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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六章盟主之争

  兰香姬看了场中情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鹏弟弟和两位姊姊,可曾听
说上届九华派和邛崃派因为百招未分胜负,而得到各门各派的批评和闲话?」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同时摇摇头齐声说:「还没听说过,各门各派怎
么说?」

  兰香姬正色说:「有些门派说他们两派有意同列十五名,所以才故意斗过百
招。」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种说法未必正确。」

  兰香姬却肯定的说:「可是,我大堂哥和「梅花剑」龚北山,就这么说。」

  皇甫慧立即含笑插言说:「是不是他们有意同列十五名,稍时一看便知。」

  兰香姬却又正色说:「听说邛崃派已放出风声来,为了证实他们邛崃派在上
届大会上并没有妥协,这一次,好歹也要分出个高低来。据说,上届大会他也没
有参加,因而输给了少林寺,小妹认为,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出马,固然是企
图夺得大会盟主,但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前来,也不无原因,少林落在武当之
后,已经没有面子,怎能再输给峨嵋?」皇甫慧和欧阳紫听得有理,连连颔首称
是。

  于是,四人再向大彩棚右侧的峨嵋派席上看去。只见方桌后的大椅上,昂然
坐着一个红光满面,身躯魁伟的老和尚。老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披鲜红织金袈裟,
生得霜眉入鬓,虎目有神,颏下一蓬银髯,根根见肉长约八九寸。左右也坐着四
位和尚,但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其余站立着的想是年事较轻的一
代。

  皇甫慧看罢,首先对蓝天鹏说:「鹏弟弟,中间那位大和尚,可能就是「了
空」大师了。」

  蓝天鹏点了点头,又望着少林左侧的席位问:「榆关门是什么底细?我怎的
以前都没听说过?」

  欧阳紫则不敢确定的说:「据说就是以前「榆关大侠」的班底成立的。」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榆关大侠」齐云生建立的。」

  兰香姬则有些轻蔑的说:「榆关大侠虽然有些侠名,但后来开镖局做生意,
严重的损伤了他的声誉,将镖局改为榆关门是他弟子们搞起来的事。」

  蓝夫鹏不解的问:「榆关大侠现在怎样了呢?」

  兰香姬想了想才说:「以前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去找他的授业恩师
去了,现在却又坐在大会席上了。」

  皇甫慧突然关切的问:「榆关大侠的师父是谁?」

  兰香姬以不敢肯定的口吻说:「听说是一位道装异人,没有人知道他师父的
道号是什么。」

  欧阳紫则淡然的说:「难怪他能够在上届大会上争得第四名的高位。」说话
之间,大家已看清了榆关门方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修眉细目,五绺长须,头梳发
髻,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那人想必就是榆关大侠齐云生了。立在齐云生身后的
七八人,有中年,也有青年,根据他们的神态衣着,似乎还称得上正派。

  就在这时,一阵巨鼓震耳声响,全场也同时暴起了一阵欢呼。蓝天鹏等人定
睛一看,只见场中邛崃和九华,两派的比剑道人,都面向大会彩棚叩剑稽首,行
礼躬身。只见大会彩棚下的「青鹤真人」缓缓起身,还礼朗声说:「贵两派本届
比剑结果,依然斗满百招,仍同列第十五名。」

  话声甫落,只见邛崃派的道人朗声要求说:「上届大会,本派与九华派,比
剑逾满百招,由大会盟主裁定同为第十五名,事后江湖朋友,辄有闲言,现在贫
道代表本派全体门人弟子之意见,请求大会,准许贫道与九华道友,决一胜负以
释众嫌。」全场观众一听,立即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彩棚下的「青鹤真人」一听,立即探首望着「法觉」长老说了两句话,接着,
又望着「了空」大师说了几句话。两僧一道略微交谈了几句,立即由「青鹤真人」
朗声回答说:「事无规矩不能成方圆,本座不能因贵派片面之要求而违前例,况
且,经询少林「法觉」长老与峨嵋「了空」大师,贵派与九华派双方功力悉敌确
已斗到百招不假,今后武林朋友,将不会再在事后评论此事,贵派所请,碍难照
准,出场去吧。」邛崃与九华派的两个道人,只得躬身转身,纵回本席。

  全场英豪,再度掀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声。掌声一落,彩棚一侧的健壮道人,
立即朗声高呼:「新进门派挑战开始,请入场报请挑战门派。」呼声完毕,全场
突然一静,纷纷向衡山派的席位上看去,紧接着是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和议论声。

  只见衡山派席位上的那个穿蓝衣的青年,先向着端坐椅上的「衡山异叟」一
躬身,转身纵向中央木台。蓝衣青年纵上木台,先向「青鹤真人」施礼躬身,朗
声报名说:「衡山派第二代弟子庄志豪,参见大会盟主「青鹤」前辈。」

  「青鹤真人」稽首还礼,并朗声问:「庄少侠准备向何门派请教?」

  蓝衣青年恭声说;「根据大会规定,新进门派,只能向最末五名之内的门派
请教,晚辈想请第三十名的「形意门」出场指点。」全场群豪一听,再度掀起一
阵议论声,因为庄志豪一上来就超越了五个门派,可称得上狂妄大胆。

  只见「青鹤真人」皱了皱眉头,说:「庄少侠可知,第一场如果失败,便不
得再要求比剑吗?贵派如果再想侪身剑士行列,势必要等十年后的下届大会了?」

  庄志豪再度躬身说:「晚辈对大会的规章,业已熟读通晓。」

  「青鹤真人」一听,神情立现不快,因为这话的确有些太傲了。于是,微微
一颔首,沉声说:「那就开始吧。」

  中年健壮老道一听,立即朗声高呼:「形意门的剑士入场——」呼声甫落,
早已准备好的形意门的弟子,立即飞身纵向中央木台。众人一看,竟是一个身穿
绿缎劲衣的青年人:

  蓝天鹏不禁摇了摇头,自语似的说:「形意门的这位剑士,恐怕不是敌手?」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对一个剑士的优劣判以定语,可先看他的精、
气、神,而后再细察他的骨骼和秉赋是否优异奇特。」说罢,回顾皇甫慧、兰香
姬和欧阳紫三人,试探的问:「三位姊姊可将蓝衣青年和绿衣青年比较一下,是
否各有不同?」

  皇甫慧三人一听,注目细看,只见蓝衣青年,双眉入鬓,朗目有神玉面丰满,
挺鼻丹唇,天宇间隐透英气。而形意门的那位绿衣青年,虽然也面皮白净,但在
仪表和气质上,总有一些不如蓝衣青年之处。但是,这种「不如」之处,也只是
观感上的感觉,且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气质。正如一个青年
或少女,令人一见面,便有一种清新雍容和亲切的感觉,而有的却令人感到俗气、
低级而不耐。

  皇甫慧三人看罢,不由同时颔首说:「嗯,鹏弟弟说的不错,可能蓝衣青年
胜,因为资质好的剑士练起剑来,也会有惊人的进步。」说话间,形意门的绿衣
剑士,已飞身纵上中央木台。

  只见衡山派的蓝衣青年庄志豪,首先拱手含笑说:「在下庄志豪,敢问少侠
高姓大名?」

  岂知绿衣青年竟怒目沉声说:「你胜了本少爷,自会告诉你。」沉声说罢,
举臂翻腕,呛嚷一声,寒光一闪,背后长剑已撤出鞘外。

  全场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喧哗,显然有人不满。只见蓝衣青年庄志豪,
淡然一笑,并不反讥,也翻腕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于是,再淡然一笑说:「请
阁下赐招吧。」

  绿衣青年也不答话,嗔目沉喝一声:「有僭了。」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
中长剑,一式「寒梅吐蕊」,剑尖绽出三朵银花,径向庄志豪的双肩和心机刺去。

  庄志豪喝了一声「来得好」,跨步闪身,疾演「定海神针」,横推而出。绿
衣青年能被形意门派出来迎敌挑战者,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只见他大喝一声,
疾演「鱼跃龙门」。在他剑势挺刺的情形下,突然剑身上挑,幻成一道弧形匹练,
绕过庄志豪横推而出的剑身,直削他的右肩。由于这招变化奇速,而且十分惊险,
全场英豪不少人为庄志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掀起一片惊啊。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竟闪电蹲身,疾演「横梁托天」。只见他下
垂之剑,突然横架高举,「铮」然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全场观众同时
掀起一片「啊」声。因为,衡山派的这位青年剑士,实在是太冒险也太大胆了,
万一对方是一柄宝刃,甚或功力特厚,他的剑不但有被斩断之虞,且有生命之险。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趁对方剑身被弹起的一刹那,突然震耳
一声大喝:「小心了。」了字出口,蹲姿不动,右手长剑,闪电挥出,直扫对方
的小腹。

  对方绿衣青年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厉嚎一声,飞身猛退。也就在他
飞身后退的同时,「嗤」的一声轻响,绿衣青年的前衣下角,已应声被斩下一块
来了。满场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飞身退至台
下的绿衣青年,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顿时惊得面色苍白。

  蓝衣青年庄志豪,赶紧叩剑抱拳含笑说:「非常抱歉,不慎失手,削破了阁
下的衣服。」绿衣青年只拱手还礼,一言不发,转身奔回本席。

  蓝衣青年庄志豪,在全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谢过全场欢呼的观众,并辞
过大会盟主,转身奔回本席。众人随着庄志豪的背影看去,俱都认为下面出场的
必是那位一身红劲衣,长得十分标致的少女。岂知,竟是那位浓眉环眼黑面膛,
虬髯横生的黑衣壮汉,向着端坐桌后大椅上的「衡山异叟」施了个礼,转身向中
央木台奔去。

  黑脸壮汉奔上木台,向着大会彩棚一抱拳,宏声说:「俺「赛虬髯」赵地刚
参见道长。」

  「青鹤真人」起身还礼,朗声问:「赵壮士准备向哪个门派请教?」

  「赛虬髯」赵地刚,举手一指场西边,毫不客气的说:「俺要斗斗那个「恶
虎庄」的新任庄主「小霸王」吴金雄。」

  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是见过「小霸王」的人,因而不由齐声惊
异的说:「这厮的父亲本是以「丧门棍」出名的恶霸,吴金雄才是学剑的,他们
「恶虎庄」怎的也列入了剑士中了?」说话间,身穿绛红金边公子衫,发束紫巾
的「小霸王」吴金雄,已手按佩剑,大步向中央木台前走去。

  蓝天鹏和欧阳紫,一见「小霸王」吴金雄,两人的脑海里,立即涌上当初在
高家楼拜寿的一幕。欧阳紫想到当时的情形,不自觉的去看蓝天鹏。但是,当她
转首去看蓝天鹏时,蓝天鹏也正含笑向她望来。欧阳紫芳心一甜,羞红满面,不
自觉的含笑低下了头。也就在欧阳紫含羞垂首的同时,全场再度掀起一阵掌声。
于是,定睛一看,只见面带愠色的「小霸王」,已大步登上了中央木台。

  「小霸王」吴金雄,先向「青鹤真人」行过了礼,转脸面向「赛虬髯」赵地
刚,怒容打量了一眼,沉声说:「本庄主见你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赛虬髯」一听,立即不耐烦的说:「你废话少说吧,快亮家伙,咱们是比
高低,不是认亲戚。」

  「小霸王」一听,不由怒声说:「如果你是成心前来寻仇,你就犯了大会的
规矩。」

  「赛虬髯」一瞪眼,也怒声说:「俺认都不认得你,怎能会向你寻仇呢?你
要是自知剑术不精,一定会输,你就回去,俺再挑别的。」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好个莽夫,竟然口出狂言,本
庄主定要给你一些颜色看看。」看字出口,横肘撤剑,呛的一声,长剑已撤出鞘
外。

  「赛虬髯」也不怠慢,右手在肩后一扭,已将他的长剑撤出来。「小霸王」
一看「赛虬髯」的长剑,顿时愣了。因为,「赛虬髯」的长剑,无鞘而宽厚,虽
然有剑的形状,但尖而无刃,看来似乎不是中原用的兵器。全场的观众,也在开
始议论,似乎都在谈「赛虬髯」大而特厚的剑。

  「小霸王」虽然愣了,但不能因对方的兵器大而重就提出异议,难道平素遇
到使降魔杵的人,就不交手了不成?心念已定,立即冷冷一笑说:「既然已经撤
出剑来,还发什么呆?」

  「赛虬髯」哈哈一笑,讥声说:「俺若是撤下剑来就发招,恐怕你的脑袋,
这时早掉下来了呢。」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少贫嘴,看剑。」声出剑到,一
式「白蛇吐信」,直刺「赛虬髯」的前胸。

  「赛虬髯」也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俟对方剑势用实,倏然闪身,手中厚
而宽长的宝剑,呼的一声,拦腰向「小霸王」扫去。「小霸王」是崆峒「了凡」
的徒弟,身手自然也不庸俗,只见他旋身跨步,疾演「顺水推舟」,手中长剑刺
势不变,顺势一按,迳刺「赛虬髯」的左肩。

  这一招变化迅捷,身段优美,全场英豪中,不少人喝了一声彩。但是,就在
彩声方起的同时,看来拙笨的「赛虬髯」,突然冒险塌肩举剑,大而特厚的剑身
竟向「小霸王」的剑身封去。「小霸王」知道对方剑重,自然不希望让对方架上,
但剑势业已用老,紧急间只有滑身侧倒了。

  但是,他自认变招奇快,可是,「赛虬髯」赵地刚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向,
就在他侧倒的同时,「赛虬髯」塌肩之势不变,手中原剑顺势下扫。这一扫之势,
尤为惊险,假设「小霸王」一腿跪地,剑势下斩势必将「赛虬髯」由头至股劈成
两片。

  但是,巧就巧在「小霸王」已经开始侧身外倒,而剑已抬起,再想下斩,已
经力不从心了。惊急之下,无暇多想,只有「懒驴打滚」一招,身形顺势一斜,
直向台边滚去,仅分毫之差,侥幸躲开了「赛虬髯」的剑尖。全场群豪一见,在
一片惊啁声中,挟杂着连声喝彩。

  「赛虬髯」纵身跟进,作势进招,但是咚咚三声,巨鼓已经响了。巨鼓一响,
已判「赛虬髯」获胜,在大会规定上,鼓声一响,任何一方不准再出手进招,否
则,立即被判赶出大会去。当然,这项规定的目的,是防止在盛怒之下伤人,造
成两派事后为敌。

  「赛虬髯」一听鼓响,立即停止跟进,并转身向大会彩棚站立,等候和「小
霸王」同时向「青鹤真人」行礼。岂知,「小霸王」一听鼓声,已挺身跃起,竟
羞惭满面的向着「青鹤真人」叩剑微一躬身,转身向本席奔去。

  兰香姬看在眼内,心里自然气愤,不自觉的向皇甫慧等人说:「琼华姊姊恐
怕还得一会才能回来,我先回去看看,等一会再来。」说罢起立,转身就待离去。

  蓝天鹏一听,倏然回身,伸手将兰香姬的玉腕拉住,同时脱口说:「不要回
去。」兰香姬芳心一阵羞急,顿时娇靥通红。同时,她也第一次体会到哥哥对妻
子的要求和命令,使她感到不敢抗拒。蓝天鹏虽然见兰香姬的脸红了,但并没有
因此松开了手。相反的,他亲切的一笑,拉着她的手,继续说:「你先坐下。」
兰香姬一听,只觉得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磁力,使她乖乖的坐回凳上。

  欧阳紫自然知道兰香姬为什么要回去,是以亲切的一笑说:「兰妹妹,你可
是看了「小霸王」丢了原有的名次,心里不服气?」

  兰香姬娇靥一红,违心的说:「不是,小妹想回去告诉「了因」,必要的时
候,可将「广成子」的剑招传给门下弟子一两式,免得他们当众出丑丢人。」

  蓝天鹏一笑说:「像吴金雄这样的弟子,你传给他「广成子」的剑招,反是
害他。」兰香姬想到「小霸王」吴金雄的品德心性,以及他以前的种种恶劣行为,
深觉蓝天鹏的话很有道理,因而点了点头。蓝天鹏话声甫落,星目一亮,突然又
愉快的说:「我表姊回来了。」兰香姬三人回头一看,果然是萧琼华。

  只见萧琼华已换回了葱绿劲衣,娇靥绽着愉快的微笑,杏目闪着兴奋的光辉,
正由崖上向这面走来。兰香姬一俟萧琼华到达近前,首先起身招呼了声「琼华姊
姊」。萧琼华也愉快的说:「兰妹妹,你来啦。」一面说着,一面坐在中间一张
凳子上。

  皇甫慧首先关切的问:「怎么样,「冰川女侠」有没有战胜「法觉」长老的
把握?」

  岂知,萧琼华竟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有,「冰川女侠」说,如果她胜不了
「法觉」长老,她也不敢来参加这一届的论剑大会了,还谈什么争夺盟主?」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不自觉的齐声说:「果真这样,那就放心了。」

  兰香姬却有些埋怨的说:「姊姊怎的去了这么久?」

  萧琼华立即理直气壮的说:「我是伪装去送饭的,不等她们吃完怎能回来?」

  正在此时,场中那个中年健壮道人,也朗声宣布说:「第一过程完了,休息
半个时辰。」宣布完毕,全场立即掀起一阵大骚动,喧声如沸,纷纷起立活动。
这时,送饭盒前来的老人,才向着蓝天鹏恭声说:「少谷主,请进食吧。」

  蓝天鹏含笑应可,其余两个中年人,立即将银质饭盒分送给皇甫慧等人,兰
香姬也有一份。由于萧琼华的回来,大家吃得十分愉快,因为,没有萧琼华的口
头保证,势必个个忧急,那里还吃得下去?大家都知道,下一个仪程的进行,就
是盟主争夺战了。

  由于这一届参与大会的各门各派,俱都保守本位而无争名之心,所以使这一
届大会逊色不少。最初的论剑大会,听说举行了两天两夜,才分出结果来,就以
上届的大会说,也举行了一天多。如今,看情形,酉时不到,恐怕就可结束了。
照这情形发展下去,黄山论剑大会,将来势必徒于形势,而没有剑派再愿意前来
参加了。

  因为前来参加的剑派,绝大多数是希望来暗窥一些玄奥剑式,俾便回去再加
研究以增本门剑术实力。当然,方才五场比剑,有两场超过百招以上,各种玄奥
招式自然也曾出现,如果专程前来偷窥剑招的门派,当然也有了收获。

  半个时辰,很快的过去了。全场英豪,早已各回原位,所有人的目光,俱都
望着正北面的大会彩棚,人们的情绪,也随着时间而高昂紧张起来。海南琼江派
的「五指山主」,已开始在紧衣佩剑,西域冰川席上的郝小玉,仍在那里神色镇
定的端坐休息。

  全场群豪,突然一阵骚动,同时有不少人喊「就要开始了」。蓝天鹏五人转
首一看,果见那个中年健壮道人已走出棚。只见那道人,昂然站定,朗声高呼;
「第二仪程开始——擂鼓。」鼓字方自出口,棚右的那个巨鼓,已咚咚的擂起来。

  鼓声一响,全场喧声尤为高涨,而每个人的神情,显然的更加紧张。咚咚的
鼓声一停,全场顿时一静,俱都屏息等着听中年道人的宣布比赛仪程。须知,十
名以内,俱是举世有名的高手剑士,招式之玄奇,打斗之精彩,可谓激烈惊险,
扣人心弦。

  只见中年健壮道人,傲然向前走了两步,昂首高呼:「第二仪程开始——争
夺盟主宝座的剑士请入场。」全场一听,鸦雀无声,静等着方才与「青鹤真人」
争论的郝小玉出场了,是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望着西域冰川席。

  只见郝小玉缓缓起身,依然着原来的银缎霓裳,而且,并未取下脸上的银纱,
径向中央木台前走去。这时全场英豪,早已彩声雷动,直上苍穹。郝小玉一出场,
海南琼江派的「五指山主」,也随之站起来。因为,郝小玉只要出场,第一个挑
战的对象就是他。

  只见郝小玉登上中央木台,微向大会彩棚微一躬身,随即在木台的一端卓立,
等候「五指山主」向「青鹤」行礼。「五指山主」大步登上中央木台,脸带不屑,
嘴哂冷笑,显得十分狂傲,让人一看便知他根本没将郝小玉看在眼内。行礼完毕,
立即面向郝小玉站立,同时,阴刁的一笑说;「宫主请啦,前天晚上本山主一见
你,就觉得有点惊奇,发觉你比十年前,更年青,更漂亮啦……」

  郝小玉未待「五指山主」说完,立即叱声说:「闭嘴,快些撤出兵刃来。」
说话之间,也横肘撤剑,呛的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鞘外。剑一出鞘,冷
焰四射,光华耀眼,一望而知是一柄古剑。

  「五指山主」十年前已见过这柄宝剑,是以并不觉得惊奇,只见他再度阴刁
的一笑说:「咱们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就连这两柄宝剑,每十年也要亲近一次…
…」话未说完,「呛」的一声,蓝光一闪,一柄蓝汪汪的喂毒宝剑,已横在手中。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你不要逞能,自今以后,也许你永远没有机会再来
黄山搭帐篷了。」

  「五指山主」胸有成竹,仰天哈哈一笑说:「这话应该由本山主说,恐怕你
还没有这个资格吧。」说此一顿,突然嗔目怒声说:「既然向本山主挑战,还不
出招动手?」

  郝小玉黛眉一剔,突然叱声说:「姓魏的,你要小心了。」了字出口,飞身
前扑,手中长剑,一式「游龙戏水」,翻起滚滚匹练,挟着丝丝啸声,直向「五
指山主」击去。

  「五指山主」似是知道郝小玉的剑式,冷冷一笑说:「这一招,本山主十年
前早领教过了。」说话之间,早已旋身出剑,绽出三朵剑花,斜刺郝小玉的上中
下。

  郝小玉再度一声怒叱:「你再接本宫主的这一剑。」叱声方自出口,剑式倏
变,突然变得快如奔电,剑光一闪,已到了「五指山主」的胸前。

  「五指山主」骤然一惊,急忙侧身仰面,脚跟一蹬,身形猛向后窜,手中的
喂毒长剑,顺势去挑郝小玉的香肩。郝小玉知道对方的剑上喂有剧毒,自然不敢
大意,为了不让对方逃出圈外,塌香肩,沉玉腕,剑式不变,顺势下点。同时,
再度一声娇叱:「你再接本宫主这最后一剑。」

  这一式变化神速,而且快得只是眨眼之间,果真被郝小玉点中了,势必挑开
「五指山主」的小腹。「五指山主」没想到这一届的「冰川女侠」,身法、剑式,
都进步的如此玄奥奇快,这时一见寒光下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惊急之下,无
暇多想,一声厉嗥,尖剑疾点台板,身形猛地向左滚侧,左掌同时劈了出来。

  只见一团白烟细粉,随着「五指山主」的掌风,直扑郝小玉的娇靥。郝小玉
一见,顿时大怒,杀机倏起,猛地旋身侧面,躲过了那蓬白烟。同时滑身飞纵,
紧跟「五指山主」,并嗔目一声娇叱:「无耻之徒,胆敢故技重施。」

  娇叱声中,手中长剑,一式「江水东流」,幻起一道如银匹练,直向刚刚挺
身跃起的「五指山主」闪电斩去。全场英豪看得真切,无不脱口一声惊呼。就在
全场惊啊响起的同时,魂飞天外的「五指山主」,已发出一声刺耳惊心,令人悚
然的凄厉惨嗥。只见如银匹练过处,鲜血飞洒,肝肠坠出,「五指山主」已被郝
小玉拦腰斩为两断。

  而随剑跟进的郝小玉却趁势凌空跃起,身在空中略微一停,宛如一只临空银
凤,飘飘然的落在木台上。而「五指山主」的两截尸体,也咚的一声早已坠地,
他的腿部和脸部,仍在索索的颤抖和痉挛。全场英豪,有的喝好,有的惊啊,有
的则愣愣发呆。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看也愣了,因为她们两人第一次看到「冰川女侠」的西域
丽宫剑法,而且,竟是如此的玄奥,高绝,意外的惊人。显然「冰川女侠」的剑
法,绝不输于「金刚降魔宝录」上的佛门绝学,而且,没有一式与她们两人所学
的相同。兰香姬更是格外震惊,因为她一直认为即使她兰香姬不下场,「了因」
也应该有夺得大会盟主的把握。

  如今看了这情形,恐怕「了因」也不敢出场挑战了,因为她知道,「了因」
对广成子的剑法仍欠火候,绝对不是「冰川女侠」的敌手。只有蓝天鹏和萧琼华,
知道郝小玉用的是「柔十二式」中的连环第三式——「江水东流」。

  立在大会彩棚下而惊呆了的「青鹤真人」突然一定心神,厉声大喝:「大会
立有明文规定,你怎可公然杀人?」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大会也有明文规定,绝对不准暗用迷药和毒粉,方才
「五指山主」故技重施,左掌劈出一把迷粉,人人都看到了,难道你没有长眼睛?」

  「青鹤真人」为了惹起公愤,共同处置郝小玉,故意厉声说:「你完全是捏
造事实,以报十年前失败之耻……」

  郝小玉未待「青鹤」话完,立即怒声说:「十年前本宫主已上过他的当了,
当时失败完全是由于中毒而神志昏迷……」

  「青鹤真人」趁机厉声问:「为什么你现在并未昏厥?」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现在因为本宫主早已有了准备。」

  「青鹤真人」一声厉笑说:「现在你已承认,你早已蓄意要杀「五指山主」
……」。

  郝小玉立即颔首说:「不错,他如果不施迷粉,本宫主绝不杀他。」

  「青鹤真人」正待再说什么,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宣了个佛号说:「五指
山主有没有施放毒物,请「青鹤」道友派人前去一察便知,如果确有施毒之嫌,
五指山主的死应该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冰川宫主。」

  「青鹤真人」一听,只得回头看了身后群道一眼,最后他指着一个瘦小道人,
沉声吩咐说:「你去闻一闻五指山主的左手,看看是否头晕。」瘦小道人恭声应
是,急步走出棚来。

  郝小玉见「青鹤」左右那么多道人,单单派那个瘦小道人,心知有异,是以,
毫不迟疑的沉声说:「且莫过来,本宫主尚有话说。」

  「青鹤真人」立即怒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郝小玉放缓和一些声音说:「本宫主请「法觉」长老派一位大师出来察验,
比较公道可靠。」

  「法觉」长老未待「青鹤」有所表示,立即望着身侧的一位僧人,吩咐说:
「慧根,你去察验一下「五指山主」的左手,是否有毒粉。」慧根和尚恭声应是,
急步向中央木台走去。

  「青鹤真人」一看,面色立变,神情十分难看。那个瘦小道人,知道已不需
要他,只得转身走了回去。慧根和尚急步登上中央木台,先向郝小玉合什行了个
礼,然后走至「五指山主」的上半身尸体前。他蹲身下去,拿起「五指山主」的
左手一闻,猛地一丢,倏然站起身来,而且连声咳嗽,一手抚头,显得有些摇摇
欲坠。全场英豪一见,顿时大哗,不少人发出怒喝和叫骂。

  「青鹤真人」一见,只得望着海南琼江派的席位,怒声说:「还不派人将你
们的山主尸体抬下去。」如此一说,琼江派席上,立即奔过来五六人之多,而大
会彩棚后,也奔出四名提着水桶的中年道人。片刻工夫,「五指山主」的尸体已
抬走,而木台上的血渍也冲洗干净。

  四名提水老道一走下中央木台,「榆关门」的掌门人齐云生,已起身向「青
鹤真人」抱拳拱揖,略显羞惭的说;「本门自本人以下,无人能敌「冰川女侠」,
自认服输,请准予免试。」「青鹤真人」一听,脸色又是一变,不由转首去看「
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乃峨嵋剑术最精绝的一人,而且峨嵋乃九大门派之一,也不容
许他未曾动手便自认服输。这时见「青鹤真人」转首看来,只得缓缓起身,合什
宣了声佛号,说:「贫衲久仰丽宫绝学,今日果然如愿了,就由贫衲陪宫主走几
招吧。」说罢离席,面带微笑,神色自若,接过一个青年僧人捧过来的带鞘长剑,
大步走向中央木台前。

  全场英豪一见,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因为「了空」大师是当今武林有名的用
剑高手,这一场比剑,必然惊险精彩。当然,也有不少人为这位美丽无双的「冰
川女侠」捏了一把冷汗。「了空」大师左手握着剑鞘,登上中央木台,同样的向
大会盟主「青鹤」行礼。接着,再向郝小玉,单掌合什,微一躬身,说:「请宫
主赐招吧。」说话之间,并不撤剑,想是要等郝小玉进招时同时撤出来。

  郝小玉自然也深知「了空」的厉害,但她经过和「五指山主」的交手,而仅
在第三招上便将「五指山主」斩为两断,因而她信心大增。这时听「了空」大师
要她进招,而且也不撤剑,因而也不谦逊,立即一横手中宝剑,清脆的沉声说:
「大师准备,请恕本宫有僭了。」了字出口,飞身前扑,一式「银莺出谷」,长
剑直刺「了空」的前胸。

  「了空」大师一见,倏然侧身,横肘抬臂,就要撤剑。但是,就在他侧身抬
臂的同时,郝小玉的剑势倏变,而且郝小玉的身形,也滑到了他的面前了。于是
同时,剑身滑过「了空」大师的头上,顺着他的右肩,直削他的右肘和右腕。

  「了空」大师做梦也没想到,郝小玉不但剑式诡绝,而且身法也快的惊人,
他知道,如果微一撤剑,右肘势必被她斩断。惊急之间,震耳一声大喝,飞身倒
纵五步,同是,趁飞退之际,企图将提在左手的长剑撤出来。岂知,郝小玉竟如
影附形一般,随身跟进,而且,剑绽四朵银花,同时罩住了「了空」大师的左右
上下。

  「了空」大吃一惊,不由怒喝一声,竭力再退两步。郝小玉旨在刹刹「了空」
的傲气,这时见「了空」已急得面红耳赤,连声大吼,也就适可而止,立即刹住
身势。压力一减,「了空」大师也急忙撤出剑来,同时不自觉的吐了口气,可见
他被压迫的是多么气结焦急。而且,他低头一看自己站立的位置,再有一步便纵
落台下了。

  这时,全场出奇的静,可称得上鸦雀无声,落叶可闻。「青鹤真人」愣愣的
立在椅前,目光直直的望着场中,他完全惊呆了。「法觉」长老的红润面孔上,
已无任何表情,可知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沉重。皇甫慧和欧阳紫,已开始对「冰川
女侠」的剑术赞服,对她昔年柬邀「银衫剑客」前去比剑是有资格的。

  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面容上,也开始现出了惊异和赞许,他两人确没想到郝小
玉的天赋和领悟力,竟是如此的惊人。因为郝小玉施展的「柔十二式」,都是在
萧琼华匆促之间传授的,而且,只是以指代剑作了样子,讲了些口诀。

  而对面的「清云」道长,可真的愣了,他做梦都没想到,郝小玉能逼得鼎鼎
大名的「了空」大师,竟拔不出剑来。就在全场一静,众人心电转念间,郝小玉
已叩剑歉声说:「非常抱歉,忘了大师还没撤剑呢。」

  「了空」大师一听,老脸通红,立即宣了个佛号,心平气和的说:「宫主剑
术,十年有成,老衲已心服口服,由衷认输了。」说罢横肘,竟将刚刚撤出的长
剑,又黯然收进鞘内。

  郝小玉一见,立即焦急的说:「大师尚未出剑,怎能……」

  话未说完,「了空」大师已坦诚的说:「宫主在第二招剑光绕头而过,径削
老衲的肩肘时,那时已是宫主胜了,怎么,难道宫主你自己还不知道?」

  郝小玉听得一惊,只得颔首歉声说:「本宫主总觉得应该让大师手持长剑,
有个施展绝学的机会……」

  话未说完,「了空」大师已淡淡的说:「不必了,宫主美意贫衲心领了。」
说罢,径向「青鹤真人」微一躬身,走下中央木台,直向峨嵋本席走去。

  这时,全场才开始掀起纷纷的议论声。当然,绝大多数的有识之士,都批评
「了空」大师的失败是咎由自取,以他身经百战的老经验,对付「冰川女侠」这
样的高手似乎不该如此大意。「了空」大师走回本席,少林寺的「法觉」长老,
立即由大椅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木然沉思的「青鹤真人」,径由身侧僧人手中将剑撤出来,抱剑
离位,径向中央木台前走去。「法觉」长老的声望,似乎与「了空」大师又自不
同,全场大多数的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但是,走向中央木台前的「
法觉」长老,神情严肃,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看情形,他也到了为派誉声望奋力
一搏的地步。

  「法觉」长老走至木台上,先转身向「青鹤」合什行礼,回身又向郝小玉合
什躬身,和声说:「贫衲「法觉」,久仰宫主剑术无双,独步西域,昔年曾柬邀
「银衫剑客」前去较技,剑道之精,自然所传不虚……」

  郝小玉一面还礼,一面谦逊说:「大师太夸赞了。」

  「法觉」长老继续说:「贫衲不与人动手过招,已近三十年了,尤其是女施
主……」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怎么,大师的意思是?……」

  「法觉」长老继续说:「贫衲的意思是你我各别对抗出招,贫衲先出一招,
由宫主破解,为了使天下英雄施主们,俱都看到,我们仍以宝剑实施。」

  郝小玉一听,首先慌了,因为这种对抗方式,首先要有精锐的目力,其次才
是高绝的剑术,因为些微剑路看错了位置,便会被判为输。但是,「法觉」长老
提出了要求又不便拒绝,如果坚持实剑相搏不但有强人所难之嫌,也有自觉剑术
不如人的事实。心念电转,觉得先发招让「法觉」破解,不但可抢制机先,也可
看一看他是如何的破法,懂得了他的方式,也未必就落败。于是,颔首称好,但
却不解的问;「是否由本宫主先出剑?」

  「法觉」长老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按照大会规定,自然是宫主先发
招。」说罢肃手说请,自己退至木台一角。

  郝小玉转身面向木台中央,长剑一挥,先幻起一道弧形匹练,接着进步欺身,
一阵匹练翻滚,又跟进了一剑。剑式一毕,飞身退至木台另一端。也就在郝小玉
飞身退回的同时,「法觉」长老已飞身纵入台心。只见「法觉」长老,神情凝重,
足尖刚刚点着台板,长剑已飞舞起来。但是,他一阵急速的出剑间,同时一连退
了三步。

  最后,才见他霜眉一挑,奋力刺出一剑。郝小玉天资聪明,超人一等,一看
即通,她看出「法觉长老」竭力防御,连退三步,最后奋力刺出一剑。是以,一
俟「法觉」长老飞身退至一角,立即纵至「法觉」长老刺出一剑处,剑势一横,
刷刷有声,在剑摇千朵银花,寒锋密集如林的情形下,节节逼进,步步紧跟,周
围一丈之内,剑气汹涌,啸声丝丝。

  郝小玉只是一心一意的施展剑势,不觉已进逼到木台的东南一角。全场不少
人看了,认为好玩,发出了哈哈大笑。一旁凝神观看的「法觉」长老,霜眉紧皱,
神情凝重,一俟郝小玉飞身退回原来的位置,立即纵至郝小玉方才的起始剑式处。

  只见「法觉」长老,将伸出之剑急忙撤回,迅即后退,手中长剑,不停的左
封右挡,他不自觉的向着东南角退去。场中那些发笑的人这时一看,觉得情形有
异,这才停止了笑声。看看将至东南台角,「法觉」长老已经额角渗汗是满面通
红了。

  最后,他终于大喝一声,奋力封出两剑,但他的后脚业已踏空,只得一个倒
纵,退落到台下去。全场英豪一见,立即掀起一片惋惜啊声。方才那些发笑的观
众,这才知道「法觉」长老失败了,少林派在这一届大会上,仍没有夺得论剑盟
主。

  「法觉」长老一落地,立即点足纵上木台,面向郝小玉合什低声说:「宫主
剑法精绝,贫衲不是敌手,今日得瞻绝学,贫衲感激不已。」说罢纵下台去,也
不待郝小玉发话,大步向本席前走去。全场英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声如雷鼓般
的热烈彩声。

  任何人都听得出,全场观众都为「法觉」长老的高深涵养和坦白诚实而喝彩,
因为「法觉」可以胡乱舞剑,而不承认失败,最后再用实剑比赛。但是,他是一
个素有声望的有道高僧,正直的心性,不容他低贬自己的身价和清誉。

  郝小玉一直叩剑肃立台上,目送这位心情沉重的老僧走回本席,但是她知道,
「法觉」长老虽然失败了,但少林的派誉和他的声誉却提高了。「法觉」长老一
走回少林本席,咚咚的巨鼓,立即响起来。全场数万英豪的情绪,也因而高涨起
来。

  须知一届大会的盟主,往往能决定武林的祸福与升平,像这样重要的盟主宝
座,如果让西域夺去,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女子,这对
中原的男子剑士来说,多少是一件脸上不光彩的事,因而,有不少人希望盟主的
宝座不能让「冰川女侠」夺去。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看着大会盟主的宝座不保
了,「了空」大师输了,而少林的「法觉」长老也败下阵去。

  鼓声一歇,余音缭绕,身为大会盟主的「青鹤真人」,已抱剑走出棚来。
只见「青鹤真人」,神情沉重,暗透焦急,目光望着远方,迳向中央木台前走去。
全场观众看得清楚,这那里是到场中木台上比剑,简直像一个囚犯在走向人生的
终点——刑场。

  看了「青鹤真人」的神态,全场数万英豪都为之焦急起来,看情形,「青鹤
真人」业已信心丧失,毫无保卫盟主宝座的把握了。就在这时,西坡上突然有人
疯狂的厉声高呼:「魔天岭「冷香谷」的蓝少谷主来了,诸位看,他就坐在那里,
他绝不会让论剑大会的盟主宝座让西域夺去。」如此一嚷,全场欢声雷动,纷纷
站起高呼,声震山野,直上霄汉,全场激动情绪澎湃,秩序顿时大乱。

  蓝天鹏和萧琼华等人一看,暗呼不妙,乍然之间,他们五人也不知如何稳住
全扬数万英豪的激动情绪了。事出突然,群情哗变,全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
蓝天鹏,有的挥拳吆喝,有的高声呐喊,一致要求蓝天鹏出场。立在木台上的郝
小玉,虽然感到意外,却毫不慌乱,相反的,她的芳心却甜甜的,因为,她所爱
的心上人,竟是如此受到天下英豪的热烈爱戴。

  走向中央木台的青鹤真人,也趁机停在场中,而且,深沉的老脸上,也现出
一丝笑容,显然视蓝天鹏为救星,希望为他击败当前的劲敌郝小玉。蓝天鹏一看
这情形,心中灵智一动,高举着双手,缓缓的站起来。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
华,几乎是同时焦急的低声说:「鹏弟弟,你可不能答应啊?」

  蓝天鹏一面缓缓挥动着双手,一面轻声回答说:「小弟知道,我会尽量说服
大家。」

  全场英豪一见蓝天鹏起身举起手来,立即停止了喧哗,但议论之声仍如沸水
般的嗡嗡不停。因为,在场的数万英豪中,大都风闻玉面神龙之名绝少的人数中,
曾见过蓝天鹏的卢山真面目。这时一见蓝天鹏站起来,自然的忘了吆喝呐喊,俱
都在那里交头接耳,评头论足,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蓝天鹏一俟呐喊声止,立即气纳丹田,暗运神功,拱手一揖,略微提高声音
说:「诸位前辈各派掌门,暨各路前来的朋友们……」话一开口,全场一惊,顿
时一片寂静,就是德高望重的「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也不由神色一变,
面透惊奇。

  因为,蓝天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高声嘶喊,但全扬人众,却每一个
人都能清楚的听得见,就像在他们的面前一般。这份高绝神奇的功力,就是在场
的「法觉」长老,也未必能作得到、而蓝天鹏的功力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由
于全场震惊的寂静,蓝天鹏的讲话,听得更真切了。

  只听蓝天鹏,继续谦和诚恳酌说:「……论剑大会,是我们许多武林前辈,
为了促进各派间的剑术进步,以及给大家一个趁此盛会见面的机会而设立的,因
而,他们立了许多规矩,要参加的门派,必项按照大会的规定,才可以入场……」
群豪一听蓝天鹏有推辞之意,再度呐喊高呼提出要求来。

  蓝天鹏一见,再度举起双手,淡然一笑,说:「诸位对在下如此看得起,如
果在下不答应,在下就是不识抬举……」群豪一听,欢声雷动,不少人雀跃跳起
来。

  萧琼华四人一听,也不由大吃一惊,尤其萧琼华,更为焦急,因为蓝天鹏的
出场,极可能害了郝小玉。因而,她不自觉的嗔声说:「表弟,这件事,你怎可
这样处置?」

  蓝天鹏理也不理,继续望着群豪说:「但是,诸位也应当为在下的处境想一
想,并非在下不识抬举……」欢呼雀跃的观众一听,心知有异,釆声立时静下来。

  蓝天鹏继续说:「不瞒诸位说,「宇海三奇人」的弟子都到了,但是,他们
都奉有师门严格的命令,绝对不准入场争夺盟主的宝座……」群豪一听,大都发
出一声十分惋惜的叹息。蓝天鹏继续说道:「诸位既然爱护在下,便应该体谅在
下不敢违背师门命令的苦衷,不过,诸位既然提出要在下出场的要求,在下暨「
宇海三奇人」的三位弟子,愿作后场的出场表演,并愿和任何一位剑士切磋……」
话未说完,全场度再暴起一阵声震山野的欢呼。

  蓝天鹏含笑继续说:「但有一点,必须先加声明,那就是恪遵师门命令,绝
不与大会盟主交手,至于本届大会盟主谁属,在下奉劝在场的英雄们,仍本以往
会例,炎炎华胄,俱吾黄帝子孙不应有塞外边陲之分。」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卓
立场中木台上的郝小玉,继续说:「诸位可知冰川女侠是什么地方人氏?在下以
人格担保,她的租籍是河南省,新野县人……」

  话未说完,河南省方面的英雄豪杰,立即发出支持郝小玉的热烈欢呼,由于
新野紧临湖北,因而湖北方面的英豪,也纷纷欢呼支持,声势为之一壮。「青鹤
真人」原希望蓝天鹏下场为他解除困难,没想到蓝天鹏反而帮了「冰川女侠」的
忙。

  但「青鹤」深知蓝天鹏的厉害,又不敢恶言顶撞,只得沉面朗声问:「请问
蓝少谷主,你是怎的知道「冰川女侠」是河南人?」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在下为了完成师伯「银衫剑客」未完成的比剑约会,
曾经远去冰川和昆仑,「青鹤」前辈如果不信,可问「冰川女侠」和昆仑新任的
掌门人。」

  「青鹤真人」见蓝天鹏并不因为他撤消了「银衫剑客」的荣誉席而怀恨,居
然仍当众称他为「前辈」内心除了佩服蓝天鹏的修养外,而且也觉得有些惭愧,
但是,事关武当派誉以及他在武林的声望,他不得不沉声问:「但不知少谷主与
「冰川女侠」比剑的结果,是谁胜谁负?」

  蓝天鹏淡淡一笑,尚未开口,卓立木台上的郝小玉,已清脆的沉声说:「瞩
目当今武林,有谁能胜过一身兼具「宇海三奇人」绝学的蓝少谷主?」如此一说,
不但「青鹤真人」在场一片惊啊声中楞了,就是所有在场的剑士及场外的群豪,
也都楞了。

  蓝天鹏没想到郝小玉会公然的如此宣布,但是,又苦于解释。皇甫慧和欧阳
紫,以及萧琼华兰香姬,虽然都感到意外,但武林公认的陋规,夫传妻,妻传婿,
是受到师门默许的,因而,听了「冰川女侠」的宣布,认为她已知道她们的关系
了,这是「冰川女侠」的误会,因而他未介意。但是,暗怀野心的「青鹤真人」,
却极为关切的闷:「你……你……你怎的晓得?」

  郝小玉冷冷一笑,举手一指蓝天鹏五人的小看台,清脆的说:「我说天下绝
学集蓝少谷主于一身并不为过,你看他的四位夫人,其中三位是「宇海三奇人」
的弟子和千金。」如此一说,全场震动,纷纷向蓝天鹏处望来。

  「青鹤真人」和「法觉」长老,以及「了空」大师等人,更是目光如炬,盯
着蓝天鹏身后的四女打量个不停。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和兰香姬,虽然
个个羞红满面,但每个人的心坎里却像蜜一样的甜。因为,经郝小玉这样的公然
指出,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知道她们是魔天岭冷香谷的少夫人了,到了这般时候,
皇甫慧四女,只得缓缓的由座位上站起来。

  群豪一见四女站起,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欢呼。蓝天鹏一见,只得再度
举起双手来,同时,含笑谦和的说:「既蒙「冰川女侠」提出来,在下就向诸位
朋友加以介绍,今后还请各路侠士英豪,遇事多多关照……」话未说完,热烈掌
声再起,欢呼之声,恍如春雷。

  蓝天鹏侧身肃手,一指娇靥微红的皇甫慧,含笑介绍说:「这位是皇甫慧姑
娘,她是「东海圣僧」的弟子。」介绍甫毕,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蓝天鹏继续一指娇靥含笑的欧阳紫,继续介绍说:「这位是欧阳紫姑娘,是
在下大师伯「银衫剑客」的千金。」群豪一听,在热烈的掌声中,尚挟杂着议论
声,想是为了直到现在,才知道「银衫剑客」的姓氏是复姓欧阳的事。

  蓝天鹏又指着娇靥绽笑,隐透煞气的萧琼华,继续介绍说:「这位是在下的
表姐萧琼华,她的母亲就是在下的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我表姐是拜在
「长白神尼」的门下学艺的。」介绍完毕,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卓立场中木合上的郝小玉,视萧琼华如再造恩人,因而,特别挣言说:「诸
位也许还不知道这位萧姑娘的雅号,她就是震惊江湖,武林闻名的女侠「倩女罗
刹」。」话声甫落,全场掌声再起,同时,挟杂着欢呼声。当然,也有不少人,
心惊胆战,神色骤变,噤若寒蝉,而且,刻意打量这位「女罗刹」,俾便以后碰
见了好敛声匿迹。

  最后,蓝天鹏又指着兰香姬,介绍说:「这位是兰香姬姑娘,崆峒派「玉虚
上人」的俗家堂妹……」话未说完,掌声早已热烈响起来。同时,有不少粗犷豪
放的人物,大声嚷着说:「少谷主,你太福气了……」

  「蓝少谷主,在大会上再选一位夫人吧,正好应了此地的地名——五凤坡。」
如此一嚷,掌声和叫嚷声便热烈了,而且,愈嚷愈高,似乎永无止歇。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立即望着正北大会彩棚旁边的中年健壮道人,和声说:
「请道长吩咐擂鼓,比剑继续开始吧。」

  那个中年健壮道人,也正目光望着蓝天鹏,最初并没有注意蓝天鹏给谁说话,
最后,直到话声传进他的耳里,才知道是他。于是他立即回身,望着击鼓的道人,
沉声说:「擂鼓。」话声甫落,「咚咚」鼓声立即响起来。鼓声一起,疯狂般呐
喊的英豪们,果然渐渐静下来。

  那个中年健壮道人,顿时忘了应该听从谁的命令,立郎望空高呼:「比剑开
始继续——」如此一嚷,这才使所有前来参观的英豪,再度跌回了现实,他们来
此的目的,是要看黄山论剑大会的。

  仍抱剑立在木台两三丈外的「青鹤真人」,一听他的门人催促他比剑继续开
始,不由气得怒目瞪了一眼那个中年道人。但是,卓立木台上的郝小玉,却望着
「青鹤」催促说:「真人,大会命令已经下达,我们就开始吧。」

  「青鹤真人」一听,顿时大怒,飞身纵至木台上,强捺着怒火,沉声说:「
贫道曾向祖师宣过誓,本届大会,贫道誓死护卫盟主……」

  郝小玉一听,立郎轻松的说:「现在你又怎知道你就会输?」

  「青鹤真人」心里有数,因而继续诠:「贫道也曾料到有人向贫道挑战,争
夺盟主,但是,却没想到是你……」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其实,十年前你就该想到了,如果卑鄙的「五指山
主」不用迷香粉计算本宫主,大会盟主的宝座,那有你的份?」

  「青鹤真人」一听,老脸一红,顿时大怒,剔眉怒声说:「本届大会盟主的
宝座,也没你的份。」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手中宝剑,如电打闪,直向郝小玉扫
去。

  郝小玉见青鹤已经动了怒,自然也格外小心应付,这时见他一剑挥来,不知
是何招式,想必是武当不传之秘。心念间,闪身跨步,疾演「彩凤展翅」,企图
将「青鹤真人」的长剑由下向上挑起,继而再欺身进击。岂知,「青鹤真人」竟
不闪不避,连人带剑,依然撞击过来。

  郝小玉大吃一惊,花容失色,须知,她终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没
有太多与敌拚斗的经验。这时见「青鹤真人」不顾死活,企图同归于尽的打法,
惊急之下,身形一闪,疾演巧妙身法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全场英豪先是一
惊,接着暴起一声如雷釆声。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看,心中同时一惊,不由齐声惊异的说:「奇怪呀,「冰
川女侠」的身法怎的有些像「金刚降魔录」上的「身法步」呀。」

  萧琼华为免皇甫慧两人怀疑蓝天鹏,因而也迷惑的说:「是呀,她这种步法,
也有些像「神尼」的「玄玄步法」。」

  皇甫意和欧阳紫一听,不错,这步法也的确有点像萧琼华在仙居城和她交手
时的步法,因而不自觉的问:「琼华妹,你没将神尼的步法传给她?」

  萧琼华正色一笑说:「我怎能会传她呢?就是鹏弟弟我也没有告诉呀。」

  蓝天鹏心中有鬼,立即解释说:「诡异步法,多由剑术精绝的高人研究出来
的,身法步法的诡异处,大都异曲同工,「冰川女侠」能在西域独居用剑第一高
手,绝非偶然之事,再说,如果「冰川女侠」没有一套真才实学,她也不会邀师
伯比剑了。」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深觉有理,同时点了点头。

  兰香姬也赞同的讶:「鹏弟弟说的不错,「广成子」的秘笈上,虽然没有特
别载着步法,但他在每一个剑式的下方,都注有脚下踩的方位和变化。」话声甫
落,全扬突然暴起一声惊呼。

  蓝天鹏等人定睛一看,只见郝小玉的剑尖已抵在青鹤真人的前胸上。郝小玉
虽然年纪小,但她极为聪明。她深怕「青鹤真人」恼羞成怒,挺胸就翻自绝,以
致令她铸成杀伤盟主的大错,是以,剑尖一点,立即飞身后退一丈。全场英豪一
声惊啊之后,立即暴起一阵声震山野的烈釆,久久不歇。

  「青鹤真人」一定神,立即恨恨的说:「告诉你,十年后的今天,贫道定要
将论剑大会的盟主夺回来。」说话之间,怨毒的瞪着郝小玉,来字出口,转身向
正北大会彩棚驰去。

  全扬群豪一见,喝彩声更热烈了。想到半个时辰前,群豪情绪激动,不准郝
小玉夺得论剑盟主,如今听蓝天鹏说「冰川女侠」是河南人,大家又一致支持了。
萧琼华看了,不禁感慨的摇摇头说:「可真难为了「冰川女侠」,就以方才「青
鹤」拚命死斗,企图同归于尽的无赖打法,「冰川女侠」最后仍能摆脱他的死缠
而获胜,的确功力不凡。」

  「青鹤真人」忿忿的走向大会彩棚,略微平静了一下激动念怒的心情,捧起
大会盟主信物「龙泉剑」,缓步走出棚来。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和峨嵋派的「
了空」大师,一见「青鹤真人」捧剑走出彩栅,立即离席跟在「青鹤」身后,神
情十分肃穆。这时,大会彩棚以左的巨鼓,立即「咚咚」的擂起来。

  全场英豪,欢声雷动,各门各派的所有人员,也同时肃立起来。卓立中央木
台上的郝小玉,这时早已收剑肃立等待。「青鹤真人」经过了捧剑过程,加之有
「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的跟随在后,忿激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全场欢声一直不歇,掌声也愈来愈烈,虽然大家都知道「冰川女侠」曾是十
年前的老剑手,但在视觉上,她仍是一位艳美绝色的女子。在全场数万天下英豪
的亲眼参观下,以她一个女子,而能剑劈「五指山主」,连败「法觉」长老和「
了空」大师,最后终于夺得论剑盟主,的确是一件可敬可佩的事。

  「青鹤真人」在少林「法觉」长老和峨嵋「了空」大师的陪同下,肃容恭谨
的踏上了中央木台。于是,「青鹤」居中,「法觉」和了空,分立左右。「青鹤
真人」一俟两位老僧人站定,立即将龙泉剑高举起来,同时朗声说:「新任大会
盟主请受盟主信物龙泉宝刃。」

  郝小玉一听,急上两步,为了对黄炎始祖黄帝的无上崇敬,按照大会规定,
郝小玉就在「青鹤真人」的身前跪下来。蓝天鹏和萧琼华等人一看,这才恍然大
悟,「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何以要跟随在青鹤之后作监视。

  须知,刚刚被击败的大会盟主,万一在羞恼气念之下,抱着同归于尽的卑劣
决心,猝然向受剑的新盟主下手,这正是好时候。回想昔年定订大会规章的武林
前辈,规定在监交大会盟主信物时,必须派二三名剑士跟随监视,兼有保护新盟
主之意,也的确煞费苦心了。心念间,郝小玉已起身将剑接过来。

  「青鹤真人」以卸任的大会盟主身份,同样的向郝小玉高举的龙泉剑稽首下
跪,而「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也同时合什躬身。行礼完毕,法觉、了空,
依然陪着「青鹤」恭谨下台,走回本席。郝小玉则高举大会盟主信物——龙泉宝
剑,向热烈为她鼓掌欢呼的天下英豪,含笑为礼,以示谢意。

  一俟掌声稍歇,郝小玉立即清脆的朗声说:「各路英雄豪杰朋友们,现在,
本宫主以新任论剑大会盟主的身份,向天下英豪重新宣布,上届盟主,擅自撤消
的「宇海三奇人」的至高荣誉席自今以后,依然设置,以表达我们后生晚辈,对
三位剑术奇人的崇高教意……」话未说完,掌声再起,欢声直冲霄汉。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等人,立即站起来,以微笑拱手为礼,
答谢天下英豪的支持。群豪一见,掌声更热烈了。郝小玉一俟掌声稍歇,继续朗
声说:「方才蓝少谷主曾经愿意和天下朋友磋切剑招,不知那位朋友愿意入场与
蓝少谷主走几招,让大家开开眼界。」

  事近尾声,离去在即,那个还有心情出场丢丑?但是,如果错过这个一瞻绝
学的机会,又觉得可惜。是以,便有人高声嚷着说:「就请新盟主,与蓝少谷主
走几招吧。」如此一嚷,全场支持,欢声震山撼峰。

  岂知,郝小玉坦率的一笑说:「诺位,所谓败兵之将,不敢言勇,本宫主早
在两个月前,业已败在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手下了,再说蓝少谷主方才宣布过,
他奉有师门命令,不得与新旧盟主交手,难道诸位要他违背师门命令吗?」这是
武林最严重的问题,谁敢这样做?因而,大家顿时无话好说。

  于是,郝小玉趁机举起龙泉宝剑,愉快清脆的说:「诸位,如果没有人入场,
本宫主就要宣布散会了,希望十年后的今天,仍在黄山的此地,再舆诸位英雄豪
杰朋友们会面……」话声甫落,欢声如雷,釆声不绝,全场人众纷纷起身,最靠
近上面崖边上的人已开始散去。

  这一次的论剑大会,虽然仅开了一日,但在争夺盟主的几场比剑中,却充满
了惊险,新奇和刺激。现在是散场之际,可由散去的英豪欢愉情绪上看出来,他
们对这一届的论剑大会,十分满意的。蓝天鹏见大会已散,附近的英豪也在开始
离去,立郎回头望着皇甫慧和萧琼华四女,笑着说道:「我们也走吧。」皇甫慧
等人一听,纷纷颔首。

  萧琼华则望着兰香姬,问:「兰妹,你要不要先回崆峒席位上看看了因?」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不必了,有事严七叔会去找我。」

  蓝天鹏一听,立即笑着说:「那我们走吧。」吧字出口,同时抬头,定晴一
看,令他浑身一战,俊面立变。正在举步的欧阳紫,也凤目一亮,随之楞了。

  只见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通道上,赫然站着一位身穿蓝衣黑裙,手拿金鸠银
头拐杖的老婆婆。当然,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皇甫慧、兰香姬,甚至萧琼华,
一见老婆婆手中的拐杖,便认得她是高家楼的「金鸠银杖」。但是,最令蓝天鹏
和欧阳紫震惊的是在「金鸠银杖」身后,却站着一身鲜红劲衣,背插长剑的高莲
英。

  高莲英娇靥深沉,毫无笑容,丰腴的蛋形脸,现在已显得暗淡悴弱,在她的
气色上也没有了往日的青春气息,她的目光,直盯着蓝天鹏移也不移。就在众人
一楞之际,「金鸠银杖」已强颜笑着说:「老身和莲丫头,是特地来找少谷主和
欧阳姑娘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问:「找我?」

  「金鸠银杖」黯然一笑说:「是底,就是找少谷主……」

  欧阳紫是知道高莲英的心事的,因而有些紧张的问:「刘前辈,到底什么事?」

  「金鸠银杖」强自一笑说:「是开于莲儿婚姻的事……」话未说完,欧阳紫
和皇甫慧等人,面色同时一变,再度楞了。立在金鸠银杖身后的高莲英,芳心一
阵难过,珠泪夺眶而出。

  「金鸠银杖」黯然望着爱女高莲英,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望着蓝天鹏等人
说:「这孩子太任性,也太痴情了。」

  欧阳紫一听,不由吃惊的问:「前辈是说……」

  「金鸩银杖」叹口气道:「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莲英也老大不
小了,总不能让她东跑西奔的自己去找哥哥。今天我就问少谷主一句话,少谷主
心里到底有没有小女?」立在金鸠银杖身后的高莲英此时虽然满脸羞红,但却竖
起了耳朵。

  蓝天鹏看了一眼如带雨梨花的高莲英,想起在高家庄的情景,点了点头道:
「前辈,你想必也知道了我的情形,如果莲英妹妹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前辈保证,
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与此同时,萧琼华、欧阳紫等女也同声道:「我们姐妹也衷心欢迎莲英妹妹
加入。」

  「鸠银杖」闻言面色顿时阴转晴,露出笑容对爱女道:「莲英,你自己怎么
说?」高莲英此时哪说得出话来,只娇羞地点了点头,一桩儿女风波就此平息。

  「金鸠银杖」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向什么事都依着
她,这次还是没拗过她。」萧琼华数女,俱都笑了,蓝天鹏则面色微红,不知说
什么好。「金鸠银杖」笑了笑,接着向爱女高莲英道:「好了,你的事情也解决
了,你是跟我回去呢,还是……」

  高莲英娇羞地道:「我想跟着姐妹们,老闷在屋里,人都快闷死了。」

  「金鸠银杖」笑骂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就等不及了。」

  高莲英扑到「金鸠银杖」怀中娇羞不依道:「娘,你也笑话我。」

  「金鸠银杖」爱怜地将高莲英从怀中扶起,对萧琼华和蓝天鹏等道:「小女
任性,希望各位姑娘多多照应。」众女忙道不敢。「金鸠银杖」又转对高莲英道
:「从今以后,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要听几位姐姐的话。」高莲英娇羞地
点头答应。「金鸠银杖」又看看众人,转身迳向崖上走去。

  蓝天鹏等人,赶紧施礼恭声说:「前辈慢走,恕晚辈等不远送了。」「金鸠
银杖」又回身含笑挥了挥手,才挤进已渐稀疏的人群中走去。

  萧琼华、欧阳紫等众女将娇羞满面的高莲英拉过来,不一会就熟络了。兰香
姬笑着对高莲英道:「伯母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皇甫慧也笑道:「当然喽,一个是英俊潇洒的才郎,留了情就不管了,一个
是女扮男装的佳人,带走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人家怎么不气?」这话不光高莲英
红了脸,也让欧阳紫和蓝天鹏的脸像红布。

  萧琼华忍住笑,对大家道:「人都快走完了,我们也走吧。」于是,众人沿
着上坡通道,迳向崖上走去。

  前进中,蓝天鹏转首一看,发现「龙凤会」那边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仍
在那边谈笑,故作讨论事情,当然,他们是借故迟疑暗中随护。走上坡崖,四野
散去的人群,宛如蠕动的蚂蚁,分向东南西三面而去。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一走,
「双掌震寰宇」等人也紧跟离去。

  这时红日将落,彩霞满天,将背后巍峨雄伟的黄山涂满了一片金黄色彩。蓝
天鹏等人到达农舍后,红日已没,暮色四合了。农舍中的北屋上房中,早在春红
夏绿的督促下,燃上油烛,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众人先净面,然后坐下来喝茶,
希望先平静一下心情。

  就在这时,一个村姑装束的女警卫,已进来施礼恭声问:「郭总堂主等人在
外等侯,不知是否有所指示?」

  欧阳紫立即吩咐说:「让他们回去吧!有事会通知他们。」女警卫恭声应是,
转身走了出去。这时,「双剑飘红」,苏小香,和卓玉君三人,已走了进来。

  萧琼华立即望着皇甫慧,含笑说:「请慧姊姊为兰妹、莲妹介绍贵会的三位
堂主吧。」皇甫慧,立即为兰香姬、高莲英介绍,认识双剑飘红苏小香和卓玉君
三人。

  「双剑飘红」三人早在大会场上已见过兰香姬了,只是还没有正式介绍罢了,
这时经皇甫慧介绍,自然免不了互道久仰一番。至于高莲英,卓玉君是早见过了,
但「双剑飘红」和苏小香却是第一次相见,也免不了寒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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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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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卡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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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章春色无边

  欧阳紫正待请大家入席,方才那个禀报的女警卫,这时又进来了,而且,神
情紧张中透着迷惑。只见女警卫,向着皇甫慧和蓝天鹏,施礼恭声讶:「启禀龙
头少谷主,外面来了一位自称郝小玉的女子前来求见。」

  蓝天鹏听得神情一惊,俊面立变,不由脱口焦急的说:「怎的来得这么快?」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等人,都感到有些迷惑,因为她们都不曾认识一位
郝小玉。但是,就在蓝天鹏惊急说话的同时,萧琼华已起身急声说:「快请她进
来。」皇甫慧等人一听,这才知道这位郝小玉姑娘,是来找萧琼华的。

  但是,根据蓝天鹏的语气和神情,似乎蓝天鹏也认识,而且,早已知道这位
郝小玉姑娘会来此地找他们似的。既然是萧琼华认识的人,而且萧琼华已准备起
身出迎,在礼貌上说,也必须全体去迎接。是以,就在女警卫恭声应是转身走出
门外的同时,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高莲英等人,也随在萧琼华身后,
走出来。

  蓝天鹏无奈,也只得起身跟在众人之后。走至绿竹林下一看,不但萧琼华目
光一亮,神情一呆,就是蓝天鹏看了,也不禁怦然一动顿时楞了。只见竹林下含
笑站着的郝小玉,头梳两个丫鬟髻,上缀一圈细小金花,身穿紫缎袄裤俱嵌银丝
花边,一双紫绒鞋,上缕金丝线,明目皓齿,凤目丹唇,亭亭玉立在那儿,另有
一种超凡脱俗的高雅风韵。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高莲英,虽然目光锐利,对当前这位美丽高
雅,小女孩似的郝小玉看来有些面善,但却一时也想不起在仟么地方见过。「双
剑飘红」金玉屏和苏小香、卓玉君,更是恍惚记忆,但她们作梦也不会想到是方
才在「五凤坡」刚刚夺得大会盟主的「冰川女侠」。

  这时,萧琼华已急迎数步,愉快的笑着说:「玉妹妹,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
快……」

  郝小玉敛袵万福,有些羞涩不安的说:「小妹冒昧前来,又劳姊姊出迎,真
是愧不敢当。」说话之间,趁机瞟了一眼立在人后的蓝天鹏。

  萧琼华则爽快的笑着说:「自家姊妹,还客气什么。」说此一顿,立即转变
话题说:「来,让我来为你介绍几位新姊姊。」说罢,拉着郝小玉的手,走至娇
餍一直含笑的皇甫慧等人面前,首先肃手一指皇甫慧,愉快的介绍说:「这位是
皇甫慧姊姊,也是你鹏哥哥的大师姊。」

  郝小玉一听,赶紧万福,并恭声说:「小妹郝小玉,叩见大师姊。」

  皇甫慧一听「叩见」,知道郝小玉要下跪,但她因为萧琼华介绍时曾说「也
是你鹏哥哥的大师姊」,便知郝小玉的来历不简单。是以,急上一步,就在郝小
玉屈膝欲跪的同时,已将郝小玉双手扶住,同时,含笑愉快的说道:「这位小妹
妹千万不要多礼,快请起来。」

  萧琼华一俟郝小玉直身站稳,又为她介绍了欧阳紫和兰香姬,以及高莲英。
最后,才介绍「双剑飘红」和苏小香与卓玉君。介绍完毕,立即请郝小玉进入院
内。萧琼华见郝小玉来得这么快,断定她已将冰川宫主的事,业已交代清楚了,
是以,趁机暗示欧阳紫,请「双剑飘红」三人暂时回避。其实只需要卓玉君回避
就够了,因为金玉屏和苏小香都已经是蓝天鹏的枕边人了。

  欧阳紫一听,立即望着双剑飘红三人,挥了一个「回避」手势。「双剑飘红」
三人自然清楚,于是,会意的一颔首,立即停身止步。进入北屋,不便再重新论
序就座,皇甫慧便以大姊姊的身份,立即肃手入席,同时谦和的笑着说:「郝小
妹妹恐怕还没进晚餐,大家就请入席后再谈吧。」

  于是,众人依序入席,萧琼华特地将郝小玉留在自己的身边,和兰香姬紧临,
是个相等的位置。春红,夏绿,立即执壶满酒,并叮嘱那些村姑装束的女警卫,
送菜时在门外等候,不得擅自进入。酒过三巡,菜上五味,皇甫慧首先举杯望着
郝小玉,笑着说:「郝小妹看来十分面熟,好像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否请小
妹说出你的师承何人,仙乡何处?」

  郝小玉也急忙将酒杯举起,先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萧琼华,才谦和的笑着说
:「小妹世居河南新野,说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授业师父……」

  欧阳紫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今天夺得大会盟主的「冰川女侠」,她的原
籍也是你们河南新野,小妹你可认识那位「冰川女侠」?」话来说完,萧琼华却
「噗嗤」笑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看得一楞,不由去看萧琼华。萧琼华到了这
时候,不得不将事情往蓝天鹏的身上推了。因而,她望着俊面微红,有些不好意
思的蓝天鹏,催促说:「表弟,该你啦。」皇甫慧等人一听,又一齐转移目光去
看蓝天鹏。

  岂知,郝小玉竟有些稚气未除的天真笑着说:「小妹就是她呀。」

  皇甫慧、欧阳紫、兰香姬、高莲英四人一听,乍然问,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呢。继而一想,才恍然大悟,也不由大吃一惊,齐声惊异的问:「什么?你就是
「冰川女侠」?」

  郝小玉含笑点头,说:「不错,小妹就是「冰川女侠」。」

  皇甫慧等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但是,她们也恍然想起,
的确不错,郝小王十分相像「冰川女侠」,尤其兰香姬更是肯定的说不错。欧阳
紫看了一眼萧琼华和蓝天鹏,十分迷惑的笑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萧琼华笑一笑,只得说:「还是由小妹来说全盘经过吧。」于是,她先命春
红和夏线退出去,她才将前去西域遇「清云」道人,以及知道了丽宫秘密和疗伤
的事,轻声的说了一遍。最后,她又含笑正色诠:「现在,咱们姊妹,还有我表
弟,都应当对天宣誓,绝对不准再向任何人泄密,包括咱们的儿女……」说至此
处,娇靥一红,突然住口不说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等人一听,娇靥也都红了,但她们知道,萧琼华为了表示郑
重,而想及以后因而不自觉的说出来了。兰香姬为了打开尴尬气氛赶紧岔开话题,
问:「你现在出来,营幕那边有事谁负责?」

  郝小王毫未思索的说:「我的宫主职位已交给别人了,有事自然新宫主负责。」
如此一说,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楞了。

  兰香姬急忙一定心神,不由惊异的问:「这么说,你不回西域冰川啦?」

  郝小玉娇靥一红,尚未开口,萧琼华已望着兰香姬,笑着说:「我的傻兰妹,
宫主的宝座都交出去了,还回去作什么?」

  兰香姬一听,顿时明白了郝小玉来此的意思,原因是鹏弟弟抚脐疗毒,有了
接肤之亲,她现在已是冷云谷的少夫人了。想想自己的侪身冷云谷,还不是萧琼
华一手促成的?既然是恩姊的意思,她自然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因而,故意的恍
然一笑,说:「我真是个大傻子,怎的连这点事都没想通呢?」

  皇甫慧和欧阳紫,早在听萧琼华谈到丽宫疗毒的那一幕时,她两人便知郝小
玉的前来是怎么回事了。加之蓝天鹏和萧琼华的连番前去冰川营地,显然都是为
郝小玉的留下来前去布置铺路。看眼前的情势,兰香姬是一定站在萧琼华那边,
而蓝天鹏也对这位天真美丽,看来稚气未除的小妹妹着了迷。

  这件事应该说是萧琼华一手促成的,但根据最初她说话的意思,和连夜前去
五凤坡的动机,似乎对这件事也曾竭力阻止过。现在事情已戍了定局,又何必为
多一个姊妹而争执?再说,郝小玉天真无邪,丽质不俗,长得也的确令人爱她。
皇甫意念及至此,只得正色关切的说:「莫说小妹已将宫主的大位交了,就是没
有交出去,如果这几位姊姊知道了你的遭遇和经过,也不会让你再转回西域的。」

  蓝天鹏一听,神情呈现惊喜,他不由以感激的目光去看皇甫慧,接着又去看
欧阳紫,希望也得到她的暗示。欧阳紫何等聪明?她见皇甫慧这样关切郝小玉,
自然也表示同意,何况在大南湖与蓝天鹏在小楼上,拥抱相眠时,他是那么的喜
欢她欧阳紫。

  这时一见爱郎向她望来,立即微一颔首,也赶紧笑着说:「这件事我和大师
姊兰妹妹,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原因,都因为鹏弟弟和琼华妹为了保守丽宫的秘密
……」

  郝小玉没想到事情在萧琼华的促成下,竟是如此的顺利。因而,也感激的笑
着说:「这件事还是小妹与家兄「清云」道长,商议了好久才决定的,觉得既然
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相信姊姊们也不会泄露出去。」

  皇甫慧愉快的一笑说:「那是自然的,不过,在过十年后的论剑大会怎么办?」

  郝小玉虽然年纪小,但却非常有见地,这也许是她极早就担任了一派之尊的
缘故,这时见谈到十年后论剑的事,不由一笑说:「十年后武林是一个什么情势,
还在未知之数,也许各派纷争也许像现在一样升平,果真一切平静,那时候现在
的新任宫主,可诿称有病,自动放弃盟主宝座下届大会,就仍请「青鹤」,「法
觉」和「了空」三人主持了。」如此一说,不但皇甫慧内心佩服,就是萧琼华也
不由脱口赞好。

  欧阳紫一听,立即愉快的问:「即然是玉妹妹不回去了,那边的东西是不是
要派两个人去拿回来?」

  郝小玉苦笑一笑说:「丽宫的规矩十分苛刻,当她们批准你离宫的时候,即
使一点首饰,一星点宝石珍珠,都必须给她们摘下去。」

  欧阳紫听了有些不信,因而插言问:「即使你身为宫主的,也不可以?」说
着,还特地看了一眼郝小玉丫缓髻上的一圈金花。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讶:「当然,也不能例外,就是这套衣服,还是我娘交由
我胞兄「清云」道长,由河南故乡带去丽宫的呢。」说此一顿,特地将头凑近身
边的兰香姬,郑重的说:「不信请兰姊姊看,小妹头上的这两圈金花都是金纸做
的。」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用手一触,神色一变,脱口急声说:「真的
是纸做的。」

  皇甫慧一听,立即含笑安慰说:「不管花是纸的也好,真金的也好,只要玉
妹脱离丽宫就好了。」说此一顿,特别望着郝小玉,关爱亲切的说:「玉妹如果
喜欢这种发式,喜欢这种花,姊姊马上派人到黔城为你定作一付。」郝小玉立即
道谢。

  萧琼华待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笑着道:「现在这里都不是外人了,我们也
该谈谈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高莲英不解其意,诧异地道:「琼姐姐,谈什么呀?」

  兰香姬羞涩地一笑道:「谈谈我们的风流公子到底准备娶多少人啊。」如此
一说,众女都有些脸上发热。

  蓝天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也没想到要娶这么多呀……」

  萧琼华笑道:「这话就不必再说,咱们来算算看。」顿了一顿,看了众女一
眼道:「除了我们在座的六位姐妹之外,还有丁梦梅妹妹,再加上金玉屏、苏小
香两位妹妹,这九人是跑不脱的。」看了蓝天鹏一眼,接着又道:「此外,「黑
玫瑰」邬倩珠姐姐恐怕也脱不了身。」

  兰香姬接道:「还有一个人,蒋梅馨妹妹,恐怕也不能拉下。」

  皇甫慧接道:「兰妹妹不提醒的话,到真把她给落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就看她和鹏弟弟有没有缘分了,如果她能像莲妹妹一样能主动找来,我们一定欢
迎。」

  萧琼华笑道:「古有九美、十美,倒是没听说过十一美。」

  皇甫慧笑斥道:「自己夸自己美,不怕鹏弟弟笑话「王婆卖瓜」?」

  蓝天鹏笑道:「怎么会呢,各位姐妹都是国色天香,我能娶其一,已经是前
世修来的福分。若能同娶十美,那就不知前世敲破了多少木鱼。」他的这句话,
将众女全逗了了。

  萧琼华接着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除此以外,可不许你再随便沾惹其他女
子。」

  欧阳紫也笑着道:「此外还有四个丫头锦葵、锦英、春红、夏绿,加起来有
十五个了,难道还不够?」

  蓝天鹏笑着道:「如果我再不知足的话,老天爷都不会答应。我希望你们也
能明白一点,我对你们会一视同仁,姐妹之间也只按年龄来分长幼,我不希望你
们之间出现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引起闺房不和。」

  众女异口同声道:「相公放心,我们一定和睦相处。」

  郝小玉望着蓝天鹏问道:「鹏哥哥,此地事了,我们准备到哪里去?」

  蓝天鹏沉思一会道:「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我们不如先到天台,会合
两位师娘和丁师妹,然后再返回「冷香谷」。」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兰香姬不由问道:「我们预定什么时候走?」

  蓝天鹏一听,不由转首去看皇甫慧和欧阳紫,因为还有一庞大组织的「龙凤
会」覊着她们两人。岂知,皇甫慧竟不考虑的说:「我想还是早些启程的好,我
们就决定明早动身吧。」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姊姊你……」

  话刚开口,皇甫慧已笑着说:「这边的事,我想就由郭总堂主他们去办了。」

  萧琼华一想,也对,总不能让皇甫慧和欧阳紫,进了冷香山庄后,还继续主
持帮派组织的「龙凤会」。于是她急忙以赞许的口吻,笑着说:「对,我们自己
冷香山庄上需要重建的事正多,皇甫欧阳两位姊姊,也没有再多的时间和心情去
管外务了。」

  蓝天鹏一听萧琼华的口吻,虽没有明显的说,但却已暗示不准皇甫慧和欧阳
紫,再继续掌理「龙凤会」了。他笑着说:「如果,郭总堂主有了重大困难或难
于应付的事,他仍可以去冷香山庄求助,我们一共有「天、地、人」三件金大氅,
还怕抽不出一人来应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三人的娇靥都突然红了,
而且,一直红达耳后。因为,她们三人听了蓝天鹏的话,她们都直接的想到分娩
和怀孕的事,这真应了女人是最敏的那句话。一直没有讲话的郝小玉,不由楞楞
的问:「几位姊姊和鹏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萧琼华早已对郝小玉说过皇甫慧的真正身份,但为了明朗化,故意含笑望着
郝小玉,说:「玉妹在西域时,可会听说中原有个龙凤会?」

  郝小玉也立即正色颔首说:「知道,听我胞兄「清云」道长说,这个组织是
一个神密侠女所领导的,人们都称她为「金线无影」……」

  萧琼华立即含笑一指皇甫慧和欧阳紫,愉快的说:「这两位姊姊,就是传说
的神密侠女「金线无影」呀。」

  郝小玉一听,不由有些天真的叫声说:「这么说,两位姊姊的轻功,一定绝
世无双了。」

  兰香姬立即含笑接口说:「当然喽,轻功不能获得「金线无影」的雅号吗?」

  恰在这时,候立在院中的春红,已急步走了进来。欧阳紫一见,便知有异,
因而首先问:「春红,有什么事吗?」

  春红一面施礼,一面恭声说:「郭总堂主来请两位小姐去一趟,说有要事相
商。」

  皇甫慧一听,立即吩咐说:「你去告诉方堂主,就说我和欧阳姑娘马上就去。」
春红恭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蓝天鹏一俟春红出去后,立即关切的问:「不知郭总堂主,找两位姊姊什么
事?」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说:「不管他们有什么事,反正我也正准备过去找他们谈
负责「龙凤会」的事。」说罢,又转首望着欧阳紫起身催促说:「走吧,我们现
在就去,免得他们久等。」

  兰香姬一听,也急忙起身说:「小妹也该去通知「了因」了,我们是否已铁
定明天绝早动身呢?」皇甫慧和萧琼华都不敢作主,纷纷去看蓝天鹏。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第一次感受到作哥哥的权威,于是,他也郑重的点点头
说:「铁定明天绝早动身,如果兰姊姊有马匹,就骑过来。」

  兰香姬一听,突然一蹙眉头,有些为难的说:「我是严七叔自小照顾大的,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我……」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我正要告诉你,来时请严七叔一齐来。」

  兰香姬一听,也不由兴奋的说:「有鹏弟弟的邀请那就更好了,严七叔正因
为不能陪我去摩天岭冷香谷,而在那里唉声叹气呢。」

  萧琼华一听,立即笑着说:「你回去告诉严世伯,就说皇甫姊姊和欧阳姊姊
说的,我们姊妹几个,一致同意,欢迎他去我们冷香谷当总管老爷。」

  兰香姬一听,几乎忍不住跳起来,笑着说:「这真是太好太好了,我马上去
告诉严七叔,他真不知道要怎样感激几位姊姊呢。」说罢,怀着兴奋的心情,挂
着满面的笑容,匆匆的走了出去。

  尚未离去的皇甫慧和欧阳紫,对萧琼华说话的技巧与她善于调度事情的能力,
内心十分的钦佩。萧琼华虽然对兰香姬说是皇甫慧和欧阳紫的意思,但皇甫慧和
欧阳紫却知道兰香姬回去对严七说的,一定是萧琼华的意思。但是,皇甫慧和欧
阳紫所感到安慰的,却是萧琼华处处尊重她们这两位姊姊,从不把大权独揽为自
己。也正因如此,皇甫慧和欧阳紫,非但不觉得偏室的委屈,而觉得姊妹间如此
和睦,众女共事一夫,也必极幸福。郝小玉、高莲英的芳心深处,却充满了幸福
甜蜜的,因为她们感到确确实实侪身冷香谷少夫人之中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走后,席上只剩下蓝天鹏、萧琼华、高莲英和郝小玉了。四
人一面慢饮,一面等欧阳紫和皇甫慧,一个时辰过后,二女才含着愉快的微笑走
进来。蓝天鹏四人一见,同时起身,问:「龙凤会的事怎么决定的?」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面落座一面由皇甫慧笑着说:「他们请我和紫妹妹去的
原因,也正是为了「龙凤会」改组的事。」

  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关切的问:「改组?怎么个改组?」

  皇甫慧涩然一笑说:「老经世故的郭总堂主,业已看出,此地论剑大会完毕
后,我和紫妹妹也许就要北上冷香谷,不再返回括苍山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不
便说什么,因而仅会意的点了点头。

  欧阳紫个性较爽快,因而接口说:「郭总堂主也断定我们姊妹不会再继续负
责「龙凤会」了他又觉得「龙凤会」组织庞大,安置了不少亡命人物,使他们都
有了安身立命,重新作人的好机会,万一「龙凤会」就此解体,不但武林失去了
制衡作用,就是江湖上,也骤然增多了宵小活动扰乱秩序,欺压良民,使百姓不
得安宁……」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那是当然,有「龙凤会」组织的压力和纪律的约束,
他们有吃有住,有每月应得的饷银,他们生活安定,工作在身,自然不会为非作
歹。」

  萧琼华则关切的问:「后来到底是怎样决定的呢?」

  皇甫慧凝重的说:「后来决定在冀、鲁、豫三省交界的地方,选一险要之处,
重建总坛而将「龙凤会」势力伸展到关外,这样总坛指挥起来不但方便,有什么
重大事故,也好向我们几人就近请示机宜,以便支援。」

  蓝天鹏却关切的问:「郭总堂主是否接了龙头职务?」

  皇甫慧摇摇头,凝重的说:「他坚持不肯,只答应代行龙头职务,名义上仍
是我们姊妹两个人。」

  萧琼华怕蓝天鹏坚持,因而赶紧附声说:「这样也可以,反正江湖上也不知
道金线无影是谁呀?」

  蓝天鹏见萧琼华答应下来,只得说:「好吧,只是小弟觉得「龙凤会」的组
织太庞大了,其中份子难免良莠不齐,最后终会惹出是非来。」

  萧琼华立即提议说:「我们一方面请郭总堂主命令各地分堂分舵,严加约束
下属,我们一方面也抽暇外出游览名胜,伺机暗加警告或就地处分,这样,他们
的龙头「金线无影」不但仍在江湖上现身,使那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大胆蠢劲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颔首说:「这样也好。」

  萧琼华笑着对高莲英和郝小玉二女道:「武林儿女,不必在乎这么多俗礼。
两位妹妹对于鹏弟弟来说,还是新鲜的很,今天晚上就由二位妹妹陪鹏弟弟。」

  高莲英、郝小玉羞得满脸通红,拉住萧琼华不依,萧琼华低低在两人耳边说
了几句,就和皇甫慧、欧阳紫一起出门,留下蓝天鹏、高莲英、郝小玉三人。

  灯下看美人,尤其是国色天香、又娇羞满面的美人,是怎么样的一种享受啊。
蓝天鹏笑着对二女道:「我做梦都没有想道,能有今天。」

  郝小玉点头道:「是啊,我已经做好了永远留在「五凤坡」的准备。」

  高莲英也道:「我也差不多,要不是我娘看我一天天瘦下去不忍心,带着我
出来找你,这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蓝天鹏喟叹一声道:「家仇与师门恩怨,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两位妹妹为
我受苦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幸福的。」

  两个小娇娃同时点头道:「鹏哥哥,我们相信你。」

  蓝天鹏笑着道:「你们谁先来?」

  郝小玉笑道:「你和莲姐姐认识得早,自然该莲姐姐先来。」

  高莲英羞红着脸,走到蓝天鹏面前,显得手足无措。蓝天鹏把高莲英拉进了
自己的怀里,她静静地伏在蓝天鹏的胸膛上。蓝天鹏的手紧紧地圈着她,顺着她
那柔顺的长发,慢慢地往下抚摸着。摸着了背后那一片平滑的肌肤,最后手落在
她那小巧又富有弹性的玉臀上。蓝天鹏的手按在她的玉臀上,轻轻揉弄了起来。
高莲英依在蓝天鹏的怀里,轻轻的呻吟了起来,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似的。

  映着烛光,蓝天鹏低头看了看偎在自己怀里的这位美丽动人的可人儿。高莲
英整个脸庞红通通的,热得烫人。蓝天鹏的唇顺着她柔细的长发,慢慢吻上了她
的唇,她仰起脸任由蓝天鹏的唇、舌尖在她的唇内探索和挑逗。

  「哦……嗯……嗯……」随着拥吻的热烈进行,高莲英的呼吸声逐渐的变得
又短而且急促。

  「唔……哦……嗯……」高莲英在蓝天鹏的热烈拥吻下,逐渐失去了知觉,
模模糊糊的呻吟了起来。

  「哦……鹏哥哥……鹏哥哥……嗯……」蓝天鹏的手臂拥抱得更紧,高莲英
的身子便无力的靠在蓝天鹏的怀里,长发散乱得像杂草一般。蓝天鹏深深地望着
她的美目,那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却是充满了野火般的热情。

  蓝天鹏又吻上了高莲英的唇,然后将她放在床中央。蓝天鹏一刻都不让她有
喘息的机会,马上压在她的身上,以热吻封住她那烫热的红唇。她那一双硬挺挺
的玉乳,便结结实实地压在蓝天鹏的胸膛上。

  「嗯……鹏哥哥……」高莲英在蓝天鹏的拥抱下,娇柔的躺在柔软的床中央,
任由蓝天鹏的手在她的身上永短炫羝、抚摸。

  「哦……嗯……」蓝天鹏熟练地将她的衣服褪去,又轻巧地拿掉了她的胸围,
烛光照在高莲英那动人的胴体上,那一对雪白且细嫩的玉乳,活像水蜜桃似的,
只要轻轻一压彷佛就会流出汁来。那凹凸分明的身材、那浑圆修长的大腿、那红
得发烫的双唇、那水汪汪而此刻充满热情的媚眼、那一身雪白平滑的肌肤,乳房
上那壹对圆润的奶头,像红艳欲滴的樱桃,那白色亵裤内隐隐约约的一丛细毛。
这些可真扣人心弦,蓝天鹏的心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哦……哼……嗯……」高莲英横陈着胴体,恣意地躺在床中央,一脸似有
似无的笑意,从眼睛直烧到嘴唇和款款摆动的柳腰。蓝天鹏立刻又压在她的身上,
吻住了她索吻的唇,和她的脖子、她的耳根。她在蓝天鹏热烈忘情的拥吻下,又
重新进入了一个昏迷的状态中。

  「哦……哦……鹏哥哥……」蓝天鹏的右手顺着她的臂膀、纤腰摸上了她的
亵裤。蓝天鹏一把便按在那一丛毛的上面,只觉得柔柔细细的,非常地令人喜爱。
隔着薄薄的亵裤,仍能感觉到她的阴唇是那么厚而且嫩。蓝天鹏吻着吻着她,不
知不觉中便把她身上的唯一遮敝也脱了下来。蓝天鹏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服迅
速地全脱了下来。

  高莲英不胜娇羞地望着蓝天鹏的裸体,一片红霞飞上了她的双颊,而蓝天鹏
也毫不客气的望着她的裸体。啊。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啊。她全身上下的完美无瑕,
简直是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鹏哥哥……」蓝天鹏无限柔情的坐在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并慢慢吻住
了她的唇、她的脖子。她随着蓝天鹏慢慢的躺下,四肢无限娇柔的躺在床上,任
由蓝天鹏的唇、蓝天鹏的手、蓝天鹏的肉体在她的身上索吻、磨擦。蓝天鹏的手
指探到了那一丛蛮荒地带,顺着湿润的内壁,滑进了里面,只觉得柔嫩异常。

  渐渐的,高莲英在蓝天鹏的热吻和揉弄下,忘却了害羞,粘溜溜的淫水慢慢
如泉水涌出,一汨一汨的涌到洞口,沾到阴毛上。她在蓝天鹏的揉弄下,不停的
浪叫着:「啊……鹏哥哥……」

  蓝天鹏将她的大腿分开,慢慢拨开了她那丰嫩的阴唇,宝贝便在她的肉缝上
一探一探的磨擦着。蓝天鹏的动作极轻极柔,将她带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世
界。

  「哦……鹏哥哥……好痒呀……哦……嗯……我受不了……」高莲英通红着
脸,玉乳在胸前一高一低的起伏着,只见她美目如丝,红唇微张,陶醉在神秘无
比的快乐乡内。蓝天鹏手扶着宝贝,另一手拨开她的阴唇,然后屁股一挺,宝贝
顺着肉壁四周温润的淫水滑了进去,当蓝天鹏用力冲破了处女膜的封挡,插入到
小穴深处时,高莲英眉头一皱,口中呼痛:「哇……嗯……痛……痛呀……鹏哥
哥……好痛呀……」

  於是,蓝天鹏伏在她的身上按兵不动,嘴唇又吻住了她的唇,渐渐的她的痛
楚减轻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与蓝天鹏的热吻中。蓝天鹏一面吻着她,一面不知
不觉的轻轻地抽动着宝贝。虽然她的阴户是那么的窄小,但她的淫水非常多,因
此抽送之间不至於到了插不进去的地步。

  处女的阴道最大的好处就在於它的窄小饱满,充满了可塑性,因此,在蓝天
鹏的一抽一插之间,蓝天鹏所享受到的快感真是无与伦比。蓝天鹏尽量轻柔的在
她的洞口抽插着,高莲英渐渐地浪叫了起来:「嗯……嗯……鹏哥哥……嗯……
啊……」

  显然,高莲英也为这快感燃烧得全身如焚,她不时的扭摆着肥臀,不时的踢
舞着大腿。她不时的在蓝天鹏的头发上紧紧吻着,不时用手无限轻柔的揉弄蓝天
鹏的头发,她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嗯……嗯……鹏哥哥……嗯……舒服的
很……啊……嗯……」

  「哦……鹏哥哥……怎么你的宝贝这么利害……哦……妹妹痛快的骨头……
都要散了……」高莲英扭摆着娇腰,并不时将屁股提高,迎凑着蓝天鹏的抽插,
口中模模糊糊地娇哼着。蓝天鹏双手紧抱着高莲英的柳腰,将她的玉屠短炫艋抬,
顺着俯冲之势,宝贝便一下子插进了她的小穴内,直抵花心深处。

  高莲英为蓝天鹏这猛力的出击,痛得叫了出声,只见她头上冒着汗,双唇发
抖腰身冷颤,极力的忍受着。蓝天鹏的心里十分明白,初尝此味的处女,是必须
通过此关,然后才能享受到如鱼得水般的乐趣。於是,蓝天鹏稍微伏在她的身上
歇一会,待她的痛楚减轻了一些时,才开始一贯作业。

  蓝天鹏的动作仍然很轻很缓慢,但每次蓝天鹏都是将整根宝贝插入她的小穴
内,然后再慢慢的抽出来,在她的小穴洞口磨擦着。高莲英那女人性感地带的阴
核,让蓝天鹏的宝贝的肉棱磨擦得通体发红。肉缝流出的淫水就像婴儿吃得太饱
而小口中不断流出的乳汁般,十分的俏皮。

  蓝天鹏的床上功夫的确是一流的,渐渐的高莲英忘却了刚才那一刻的痛楚,
而絅起了眼睛,享受着蓝天鹏所带给她的快感。蓝天鹏全身上下的骨头,大概全
让她那诱惑得死人的浪叫声给拆散了:「嗯……嗯……哦……鹏哥哥……哦……
嗯……」

  高莲英的淫水更如黄河泛滥般流个不停,只见她娇喘连连,媚眼如丝,红唇
微张一副淫浪快活无比的模样。逐渐的,她不再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了,她也挺起
柳腰摇起玉臀,迎凑着蓝天鹏的宝贝的剪彩礼:「嗯……鹏哥哥……哦……哦…
…鹏哥哥……好美呀……」

  「我……升天了……哦……喔……鹏哥哥……你……怎么这样能干……」短
而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房内,配上「噗滋」、「噗滋」的声音,真可比拟贝多芬
的交响乐,优雅柔缓而原始的淫水声,是无限罗曼蒂克的。此刻,高莲英已是苦
尽甘来,春情荡漾。

  「哦……鹏哥哥……美死了……我……好舒……服……哦……鹏哥哥……你
……你就尽量干吧……」

  只见高莲英媚眼如丝,絅着的双眼里是无尽的爱和热情。她不停的扭摆着蛇
腰迎向蓝天鹏的。蓝天鹏紧抱着高莲英,逐渐加重了力量,疯狂地狠干狠抽着。
高莲英的小穴随着蓝天鹏的冲撞,像奏起了音乐似的「噗滋」、「噗滋」的响着,
蓝天鹏拼命的狂插着。

  高莲英如中了邪似的,口中喃喃不休:「啊……鹏哥哥……哦……嗯……好
舒服……啊……啊……太美了……我……要……升天……了……」高莲英紧紧的
抱紧蓝天鹏的腰身,忍受着蓝天鹏的毫不留情的抽插。

  高莲英的媚眼如火,口中热辣辣的湿气全吐在蓝天鹏的脸上、蓝天鹏的唇上,
这些动作使蓝天鹏更是疯狂到极点。他简直就好像饿虎扑羊一样,而她躺在蓝天
鹏的身下,就像一只可怜的、无力抵抗的绵羊,被蓝天鹏这只饥饿的老虎,毫无
章法的摧残着她、揉捏着她。她被蓝天鹏猛冲猛撞得死去活来,只有一直娇喘着,
闭起眼睛任由蓝天鹏的狂干。

  「啊……啊……啊……」高莲英闭着眼睛,哼叫了起来:「哦……鹏哥哥…
…我要……升天了……」

  「啊……啊……鹏哥哥……我要……丢给你了……哦……哦……鹏哥哥……
啊……啊……」

  高莲英的双臂紧紧钩着蓝天鹏的脖子,粉腿则翘起来钩住蓝天鹏的腰身,她
的玉臀随着蓝天鹏的抽插也上下迎合着。当蓝天鹏的宝贝往下插入的时候,她便
挺起肥臀迎凑着蓝天鹏的宝贝,以便能插得更深入。当蓝天鹏的宝贝从她那小穴
中拔出来时,她便扭转着壁肉紧紧板着蓝天鹏的宝贝,像一条鱼咬着鱼钩似的。
这只有使蓝天鹏更是疯狂,越插越是急,越插越是重。就像是暴风雨袭击着一朵
娇嫩的小花。高莲英便是一朵柔嫩的蔷薇娇艳动人,却在蓝天鹏的「摧残」下,
颤抖不已。高莲英一面娇喘着,一面扭摆着胴体,在做最后的冲刺。

  「哦……鹏哥哥……我不行了……我要……丢给你了……啊……我要死了…
…我可不行了……」

  高莲英紧紧按住蓝天鹏的屁股,并且疯狂地挺动着自己的肥臀,迎凑着蓝天
鹏的宝贝。她几乎已到不醒人事的地步了。蓝天鹏知道她快要到了兴奋的高潮,
於是更是疯狂的猛抽狠插,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随着她的浪叫声和疯
狂的近乎昏迷的淫荡举止,两个人的性欲都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境界。

  果然,高莲英突然混身颤抖,阴户一阵紧缩?随着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
出?浇得蓝天鹏的宝贝全根发烫。她软绵绵的娇躯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口中娇
喘着:「哦……鹏哥哥……我……升天……了……」

  「美死了……没想到……这么……舒服呀……哦……早知如此……这么快乐
……妹妹早就给了……鹏哥哥……」高莲英已兴奋的娇软了下来,?蓝天鹏於是
伏在她的胴体上,单枪再战,拼战了数十来下,才从高莲英穴中抽身退出,旁边
还有人等着他呢。

  蓝天鹏将高莲英抱到一旁去休息,然后转过身,冲郝小玉招了招手。郝小玉
在蓝天鹏和高莲英翻云覆雨时,早就已经春心荡漾,她娇羞的偎在蓝天鹏怀里,
浑身烧烫,胸前仆仆直跳。蓝天鹏轻轻抚摸她的全身,吻着她的耳鬓粉颊,她渐
渐的瘫涣了。蓝天鹏抱起郝小玉的娇躯,把她压在床上,迅速的脱掉她的外衫,
解去她的亵衣,她那凝脂般的玉体,晶莹细腻,曲线玲珑,犹如一座粉妆玉琢的
维纳斯女神的卧像。

  蓝天鹏欣赏着这上帝的杰作,玉柔温香抱满怀,轻轻的揉著她浑圆的玉乳,
吸吮著她红红的乳头,抚摸著她隆起的阴阜,吮著、吮著,那葡萄粒般的乳头尖
尖的竖立起来,那结实的乳房更有弹性。郝小玉浑身发烫,欲拒无力了:「嗯…
…鹏哥哥……鹏哥哥……」

  郝小玉沉迷中发出低呼,蓝天鹏举起坚硬的宝贝,慢慢的接近玉门,那两片
丰隆的阴唇,掩覆著红嫩的阴核,阴户内充满著玉色的津液。蓝天鹏用宝贝在郝
小玉的阴核上缓缓摩擦,摩擦得她全身颤抖,轻轻的咬著蓝天鹏的肩头,这是一
朵含包待放的鲜花,叫人不忍摧残。蓝天鹏万分怜惜向里徐徐挺送,郝小玉娥眉
紧颦,银牙暗咬,似是痛苦万状:「鹏哥哥……好痛呀……」

  「妹妹,第一次是要痛的,把脚分开就好了。」郝小玉慢慢的挪动玉腿,阴
胯随著张开,蓝天鹏跟著再一挺送,宝贝全部没入,一下顶到她的子宫。

  「啊……啊……」郝小玉全身抖颤,叫人实在不忍,脸上直冒冷汗。蓝天鹏
爱怜的为她拭去汗水,屁股转动著宝贝转磨花心,不过几分钟后她连打冷颤,只
磨得她淫水直流,一个小小的阴户被宝贝塞得紧紧的。直转得花心阵阵发麻,这
时郝小玉阴户内发烫,并且微微的抖颤。蓝天鹏知道她痛苦已过,现在她已引发
了春情,放下了心。

  蓝天鹏吻住她的樱唇,舌尖抵住她的香舌,下面轻轻的抽送。这时的郝小玉
春情反应最敏锐,只觉得下体有著从未有过的感觉,先是隐隐作痛,而后酥痒、
酸麻的感觉。怕郝小玉过份的疼痛不敢再插深,蓝天鹏只在她的穴口处抽磨。渐
渐地郝小玉觉得奇痒,使她不能自主的扭动细腰,转动著屁股,下身挺动向宝贝
迎去,急想宝贝深入。

  蓝天鹏慢慢地加重抽插,郝小玉轻咬著她的舌尖,全身发麻。郝小玉在蓝天
鹏的轻抽慢插下,不一会儿,便已露出了巅畃快感的样子。搂住蓝天鹏,迎合着
蓝天鹏的冲刺,不住的扭动身体,配合着蓝天鹏的攻势。郝小玉低低的呻吟著,
蓝天鹏轻轻的抽送著:「噗滋……噗滋……」

  「玉妹妹,还痛吗?」

  「嗯……不痛了……鹏哥哥……」

  「玉妹妹,慢慢的会更痛快了。」蓝天鹏知道郝小玉这时不再疼痛了,便毫
无顾忌的抽送起来。他使出了冲击的雄风,九浅一深,不停不歇。郝小玉的阴户
生得很浅而且向上,所以抽送时并不吃力,而且每次都顶到她的花心。她的阴道
尤其狭窄,紧紧的套著蓝天鹏的宝贝,那柔绵的阴壁把龟头摩擦得酥麻麻的,有
无上的快感。

  「好舒服……鹏哥哥……啊……鹏哥哥……啊……我的小穴……」

  「嗳呀……鹏哥哥……妹妹……这下又……美死了……」

  「嗯……重……再重一点……鹏哥哥……嗯……嗳哟……美死我了……」

  「再重……再重一点……鹏哥哥……妹妹浪……水……出来了……喔……」

  「鹏哥哥……喔……你真会干……嗯……好舒服……这下美死了……喔……」
经不住蓝天鹏一阵的狠抽猛插,郝小玉已渐渐的被蓝天鹏带到生命巅峰,全身起
了抖颤,紧紧的把蓝天鹏搂住。

  「鹏哥哥……我不行了……」她呢喃的在蓝天鹏耳边诉说着。

  「啊……鹏哥哥……妹妹不行了……鹏哥哥……妹妹……吃不消了……」

  「鹏哥哥……抱紧我……喔……这下……妹妹……死了……喔……鹏哥哥…
…我泄了……」郝小玉两腿抖了抖,收紧又伸直,两臂一松,子宫口开放开来,
一股炽热少女阴精,从她的子宫深处冒了出来。

  郝小玉娇嘘喘喘,星眸发出柔和的光,少女的阴精,灼烫著蓝天鹏的宝贝,
传遍蓝天鹏的全身,有飘飘欲仙之感。欲念如潮汐起伏,风雨来了又去,走了又
来,一阵阵的高潮把两个肉体融化在一起。蓝天鹏的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更形
粗长,顶住子宫口,一个阴户被塞得满满的,既刺痛又快感一股酸麻透过全身,
郝小玉连连喘气说:「鹏哥哥……你的……功夫……真好……妹妹刚才……好舒
服……」

  四片嘴唇又胶著在一起,臂儿相抱,腿儿相缠。郝小玉温柔地抚著蓝天鹏的
发际,咬著蓝天鹏的腮颊。蓝天鹏从郝小玉的玉体上滑下来,她坐起身来,擦拭
著下体,一片处女红散染著雪白的被单,那腥红点点,落英缤纷,使人又爱又怜。

  「玉妹妹、莲妹妹,我们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曲终人散,一龙双凤,
心满意足地相拥沉沉睡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破晓时分,春红和夏绿,已开始命令那些女警卫装鞍备马了。蓝天鹏和皇甫
慧五女,也净面梳洗,准备起程事宜。就在这时,农舍外的乡道上,已传来急奔
的马蹄声。不一会,兰香姬,已领着「索子鞭」严七走进来。蓝天鹏和皇甫慧等
人都见过严七,只有郝小玉、高莲英还不知道这位精干矮瘦的小老头,也是武林
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严七仍是一身灰布衣裤,灰色围腰锦,精神奕奕,目光炯炯,含着微笑,显
得有些兴奋。兰香姬先招呼过了皇甫慧五女和蓝天鹏,接着又说:「严七叔已随
小妹来了。」

  说话之间「索子鞭」严七已抱拳恭声说:「老奴严七,给少谷主和五位姑娘
请安。」

  皇甫慧五女一听,连声说:「不敢。」

  蓝天鹏则慌声说:「严七叔,从今以后,千万不要称老奴……」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正色说:「少谷主,咱们得先把话说清楚,你
们对我是什么称呼,我不管,但我自己,仍要称老奴,否则,请恕老朽不能接受
你们聘请的总管职务。」

  萧琼华知道严七的意思,因而赶紧笑着说:「好好,我们作晚辈的就听你的
吩咐,你称你的老奴,我们称我们的严七叔,从现在起,谁也别在为称呼争执。」
如此一说,大家都愉快的笑了。

  严七立即恭谨的说:「老奴就遵照表小姐的吩咐。」萧琼华一听这称呼,芳
心一酸,险些放声痛哭出来,因为她听了这称呼,顿时想到全义而死的忠仆老蓝
鹏。

  蓝天鹏自然有同感,但他为了改变萧琼华的骤变情绪,立即望着分立两边的
春红和夏绿,和声吩咐说:「春红、夏绿,快过来见过总管严七爷。」

  精灵聪明的两个小丫头,自然也知道两位小姐嫁给了少谷主,她们也自然要
陪嫁到「冷香谷」去伺候。想到冷香山庄上上下下的仆妇,都要听总管爷的管束,
即使她们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也不敢不听指挥,是以双双急上两步,裣袵万福,
恭声说:「春红夏绿,参见总管严七爷。」

  「索子鞭」严七,也急忙伸手相扶说道:「你们两人免礼了吧,以后到了冷
香谷,少在少夫人面前派我的不是。」说着,探手怀中,顺手掏出两粒大珠子,
又有些慈祥的说:「喏,这是七爷的见面礼,一个人一个,反正留在我身上也没
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了。」说话之间,已在春红夏绿的手里,各自塞了一颗。

  蓝天鹏和皇甫慧六女一见,俱都愉快的笑了。春红、夏绿,喜出望外,连连
恭声说:「多谢七爷。」

  「索子鞭」严七愉快的哈哈一笑;风趣的说:「少谷主和六位姑娘看,这两
个珠子有效吧?七爷上边马上把严字给删掉了。」话未说完,蓝天鹏等人,俱都
哈哈笑了。春红、夏绿,虽然被说得粉面通红,但却高高兴兴的退出去了。

  由南屋闻声赶来的「双剑飘红」和苏小香,以及卓玉君三人,也一齐向严七
见礼,尊称一声「严前辈」。早餐完毕,马匹已备,一切整理就绪,立即上马就
道。由于「龙凤会」自今日起,已由「双掌震寰宇」负实际责任,而蓝天鹏和皇
甫慧五女则为后援,所以决定双方尽少碰面。是以,不准「双掌震寰宇」及方立
璋等人前来送行。

  至于「双剑飘红」金玉屏和苏小香,则自然要跟随蓝天鹏一行。一行十二骑,
浩浩荡荡,沿着环山大道,绕过西麓,直向石埭驰去。蓝天鹏和皇甫慧八女在前,
严七和春红夏绿后跟,这一行十二人中,当然以「索子鞭」严七的江湖阅历最丰
富,途中一切宿食问题,自然也都由严七负责。

  这一路上,有十女跟着,蓝天鹏自然是夜夜春宵,一个也不会放过,每夜都
有两人陪他。今天是轮到兰香姬和金玉屏两人。两女一进房,蓝天鹏立刻迫不及
待的将兰香姬一把抱住,再合上她的嘴唇,一手解开她背后的衣扣,一手顺著她
洁白细嫩而滑溜的背部,慢慢的滑了下去,直到了她那圆润浑肥的屁股。

  「鹏弟弟……哦……」兰香姬是欲拒还迎。蓝天鹏巧妙的解开了她的胸围,
带子一松,整个胸围掉了下来,两个富有弹性的乳房呈现在蓝天鹏眼前,能看清
那顶端的红樱桃粒。

  「鹏弟弟……你……」蓝天鹏把头一低埋在她那两个柔软的乳间,张著嘴含
住了一个乳头,在乳头周围吮著,或轻轻咬著乳头,往后拔起……

  「鹏弟弟……哼……你别咬……」兰香姬不由的颤抖著,蓝天鹏把她压在床
上,她的手将紧紧的抱住,一张脸火烫的靠紧蓝天鹏。

  「鹏弟弟……把嘴张开……我受不了了……鹏弟弟……不行……我……下面
……流水……」

  「下面怎么了?我看看。」蓝天鹏说着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抄起兰香姬的裙子,
往她那紧紧的亵裤摸索进入。蓝天鹏只觉得她隆高的阴户上长著密的阴毛,两片
阴唇一张一合的动著,整个隆高的阴户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包子。蓝天鹏一双手不
时的在那隆起的肉户上抚按,间或细拔她的阴毛。

  「鹏弟弟……不行……你把手指插进去……」兰香姬欲仙欲死的说着,轻摆
着她肥嫩的屁股。蓝天鹏听她这一说,又把手指插入她的阴户内,往那阴核一按
一捏,又把嘴含住她的乳头,轻轻吸、微微咬。立即的那粒小小的乳头又挺硬了
起来,蓝天鹏乾脆把她薄纱似的亵裤也脱了下来,在那隆起的阴户上行走。

  有时好像小蚁爬行,有时察如细蛇蠕动,接著那不老实的手指又插入了阴道。
捣呀、弄呀、掏呀,直弄得兰香姬整个身体抖颤不已,她整个屁股挺著凑合着蓝
天鹏手指的攻势。

  「鹏弟弟……痒死……里面……」

  「要不要我替你搔搔痒。」蓝天鹏和兰香姬打情骂俏。

  「嗯……要嘛……快……我要嘛……」兰香姬说着就伸出手握着蓝天鹏那根
早已涨大的宝贝来。蓝天鹏把宝贝在她的阴唇上磨擦著,只惹得她娇声啼泣不已
:「鹏弟弟……快点嘛……把你那个塞进去……」整个龟头齐根而没,兰香姬只
觉下面的小洞一下子充实,不自禁的发出欢畅舒服的的哼声。

  「喔……好舒服……」兰香姬满足的叫着。兰香姬被蓝天鹏这么一下子的猛
插猛入,真是欲仙欲死,也由於她淫浪的叫声,更使得蓝天鹏的欲情更为高涨。
蓝天鹏一味的猛插猛入?直入得她上身直挺,玉首一阵乱摇。兰香姬的屁股转得
快、扭得急,蓝天鹏的宝贝也更合著她的迎凑,犹如一根铁棒,也犹如条小鳗鱼
直往深处钻。

  蓝天鹏更疯狂的抽送,双手狠狠地著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同时,把全身
的劲道,集中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插著,既深入又有劲。这时,只见她的身体
不住地挺动。同时,她的骚水已经泛滥了,就好像长江推前浪似一阵一阵地流出,
泻向她的两腿之间。她的嘴巴,则似连珠炮的,发出一阵阵的淫浪声。

  「啊……用力……再用力……哼……喔……重一些……再重……对……正中
花心……舒服……极了……亲爱的……你……真会……肉……肉的……我……好
痛……快……喔……唔……丢了……我快丢了……」?兰香姬的臀部,随著她的
叫声,也不停的挺动著。到了此时,渐渐入佳境。

  有时,蓝天鹏情不禁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著,只见她更加浪叫,使蓝天
鹏见而发狂,闻而消魂。於是,蓝天鹏好比一头猛虎,越插越有趣。蓝天鹏的宝
贝猛一插出时,几乎把她的阴唇翻转来,并带出一阵淫水。蓝天鹏屁股向下使劲
一压,宝贝就住下直冲。这招也许一直顶入她的花心,顶得咬牙作响,「格格」
有声,不知她的感觉是痛是痒?接着就听到她口中响起一阵颤抖的叫声。

  「啊呀……舒服……痛快……快……快……再快……重……再重……喔……
嗯……太美了……」

  「喔……美……对……就这样……嗯……根美……很舒服……唔……喔……
啊呀……啊……唔……亲爱的……你再用力……用力……里面痒得很……快……
快用力……啊……太痛快了……我……又要丢了……丢了……唔……」

  一阵颤抖,兰香姬出水了。一股热滚的暖流,洒遍了蓝天鹏的龟头,通过蓝
天鹏全身的脉博。啊,这就是人生最美的时刻。蓝天鹏适时宝贝一松,阳精一阵
阵的直射到她子宫里,使她全身不断颤抖、扭动、喘息。两人运用吐纳之术,互
相吸纳、给予,如此循环不息。

  「鹏弟弟……」兰香姬躺卧在蓝天鹏的臂弯里,轻抚著蓝天鹏的面颊,无限
柔情的说:「嗯……辛苦吗……鹏弟弟……」

  「才不辛苦呢,舒服死了。」蓝天鹏轻轻的揉着她的乳房。

  等金玉屏坐在床上时,蓝天鹏早已迫不及待地靠坐在她身旁。蓝天鹏那双似
乎已看透金玉屏的心,令她脸颊一阵红晕。金玉屏全身细皮白肉,白的就像雪般
晶亮,妙的是还微透著那苹果般的粉红,衬上那洁白的天鹅绒,映成她全身的肌
肤呈粉红色。她那坚挺的双峰,己经作着那不规则的颤动了。

  金玉屏忙着躺了下去,面向著蓝天鹏,欲火如焚,眉眼如丝。蓝天鹏就在她
躺下的时刻,双手齐来,轻轻地拉下她身上唯一的黑色薄莎亵裤。此时一股像火
般似熔岩一样,滚热的烧遍金玉屏的全身,使她失去女人固有的持著。全身不留
片物,那光滑柔润的胴体,色香肉嫩那粉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及
那丰满而肥大的阴户,围绕在周围的黑色毛茸茸的阴毛。

  蓝天鹏移动全身对准金玉屏的阴,随即压了上去。金玉屏慢慢地把双眼闭上,
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吻,热吻。她的香舌又嫩又软,尖尖地在金玉屏的嘴
中有韵律的滑动,蓝天鹏亦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金玉屏口内,她便立
刻吸吮起来,她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渐渐地金玉屏狂吻着蓝天鹏的舌头,一
次比一次用力,她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般。

  她轻微地颤抖着,诗样的呓语:「好……好弟弟……我……我那小穴……真
……真是……痒……痒到了极点……」金玉屏呻吟的声音如鸟鸣一样的迷人,听
得叫蓝天鹏阵阵肉紧。

  两人的体温亦不断地升跃著,颤抖著,他们已忘了自我的存在,连这天地之
事也不记得,俩人完全尽情地享受。那性欲之火,由舌尖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
都活跃著抚弄且兴奋不已,蓝天鹏及金玉屏失去理智,全身沸腾,开始运动了。
只听金玉屏又在浪叫著:「真……真美啊……好……好久……没如此……这……
这般舒服……弟弟……你……你赶快……吸吮……我那双乳……那乳尖……痒…
…哼……」

  这声音使得蓝天鹏不知不觉地照着金玉屏的话去做,并且使自已的大宝贝尽
量地摩擦金玉屏的阴户。金玉屏的乳头亦呈粉红色,坚挺高耸着。当蓝天鹏将乳
头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的口中跳动着,真是逗人喜欢,於是把金玉屏吻
得左腿真往上抬,嘴上更是浪哼着。

  蓝天鹏由乳头慢慢地由上往下吻了下来,那凸起的阴户,整个一片就好像是
裂开的水蜜桃似的,那密密的阴毛,黑的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互相辉映,可
爱极了,真叫人垂涎三尺呢。金玉屏那又细又嫩的的阴户,在那黑黑的阴毛下,
有两片白里透红又细嫩的外阴唇,还有那道小溪,更有隐隐约约的朝露湿润著那
小溪口,引人入胜。金玉屏这阴户小穴,也是件精致巧雅的艺术狽作,轮廓突出
而显明,又更显得精巧而柔美,这时更是为淫水所泛滥,且散发出那诱人的香味。

  「弟弟……我……我要尝……尝你……那……那大宝贝……的……的味道…
…我……已好久……好久……没有……吃过它……了……哼……哼……哼……」
金玉屏嘴哼着浪叫。蓝天鹏伸出右手,轻轻地挑弄着金玉屏的乳头。

  「弟弟……我……我下面……那阴户……已经……受……受不了……你……
你快用那……那大宝贝……插进去……给……给我……太久没有滋润……的……
骚穴……止……止止痒……哼……嗯……哼……唔……」

  金玉屏边浪叫着,身体边挺了上来,好让她那痒得利害的骚穴能够接触到蓝
天鹏的大宝贝。蓝天鹏边用嘴吸吮着金玉屏的乳头,下头更是不停地蠕动,以便
能更充分地磨著她的阴户,这直把金玉屏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难过万分,
那久未耕耘的阴户更是浪水如潮般,喷流在蓝天鹏的宝贝上。

  金玉屏口中更形浪叫着:「啊……弟弟……我求饶了……小穴空等着呢……
快插进去……不得了了……」蓝天鹏知道再这样玩弄金玉屏,将使她止不住痒了,
於是双手一抱,双双滚在床上了。

  蓝天鹏由於宝贝有九寸之长,於是采取由后向前的姿式,俩人双眼相看,蓝
天鹏在下面奋战不已,似又成另一番情趣。蓝天鹏连续抽送百余下之后,便将金
玉屏的身子旋转个身,把她仰放在床上了。金玉屏两条粉红色的大腿,叉字大分,
让那根粗黑的大宝贝插的更深入,且两腿向上交叉把蓝天鹏的屁股夹住,摇摆臀
部,迎接抽送。

  蓝天鹏一边抽送,一面又用嘴去吸吮那乳头,这使得金玉屏口中狂叫:「这
……这样……插我……实……实在……美妙……我……我那阴穴……里面……太
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弟弟……我……好舒服……你……你
……快用力……干……使我……飘飘欲仙……哼……哼……太……太美了……唔
……」

  只见金玉屏娇呼连连,脸上也露出快乐的神色,她已尝到好久好久没有过的
甜头。蓝天鹏渐由慢而急,由浅而深,有时候把那大宝贝在子宫口旋转磨擦,使
金玉屏更是有忍不住的快感并颤抖。蓝天鹏又叫金玉屏跪着,他由背后跪著挺着
大宝贝,往前一送,「滋」地应声而入。那像狗爬式的交媾方式,使得金玉屏的
阴户里只觉得又酸又麻,说不出的一种感受,口中也语无伦次的娇喊着。

  「唉呀……嗯……弟弟……插……插死……我……我吧……你……你宝贝…
…好长……插得……我……骨头……都……都要酥了……哼……哼……美……美
死……我……快……快没命了……哦……哦……美死了……唉……太……太美妙
了……好……好舒服……」

  「嗯……我……我可活……活不成了……哼……要……要上天了……丢……
我要丢……要丢了……弟弟……快……快用力……快再干两下……让我……更…
…更痛快……弄出来……哼……哼……对……对了……丢……丢了……唔……」

  蓝天鹏赶紧吸纳金玉屏送出的礼物,与自己的真气融合在一起。俩人裸露着
身子,互相紧贴着。蓝天鹏让她稍微休息一下,他那健壮的身体,那下面的宝贝
还是那样硬挺。那巨大的龟头,刚好顶在金玉屏下头的阴核之上。

  「弟弟,刚才感到舒畅吗?」

  「嗯,屏姐姐你呢?」

  「鹏弟弟,那是我有生以来,感到最美妙的时刻,浑然忘我了,轻飘飘,有
如上了天。」说到这金玉屏此时更是吐气如兰,发出醉人的清香,她心中像小羊
般的跳动,一股热流如触似的涌向她的全身,真如她说,陶陶然,如飞上云霄一
样,她又:「弟弟……我……还想要……」

  蓝天鹏一付淘气状,真叫金玉屏又升起异样的感触,舒畅与销魂,她禁不住
娇躯的颤抖,又坠入欲火的燃烧之中了。蓝天鹏抱着如兰似麝的软绵香躯,那颤
抖的双乳,使他再度的冲动起来。这时金玉屏半阖着星目,那长长的眼毛,位垂
眼帘之中。

  金玉屏像一只柔顺的绵羊,温柔抚媚的任凭蓝天鹏的拥抱,自己却飘飘欲仙
的享受著男性的爱抚。媚笑撩醉啊,多少的人们,投入那欲海深渊。蓝天鹏、金
玉屏意柔态变,摆动著臀浪,双乳颤抖,秋波直落蓝天鹏的心坎上,生起阵阵无
法名状的快感。软酥的表情,只见星目半闭,好像骨浸的摇摆,他俩喘出歇斯底
里的音符来。蓝天鹏心火难奈,然刚才的激烈,只是用手去抚弄那乳头。

  金玉屏颇善解人意,道:「弟弟……这次……由我在上……你就在下……好
吗……」

  俩人双双上了床,蓝天鹏立躺在床上,金玉屏八字分开著两条白嫩的大腿,
坐在蓝天鹏的大腿部,让小穴尽量露且张得大大的,熬了这些时的阴户,淫水早
已是泛滥於阴户内,「噗滋」一声,不偏不己,金玉屏把她的阴户对准蓝天鹏的
大宝贝,即套了上去,全根应声而入。

  两个乾柴烈火,只听见一连串的渍渍阴水声,卜卜乍乍的响著,她的媚眼已
经细眯得像一条缝,细腰扭摆得更加急。那两扇肥厚的肉门,一开一合、一张一
收,便紧紧咬著那粗大的宝贝不放了。这一阵猛烈的肉搏战,坚持到有将近一个
时辰之久。

  「屏姐姐……你浪起来……那圆臀摆起来……够美了……」

  「只要弟弟喜欢……姐姐……都是弟弟的……」金玉屏道。

  「何止喜欢,弟弟爱死姐姐啦。」蓝天鹏道。

  「鹏弟弟,你的嘴真像涂了蜜似的,甜死人了。」金玉屏道。

  俩人边说边套玩著,充满无限春情。金玉屏心醉了醉得像一匹发狂的野马奔
腾在原野上,不住的起伏一上一落一高一低,下下是那样的重真达花心,次次是
那样的急来回抽插。突然,金玉屏加速套弄着,更加淫浪了,口里的喊声更是含
糊不清了。

  「哦……鹏弟弟……我今天……可……可够……舒服了……我……我的……
骨头……都要酥了……弟弟……你……你真好……你……你实在……太……太好
了……我……不知……该……该怎么……谢……谢你……哼……哼……丢……丢
了……」金玉屏阴壁收得更紧,蓝天鹏的宝贝也舒服无比。

  蓝天鹏也阵阵快感袭上了他的心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她一抱,那个大
龟头吻住花心一阵跳动。蓝天鹏那龟头被那滚热呼呼的阴精一射,不觉精关一紧,
宝贝一挺,一串热滚滚辣辣的精液像连珠炮似放出,直喷得金玉屏的小穴舒舒服
服。金玉屏好似得了玉液琼浆液夹紧了肥大饱满的阴户,一点也不让它流到外面
去。两人互相运功吸纳,在体内循环交融。

  蓝天鹏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金玉屏此时全身癫倒在蓝天鹏的身上,有如
窒息般,她瘫痪了也满足了,灵魂轻飘飘的随风飞汤了。她那两个高耸乳畃,更
是紧紧地压住在蓝天鹏的胸部之上,只觉软绵绵的,舒适无比。松驰之后,也觉
得这等肌肤相亲的感觉,也是舒适快乐无比。

  经过近半个月的旅程,这天傍晚,一行十二人终于到达了天台县城。老慕德
早已等候多时,前来迎接众人。这时红日近西山,街上了逐渐热闹起来,大家沿
着大街,径向北关走去。出了北关大街,已是彩霞漫天,到达天台山的南麓,已
是暮色四合了。

  看见此情此景,蓝天鹏不由感慨万分,当日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想到此处,
蓝天鹏不由转首去望欧阳紫,想不到欧阳紫也正望向他,两人相视一笑,欧阳紫
娇羞地低下了头,她也一定想起了当初蓝天鹏来天台的情景。蓝天鹏不由心中一
暖,家破人亡的悲惨往事,已经渐渐地在他的脑海中淡去,从今以后,他将迎来
新的生活。

  等到了欧阳世家,迎接他们的是欧阳夫人姚玉凤、以及陈天丽、丁梦梅母女、
锦葵、锦英和慕德嫂等人,大家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接风洗尘,然后就
是晚宴,大家都是心中高兴,蓝天鹏也是兴高采烈,喝了不少的酒。众女也是个
个喝得头重脚轻,互相搀扶着回到各自的房间,蓝天鹏满怀高兴地推开自己的房
门,不由得眼前一亮,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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