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细磨细 [樓主]
級別:天使 ( 14 )
精華:1
發帖:47663
威望:84032 點
金錢:100008992 USD
貢獻:2718281 點
註冊:2014-04-21
認證:
博彩區精英会员
2023-07-02
|
十景缎(四十七)
================================= ==
那钟声连番响起,越传越近,更加震得人心神不宁。那女郎秀眉微蹙,道: 「咱们登上楼去瞧瞧。」
华瑄随众女进了庄中,行至一处木楼,连登了五层阶梯,到得楼顶,四野俱 在眼下。放眼望去,北边可远眺居庸关立于山峦之间,近处却有大批皮帐驻扎, 帐边尽是骆驼,数之不清。华瑄道:「那就是神驼帮了?」那女郎道:「不错。」
忽然想起不识华瑄,问道:「姑娘是谁?」
杨小鹃抢着道:「二姐,她是任大侠的师侄女啦,叫做华瑄. 」那女郎向华 瑄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幸会。」华瑄回了礼,道:「这位姐姐该怎生称 呼?」杨小鹃笑道:「我二姐叫凌云霞,你都叫我姐姐了,就叫她凌姐姐便行啦!」
凌云霞横了杨小鹃一眼,斥道:「四妹,你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杨小鹃 笑嘻嘻地道:「那有什么……」蓦地钟声当当大响,已离庄不远,杨小鹃立时停 下说话,转头远望。
蓝灵临台玉往庄门远眺,脸上陡然变色,叫道:「不好!」凌云霞等一齐望 去,猛地一尊巨型火炮映入眼帘。杨小鹃惊道:「怎地会有大炮?」蓝灵玉道: 「十九是皇陵派从军器局调动的……」
猛听震天价一声巨响,木楼摇晃,喀喇作响,隆隆炮声未绝,立见烈焰腾空 而起,庄前第一道栏栅处已被炸毁,无数碎木震上半空。
蓝灵玉骂道:「该死!破不了箭阵,就拿大炮来炸,算什么武林名门?」杨 小鹃呆了一呆,冲下楼去。凌云霞叫道:「四妹,你去哪里?」杨小鹃头也不回, 叫道:「我要为守箭阵的姊妹报仇!」凌云霞飞窜至杨小鹃身前,喝道:「跟他 们硬碰,赢不了的!我们只要守着庄里便是。龙驭清要抢十景缎,不敢对庄里开 炮的。」杨小鹃双眸含泪,强自忍下怒气,低声道:「是。」
诸女下楼回庄,蓝灵玉立即下令道:「将守在庄前的姊妹调回庄里,动作要 快!」其时阿缨等人也已回庄,阿穗急往庄外传令。蓝灵玉命人取来长鞭,交给 华瑄,道:「华妹妹,你的银鞭毁了,且先用这条鞭子傍身。」华瑄接了过来, 道:「蓝姐姐,我们要怎么打?」蓝灵玉沉思不语,良久才道:「随机应变罢!」
言下之意,实也无甚把握。
忽见一名丫环进来通报,说道:「三位庄主,神驼帮的人已经来到庄外一里 处,将要攻到了。」凌云霞提起长棍,喝道:「三妹,你去换了衣服,咱们先和 骆老贼打上一场。」蓝灵玉道:「好!」退进房去,不多时走了出来,已换作劲 装结束,双戟在手,英气逼人。杨小鹃束了束腰带,道:「不等大姐吗?」凌云 霞道:「我们先挡一阵,大姐回庄之前,不能让对方攻进来。」
华瑄拿着长鞭,跟着巾帼庄三名庄主走出庄去,暗想:「文师兄,慕容姐姐, 你们也来了吗?你们到底在哪里呢?」
凌云霞等领着庄中诸女出庄,阵容整齐,迎面便是一片骆驼行伍,数来约有 百余骑,一个满腮浓须的中年汉子当先率众,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神色剽悍。
那浓须大汉跃下骆驼,喝道:「石娘子在哪里?你们这三个丫头,还不是老 夫对手,也敢来挑战么?」凌云霞长棍一立,喝道:「骆老贼,你想跟我大姐过 招,也不必急于一时。然而你带了这大批人马来,真是要单打独斗吗?」
华瑄悄声道:「蓝姐姐,这是谁啊?」蓝灵玉低声道:「他是神驼帮帮主骆 天胜,旁边那人是他儿子,叫骆英峰,这两人千万要提防了。」
只听骆天胜笑道:「咱们神驼帮称雄大漠,从没这么多规矩,要杀便杀,顾 不得人多人少。听说巾帼庄石娘子武功高强,这才想见识一番。老实告诉你们, 龙宫派和皇陵派转眼便要到此,不论一对一或是群斗,你们都难逃一死。」杨小 鹃气往上冲,指着骆天胜骂道:「老家伙,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没见识过我们巾 帼庄的厉害,话最好别说太早!」
但见骆英峰牵着骆驼走到父亲身边,道:「爹,这小妮子大言不惭,不如让 孩儿试试身手,瞧瞧巾帼庄的女中豪杰们,到底有多厉害?」骆天胜点了点头, 道:「好,你去罢!」
骆英峰大步上前,走到庄前广场,说道:「杨小鹃,你是巾帼四庄主,敢不 敢和我这神驼帮少帮主打上一场?」杨小鹃俏眉一扬,道:「有什么不敢?」身 形一纵,如箭而出,轻轻巧巧地落在场中。
骆英峰拔出腰刀,笑道:「咱们先说清楚,谁要是输了,就任凭对方处置, 你说如何?」杨小鹃哼了一声,骂道:「行啊!临敌还想打歪主意,你输定了!」
右手并指成掌,一掌戳去,快捷无比。骆英峰侧身一避,笑道:「这等泼辣 的丫头,本少爷非好好治你一下不可……」言犹在耳,猛听「啪」一声响,骆英 峰手中长刀已断,半截刀身直飞出去,一枚弹子震开一旁。
骆天胜喝道:「英峰,留神!」杨小鹃眼明手快,一手连扣三枚弹子,咻咻 咻连环射出,骆英峰大惊,慌忙滚地闪避,「锵」一声响,手中断刀也已被打飞。
他只道对手是个年轻姑娘,赤手空拳,还不轻易得胜?不料一个疏神,连她 何时握起弹弓也没发觉,对方已发了四弹,手法奇快,自己没能出招,立即断刀 失刀,先吃了个亏。但他武功底子着实不弱,虽然出其不意,倒也没给弹子击中。
杨小鹃突袭得手,心中大喜,却毫不放松,顺手收起弹弓,双掌旋即攻至。
骆英峰没能施展刀招,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断兵刃,极是恼怒,喝道:「 臭丫头!」劲贯双手,拆招之余,全力抢攻,意图扳回颜面。
杨小鹃身手轻快,招数敏捷多端,骆英峰内力发出,每每落空,不禁微感焦 躁。杨小鹃见他进攻转猛,却失了稳重,猛一下低身扫腿,正中骆英峰左小腿。
骆英峰腿骨剧痛,不禁大怒,骂道:「他妈的贱丫头!」双掌下拍,力劲沉 猛,「碰」一声响,地上尘土四散,好一招厉害掌力,九成九的漂亮,只差没打 在杨小鹃身上,凑不着十分。杨小鹃何其机灵,闪躲之际,起弓发弹,一气呵成, 一弹正中骆英峰左肩头,只痛得他几乎举不起手来。
华瑄看得兴高采烈,叫道:「杨姐姐,打得好!」凌云霞和蓝灵玉却甚是担 心。杨小鹃武艺虽好,一手弹弓出神入化,但骆英峰也非寻常把式,内功更在杨 小鹃之上,虽然接连吃亏,仍未受重创,时间长了,只怕杨小鹃气力不继。
场中两人斗了一盏茶时分,骆英峰虽未占到优势,但已不再轻敌,掌力沉稳, 杨小鹃想再放弹子,也难寻良机。骆英峰意欲反扑,但左肩中了一弹后,不甚灵 活,总难以称心如意地出招。实则杨小鹃的白蜡弹子上了药物,一旦打伤了人, 药力入体,伤处红肿疼痛,需得善加医治,才能慢慢痊愈。
骆英峰中了这一弹,武功打了折扣,也奈何不了杨小鹃。
猛听杨小鹃一声大喝:「看弹!」持起弹弓,一弹正向骆英峰面门打去。骆 英峰避了开去,心道:「正面打来的弹子,岂有避不开之理?」才念及此,又是 一发弹子打到。骆英峰心下诧异,接连躲了五六发弹子,杨小鹃却仍连连发弹。
骆英峰心下冷笑,暗道:「照你这么发弹,就是打光身上的弹子,也伤我不 着。」他本来只怕杨小鹃弹子厉害,当下凝神闪避,又躲了四下弹子,咻咻风声 不住响过。旁人不明所以,心道:「这样如何能打中对手?」
杨小鹃不停发弹,忽然纵身而起,居高临下,连发三弹。骆英峰骂道:「玩 什么花招!」一一躲开,弹子尽数打在地上。杨小鹃落地站定,又是三弹打出。
骆英峰提气再避,叫道:「瞧你还能打多少弹……」不料这三弹之中,却有 一弹打向地上的一枚弹子,去势奇准,将那弹子打得飞起,急劲无比,由下方正 中骆英峰右膝关节。
这一下大出骆英峰意料之外,大惊之下,只见一弹向面前直飞而至,右膝受 创之下,再难闪避,这一弹正中鼻梁。骆英峰惨呼一声,颓然仰倒,鼻孔鲜血直 震出来,已然昏了过去。
杨小鹃飞身纵前,连点骆英峰四处大穴,防他转醒反抗,笑道:「骆帮主, 怎么样?」
一时之间,巾帼庄诸女齐声喝采,神驼帮人人脸色大变。华瑄推敲杨小鹃连 连发弹的经过,立时恍然大悟:「杨姐姐先打了十几弹,是为了看清那骆英峰闪 避弹子的身法,再打起地上的弹子,以此奇袭。如果不先摸清他的躲法,便不能 先控制把弹子打飞的方向力道了。跳起来从高处向下打,是因为站在地上平平打 出,弹子会飞太远,从上面打下来,弹子就只落在对方脚边,这一招才行得通。」
想到此处,华瑄心里不禁大感钦佩,喃喃地道:「我还得在事后才想得出, 换做我跟杨姐姐打的话,想也来不及想,就跟这人一样输了……临敌时的应变果 然要紧,若是慕容姐姐,就未必会上当了。」忽听背后一个女声笑道:「不敢当, 其实我也上当啦!」声音极轻极微,就在华瑄耳边响起。
华瑄一惊,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丫环,服色和阿缨等全然一样,面容却是俏 丽绝伦,不是小慕容是谁?
但见小慕容笑了笑,在嘴前竖起食指,示意不要声张。华瑄瞄了喵凌云霞和 蓝灵玉,见两女关心场中变化,并未留神自己,当下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看回 场上,心道:「原来慕容姐姐早到了,那文师兄呢?」
骆天胜脸色铁青,喝道:「杨姑娘果真好本事,让老夫来领教领教。」
杨小鹃虽然获胜,但也耗费不少气力,心知骆天胜武功远在其子知上,哪会 答应,笑道:「不急,照这位骆少帮主先前所言,该任凭本庄处置,待我处置完 毕,再请骆帮主指教。」
骆天胜心系爱子,不敢贸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正在盘算对策,忽听一个 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骆帮主不必忧心,做兄弟的来助你一臂之力了。」
但见一名白发老者领着百余人远远行来,身后九位鲜衣男子,正是龙宫派到 了。骆天胜叫道:「敖龙王,你来得正好,皇陵派的黄尊使到了么?」
那老者回道:「黄尊使尚在后头,随即便到。」说话之间,已走近庄来。
蓝灵玉低声道:「那老头就是龙宫派掌门,人称「四海龙王」敖四海,,后 头就是九龙太子了。」华瑄道:「嗯,螭吻跟睚眦都在。」说着回头看了小慕容 一眼,又转回头来,心道:「总不成文师兄也混在丫环里面吧?似乎不大可能。」
十景缎(四十八)
================================= ==
华瑄心里疑惑,却不知文渊其实并未和小慕容一齐到巾帼庄上。文渊跟小慕 容兼程赶路,到了京城,文渊意欲留下来寻找向扬、任剑清下落,要小慕容先往 巾帼庄去。
小慕容知道单凭巾帼庄之力,不是皇陵等三大门派帮会的敌手,即使自己和 文渊前去,也不及一个黄仲鬼。如今之计,需得多求强援,当即应允。
文渊独身行走京城,心道:「时日有限,三天内寻不到师兄和任兄,我也非 往巾帼庄不可了。童寨主说师兄救了靖威王府的郡主,倒是个线索。任兄行迹不 定,可就不好找了。」当下暗自思索,想法子探听靖威王府诸人所在。
他正自策想,忽见路上一行马队远远驰来,均是武官装扮。定睛一瞧,其中 赫然有邵飞在内。文渊心念一动,藏在路边人群间,暗想:「赵平波也到了京城 么?算算时日,也该到了。天幸遇着此人,跟着这姓邵的,当可寻到靖威王府之 人。」
眼见邵飞等骑奔过,文渊施展轻功,悄悄紧跟在后。跟了一阵,邵飞等人来 到一处宅子前,似是什么官员的住所,只是建筑平实,不似高官府邸。
文渊心道:「靖威王断不可能住在此处,瞧他们是出来办事的。」
但听邵飞同看门人说道:「靖威王府护卫邵飞,奉王爷旨意,有事前来拜访 于侍郎。」那人开了门,请邵飞一众入内。文渊翻过墙去,悄无声息,邵飞武功 颇不及他,不曾发觉。
到了前厅,一名中年男子立于厅中,神色严正,凛然有威,想来便是那于侍 郎。文渊侧立窗外暗窥,暗自喝采,心道:「这位于侍郎不知是何人物?看他形 貌,并非寻常官僚。侍郎官属正三品,已经不小,不意家居如此简朴。」
那于侍郎和邵飞各自通礼,邵飞方叙来意,说道:「我们王爷听说于大人有 一疋家传美锦,上绣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精美绝伦,不知可有此物?」
于侍郎道:「是有此锦不错。」文渊听得分明,暗地一惊:「莫非是十景缎?
靖威王也要那十景缎么?」转念一想,心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本是一路, 说不定是合作寻觅。」
邵飞道:「王爷最喜珍奇宝物,十分希望能见识一下,以开眼界,请于大人 携锦随下官面见王爷,王爷定有酬谢。」于侍郎笑道:「这不过是一疋寻常锦缎, 虽然手工精细些,也不及靖威王府珍藏的绫罗绸缎,何须王爷留神?」邵飞道: 「于大人,你若不允,下官不免受王爷责罚。不过是借锦一观,于大人又何必推 辞?」
于侍郎摇了摇头,说道:「邵护卫,此锦是先人所遗,于谦本不重视其有无。
然而王爷此番上京,应是另有要事,与其花费心力在搜罗珍宝上,不如将这 番精神用于体恤民情,广布德泽,以不愧此尊荣爵位。」
邵飞脸上陡地变色,声音大了起来,说道:「于大人此言,若给王爷知晓, 下官可不担保有何结果。」于侍郎道:「王爷若是有德君子,自然明白话之之意, 邵护卫不必多虑。」邵飞面露冷笑,说道:「于大人不肯借锦一观,下官只有将 大人所言转述给王爷了,这就告辞。」于侍郎面不改色,道:「邵护卫请。」
邵飞一招手,领着众武士出了于府。
这一番对话,尽被文渊听在耳中,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兵部左侍郎于谦!
早听闻他刚正不阿,任巡抚时,为民雪冤疏奏,不可胜数,今日一见,果真 不凡。
他拥有十景缎之一,日后必有麻烦,等巾帼庄之事解决,倒要来助他平安无 事才行。」
他此刻也无暇多想,急忙跟上邵飞,尾随在后,这次到了一所极其华丽的宅 第,屋宇无一而非雕梁画栋,大门前兵卫森严。文渊见邵飞等入内,久久不再出 来,便装作若无其事,走到府门前,停下脚步,左看右看,大声赞道:「美哉仑 焉,美哉奂焉,这等壮观的宫阁,虽在皇城之中,却也难得一见。」
门口一名卫士见他摇头晃脑地说着,心中不耐,骂道:「哪里来的穷酸书生, 啰唆什么!这里可是靖威王的府邸,你再鬼鬼祟祟地乱看,当心大爷宰了你,还 不快滚!」文渊脸现惧意,连忙走避,心中暗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告诉我 靖威王在这儿了,那倒省事。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不是我这鬼鬼祟祟的书生所 致,而是你这位光明正大的王府护卫仁兄。」
既已探知此处确为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文渊也就不多逗留,迳自离去,寻 了间客店歇脚,待到夜里,方才动身探入府中。他情知靖威王手下高手如云,别 说陆道人,便是颜铁一类人物,也已非同小可,是以丝毫不敢大意。
文渊潜入院里,心道:「不知那郡主的房间何在?她既蒙师兄所救,要打听 师兄下落,或许容易些。」提气轻步,偷偷绕了一绕,第一座屋里便瞥见了赵平 波,正拥着几名女子饮酒作乐。文渊也不停步,避了过去,心道:「今日没闲暇 跟你算旧帐,「时未可而进,谓之躁」,对付你虽然简单,要是把陆道人等引来, 可坏了大事,且让你逍遥一阵去。」
他从没试过夜探人居的举动,现下四处乱走,不得要领,寻不到郡主所在。
正自大伤脑筋,忽然听得远处草丛中有些窸窣声响。文渊暗自起疑:「四下 无风,这声音是怎地?」当下使起轻身功夫,静悄悄地掠了过去。
一看之下,却是一对少年男女,正在长草间搂搂抱抱,亲热无比。只见两人 都是道家装束,一个小道士,一个小道姑,俱皆衣衫不整,肌肤相贴,道家太极 两仪之说未必精熟,倒要先来身行阴阳融合之大道了。
那小道士用力扯着小道姑的袍子,一脸贼笑,低声道:「师姐,你的身子可 真漂亮。」小道姑半推半就,佯嗔道:「明通师弟,你可别太没规矩,也不想想 这是什么地方?要给师父撞见了,他定要生气的。」那明通嘿嘿直笑,一只手摸 进小道姑双腿间,说道:「师父早上才接世子到这儿,没正午又走了,他老人家 忙得抽不出空来,做师弟的自然要陪陪师姐了。」
文渊一听,登时安心不少,暗道:「赵平波身边的道士,就是一个陆道人。
倘若这小道士所言不错,陆道人现下便不在此地,可少了个棘手人物。」
那小道姑两腿夹着明通手掌,一片湿漉漉地,分明是春心荡漾,嘴上言语也 就没什么矜持可言。明通抽回手掌,自裤里掏出那根东西,拉过小道姑的手,硬 是让她握着,笑道:「好师姐,两个月没好好侍候你,你想得狠了吧?」小道姑 抚摸着那根不大不小的阳具,腻声道:「谁想你了?明磊、明广他们对我好得很, 那像你这样坏心眼了?」
明通一听,猛地把小道姑压倒在地,贼兮兮地笑道:「那两个愣脑袋,会像 我这样,让师姐舒服得要登天吗?」说着将她两腿分开,把自个儿的棒端在那私 处上磨蹭着。小道姑连声喘叫,低声道:「你……你这小鬼……哎……啊……别 玩了……快……快啊……」
明通早已色急心切,笑道:「好师姐,你享受着罢!」腰一挺,正要来个直 捣黄龙,冷不防肩头一紧,全身力劲尽失,软趴趴地倒在小道姑身上。
小道姑吃了一惊,肩窝不知被什么点了一下,同样动弹不得。
文渊点倒两人,拔剑出鞘,沉声喝道:「好哇,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陆道爷不在,就无法无天了吗?」明通和那小道姑正自惊疑,一听此言,吓出了 一身冷汗,心道:「这人是谁?」明通穴道被封,脸正对着小道姑胸脯,颈不能 转,见不到文渊面貌,小道姑却瞧得见,一看文渊样貌,是王府中未曾见过的, 听他口称「陆道爷」,只道是王爷新招的护卫,连忙求道:「这位大人,请你大 发慈悲,别……别告诉我师父。」
文渊一抖长剑,低声道:「放你们一马,亦无不可。我先问你们,郡主娘娘 到哪里去了?」小道姑道:「郡主……郡主应当在房中安歇吧?」文渊怒道:「 什么应当不应当?亏你们是陆道爷的弟子,这般轻忽!郡主已被白虎寨的强盗劫 去一次,幸能安返,你们不知用心拱卫,却在此胡来。哼,只怕你们连郡主住在 哪间房也未曾注意过。」
小道姑忙道:「郡主就在东厢第二间房,我们天天都去请安的,怎会不知?」
文渊点点头,脸色稍霁,说道:「总算你俩人还有些事主之心,没有糊涂得 太厉害。今日之事,我且不说与陆道爷知晓,只稍加惩戒便了。」说着将两人移 入园中草丛深处,道:「明日一早,穴道自会解开,你们且在此待上一晚,若再 给人查觉,就是你们的运数了。」说着把那明通拉开,见他一脸惧色,牙齿打战, 显然极其害怕。文渊暗道:「陆道人可收了个差劲徒弟。」也不理会,迳自走了。
他装模作样一阵,拐个圈套话,知道了郡主所居房舍,更不停步,静夜疾行, 也是寂然不闻声响,奔至东厢房外的园子,数到第二间房,悄然掩至窗外。
窗中不见烛光,显然房中人已入睡。文渊戳破纸窗,凑上去窥视房中,床边 罗帐放下,黑暗中隐约见得人影卧于其中。文渊心道:「不论这郡主人品优劣, 深夜和我这男子同在一房,一旦被人察觉,不免有损名节。打听了师兄下落,我 便需尽速离去才是。」正要伸手轻推纸窗,猛地窗内凑上一只眼珠,流光闪烁, 正对着文渊。
文渊猛吃一惊,撤身后跃,陡然一道身影破窗而出,来势奇劲,正扑向文渊 面门。文渊拔身而起,间不容发地擦身而过,定神一看,却是一只浑身白毛的小 虎,甫一落地,「呜哇」一声,又已直扑上空,敏捷无比。
文渊身在半空,不好闪避,心下不及称奇,内力已疾催至掌心,一掌挥过, 挟带九转玄功的强韧掌风横披而出。那小白虎毕竟年幼身小,没能扑到文渊身前, 便被这一掌扫得横飞半丈,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地,却似未受掌力影响, 弓着身子呜呜发威。
文渊心下大奇,暗道:「这小虎却是何物?」正要及地,房中一道巨力越窗 而至,来人身法快绝,掌力猛绝,出招方位更是险绝,看定文渊对地腰间「命门 穴」击到。掌力未及,劲风先至,文渊不禁骇然:「这一掌可厉害!」危急关头, 文渊真气流转全身,身形倏地翻过,反手一掌对去,使足巧劲,以柔克刚,五指 略拨,将对方这招威猛绝伦的掌力稍稍引偏,顺势卸力飘开。
就在这一翻身之际,两人面孔相对,一望之下,那人惊噫一声,叫出声来: 「师弟!」
文渊心神一震,卸掌退开之余,也已见得那人面貌,惊喜交集,叫道:「师 兄……」话没说到底,气息一窒,这招「九通雷掌」毕竟功力太强,文渊仍身受 两成力道,胸口一阵烦恶,险些立足不定。那人连忙上前来按住文渊肩头,道: 「师弟,是你?你怎会到这里来?」
文渊只觉肩上一道真气传来,正是「九转玄功」路子,气脉立时舒畅,看清 那人,确然便是向扬,不禁大喜,笑道:「师兄,可找到你了!」心里顿时轻松 不少,既已寻到向扬,先前设想如何向郡主探问的功夫倒可免了。
向扬拍拍文渊肩膀,笑道:「说好一年才见,找我做什么?先进来再说。」
两人齐跃入屋,小白虎跟着跳了进来。只听床上一声嘤咛,一个轻柔的女子 口音道:「向大哥……怎么了?」语音含糊,似乎才刚转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