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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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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七五章 工作构思

    杨晓丽在浴缸里的时候,已经瘫软得不想动了。刚才,明明是在一楼的,也不知怎么就到二楼来了,李向东那低吼把她唤醒时,感觉自己好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失去了记忆。

    她说:“回到家,比在江边市还累。在江边市搞那么大型的庆典活动,没一天比现在还累的。”

    李向东笑着说:“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杨晓丽说:“你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我干什么要回来呀?你这人占了便宜还叫冤枉。”

    李向东问:“明天不用回去了?”

    杨晓丽说:“明天午还要开总结会呢!”

    李向东便说:“那就早点睡!”

    杨晓丽问:“我也想早点睡,但可以吗?会有这么好的事?今晚,你会

    那么轻易就放过我?”

    李向东说:“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了,叫你别放得太尽,你就是不听。”

    她疲倦地笑笑,说:“那是可以控制的吗?当时,哪还顾得那么多?恨不得马就要自己昏死过去!”

    李向东说:“你的水平好像退步了许多,一个回合就不招架不住了。”

    杨晓丽说,我那是一个回合吗?多少个回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她说,明天九点才开会,不用起得太早。她说,开完总结会我就回来。老江记说了,庆典活动一结束,就放我几天假。她说,其实,在家里是最舒服的,累都累得舒服。

    李向东说:“总结会,老江记一定会给你很高的评价。老江记说了,说你开创了江边市的两个先河。一个是烟花晚会,一个是由企业冠名赞助。”

    杨晓丽说:“知道你老婆厉害了?如果说,第一个第一次

    还有点运气的成份,也算不了什么,那冠名赞助就是凭真本事了。江边市举办过那么多活动,那些企业怎么就不冠名赞助呢?他们不是不想冠名,就看你怎么想办法让他掏钱冠名。”

    李向东笑着说:“你怎么变得一点也不虚心了?才表扬你两句,自己就吹起来了,宣传部长是不是就应该这样?”

    杨晓丽说:“为什么不呢?应该宣传自己的时候,当然要好好宣传宣传。我在市县的时候,大家都是看着我起来的,低调一点也没什么,到了江边市,我还那么低调,人家就以为我什么也没干,以为我什么都干不了。所以,自己要懂得宣传自己,适度宣传自己,让那些人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你经常和那些企业老板在一起吗?”

    杨晓丽说:“没有,基本没什么来往。我说过,我不喜欢和企业老板打交道,总是一股子铜臭味。”

    李向东说:“那老板为什么要

    冠名赞助呢?”

    杨晓丽说:“你以为他只是赞助给了钱就算了?”

    她说,其实那企业也得了很多好处,冠名本来就得了好处,我还让电台电视台宣传他的企业,新闻节目宣传,制作广告片宣传,还搞记者专访宣传。以前,我在电视台学到的那些招都用尽了。现在,他那企业在江边市几乎是家喻户晓。

    她说,你以为那些企业老板会给我面子?以为我跟他们混得很熟?我那个职务,谁给面子,谁想要巴结我?我只能挥我的优势,用我的优势使他们得到好处,把他们吸引过来。”

    李向东说:“看来你还是比较清醒的,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杨晓丽得意地笑,说:“很少听到你会表扬我,一直以来,你总是对我不放心,总觉得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像你不提醒我,我就什么事也干不了。”

    她说得兴

    奋,又说,我告诉你?这次庆典活动,是我去江边市干的第一件大事。不是新官任三把火吗?我这第一把火烧完了,也烧好了,江边市的人也开始认识我了。休息几天后,我还要回去烧第二把火,把工作重点放在提高电视台的整体水平,提高员工素质,提高节目制作水平,有可能的话,设施设备也要提高到一个档次,至少,要过你们市县的水平。

    她说,你别用这么眼光看我?别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我要提高电视台的整体水平,有困难吗?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整个运作情况都熟悉,我第二把火抓这个重点,抓这个突破口有什么不对的?

    她说,等这件事再做出成绩,不敢说江边市的人会对我刮目相看,但至少不会说我这常委没能力没水平。

    李向东问:“你和老江记汇报过这个想法吗?”

    杨晓丽说:“还没有,我这才有一个初步想法,等把电视台的底摸清楚了,拿出一个实施方案后,再向老江记汇报。”

    李向东说:“我谈谈我的看法好不好?”

    杨晓丽愣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又有意见了。我没干成的事,你总是意见多多,总是要泼我冷水,不想我去干,等我把事件干出来了,你又说,不错不错!”

    李向东“哈哈“笑,说:“我不是不让你去干,我是想提醒你一下,让你事先好有个思想准备,或者说,让你考虑问题时能更周密。”

    杨晓丽说:“说说!反正我也习惯了,也不怕你说了。反正你也知道,你怎么说,我也当耳边风,也不一定会听你的,我还是会按我自己的想法干下去。”

    李向东说:“电视台是一个油水部门,别说在你这个宣传部长分管的这一摊是经济效果最好的单位,就是在整个江边市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单位。”

    他说,这其实是一个普遍现象。那个地方的电视台,都是比较油水的单位。这样的单位,也有一个普遍现

    象,都不好管理,能当台长副台长的,都不是好惹的,你这个宣传部长未必能控制他们。你要想叫他们听你的,想要实施你那一套,我担心,他们不会听。

    他尽量找一些杨晓丽能够接受的词句说,尽量不去刺激她。

    杨晓丽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也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他们不会不听我的,除非,我那方案确实不行,如果,我那方案是行之有效的,我不怕他们不执行!”

    李向东说:“你就那么有把握?”

    杨晓丽说:“当然。”

    李向东问:“你有什么办法?”

    杨晓丽摇摇头,说:“保密。这事我要保密!”

    李向东说:“对我也保密?”

    杨晓丽说:“对你为什么就不要保密?”

    其实,她很清楚李向东说的困难在那里,不就是那些台长副台长可能会不把她放在眼里在吗?这一点不奇怪,然而,提高电视台的水平只是她杨晓丽的想法吗?澄副记比她还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如果,她依靠澄副记的支持,那些台长副台长敢不听她的?那些台长副台长的后台们敢出来干扰她?你李向东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依靠领导吗?这次,我杨晓丽就是准备听你的教导,好好依靠领导,依靠地级市委领导。

    这么想,杨晓丽心情显得很高兴,就问李向东最近在忙什么?李向东就跟她说海边镇和古兜镇的事,又说了自己在整个镇级经济展的布局中存在的不足。他说,如果,下星期,能够找到一个面的突破,他这个构思就更全面了,至少,这一两年,就按这个路子走下去。

    相比之下,李向东的工作构思当然更显大气,毕竟他是市委记,他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单位一个点。他考虑的是一个面一个片。杨晓丽说,不听了,不听了。我要是市委记,我也有你那样的构

    思。李向东笑了,说,你这也不服气呀!这也要跟我比呀!杨晓丽说,我那敢跟你比?我怎么比得过你?

    她问:“几点了?”

    李向东说:“应该很晚了?”

    她站了起来,用浴巾擦着身的水,说,你还赖着不想起来呀?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说,没什么意思,我先去睡了。李向东说,我怎么听着有一种??的味道。杨晓丽说,你不要那么多心好不好?不要那么下流好不好?她??着身子扭出去的时候,他那还能静躺在浴缸里吗?

    !

正文 第八七六章 是否更好

    开始,他们躺在床还说着别的事。她问他,怎么就想到把枝子和汪秘撮合在一起了?李向东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是说,无意间想到的,说那天在海边镇搞广告牌,看见汪秘和枝子在一起,突然就有这想法了。他问,你觉得他们不合适吗?她说,合适,怎么不合适呢!她说,哪天见到枝子,要笑笑她。

    他说:“你先别开她的玩笑,最好还是装不知道。”

    她问:“为什么?”

    他说:“那天,陈小雨开他们的玩笑,枝子好像不高兴,我担心现在枝子还没那心思,这一笑,反而会坏了事。”

    杨晓丽很敏感,侧过身来看着他,问:“你不会是骗我?不会是你跟枝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意编这个谎话来骗我?”

    李向东说:“你又想到哪去了?你的想像力怎么这么丰富?我和陈小雨真的在忙这个事,不过,我不好

    直接出面,怕给汪秘太大压力,所以,只是要陈小雨出面劝他。枝子那边什么态度,真的一点不知道。”

    杨晓丽说:“那我去问问她?”

    李向东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你去做做她的工作,多说说汪秘的好话。”

    他说,这种时候,谨慎一点好,有些话,想清楚了再说,别把事情搞砸了。杨晓丽笑了笑,感觉他是真心的了,想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误会他。想他无端端受了这么多委屈,又有口难辩,就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问,你不会怪我?李向东问,我怪你什么?她说,以前我老是怀疑你和枝子,老是吃你们的醋。李向东说,我怎么会怪你呢?虽然当时是很生气,但想想,你也是紧张我才那样的,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她便抱着他,很温柔地吻他,他手有了动作,很温存地在她身游走。他的手到了她身总是那么厉害,每到一处总撩得她心里一窜一窜地跳。她便闭了眼睛,感受那手的抚摸。刚才,她渴望急风暴雨,电闪雷鸣,这

    会儿,倒很享受他给予的细柳飘摇,风和日丽。

    她梦呓般地问他这些天,有没有想她,她说,她虽然气他,但也还是想他的,说她虽然很忙,但一静下来,就禁不住自己想他了。她说,你这人怎么那么狠?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他说,我不是没有打给你,你挂了我的电话,我还怎么打?她问,我挂过你的电话吗?没有?我每天都盼着你的电话呢?盼得心都焦了。这会儿,她哪还是什么副市长常委呀?完完全全是一个多情羞涩的小女人。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现他在看她,就问,你怎么这么看我?不认识呀!她问,我是不是憔悴了很多?他说,没有,说你还是那么漂亮。她搂住他,不想他大幅度地运动。

    她说:“轻一点,我现在想要你的温柔。”

    他问:“你不想咬我了?”

    她摇摇头说:“我没劲了,不想咬了。”

    她想起了什么,说,你最近会不会很忙?他说,也忙也不忙?她说,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说,最近,我现自己衰老了很多,眼角都有鱼尾纹了。他说,没有呀!她说,你别安慰我,我自己会不知道吗?这阵,成天忙那个庆典,心情又不好,又喝了很多酒,不憔悴不衰老才怪呢!他说,你干什么要喝酒呢?应酬的酒能避的就尽量避远一点,她说,心情不好呀!心情不好,有人叫喝酒,就想喝呀!没人叫喝酒也想喝呀!谁叫你气我?谁叫你不理我?她说,以后再不准你气我了,再不准你不理我了。他说,好,好。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她说,你这话太虚假,你敢保证以后都不惹我生气?

    她说:“其实,吵吵闹闹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以后,有什么吵闹,一个小时后,最多不能过两个小时,你就要打电话给我,也不一定要你认错,只要打电话给我就行。这要求不高?”

    李向东说:“怎么就一定要我先打电话给你?你不能先给我电话吗?”

    她说:“你做错了事,不应该道歉呀!”

    他说:“那也不一定每次都是我错?”

    她说,就是你错!她说,我们哪一次吵架不是你错的。我没你那么不讲理,每一次都是你不讲道理。她说,你还没答应我呢?我休假这几天,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那个岩洞?我想去那里一。那的水好,比做美容还好。李向东说,这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也就半天,我答应你。

    她就抚摸着他的臂膀,说:“这些天你倒没什么牙印了。”

    李向东说:“你还好意思说,刚刚又增加了两圈,应该是三圈。”

    杨晓丽红着脸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过份?每次都不管你的感受,每次都要咬你?她说,其实,每一次我都后悔,都要自己下一次别再咬了。真到了下一次,就又忘了,又管不住自己了。他说,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你不咬我,我还有点不自在了。她说,那我咬你了?这么说着,她就感觉到他身子绷紧,准备迎接她咬他了。

    她笑了起来,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真要咬你。”

    虽然说着话,但还是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还是被他刺激得不想再说话了。她紧紧地抱着他,脸呈现出像是痛苦,又像是陶醉的神情,最后,不得不皱着眉头??起来,于是,他便像是听到了冲锋号,想不让自己冲锋也不行了。

    终于,她又咬他了。她要咬他根本不用说,张大嘴就咬了。他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已经习惯了,轻哼着,像在哼一支悲壮曲。

    杨晓丽又一次从迷茫中飘了回来,然而,那眼神却有点怪怪的。

    他问,怎么了?

    她说,把灯关了好不好?

    因为李向东在面,伸手够得着床头灯的开关。他问,怎么突然想要关灯了?她说,叫你关,你就关。他就伸手把灯关了。她似乎觉得在黑暗里说话更

    好一些。她说:“问一件事,你要老实答我。”李向东不知她又想起了什么,态度觉得那么冰冷。她问,那天,你怎么想到要那样的?

    李向东不想再提这事,说:“不问这个好不好?”

    她问:“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是不是觉得我那么咬你,心里有气,就想用那个办法报复我?”

    李向东不知怎么答她,就吻她,想用吻躲避这个问题。

    她躲避他的吻,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好?她说,如果,你觉得很好很满足,也可以像我咬你那样,不要太在乎我的感觉。她说,你可以容忍我咬你,我也可以容忍你那个。这么说了,她就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大声叫:“你好坏,李向东,你好坏!”

    这个晚,李向东真的很坏,是她允许他坏的,是她叫他坏的。如果说次,她还不知现什么事就结束了,这一次,她事先却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因此,她比第一次做女人还紧张,尽管大字似地趴在那

    里,整个人却绷得紧紧的,他重重地压在她硕大厚实的臀时,她说,你这人怎么喜欢走邪门歪道?你是不是走得正道多了,也想走走邪门歪道?是不是不敢在外面走邪门歪道,就要在我这走邪门歪道?然而,她意识到那种感觉对李向东很好,神勇无比的李向东,只是一个冲锋就缴械了。

    今天只更两个章节。

正文 第八七七章 好心办坏事

    李向东班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是陈坚打过来的。他说,他正在来市县的路。他说,他来看枝子。他问枝子的伤势重不重?李向东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陈坚便火了,说,你怎么搞的?枝子的腿都伤了好几天了,你竟然不知道?李向东不问也知道枝子那腿是怎么伤的,但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呢?怎么就住进医院了呢?

    他打电话给陈小雨,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没等陈小雨回答,他就吼了起来:“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她都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了,你竟瞒着我?你到底搞什么鬼?”

    陈小雨说:“我也不知道枝子会不告诉你!”

    李向东说:“你这是狡辩!枝子告不告诉我是她的事,你告不告诉我是你的事。她不喜欢告诉我,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必须告诉我!”

    他说,你陈小雨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向我汇报,你是无意识,还是有意识的?你瞒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说,你陈小雨是不是觉得我把你从地级市带到临市,再带来市县,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觉得我离不开你了?我告诉你,你不想跟我,可以说一声,想要跟我的人多得是。

    陈小雨虽然经常跟李向东没大没小的,但遇到李向东火,也不敢顶撞他,这事本身,他自己处理得也有点不妥。放下电话,他就跑到李向东办公室来了,他要当面向李向东解释。别以为电话里什么事都说得清楚!

    他解释的理由当然很多,但他只说一点,说李向东去看枝子不利于汪秘和枝子的关系展。说次,在海边度假村,枝子对他那些露骨的举止,就很让汪秘不痛快了,甚至怀疑李向东和枝子有什么特殊关系。说这些天,汪秘有事没事都往枝子的病房跑,如果,他再看见枝子对李向东有这方面的流露,或许会知难而退,因此,他觉得,还是不让李向东知道这事更好一些。而且,还可以让枝子以为他是故意不去看她的,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多少也能叫枝子失望,死了那份心!

    李向东说,你有一万个理由都说不通,我想撮合汪秘在一起,并不是要枝子对我反感,她对我反感,对我有好处吗?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当着陈小雨的面打电话给枝子,当着陈小雨的面在电话里骂他。他说,陈小雨这个王八蛋,竟然一直瞒着我,一直没有说你受了伤。今天,不是陈坚给我电话,我还不知道呢!他说,我把那王八蛋叫到办公室来狠狠的骂了一顿,太不像话了!

    枝子一句话就把李向东顶回来了,说:“你怪陈小雨有什么用?你自己没长嘴不会问吗?”

    她说,我这伤是你撞的,当时痛得都动不了了,你问过吗?一句也没问!当时,你有事,你心里急,我原谅你,事后,你不急了?总可以问了?但你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说,我们也算是朋了?一个问候也没有!

    她说,我们只是朋吗?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

    ?我们也可以算有那么点关系?我一直都不想提这事,怕你紧张,怕你以为我威胁你,但躺在这病床越想越气,就为那一点关系,你也该关心一下?

    李向东脸都青了。

    说老实话,他怎么可能忘记他们那点关系呢?尽管那是在一种特殊环境下生的,但毕竟生了。为这个,他还惊慌了好长一段时间,还以为枝子会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表现,渐渐地,见枝子不再提这事,他才松了一口气,才要自己当什么事也没生,然而,现在枝子再提起这事,确实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他问:“伤得重不重?”

    枝子说:“骨头裂了,绑在床动不了呢!”

    他说:“我确实不知道那么严重,那么一碰,怎么就碰得那么重?”

    枝子说:“你当时没看见呀?我动都动不了了,看你急得那个样,我才忍住的,不想你知道,不想

    麻烦你。”

    她说,医生说了,这伤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李向东说:“不会?你怎么不回省城去治?”

    枝子说:“我为什么要去省城治?我就是要在这治,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会对我怎么样?就是要留下后遗症,缠着你,要你照顾我一辈子。”

    李向东说:“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跟我赌气有什么用,你要为自己着想。”

    他说,陈坚正赶来看你,我让他送你回省城,我让陈小雨陪你一起去,让他在省城照顾你。如果,你觉得汪秘更合适的话,我让汪秘去照顾你。

    枝子说:“不用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等你操心,我的腿早报废了。”

    李向东放下电话,瞪了陈小雨一眼,说,你干的好事!说了,就打开办公桌的抽屉

    找电话簿,他要打电话给副省长,要马向他道歉,要表态尽一切能力治好枝子的腿,不留任何后遗症。他找到了副省长的电话,又看了陈小雨一眼,说:“你还坐在这干什么?”

    陈小雨胆颤地问:“枝子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现李向东和枝子一通电话,脸色就很不对。枝子那人他还不了解吗?每次跟李向东在一起,没事还中规中矩,李向东招惹了她,那怕是一点点小事,她也会当成大事。这会儿,枝子会不会夸大其词把他吓成这样呢?

    李向东说:“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陈小雨一听这口气,哪还敢再问?

    陈小雨出去后,李向东并没马给副省长电话。他要好好想一想,捋一援,自己应该怎么向副省长通报这事。

    第一,这责任一定要揽身。哪一级的领导都不喜欢那些推卸责任的人,应该是

    自己的责任,自己就要承担,不能有半点含糊。

    第二,不能提当时情况紧急。群众访事件,没有哪一件不是早就备了案的,越闹得凶,就越应该有预判性,情况紧急只能说明你没有思想准备,没有预判性,说明你遇事慌张不够冷静。一个市委记这两点都不具备,可想而知,你还能成什么大事?

    第三,要说清楚枝子为什么不回省城的原因。省城的医术比市县高明到不知哪去?枝子为什么还要呆在市县?她放不下她的业务,耍性子硬要留在这,你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你劝不她,就要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的折中办法就是从省医院请名教授来市县诊治。后遗症一事就不提了,医生的话真真假假,即使是真的,也装不知道,副省长问起来,你根本没办法说得清。

    现在最麻烦的是,你李向东为什么这么晚才向副省长通报这事?如果,枝子已经告诉副省长了,你这个通报真就晚了十万八千里了。

    他心里说,陈小雨呀陈小雨,你真是好心办坏事!怎

    么就只从单方面思考问题呢?就不能考虑得远一点,深一点,全面一点?他又责怪自己,你怎么就那么大意?怎么就认定枝子是装的?他想,其实,枝子也不是那种死搅蛮缠的人。如果,她要死搅蛮缠,你李向东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吗?她抓住那点事,就够你李向东受的了!一直以来,她都不提那点事?这不是证明,她并不想为难吗?

    这个枝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貌似她还放不下你李向东,对你李向东还耿耿于怀,但她又在宽容你,不想致你于死地!

    构思有点跟不,今天只更两章节

正文 第八七八章 通报

    陈小雨一离开李向东的办公室,就急着给枝子打电话,问她跟李向东说了什么?是不是有夸大了她的腿伤?枝子说,你管那么多事干什么?你情愿当他的看门狗,成天围着他摇尾巴我不管,但我的事与你什么关系?你冲我嚷嚷什么?

    陈小雨刚挨了李向东的骂心里正有火,枝子再这么骂他,他哪还忍得住。

    他说:“你不知道看门狗除了摇尾巴还会吠吗?只要它现有人对他的主人不利,它还会吠,还会扑去咬她!”

    他不顶撞李向东,是因为他对他有恩,是因为他是市委记,你枝子算什么?你是副省长的女儿怎么了?山高皇帝远的,你老爸还管得了我?即使要管,还不是要通过李向东?在市县,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凶?你不就是一个小广告公司的老板吗?你来市县做生意,多多少少还要靠我陈小雨给你打电话,给你带路呢!

    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李向东就没怀好意!我

    一直不说你,是因为李向东尊重你,看在李向东的面子,我也尊重你。

    他说,你到了市县,李向东对你那么好,处处关照你,还要我跟踪你的事,怕你处理这个关系那个关系。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竟然对他不怀好意。

    他说,我告诉你,李向东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贪女色,他要是那种人,早轮不到你了,他身边多漂亮多年青的女人没有?轮得到你来插一腿?

    枝子也在那边叫我起来,说:“陈小雨,你说话清楚一点,什么叫不怀好意?什么叫插一腿?我就是跟他了床又怎么样?我就是跟他了床,也不是不怀好意,也不叫插一腿。”

    她说,我也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处在刁难我,时时刻刻都想坏我和李向东的事。你想把那个汪记推给我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了,他算什么东西?我枝子会看得眼?

    她说,那天,在度假村,我对李向东好就是故意让他看的,就

    是让他知道,我喜欢李向东,就是让他知难而退。你气?我告诉你,我跟李向东了,什么事都干了!

    枝子什么也不管了。她找这个机会久了,想要说这番话也久了。这个陈小雨肯定有倾向,否则,为什么总碍手碍脚的?

    陈小雨说什么也不相信枝子和李向东了床。他认为,她那是气他的话,然而,他觉得,这枝子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他说:“你听听你都说了什么?你不害臊,我都为你害臊。杨市长对你那么好,你竟说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人?”

    枝子说:“我就是说了你又怎么样?我不但说了,还做了你又怎么样?你气不气?就是要气得你吐血,就是要死你!”

    陈小雨果然一口气差点没喘来,呛得剧烈地咳嗽,就听到枝子在那边大声笑。枝子不笑还好,一笑,陈小雨反倒冷静了几分。他对自己说,陈小雨呀陈小雨,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要找枝子吵架的吗?你

    什么时候吵架不好,偏要在这关键的时候?

    他对着手机大声叫:“别吵了,出大事了。”

    枝子没想到陈小雨会那么一吼,脑子一阵紊乱,很机械地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陈小雨说:“我不知道你跟李向东说了什么?他一放下你的电话,就紧张地找副省长的电话号码,可能要打电话给副省长。你肯定把自己的伤说要多严重多严重了,他便急着要向副省长道歉了。”

    枝子问:“你这话是真是假?”

    陈小雨说:“随你怎么想!”

    枝子就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容易骗?这么容易人家的当?怎么随口说说他就相信了?”

    陈小雨说:“你不就想要他相信吗?不就想要他你的当吗?”

    枝子说:“我只是想要他紧张紧张,又没要他打电话给我爸。”

    陈小雨说:“现在知道说假话累人累事了?”

    枝子说:“你快把真相告诉他。”

    陈小雨说:“我怎么告诉他,他凶得那个样,恨不得把我吞了。”

    枝子说:“吞了你也要告诉他,别让他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根本不知道这事。”

    她紧张并不非全为李向东,也还因为自己。如果,李向东把她的原话告诉老爸,老爸定会赶来看她,到时候现并不是那么回事,他肯定知道是她骗了李向东,肯定就会知道她枝子在市县给李向东惹了许多麻烦。老爸明确告诉她,来市县做生意可以,但不要给当地招惹麻烦,你把市委记都骗了,可想而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这给当地招惹的麻烦还会少吗?

    她忙打电话给李向东。

    这会儿,李向东已经拨通了副省长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那秘也认识李向东。每一次,李向东去看副省长,总会顺便带些土特产给他,因此,对他印象很深。他让李向东等一会,说副省长很快就接他的电话。其实,副省长在洗手间里。那秘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李向东正拿着话筒等着,枝子的电话便打进来了。他看也没看,就把手机挂了。还有谁打来的电话比李向东要和副省长通话更重要?枝子见李向东挂了她的电话,又按重复键拨了进来。

    这一次,李向东看了一眼,见是枝子的电话,更觉得没必要接,直接就把手机关了。他知道,不接她的电话,她会不厌其烦地一直打过来,直接关了,反而省去许多麻烦。

    副省长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李向东呀!你这电话也太及时了,想舒舒服服一洗手间,你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好像不批准我洗手间嘛。”

    李向东那敢随便乱说话,忍住笑说:

    “这不是有急事要向你汇报吗?”

    副省长说:“你有什么急事,要直通到我这来?”

    李向东说:“还不是枝子的事。”

    副省长说:“枝子又给你招惹什么麻烦了?”

    李向东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他感觉不对,忙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来。要知道,他给副省长打电话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他不仅要在心里打好腹稿,而且,还要一字一顿,全神贯注地捕捉副省长那边的态度,再通过副省长的态度反馈,考虑自己如何把话说下去。

    这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副省长,好像还不知道枝子的事。

    副省长问:“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李向东“嘿嘿”笑,他借这个笑的

    瞬间调整自己的思路。他说:“枝子最近没给你通电话吗?没把她的事告诉你吗?”

    副省长说:“你搞什么鬼?”

    显然,他对李向东这种询问式的语气有点不满意。

    李向东说:“如果,枝子已经跟你说了,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不再重复汇报了。”

    副省长说:“枝子跟我说什么,那是枝子的事。你说你的。”

    李向东说:“我是想表扬表扬枝子。最近,她为我们市县办了一件大好事。”

    他说,我们市县有个海边度假村,要想新设几个旅游景点,其中有一个景点是在海滩打造一组沙雕群。枝子为这事,前一阵经常往返于省城,为我们找了好几个省里知名的艺术家。

    他说,现在,那几个艺术家设计的草图就放在我的桌面,一张张都很有特点

    ,都很能体现我们市县的特色。刚才,我们市县的几个主要领导看了,大家都都很满意,都说如果不是枝子帮我们这个忙,我们还不知该找什么人设计呢!

    他说,副省长,你别误会了。这次枝子完全是出于一种义务,出于为展市县的旅游业多做贡献,一分钱酬劳也不要。所以,不仅我们市县的几个主要领导,就是下面镇,度假村都很感谢枝子。

    副省长说:“表扬的话就不要说了。这也是她应该做的。”

    李向东心里清楚,副省长那话不由衷,话都说完了,听也听完了,你才叫不要说。如果真不要说,真不想听,你早就该把话打断了。

    副省长催了一句:“说正题!”

    他也意识到,李向东刚才那番话并不是这次通话的真正目的。

    李向东苦着脸,不知说什么好。这会儿,他猜到副省长应该还不知道枝子腿伤的

    事。他说还是不说呢?

    显然,枝子并不想让副省长知道她的腿伤了。但是,这腿如果落下什么后遗症,副省长就会责怪他李向东,暂不说是不是你李向东碰的!至少,他会怪你这么大的事也不向他通报通报!

    今天只更两个章节。弄点存稿的说。有鲜花给鲜花,不给也不要了!请支持我小兄弟的《级异变》。那家伙的好像还没架。

正文 第八七九章 跟她有一腿才叫有良心

    李向东想起刚才枝子打进来的电话,想自己接听那个电话就好了,或许,那个电话就是枝子想要告诉他,别把她的腿伤告诉副省长。这样,他们就可以商量一个更妥善的办法。这么想,他也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把枝子腿伤的事告诉副省长,等和枝子商量后,再决定告不告诉他。

    现在,摆在李向东面前的问题是,如何把这次跟副省长的通话说圆了。副省长也意识到你李向东还没说出这次通话的真正目的,那么,就必须马想到一个能让副省长信服的说法。

    他又“嘿嘿”地笑。这次笑不再是拖时间那么简单了,而要表现出一种难于启齿的尴尬。他问:“副省长最近忙不忙?副省长如果能抽得出身,是不是来我们市县视察指导工作?”

    一个下级要级来视察指导工作,本就是一件难于启齿的话题。而且,你还是一个县级市的市委记,还在要求一个副省长来视察指导你的工作。

    他说,我最近

    在抓镇级经济。

    他说,我们市县的经济要新台阶,除了抓好招商引资,展镇级经济也是一个重点,这是我们市县经济展新的重要的增长点。

    他说,工作刚刚铺开,但还有许多不够完善的地方,还遇到许多困难,现在下面镇,可说是困难种种!尤其是资金方面的困难。我想,副省长能不能抽时间来视察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能不能在省里为我们争取一点经费的支持。

    副省长笑了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李向东没什么好事,把枝子夸了一大轮,以为我心里高兴了,就想向我摊大手板要钱了?我的钱多得是,但就是不给你。你这个展镇级经济的理由在我这通不过,我不分管那一摊。有本事找分管乡镇的省长去要!”

    李向东哪有那本事?认识一个副省长,他已经很运气了。枝子来市县做生意,他才有了这个契机,才有了这个通往副省长的桥梁。想要认识其他省长,你拿什么做桥梁?平白无故的,人家会认识你?即使认识你,又怎么会跟你深

    交?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和其他省长搭线,却把副省长给得罪了。

    他说:“我那有那么长的手腿,我一个小市委记,进了省政府大院,也就一个乡巴佬,除了认识你,谁也不认识了。以前,枝子没来我们市县做生意的时候,我连省政府大院的门都不敢进。”

    副省长说:“你别在我面前卖乖,说不定你还瞒着我认识省委记呢!”

    李向东说:“我认识,我怎么能不认识呢?问题是,他认不认识我!”

    副省长“哈哈”笑起来,说:“这样,哪一天,我找个时间下去走一走,完全是私人性质的,不惊动任何人,就当我去看看枝子,你知道,枝子知道就行了。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不过,我可没答应你什么?你别存有什么幻想。”

    李向东说:“你能来我们市县,我已经万分荣幸了,那还敢向你提条件呀!”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副省长那话等于什么也没说,具体时间没定,你就不能当回事,就是具体时间定了,副省长没到,也随时会更改。然而,李向东的目的达到了,总算是把自己的话说圆了。

    放下电话,李向东松了一口气,忙就打电话给枝子。枝子一接到电话,就急了,说,李向东,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家里的事你也要管。李向东愣了一下,问,我有那么无聊吗?我管谁的家事了?枝子说,你还不承认?你刚才跟谁通电话了?你是不是跟我老爸通电话了?是不是把我腿伤的事告诉我老爸了?李向东这才明白枝子话里的意思。

    他说:“这是你家里的事吗?这是我们市县的事,你伤了腿,怎么说也属于工伤?也是因为方家村的事碰伤的?我向副省长汇报,应该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枝子说:“你好不要脸,明明是你碰伤的,硬要扯到方家村,硬要说是工伤!”

    李向东说:“我承认是我碰伤的,但我不是急着要赶去方家村,会碰伤你

    吗?”

    枝子说:“我不跟你说这些。我问你,你是怎么跟我老爸说的?”

    李向东说:“我当然说实话,当然说你是怎么伤的,我的责任我承担,当然也说你不应该在我们这治疗,应该回省城治疗,如果真留下什么后遗症,我那担当得起。”

    他心里不急了,但是,他得想办法劝枝子回省城。

    枝子却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老实呀?怎么什么话都说呀?我不回省城当然有我的道理,我有没后遗症是我的事,你什么都说了,我怎么向我老爸交代呀!”

    李向东问:“交代什么?有什么交代的?似乎我才无法交代过去?”

    此话一出口,他心里便跳了一下,想这枝子是不是跟他说假话?是不是她那腿伤根本没那么严重,偏要说得那么严重?现在,她以为,李向东已经按她的原话告诉副省长了,所以,她无法向副省长交

    代清楚了?

    这么想,李向东反倒惊出一身冷汗,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向副省长通报枝子的伤情,如果真按枝子的话说了,一则惊吓了副省长,一则你这市委记是不是太官僚了,事情没弄清楚就急着向汇报,是不是工作不踏实?

    他脱口而出,说:“你差点把我给害了。”

    枝子说:“你才把我给害了呢!”

    她马又反应过来了,连连问,你是不是没有说?是不是没跟我老爸说?

    李向东说:“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枝子笑了,说:“我只是吓吓你,又没要你告诉我老爸。”

    她说,下次不再乱说了。李向东说,你还想有下次呀!她说,我也没想到会那么老实,那么紧张。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呢?李向东听听那话里的味道不对了

    ,想这枝子又想歪了,忙说,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在乎我自己,只是担心副省长责怪我。她也不记较,说,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没有我,行了?她问,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你不会连看都不来看我?李向东当然不会不去看她,他要等陈坚过来一起去看她。陈坚这家伙,也应该到了?怎么也没个电话?

    这时候,陈坚竟推门进来了,还没看见人就嚷嚷着,李向东,你在干什么?手机关了,办公室的电话又总是占线?李向东说,这还用说吗?电话占线就是在打电话了。陈坚说,打电话也没必要把手机关了?李向东说,你不知道,接了你的电话,我就在为枝子的事忙。

    陈坚看着李向东,好一会才说:“你和枝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向东问:“什么怎么回事?”

    陈坚说:“我觉得,你们关系不正常。”

    李向东说:“你可别乱说话。”

    他指了指门,陈坚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自己进来得急,没把门带,于是,压低声音说,她腿伤都好几天了,你怎么会不知道?李向东说,我怎么就一定要知道?陈坚说,你们那种关系,难道几天都不见?李向东问,我们什么关系?什么那种关系?陈坚说,你算了?别在我面前装了。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跟杨市长结了婚,就跟枝子没关系了。李向东说,你想到哪去了?你以为我跟枝子偷偷摸摸在一起?陈坚说,那你说,你是怎么把枝子的腿碰伤的?那么深更半夜的,你们还在一起干什么?没一点关系,还去兜什么风?李向东便知道,这肯定是枝子说的,不知她跟陈坚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相不相信我?你相信我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跟枝子仅此一次,以后便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陈坚说:“你以为我会表扬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跟她有一腿才叫有良心?”

    陈坚一

    挥手,说:“不听你废话,我们先去看枝子。”

    李向东说,你这心什么时候都那么邪?我早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就是不信我,就是要听枝子乱说。陈坚说,枝子会亏待你呀?我看你是捡了宝贝不当宝!李向东说,我不跟你说!陈坚说,我也叫你别说呀!是你偏要说的。于是,两人就不再谈这个话题,一起匆匆离开了李向东的办公室。

    请支持我小兄弟的《级异变》!貌似还没架。

正文 第八八零章 后台建设

    枝子的腿肿得厉害,痛得动不了,幸好,没伤着骨头。医生说,留医观察几天!枝子便住院了,反正自己呆在出租屋里也没人照顾,每天来医院换药也不方便,再说了,李向东肯定不会去她那个家探望她。

    然而,她在医院里等了几天都不见李向东露面,想这李向东怎么那么良心,明明把人家碰成这样了,竟然不闻不问?有好几次,她想打电话骂他,但又觉得,自己骂了他,他更有理由不来看她了,心里就狠狠地想,你躲!我看你能躲到哪一天?

    她没等到李向东,却把钟市长等来了。

    钟市长问了枝子的伤情,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觉得为腿几天都不消肿,怎么会没伤着筋骨?于是,就把医院院长叫来了,要医院院长派最好的骨科医生进行复诊,复诊结论还是没有现骨头有什么问题,就决定再观察几天。如果还不消肿,就去省里请专家到市县来会诊。

    其实,枝子自己也清楚,这几

    天腿伤确是轻缓了许多,也消了许多肿,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被钟市长的热心所感动,想李向东有钟市长一半那么关心她就好了。

    她跟汪秘和陈小雨牢骚,说李向东跟钟市长真是没得比,李向东把人碰了,竟当没事似的,钟市长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说以后,她倒要考虑是不是和钟市长多点接触。她那话里的意思,是想要汪秘和陈小雨把这些话转告李向东,让他紧张,如果,他再不来看她,她在市县就更多地依靠钟市长了。

    那天,陈坚打电话给她,她向陈坚诉了一番苦,才知道,汪秘和陈小雨似乎并没听懂她的话,根本没把她的伤情告诉李向东。

    汪秘不把她的伤情告诉李向东还好理解。这阵,经常跟汪秘在一起,枝子也看出他对自己的心思,他不告诉李向东,多少是出于一种妒嫉,不想李向东和枝子有太多接触,不想看枝子对李向东撒娇的样子。

    陈小雨不告诉李向东,就很说不过去了。你不是李向东的一条看门

    狗吗?有事你怎么就不跟李向东说?你不说,还算是他的看门狗吗?后来,她想明白了,这不关陈小雨的事。陈小雨应该是告诉李向东了,李向东只是装不知道,否则,他不可能连个电话都不给她,你把人家碰伤了,即使没有伤着那里,也应该问一问?

    因此,李向东和陈坚来探望她时,她就不理李向东,李向东问了她几句话,她都装没听见,甚至看也不看他,就只是跟陈坚说话。

    她说,我没什么事,没伤筋动骨。只是有点肿,消消肿就没事了。她说,今天好很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说,你何必那么老远地赶过来呢?我在电话里都说了,没什么事的。有的人就在身边,几步路远的距离,问都不问呢!她说,你也没必要硬拉人家来呀!人家当市委记那么忙,我这点小事怎么好影响人家的大事?

    陈坚“哈哈”笑,说:“你以后有什么委屈别总憋在心里,有哥给你作主呢!他再不理你的事,哥不会放过他!“枝子说:“我敢有什么委屈呀!我这是寄人篱下,靠人家带契混口饭吃,人家不想理我,我又能把人家

    怎么样?”

    李向东很没趣,说要去找找院长。枝子问,找院长干什么?良心现了?李向东说,这事我真不知道。陈坚一早给我电话,我才知道的。枝子说,你骗谁呀?陈小雨会不告诉你?你是装不知道,陈坚大哥打电话给你了,你没办法装下去了,才不得不来的。

    李向东问陈坚:“你说说,我像是那种人吗?”

    陈坚说:“这事我不帮你,你的确很不应该。你把枝子碰伤了,总得问问?打个电话很难吗?”

    李向东也就不好解释了,心里却在为自己辩护,我哪知道她真伤了,还以为她那是装的。像枝子这样的性格,伤得那么重,竟不声不响,也难于理喻。陈坚说,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院长来看看?枝子说,院长已经来过了。她说,钟市长来过几次,也关照过院长了,不用再麻烦他了。

    李向东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这钟市长真就咬住枝子不放了?那天,他暗示过钟市

    长,钟市长也领会了他的暗示,想不到,他还是当耳边风,还借这机会讨好枝子。

    枝子说:“其实,在市县,关心我的人很多。”

    她说,开始,我还不知道,这次住院才现,大家都很关心我,每天都有好多人来看望我。也不知他们是从那得到消息的。我就奇怪了,人家怎么都知道了,偏偏你李。

    她说,开始,我还担心在这里会很寂寞,但这几天,不仅不寂寞,还有点忙不过来,成天应酬那些来探望我的人。那些当官的还好应酬,也就问几句,甚至坐都不坐就走了,一些官太太,一坐下就不想走了,问这问那,细心得你都不好意思。

    她说,我自己清楚,那些人都是想来沾我的光。我有什么光好让人家沾的?我来市县,也就是想做生意,想挣钱,反倒是来沾市县的光的,想沾李记、钟市长的光的。

    枝子这番话像是说给陈坚听,其实,却在注意李向东的反应。你

    李向东不是不关心我吗?钟市长关心我!有钟市长关心我,你李向东关心不关心我枝子到无所谓。相反地,你李向东倒是要担心了,钟市长一旦和我枝子扯关系,你李向东在市县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说,钟市长说过,等我的腿伤好了,要带我去工业区走一走。

    她说,钟市长认为,我的广告业务不能只局限于城区,还要向外扩展,先向工业区扩展。他说,工业区那些企业很有必要加强广告宣传。这不仅是宣传企业本身,也是宣传市县的工业区。像现在这样,很多企业连块大广告牌也没有,整个工业区也显得冷清。

    她说,以前,我也想跟工业区那边的企业合作,但是,他们都不热心,李记也说,企业有企业自主权,企业不愿搞,他也没办法。但是,钟市长的态度不一样。他说,如果企业本身不愿意,可以采用政府行为。

    枝子说,下一步他还要我再扩展到各个镇,海边镇要搞,其他镇也要搞,每个圩镇至少要有一两块宣传自己镇的大型广

    告牌。

    陈坚笑着说:“看来你这腿伤得很有价值,住在医院里,这生意就送门了。”

    枝子说:“也不能这么说。这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和钟市长接触少。现在,我才知道,钟市长对我倒是很热心的。”

    李向东脸色有点阴,想这钟市长不仅只是对枝子小恩小惠,还有大行动了。他不得不承认,钟市长的这个构思很不错,也很讨枝子欢心,而且,钟市长一旦实施,他李向东想制止也制止不了,你这不是在制止钟市长,是在堵枝子的财路,不仅枝子不高兴,就是陈坚也会反对,副省长对你必定也有看法!

    由此可想而知,枝子再有什么事,还会找你李向东吗?副省长也会对钟市长另眼相看,钟市长渐而取代你李向东也就指日可待了!

    李向东不禁感叹,你李向东在忙着搞什么展镇级经济,而钟市长却在挖空心思搞他的后台建设,哪一天,你把镇级经济搞去了,钟市长也把他

    的后台加固了,那时候,你李向东却未必能制服他了。

    陈坚碰了碰李向东,问:“想什么呢?”

    李向东笑了笑,说:“在深刻反省!”

    枝子说:“你也知道自己错了?”

    李向东说:“下午杨晓丽可能要放几天假,我叫她来陪陪你。”

    枝子说:“要老婆给你赎罪呀?”

    李向东说:“反正她休假呆在家里也没事,让她来陪你说说话,干点跑前跑后的事。”

    枝子说:“我可不敢劳驾杨市长。”

    陈坚却觉得这李向东也太大胆了,你跟枝子不清不楚的,竟还敢叫老婆跟枝子走得那么近?你就不怕露馅?尔后又想,这李向东对付女人的手段总是与众不同的。当初,他就能把绮红和

    小姨子搞在一起,会不会这家伙也还想旧调重弹,也想把杨晓丽和枝子搞在一起?或许,他还想要把这两个女人搞在一起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对枝子才不冷不热的。

正文 第八八一章 瞒天过海

    吃饭的时候,陈坚就提起了这个话题,当时,在坐的还有黄。陈坚知道黄和李向东的关系,也知道黄清楚李向东以前的那些风流韵事。所以,他们谈什么都无所顾忌。但他还是看到了黄一脸的惊讶。

    他问黄:“你就一点没想到他会重施故伎?”

    黄说:“这似乎是不可以的事!”

    李向东说:“完全是不靠谱的事!”

    陈坚不理李向东,继续问黄:“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绮红和小姨子就可能吗?正常人不敢想的事,他都敢想,而且也敢做。为什么现在就不想再把枝子和杨市长弄在一起?”

    黄说:“以前,他在市县还不算是什么起眼的角色,在下面还可以玩玩瞒天过海的事,现在,大家都瞪着他呢!而且,杨晓丽和枝子也是万人瞩目的,太招眼目了。”

    陈

    坚这才把脸转到李向东这边来,说:“听到了吗?你怎么躲也躲不了。市县所有的目光都瞪着你,特别是那个钟市长。如果,你真把杨晓丽和枝子弄在一起,还像以前和绮红小姨子那样玩一龙两凤,他一定会揪着这事不放。”

    李向东说:“你怎么总不相信我的话呢?我根本没那么想过。”

    陈坚说:“我为什么不相信你的话?你觉得我不愿意相信吗?我觉得你本性难移,你不可能那么老实,或许,我刚结婚,还守得住自己,过段时间,你不可能就只是杨晓丽一个女人。这是其一,其二,形势也逼得你不得不那么去做。”

    他说,在市县,钟市长一直是你的对手,你听听枝子刚才说的话,钟市长似乎已经开始向枝子起进攻了。其实,这种事,谁都愿意干,既得到,又为自己的仕途铺平道路。

    他说,枝子并非是那种传统的女人,她在商场混的多了,见得多了,有些东西是不会太在乎的。或者说,她可能更看重眼前的利益。当然,我说的利益不仅

    仅是钱的利益,男女之间的事也是一种利益。

    他说,枝子对你怎么样?我就不说了。你比我还清楚,但如果钟市长更关心她,她转向钟市长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才说,形势也逼得你不得不那么去做。

    陈坚说:“你们也听出来了,我并不是反对你那么做,而且,还迫切要求你那么做。不同的是,觉得你应该调整一下思路。”

    他说,既然枝子愿意,你又何乐而不为呢?我不敢保证,她是否为了钱想跟你在一起,但是,她可以不重名份跟你在一起。这种在一起,只是以她在市县的长短为界线。我这么分析,是有根据的,毕竟,枝子只是副省长和前妻的女儿,这种关系怎么说也没那么牢固,枝子本人也没有底,能够利用一天算一天的思想不是没有。所以,她会抓住一切机会。你不要她,让枝子失望,钟市长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他说,现在,杨晓丽是一个障碍,她不是绮红,不是小姨子。她不会允许你那么做,你的身份和处境也不允许你那么做。所

    以,你想再搞以前那种一龙两凤是不可能的。

    他说,人和人不一样,所以,处理的方式方法也不能一样。你可以瞒着杨晓丽和枝子在一起,就像金屋藏娇。其实,你这种金屋藏娇和别人的金屋藏娇是有区别的,枝子和杨晓丽也算是朋,枝子也不想影响你和杨晓丽的夫妻情分,这样,在某种状况下,枝子是不会太过份的,甚至还会帮你隐瞒杨晓丽。

    陈坚说:“这样,你既可以继续你的一龙两凤,又可以瞒天过海。”

    大家好一阵沉默。这天,他们没有喝酒,三个人都很冷静。黄觉得陈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李向东和钟市长已从权利之争转到了情场之争。表面看,这似乎很荒谬,可这其中的的确蕴藏着玄机。

    李向东倒有一种很不好受的感觉,听陈坚这么说,貌似自己只能出卖色相,才能最后平息他与钟市长之间的争斗。他可以利用他的权利给予枝子一些关照,甚至可以把一种原则性的东西说圆了,让枝子从中得到好处,然而,他偏偏在乎这种气

    节。他说:“你对我的事是不是太热心了?”

    陈坚说:“别以为我只是为了你,我也在考虑我自己的利益。”

    他说,如果说,枝子在市县一定要依靠一个男人,我当然愿意她依靠你,而不是依靠钟市长。有一些事情,我也要通过枝子要副省长帮忙,如果,她和钟市长在一起,我多少也有点顾虑!

    他说,你这家伙,迟早还会有别的女人,既然不能忠贞不渝,那还不如就跟枝子在一起。”

    他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人的桃花运总那么好?老实告诉你,我也想跟枝子在一起,但我没那运气,我没有你那光辉形像,所以,枝子顶多也就把我当哥待。

    李向东说:“说得难听一点,你这是在拉皮条。”

    陈坚说:“随你怎么想?”

    他说,我真搞不清

    楚,你李向东怎么就看不枝子?我们撇开她是谁的女儿不说,就从她本身条件去考虑,她也不会那么差?

    黄轻轻咳了咳,说:“我说几句好不好?”

    他说,我感觉,这其中,也还存在着一个风险的问题。我想,李向东更多顾虑的可能是这个风险问题。

    他说,正如陈总说的那样,枝子和副省长的关系有某种不确定因素,这就导致了她是一个极端利益的人,一旦与她扯了关系,她反而会无节制地想得到更多的利益,相同的道理,一旦她与副省长的关系生了变化,她想大捞一把的思想就更加严重。

    他说,这是最可怕的,谁也不知道她想怎么大捞一把,如果她无法大捞一把,就有可能撕破脸。她在那也可以做生意,不在市县做,可以转到别的地方,在市县,在地级市,要不要脸都没关系。

    陈坚问:“你说的这种现象不是不可能。但因为有这种可能,就把她推给钟市长吗?”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我有点明白你陈坚是怎么样的了。”

    他说,第一,你陈坚的确是为自己,因为枝子跟我在一起,总比跟钟市长在一起对你更有好处。即使,以后生什么事,你陈坚也没什么风险,你是白赚不赔的。

    他说,第二,也是出于一种兄弟朋的关心,你觉得这么好的女人,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给外人,我李向东占了便宜,也算是让兄弟朋占了好处。

    陈坚说:“你怎么不说说,你除了得到女色的好处,还得到的其他好处?比如,你在仕途将会冲破许多阻力,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升到地级市去了?在官场混,官运也就那么三几年的事,弄得好,就去了,就享用一辈子了。”

    李向东说:“就靠这个换取自己的官运?”

    陈坚说:“当然,也有你的能力。你本来就是一个有能力的

    人,再有这种扶助,就更如虎添翼。”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陈坚描绘的前景的确够吸引力,如果依靠副省长的实力,三几年时间,他肯定还可以再一个台阶,但是,前提是,枝子和副省长之间未出现某种变化。他很清楚,只要枝子循规蹈矩,好好在市县做生意,且在他控制的范围内做生意,不出偏差,副省长很难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如果按钟市长的那个构思,把枝子的生意扩展到工业区,扩展到下面各个镇,枝子的公司还是很有作为的。一个人,只要有生意可能,有事忙着,不会乱想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再者说了,如果他和枝子有了那种关系,更能控制她不往邪门歪道走了。

    然而,李向东就一定要那么做吗?形势真的就逼得他不和枝子一起就不行吗?李向东并不这么认为,至少,现在还不这么认为。

    枝子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提钟市长的那个构思?

    她

    不提,依靠钟市长实施是完全可以的,真要干起来了,李向东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她提出来,其实,就是在向李向东出信息,告诉他,她还不想跟钟市长在一起,她那扇门还敞开着等他李向东。

    不到万不得已,李向东当然不想走那一步棋!

    这几天卡文了,也不想要自己硬写下去,所以,会放缓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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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八二章 自己的问题

    杨晓丽是下午回市县休假的。老江记批她假的原话是,没什么特殊情况,这个星期你就呆在市县好好陪你家李记!杨晓丽笑着说,我休假,他又不休假,我怎么陪他。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安心地在市县呆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杨晓丽几乎每天都去医院陪枝子,跟她说说话,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现钟市长似乎也很关心枝子,连续两天都来探望枝子。第一次见杨晓丽在,还坐下来跟杨晓丽说了好一会儿说,第二次又遇到杨晓丽,就有些许尴尬了,说他来医院有点事,随便过来看看,杨晓丽知道,他那说的是谎话,后来想,如果不是自己经常呆在这里,或许,钟市长会每天都来。

    李向东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最近,他没什么事干,闲得很!”

    真的就是没事干太闲吗?就是很忙得分不开身,李向东也知道,钟市长仍然会想办法每天去看枝子。他没把自己的想法知道杨晓丽,毕竟,那只是一种猜测。

    他打电话给钟市长,问他组织农林水部门开会研究事落实了没有,大家对抓展镇级经济的面工作有什么好建议?钟市长向他汇报,说农业局和粮食局那边提供了一个信息,由于改革开放,珠??中心地带招商引资展工业,推平了许多农亩,为确保吃饭问题,省里正在加大力度抓水稻种植建设,准备在全省各地抓多个水稻万亩良田示范基地。他觉得,这个市县可以经营一下,争取省里能把一个万亩良田基地的点放在市县。

    李向东初听这个构思,感觉钟市长有点现实了,市县水稻种植面积虽有五十万多亩,但分布很散,多在沟沟壑壑之间,似乎没有那么一个小平原,真能有一个连成片的万亩田。

    然而,钟市长往下一说,他才恍然大悟。以前,习惯了分镇计算,所以感觉市县连成片的水稻面积并不大,如果打破各镇的界线,以片来计算,市县有好几个这样的小平原。

    钟市长说,如果,以片为单位,争取向省里争取万亩良田,适合基础条件的万亩田,我们市县就有三个。

    钟市长说,最大的在东南角,涉及六个镇的农田,不少于一万两千亩。

    钟市长说,大家都认为,我们市县要向省里争取万亩良田示范基地,就抓这个东南万亩片。这也适合你那个抓面的原则。

    钟市长还带来了一幅市县地图,那地图已在东南角圈定了一个万亩良田的范围,李向东在海边镇和古兜镇再划两个圈,脑子里立即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以抓特色为重心,抓好海边镇和古兜镇这两个旅游点,再树起这个东南万亩片,市县在展镇级经济工作中,就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两点一片的格局。

    他说,我们分分工!

    他用笔指点着地图的标记,说,我主要抓海边镇和古兜镇这两个点,你重点抓东南万亩片这个面。争取在春节前,我那两个镇掀起一个建设??,你那个面,至少能争取在省里立项,春节一过,就大搞农田基本建设。

    他说,明年开春,东南万亩片的秧苗插下去,夏季旅游热起来,这两点一片将会形成亮丽的风景!

    钟市长也显得很兴奋,说:“这样,市县就精彩了。”

    李向东看了钟市长一眼,说:“为了市县的精彩,我们这几个月加把劲!”

    钟市长也说:“对,加把劲!”

    然而,钟市长离开后,李向东却陷入了一种深思,想这钟市长会不会真的就会加把劲呢?他会配合你李向东吗?会真心实意地争取省里立项吗?要知道,这个大构思可是他李向东的,钟市长在这里只是充当配角的角色,他愿意当这个配角吗?愿意为他李向东做嫁衣吗?这其中,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奥妙?有利于钟市长的奥妙?他不相信钟市长会真心实意地配合他,总感觉到,在争取省立项这个环节,钟市长个人会得到某种利益。

    杨晓丽问他怎么了?怎么总像是有许多顾虑似的?那是在那个岩洞,两人横

    躺着在那清澈的水里,感受着水的清凉。

    他说:“如果,当初老邝当了市长,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什么事都放手让别人去干,自己像临市的老余那样只躲在幕后。”

    她说:“你这人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人家不配合你,你有意见,人家配合你,你又顾虑重重,你叫人家怎么应付你?”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是不是真像杨晓丽说的那样,问题是出自己身?自己也算是把钟市长摆平了,怎么还那么多顾虑?他不死心,蠢蠢欲动,是必然的,但自己有必要每时每刻都绷紧神经吗?

    再说了,有朝一日钟市长真因为枝子得到副省长的宠爱,又能奈他什么何?一旦得到副省长宠爱,他还呆在他麾下,还愿意在市县当市长?他怎么也会先找个好位置,或是到其他区市县去,或是再回到地级市的部委办局去一把手。

    这么想,李向东就吓了一跳,想不会是自己偏要跟钟市长过不去

    ?自己的潜意识里,有一种非要把钟市长压下去,非要摧毁他的意志,直到他心灰意冷抬再也没有抬起头的斗志?于是,他感到自己有点可怕了,有点想要致钟市长于死地的味道了。

    他李向东可不是这样一个人,从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利,针对某个人,非要摧毁人家的斗志。从另一种意义来说,致人家于死地。以前,他与老常斗过,他有这种想法吗?张建明背叛了他,他有过这种想法吗?他问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职务变了,心也狠了?还是因为职务变了,每做一件事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性?当然,他更希望自己是后一种状况,那是一种强权的威慑力,而不是人格的丑陋。

    杨晓丽说:“你还在想你的事呢?”

    她说,到了这里,应该什么也别去想,让自己心静下来,让自己的身心也融入这里的静谧,这样,才能出好的效果。

    说完,她推了他一把,又说,其实,你也不应该得太好太久,你到那块石头去!你得太久太好,却要我遭罪

    !

    李向东笑着说:“我不想外面的事了,只想你,只想你好不好?”

    他抱住了她。他是从后面抱住她的,那是他喜欢的姿势,也是她喜欢的姿势,她既能感受他的拥抱,又能感受到他双手的抚摸。很快,她感觉到了他的强大,那强大开始还只是烫烫地在她硕大厚实的臀磨擦,一不留神,就进入了。他走的是旁门左道,因此,一点也不妨碍他的手下抚摸。

    她梦呓似地说:“你又来了,又来了!”

    他问:“这样不好吗?不好吗?”

    她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向东真的就不再去想其他的事了,整个身心都被她占据了。感受着她的柔软,感受着她的狭窄和挤压,感受她那一缕缕的??。他便从后面舔她的耳坠,让她感觉到全身的酥麻不知来自哪一个方位。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与自然交融在一起。

    终于,杨晓丽要改变姿势了,要和他面对面抱他,要坐在他的腿,她说,她要他去他应该去的地方。他又不可思议地强大起来。她不得不紧紧地抱住他,不得不贴着他耳朵细声地惨叫。他们都很迷惑,为什么刚才她没有感觉到他的突然强大。

    他问:“刚才没有突然强大的感觉吗?”

    她说:“没有。”

    他说:“再试一试。”

    他们不仅试了,杨晓丽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而他除了呲牙咧牙地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显然,他走那旁门左道是无法强大的。

    她便笑着说,事实证明,你不应该走旁门左道,你只有走正道才会显得更强大。

    他也笑着说:“准确地说,谁也不准走

    旁门左道,但这已经成为一种游戏规则后,我也不能幸免,然而,我却强大不起来。我只能走正道,只有走正道才会显得越强大!”

    她说:“狡辩!你这是为自己狡辩!”

正文 第八八三章 偷斩山林的

    效果似乎比每一次都明显,他们从岩洞里出来,李向东便定定地看着杨晓丽。她问,怎么了?李向东说,有一种判若两人的感觉。她问,什么意思?李向东说,你的脸色很好,像剥了壳的熟鸡蛋。又说,比剥了壳的熟鸡蛋还熟鸡蛋。杨晓丽就笑起来,说有这么说话的吗?他说,熟鸡蛋只是白色的,但你脸还泛着淡淡的红晕。杨晓丽才不信他的鬼话。这个男人,有时候也会嘴甜得泛腻。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李向东便是这一刻,突然想到了绮红,想到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那干瘪的身子。他问自己,如果,也带绮红到这岩洞来,也让她一这岩洞的水,或许那水里的养分能滋补她的干涸,能熨平她的皱纹,能还原她本有的漂亮和滋润。

    杨晓丽问:“又在想什么呢?”

    李向东笑了笑,掩饰地说:“想这水怎么就那么神奇?”

    杨晓丽问:“你动它的坏主意了?”

    李向东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晓丽说:“是不是想要把它纳入你那个展镇级经济?想以这个水做卖点,把这里开成度假村?”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杨晓丽说:“你可不准打它的坏主意。”

    她说,这岩洞的神奇可能正是因为缺少人气,没有破坏,才能保持这种神奇,一旦开后,大批人涌入,各种各样的人把身的污垢都带来了,岩洞里的水,岩洞里的空气都被污染了,或许,就失去了它的神奇。

    她说,就像人体的造血功能一样,偶尔捐两三百的血,造血功能还能造出新鲜血液,但是失血过多,造血功能就失去了作用。这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这个岩洞只能属于我们的。即使有外人进入,或许也会失去它的神奇。

    李向东说:“你比我还自私。”

    杨晓丽说:“这是自私吗?这是保护原生态。”

    李向东当然不相信她的话,开这个岩洞虽然不可取,但未必就一定是他们两个人的。他想,多一个绮红总不会多?多一个绮红总不会就破坏了这种神奇?他要让这个岩洞还原绮红的漂亮和滋润!

    他们回到停在路边的车,杨晓丽就急着照车的倒后镜,果然,就见自己的脸白里透红,娇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然而,没容她高兴,却从倒后镜里看到一群人气冲冲地跑过来。

    这是下午近黄昏的时候。前几次,他们倒是这个时候才来的,晚天黑才离开。这次,因为要去老爸家吃晚饭,就提前了。哪想到,正是因为提先,就让村里一个巡山林的人看见他们停在路过的车,想这车怎么会停在路边却不见人?想这车的人是不是来这山里干什么坏事?前些天,就有人来偷斩山林,会不会就是这车的人?于是,忙跑回村里通风报信。李向东和杨晓丽刚从岩洞出来,村里

    人就也赶到了。

    村里人一边跑一边喊:“站住!站住!”

    十多个人挥舞着扁担、锄头嚷嚷着跑过来。

    李向东和杨晓丽都显得很狼狈。本来,他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想回到车才换衣服,这会儿被村里人截住了,不让车。此时,他们只穿着泳装,杨晓丽还披着浴巾,李向东却只穿着一条泳裤,肩膊的牙印还一圈圈没散去呢!

    十多个人把他两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穿着迷彩服,像是退伍军人的样子,拨开众人,走到李向东面前,下左右地看了看,又看了看杨晓丽,然后回过头来问李向东:“你是干什么的?”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见这条河的水很清,就下去游了一会。”

    那人又问了一句:“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杨晓丽说:

    “我们是市政府的。”

    那人看了杨晓丽一眼,说:“你们是市政府的?市政府有你们这种人吗?市政府的干部会跑到这里来耍吗?”

    十多人便“哈哈”笑。

    有人说,对,对。他们一定是一对狗男女。

    有人说,抓他们去派出所。

    那人依然板着面孔说,把这女的押到一边去。就有人去推搡杨晓丽。那些人中,有人见这么漂亮一个女人,只是披着一块浴巾,就起了歹心,推搡的手就些不怀好意,杨晓丽护着自己,大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说:“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李向东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那人说:“你给我闭嘴。”

    李向东问:“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那人说:“我要把你们分开,一个一个审问。”

    李向东说:“她刚才说的一点没有错,我们是市政府的,我们是夫妻,今天休假,所以出来玩玩,看到这里有一条河,水也清,就下去游了一会。这有什么错?”

    那人还是不相信,问:“你们真是市政府的?你们是来探路的?是来偷山林的?”

    李向东说:“你可以问问镇政府。”

    那人便说,先带回村里。李向东见那人口气有点??,说,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的镇委记。他说,我车有手机。那人笑了笑说,你别拿镇委记来压我,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你要打电话,回村里再打。杨晓丽说,镇政府你认识谁?我们要他跟你说话。这时候,那人似乎感到来者不善了,便说了一个人名。这人名,不管是李向东

    ,还是杨晓丽都觉得陌生。

    李向东问:“他是干什么的?”

    那人说:“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想冒充市政府的?我看你们就是来探路的,就是来偷山林的。”

    李向东说:“你让我打个电话好不好?我一定能找到你认识的那个人。”

    现在手机方便,要找人还不容易。他只要打电话给这个镇委记,再要镇委记找那个人打电话过来,这误会就能消除了。那人毕竟还是有点儿怯怕他们真是市政府的,就允许李向东拿车的手机。

    手机拨通后,李向东并没有跟那镇委记通话,而是把手机递给杨晓丽,让她跟那镇委记通话,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他李向东和杨晓丽在一起。要知道,这误会解除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要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他确实是和杨晓丽在一起。这事肯定会传出去。如果,人家只说你李向东跟一个漂亮女人在山沟沟的小河里游泳,性质就变了,猜

    想就多了。

    杨晓丽当然认识那镇委记,市县所有的镇委记她都认识。她说,我和李向东在你们镇被村民围起来了,他们说我们是来探路偷山林的。镇委记说,你们在哪,我马叫派出所赶过去。杨晓丽说,你们赶过来,我们早没命了。她说,你找一个人过来,跟他们说几句。她问那人,你认识的那个镇干部叫什么名字?那人重复了一遍,镇委记也听见了,在那边“哈哈”大笑,说,那是什么镇干部呀?只是在镇政府守门的。他说,我马叫他打李记的手机。

    杨晓丽挂了那人:“你认识的那个镇干部是在镇政府守门的?”

    那人“嘿嘿”笑说:“他是我哥!”

    杨晓丽说:“他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

    那人有点紧张了,问:“你们真是市政府的?”

    杨晓丽说:“他打电话过来,你就知道了

    。”

    那人忙说,不用,不用。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他问,你们一定是大官?李向东笑笑说,我们只是普通干部。那人就说,普通干部怎么能开这么贵的车?怎么就能直接打电话给镇委记?他说,误会了,真的是误会了。他说,你们可以走了。说着就转身对那些村民说,回去了,都回去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一群人便吵吵嚷嚷地走了。

    杨晓丽松了一口气,说:“真被他们吓死了。”

    李向东却不说话,心里想,幸好是和杨晓丽在一起,如果,带绮红来,也遇到这种麻烦事,一传十,十传百的,真不知会有传出什么内容,传出什么后果?

正文 第八八四章 理由也充分

    杨晓明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刚好驶进城区。杨晓明问,你们哪去了?打家里没人接,打手机又关机。杨晓丽说,老爸做好饭了吗?杨晓明说,早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开桌了。杨晓丽便说,我们就快到了。

    其实,杨晓明是想见李向东。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宣传部长找他谈话,说他在这次宣讲活动中,表现很好,说这次活动就要结束了,问他愿意不愿意留下来在宣传部工作?他说,宣传部现在非常缺杨晓明这种能写会道的干部。

    杨晓明那有不愿意的?他这次参加宣讲活动,不就是想调进市委机关吗?所以,他希望李向东跟一跟这事,如果,明天他再打个电话给那宣传部长,这事就根本可以定下来了。但如果,李向东不理不睬,那宣传部长反而会犯嘀咕,想你李记到底是什么态度呢?这种事,杨晓明回来后不会不告诉你李记,你李记不闻不问的,是不是不想让杨晓明来呢?

    因此,一下班,杨晓明就坐在老爸家门前那张石桌石凳那喝茶等李

    向东,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们。老妈子说,你急什么?你姐夫那么忙,下班就没事了?下班就一定能走了!杨晓明就说,他和我姐肯定是在一起的,不然我姐怎么不先来?怎么家里没人接电话?怎么又都关了手机?他想,李向东根本没有班,他肯定跟杨晓丽在一起,只是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们回来了,杨晓明就没好气地问杨晓丽,你们哪去了?他当然不敢这么问李向东。杨晓丽说,我们哪用你管?杨晓明说,我有事找姐夫。李向东坐下来问,你有什么事?杨晓明便把今天宣传部长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向东淡淡地说:“我们先吃饭!”

    杨晓明还以为李向东会很乐意,会一口答应,没想到李向东竟这么不冷不热。他便看了看杨晓丽。

    杨晓丽问:“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杨晓明说:“看你都不行吗?”

    杨晓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眼神不怀好意。”

    杨晓明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杨晓丽问:“你知道什么?”

    杨晓明不再理她。

    他想,李向东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还不是你杨晓丽在搞鬼?一开始,你就反对这事,就不想把我借调出来。他想,有你这么做姐的吗?以前,不敢利用自己的权势给我好处,我不怪你,现在不用你动手了,你竟还说三阻四的。

    杨晓丽多少也猜到杨晓明在说什么,甩下一句话说,我懒得理你!就进屋了。李向东便也站起来随杨晓丽一起进了屋。杨晓明的老婆一见杨晓丽,便惊叫起来,她问,你是不是去美容了?杨晓丽笑了笑反问她,你说呢?她说,肯定是,看得出来。她问,你去的是哪家美容院?效果那么好?

    杨晓丽看了李向东一眼说:“也不是什么美容院

    ,只是他帮我做的。”

    弟媳说:“不会?姐夫会做美容?”

    李向东说:“也没怎么做,就面膜。”

    弟媳就问杨晓丽:“你用的什么面膜?”

    杨晓丽不得不随便应付着,说:“也就是海底泥,再贴贴黄瓜,然后,用鲜??洗一洗。”

    弟媳说:“这么复杂呀!以前我也用过海底泥,也贴过黄瓜,也用鲜??洗过脸,但是,没有同时用的。”

    杨晓明也跟我进来,粗声粗气说:“还有一点我是学不来的?”

    弟媳问:“还有什么?”

    杨晓明说:“天生丽质。”

    弟媳瞪了他一眼说:“你不说话没说以为你

    是哑!”

    杨晓明说:“不是吗?人家命好,生下来就是珍贵命,什么好事都是人家的。你和我一样命苦,要捱生捱死,过苦日子,所以,你根本无法跟人家比。”

    老妈子听出了他话里的火药味,问:“你这是什么话?”

    杨晓明说:“我这是实话!”

    老妈子说:“你这是干什么?吃炸药了?”

    她说,刚才还在等你姐你姐夫过来,他们过来了,你又在这嚷嚷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不吵吵不闹闹日子过得就没滋味了?

    她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让我吃顿安乐饭!

    杨晓明说:“不是我不让你省心,不想让你吃顿安乐饭,现在是人家不让你省心,不让你儿子省心!”

    老妈子便看看杨晓丽,又看看李向东,问:“你们怎么了?”

    杨晓丽说:“你别理他,他在这里神经!”

    杨晓明嚷了起来,说:“杨晓丽,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事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怎么就看不得我好呢?怎么就恨不得我永远呆在学校里呢?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亲姐!”

    老妈子也嚷了起来,说:“她不是你亲姐谁是你亲姐?难道你是在路边捡来的?”

    本来,李向东想吃了饭再跟杨晓明挑明自己的态度,他不想杨晓明现在就调到宣传部去。如果,这次宣讲活动,杨晓明表现得平淡一点,或许,他还会让他留下来,然而,他却表现得太好了。表现得太好,让他留下来,对他是很不利的。现在看来,是不说不行了。

    他说:“这不关你姐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觉得,你还是回学校更好一点。学校更适合你。”

    杨晓明说:“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借调我出来?”

    李向东说:“当初借调你出来,现在就不能让你回去吗?”

    杨晓明说:“总有理由?”

    李向东说:“没有理由,什么理由也没有。既然宣讲活动结束了,让你回原单位,也是应该的。这与你表现好不好没关系?我可以让宣传部告诉你们学校的领导,如实地反映你在宣讲活动中的表现。”

    杨晓明说:“如果,我表现的不好,你让我回去,我一点意见也没有,现在是,我表现得很好,很多人都喜欢听我的宣讲,就是宣传部也没几个人能表现得有我那么好!”

    他说,我敢说,党校校长的课,讲师团团长的课并不比我好,只是他们资格老,人家不好意思说他们。他们都说的什么?照本宣科,人云亦云,不敢揭示问题,没有自己的观点,谁也不想得罪。这样的宣讲,有谁愿意听。

    他说,不是我看不起那些人,在宣传部里,大多数人都是混日子的,反正现在是年薪制,就像文化大革命一样,干也三十六,不干也三十六。一个个喝茶看报纸,面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就没想要主动干点什么?如果,不让我这样的人进去冲一冲,那里就是一潭死水!

    杨晓丽说:“杨晓明,你太过份了,这些是你说的吗?你算什么东西?你连门还没进,就这么多意见,进了门,你还不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杨晓明指着她的鼻子说:“杨晓丽,这事你敢说事不是你的主意?敢说不是你在搞鬼?你从来就不想让我出人头地,哪怕是一点点的好处也不会给我。”

    他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你们管!

    他说,这个事你们不用管,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奢望你们能帮我什么,你们就当什么事没生,就让宣传部长自己去处理这事,他要我走,我就走,要我留,我就留!

    李向东摇摇头说:“不可以,我必须向他表明我的态度。”

    杨晓明急得跳了起来,说:“你这是过河拆桥!”

    他说,你跟我姐吵架的时候,你就想到我了,就想要我做你们的和事佬了,我苦口婆心劝我姐,每天几个电话,说得口水都干了,现在,你们和好了,就把枪口转向我了,就都来对付我了。

    他说,我算是看清楚你是什么人了,以后,你们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别再想要我还会帮你们什么。

    他说,你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老妈子说:“你嚷嚷什么?有话不能跟你姐夫慢慢说吗?”

    杨晓明说:“我没有这样的姐夫,也没有这样的姐!你们滚,你们都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老妈子一跺脚说:“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

    格说这话?要滚你先滚!”

    杨晓明哑火了,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向东说:“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不是说你能胜任什么工作,自己就能干什么工作。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可以没有理由,但是,你回学校的理由却十分充分。你这么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光彩。”

    杨晓明一甩手出去了,坐在石凳生闷气。他还能说什么呢?他说得过市委记吗?他耍蛮耍得过杨晓丽吗?何况,还有老妈子偏帮他们。

    显然,这顿饭是吃不到一起了。

正文 第八八五章 更有作为

    李向东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就要杨晓丽回去。杨晓丽却不愿意这时候就走,不管杨晓明怎么骂她,毕竟他们是亲姐弟,她要留下来劝劝他。现在,她还不知李向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知道他是希望杨晓明好。李向东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既然给了杨晓明希望,就不会这么不负责地破灭了他的希望。

    她对李向东说:“你先回去!”

    李向东说:“那你怎么回去?”

    杨晓丽说:“我打的回去!”

    李向东也不勉强,便跟岳父岳母打招呼,说我先回去了。岳父说,你回!岳母说,再坐一会,等晓丽一起回。你别管晓明,他不敢怎么样?李向东知道杨晓丽留下来是要劝杨晓明,自己留在这里,他们也不方便说话,就说,不了,我回去等个电话。弟媳正在洗碗,把碗筷弄得“咣咣”响。

    李向东走后,杨晓丽便坐在杨晓明

    身边,还故意拿了把葵扇狠?了几下。杨晓明看了她一眼说:“刚才还没骂够呀?还要留下来骂呀?”

    杨晓丽笑了笑说:“刚才好像是你骂得最凶?”

    杨晓明说:“骂得凶有什么用?人家是不宵跟我这种人骂,不宵跟我这种没身份的人说话!”

    杨晓丽说:“本来,他把你借调来,就是准备把你安排在那里,现在要你回去,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不方便告诉你。”

    杨晓明说:“他一点理由也没有?”

    杨晓丽摇摇头,说:“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的,也不是一定说就说得清的。”

    杨晓明说:“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又说有人有意见,又说会影响不好。”

    他说,不就是调一个人进市委机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市委记要调

    一个人还那么难?而且,又不是要你调,人家用人单位都愿意的。

    他说,别再拿你那套理论来吓我,我不听。总之,这一次,他是一万个没理由!你们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就别帮,不要跟我说什么理由!明明自己错了,还要为自己找一大堆理由。

    杨晓丽摇头说:“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杨晓明说:“事情根本就不复杂,是你们弄复杂的!”

    杨晓丽说:“你别误会你姐夫,别总看到他的不是,也要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晓明说:“我有什么不对的?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杨晓丽反问一句,说:“你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错也没有吗?”

    她说,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眼里还装得下谁?你认为自己真的就比党校校

    长宣讲得好?比讲师团团长宣讲得好?你那是从你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以你自己的思想境界去分析问题。

    她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可能比他们宣讲得好!他们对党的理论研究了那么多年,向党员干部宣讲了那么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你一个老师,真的就那么能耐,一下子就过他们了?

    她说,单就你这种思想,我也认为你不适合去那里工作。一开始,你很最清楚,我反对借调你,你姐夫还是要坚持,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我想,应该与你自己有关,你应该回去好好想一想。”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可能猜到你姐夫的意思了,他是想要你先回学校冷静地思考一下,想一想,你借调出来的这段时间,有哪些得失?你不是总沾沾自喜的吗?你越是沾沾自喜,就越不可能看到自己存在的不足。所以,他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杨晓明说:“这很重要吗?”

    杨晓丽说:“不重要你姐夫会反对你?他应该不是觉得你不合适宣传部的工作,而是觉得这种时候,你不适合调入。哪一天,你把事情想通相透了,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才会把你调进来。”

    杨晓明说:“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这样不明不白的,叫人怎么猜?”

    杨晓丽觉得,杨晓明说得也对,你李向东看到了他存在的不足,可以直接提出来呀?可以骂人呀!打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小舅,你打他不就等于我打他,他敢把你怎么样?还敢还手呀?还敢告你呀?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反倒会坏事!

    杨晓丽回到家,李向东正坐在二楼沙喝茶,他问,杨晓明没事了?杨晓丽说,会没事吗?你这么出尔反尔,换了谁,谁心里都不好受。李向东说,我不是出尔反尔,我是觉得,他现在这种心态很不适合调动工作。杨晓丽问,他现在什么心态?李向东说,太傲气,太狂妄自大。

    他说,现在这种状况,把他调进市委机关,他会以为那是他的本事,认

    为,自己既有一个当姐夫的市委记,又有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你想想,这会滋生一种什么心态?一个新人,虚心才会招人喜欢。在一个单位工作,不管那是一个什么单位,最重要的是,要让别人喜欢自己!杨晓明现在这种状况,只能讨人嫌,招惹了人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人家不敢跟你面对面干,却会背地里使阴招。

    他说,我们经常看到这样一种现象,某一个人,平时看着好好的,稍变动一下,到了地个好的位置,提拔到了一个职务,人就变了,变得控制不住了。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人太自以为是,太心高气傲,自信心爆满。自信心爆满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杨晓明可以说是自负得无法无天,谁都不放眼里。他认为,自己得到这一切是靠自己的能力。其实,我们看重的不完全是能力,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我们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质。他要在品质多多磨练!

    他说,我希望,他回去学校后能够冷静冷静,哪一天想通了,懂得抑制自己了,恢复平和的心态了,再把他调出来。

    杨晓丽说:“你可以跟他

    说清楚呀?这么不明不白的。”

    李向东说:“他是聪明人,自己会想明白的。”

    他说,聪明人总是很自负的,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只有让他碰碰壁,他才会反思。现在,我就是要让他学会反思自己。对他来说,他自己想明白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他说,我不仅仅要把他调到宣传部,不仅仅只要他当一个普通的机关干部,我还希望,他能有更大作为!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对他期望那么高?”

    李向东说:“至少,也得让他独当一面!”

    他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期望,他能不能达到那个层次,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如果,他是一团稀泥,我当然不会把他扶到某一个重要的位置。

    他说,这事你别告诉他,对他没好处。

    杨晓丽说:“我知道,我又不傻!”

    她说,我现在明白了,你是要摔打摔打他,让他一点点成熟。

    李向东说:“为什么不呢?我们可以摔打别人,培养别人,提拔别人,为什么不可以摔打他培养他提拔他?只是,我对他会更严格一些,培养提拔别人可能会失误,对他,却只能成功。”

    杨晓丽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像个姐夫的样子。”

    李向东说,这事未必就能成。

    杨晓丽说,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了。不过,我认为,有你那么对他,他应该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她说,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是那种成不了大器的人,只是担心帮了他,他不但出息不了,反而还害了他。现在,由你来忙这事,我可以撒手不管了。她跨腿坐到李向东腿,问,你说,要我怎么感谢你?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稀罕可以感谢我

    的?你还有什么能吸引我的吗?杨晓丽瞪了他一眼说,你真是,又想到那边去了。

    她说:“我不是没有吸引你的地方,是你没那能力,无法被我吸引了。”

    李向东抱住了她,说:“你太小看我了。”

    他双手移到她硕大厚实的臀揉捏着,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找到了制服你办法。他说,我还现,那个制服你的办法能美容能使你更加漂亮。他想到了那个一一下,仿佛听到了她的求饶声,仿佛看到她脸时不时泛起的玫瑰红。他把脸埋在她??间,很快,就让自己兴奋起来了。她也意识到了,想要离开,却被他紧紧按住。他说,你不是想要感谢我吗?你不要我给你美容吗?我想听你向我求饶!

正文 第八八六章 探索索取

    这个星期,钟市长去了一趟省城,去见省政府的那位副秘长。他叫农业局长准备了一个信封做见面礼。还叫粮食局长弄了几包市县产的等大米,几罐纯正花生油做土特产,送给那些有可能会帮助他们的人。

    粮食局长说:“这点土特产,我们拿得出手吗?”

    钟市长笑笑说:“我们只是去探探路。”

    其实,他并没想把重点放在副秘长身,只是想利用这个老关系带带路,通过他带他们去见枝子的父亲。虽然,那位副省长也认识他钟市长,但是,他会卖他钟市长的帐吗?市县有事找他帮忙,李向东怎么不出面?要他一个二把手市长来找他!

    有副秘长带路,情况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当面跟他说清楚,他这次来省城是受李向东的委托。他这次来争取东南万亩田的立项,是李向东布置安排的任务。

    副秘长见钟市长带

    着两个局长来,就知道他们是来谈公事了,他问,有什么能帮你们的?钟市长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串串门,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刚好有点事来省城,就过来看看你秘长。副秘长请他们坐,给他们倒茶,钟市长没有坐,左看右看的,就走到办公桌前,装着看?的字匾,却用身子拦着其他人的视线,偷偷从公文包里拿出农业局长交给他的那个信封,放在办公桌。

    他这一连串偷偷摸摸的动作,只是做给副秘长看的,让他放心,农业局长和粮食局长都没有看见他拿出这个信封。其实,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装傻低着头喝茶。

    副秘长似乎也明白钟市长为什么移到办公桌这边来,忙走过来,问:“钟市长对这字匾感兴趣?”

    钟市长说:“一次来,应该不是这幅字匾。”

    副秘长“哈哈”笑,说:“换了换了,写这字匾的人名气更大。”

    两人都清楚,其实还是原来

    那幅字匾,他们只是在演戏。副秘长演的戏是给那两个局长看的,而钟市长却是演给副秘长看的。他问,这字匾是什么字?副秘长说,你看像什么字?钟市长歪着头从左看,又歪着头从右看,然后,说看不出来。副秘长“哈哈”大笑,说,这才叫法?能够看出来的,那叫写字,看不出来的,才叫法!这么说着,副秘长便把那信封拨进抽屉里了。

    钟市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深奥,深奥!”

    两痊局长见钟市长走回来,知道他的事办好了,这才抬起头来,把视线移到那字匾。副秘长问,你们看得出来吗?两位局长忙摇头,说,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即使看得出来也不能说,难道你眼力你的水平比钟市长还高?

    副秘长也没真要他们回答,自问自答说:“这是‘索’字,探索的‘索’。”

    两个局长的头更是摇得厉害。

    钟市长说:“像是有点像,但硬说

    是‘索’字似乎少了一点?”

    副秘长说:“对,就是少了一点,所以,我们还不能满足,我们还要不断地探索。”

    大家似乎这才恍然大悟,都“哈哈”笑了起来。

    粮食局长说:“妙,太妙了!”

    农业局长是个恢谐的人,说:“这探索的‘索’和索取的‘索’是不是同一个字?有时候,我们不能只是探索,还要索取!”

    钟市长脸色立时变了,想这家伙,怎么就提到索取去了?

    农业局长说:“鲁迅说过,我们吃的是草,挤出的是??。我们必须有这个境界,但是,我们毕竟还要吃草呀!所以,我们不索取,连草都没得吃,这??也挤不出来了。”

    副秘长“哈哈”笑说:“完全正确,完全正确!”

    几个人谈了一会字幅,便都坐了下来。副秘长对钟市长说,谈谈来意?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是顺道来看看我。你钟市长那次来找我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工作,你是不会登我这个门的!

    钟市长说:“秘长这不是在批评我吗?批评我和领导沟通不够嘛!”

    两位局长便说:“以后多点沟通,多点沟通!”

    钟市长说:“老往秘长这跑,别人会有看法。会以为你不干实事,就只会跑领导路线。”

    农业局长说:“领导路线还是要要的。”

    粮食局长说:“没有领导的帮助和支持,下面的工作也无法开展呀!”

    钟市长便对两位局长说:“你们谁向秘长汇报汇报?”

    农业局长笑着说:“还是粮食局长?我这人

    嘴笨,只是吃草的角色,他好歹吃的是米。”

    其实,事先也商量好的,粮食局长假意推辞了一下,就端正了身子,把市县希望能争取把东南万亩田列为省万亩示范基地的决定说了一遍,最后说,希望秘长能助我们市县一臂之力。

    秘长摇着头说:“这个嘛!似乎不好办呀!”

    钟市长笑着说,我们也知道会有难度,所以,才来找秘长帮忙的。他说,我们临来之前,向东同志也嘱咐我们,尽最大的能力争取拿到这个立项。钟市长提起李向东,是要让秘,这事不仅仅是他的意思,也是李向东的意思,或者说,他是在执行李向东的决定。秘长不是担心他与李向东闹不团结吗?他要向他暗示,他们现在已经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了。

    当然,他还为自己下面的话题做了一个铺垫。

    他要叫秘长带他去见副省长,不能太冒冒然,不能让秘长觉得你钟市长不把他放在眼里

    ,以为你认识了副省长,就把他甩一边了?他不能让秘长有这种误会,要让秘长觉得他带他们去见副省长是顺理成章的。

    他说:“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打打前站,先向领导们打个招呼。向东同志说了,我们这次要团结一致,要形成合力,要争取与市县有感情的省里领导都来帮助和支持我们。

    他说,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市县很有感情,所以,我先来跟你打个招呼。等一会,我们准备去见见副省长。向东同志说了,枝子在我们市县也有一段时间了,副省长与我们市县也有一定的感情,我们也要好好挥副省长的优势。

    副秘长说:“这事,不是我分管,不过,要我帮你们说几句好话也没问题。当然,副省长能说几句更好。据我所知,这事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听说,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了。”

    钟市长看了看两位局长,两人却一脸茫然。他心里跳出了一下,想副秘长当然要强调办这事的难度,越难办就越显现自己的价值,才越显现出自己帮

    了市县大忙。

    他说:“正是因为难,我们才需要省领导的帮助和支持!”

    副秘长说:“你们现在才来运作这事,有点晚了,不是说不可能,但是,难度相当大。不是我要推辞,就是副省长出面,也不一定能成这事。”

    他说,我对市县是有感情的,所以,才跟你们说实话。听说个月,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要把你们的名单加进去,会涉及到方面方面,不是一个副省长,副秘长可以做到的。

    他说,我帮你们打听一下,这初入选名单是不是定下来了。

    钟市长非常失望,副秘长了解的结果果然像他说的一下,个月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也就是说,他们市县得到的是旧情报。那么,他也就没借口再提出见副省长了。

    副秘长说:“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必要争取立项?我个人的意见

    是,你们还是放弃!”

    一离开副秘长的办公室,钟市长就火了,责问那两个局长,你们是怎么搞的,消息怎么这么闭塞,个月已经定的事了,你们竟然不知道,竟然跑到省政府来出丑!回去,你们向李记汇报,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丢脸。

    这岂止是丢脸的问题?

    钟市长原以为,可以趁这次争取立项,巩固和建立自己在省城的关系,哪想到,竟空高兴一场!

    !

正文 第八八七章 双管齐下

    李向东不是要钟市长争取东南万亩田在省里立项吗?既然要争取立项,就要打通各个环节,打通各个环节,就需要钱,因此,钟市长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在省城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比如建立关系网。现在几乎是没钱办不成事,但是,你手里有钱,也未必能送得出去,无缘无故的,交情一般的,谁会收受你的红包信封?钟市长也算是认识副省长了?无缘无故的,他会收受你的红包信封吗?

    这次,钟市长和农业局长粮食局长来省城,本也想见见副省长,但是,钟市长就没敢要两位局长准备信封送给副省长。

    这有可能会激愤副省长!

    你一个交往那么浅的下级,无缘无故地送红包信封给他,安的是什么心?先,他不得不防着你,谁知你送了红包信封后,会不会有什么企图?会不会打着副省长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

    官场也有招摇撞骗的人。那些品质不端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完全会打着领导的旗号,假传圣旨,要办事机构给予自己各种方便。

    因此,领导不会随便收受你的红包信封。至少,彼此要有一个交往了解的过程,你要让领导了解你是一个什么人,收受你的红包信封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问题是你有借口和副省长交往吗?你说来探望他,来一次两次可以,再来多几次就有点刻意了。再者说,你和副省长在一起,有什么谈的?汇报市县的工作?够得着吗?人家愿意听吗?人家马就知道你是想巴结领导了?领导对你会有什么看法?说不定就认为,你的心思都化在巴结领导了。这样的人干得了大事吗?

    只有因为某一件事,需要领导帮忙,你来见领导就事出有因了。

    这次,争取东南万亩田立项,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屡次三番地来找领导汇报情况,争取领导的支持,这样,在工作中,不知不觉地大家接触多了,加深了解了,确实又把事办成了,或许,人家就会收受你的红包信

    封了。

    有了第一次,这以后,逢年过节的来探望领导,就显得随意了,关系就变得铁了,自己遇到什么事,公家的事也好,私人的事也好,领导定会帮你出面。

    当然,这次钟市长还不只是瞪着副省长这一个点,他还有可能通过副省长认识另一个分管农业的副省长,还有可能认识那些与立项有关的省厅领导。他想,他要化相当一段时间,精心打造这样一个关系网。

    李向东为什么缠着枝子不放,为什么想方设法让枝子得到生意的好处?不就是想讨副省长的欢心?他想,他钟市长为什么不能提拔当市县的市委记,就是因为自己这方面不如李向东。李向东为什么敢屡次三番压制他,就是因为他的背景比他更。

    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恐固和建立自己在省城的关系网。

    此时,他想的已经不是如何与李向东抗衡了,他想,自己如果在省城建立了关系网,还会留在市县吗?

    还会在李向东手下当二把手吗?那也太没有意义了。毕竟,副省长也不愿看到他们两人龙争虎斗。

    他只是想,他要离开市县,到其他区市县去当一把手。

    然而,钟市长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功亏一篑。人家初入选名单都定下来了,你还忙乎什么?市县这些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草包!

    回市县的路,钟市长很懊恼,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运滞,自己刚看到一点曙光,“咔嚓”一声,天就塌下来了。

    他问自己,难道又要回到原来那条老路,只有从枝子那里寻找突破口,通过枝子与副省长拉近关系?

    他对自己说,不走这条路,你又走什么路?

    他对自己说,这条路很难为你吗?你要真能走得通这条路,那可是官运一起收的!

    钟市长已

    经了解得很清楚,以前,枝子在省城做生意时,是一个很放得开的女人,只要生意场得益,她可以牺牲自己。这样的女人,只要让她知道你能让她赚更多的钱,她是不在乎和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的。

    一开始,他以为李向东那么帮枝子,其中也存在这种交易,后来,现李向东与枝子根本没有这种关系,他只是用一种小恩小惠诱导枝子。也就是说,他与枝子的关系只是停留在这种小恩小惠的诱导中。

    他便在心里骂道,你李向东有什么能耐与枝子有那种关系?枝子根本就不会把你当回事!你李向东真是小地方的人,心??就是那么狭窄,眼光就那么浅短,想要讨好副省长,竟又舍不得下重本。

    他对自己说,这不好吗?如果,他和枝子有那种关系,如果他下重本,你钟市长还有机会吗?他想,他不能再丢失这个机会,他要实施他那个让枝子生意得到更大利益的计划,而且,还要通过实施这个计划,诱使枝子投入他的怀抱!

    迷迷糊糊想着,他竟睡

    着了。到了市县,两位局长叫他,他才醒过来。农业局长说,钟市长真够潇洒的,这一会儿,竟睡着了,也不知做了什么春梦!钟市长笑着说,好梦,美梦!他抹了一下流到嘴边的口水,看看天已经黑了,说,找个地方吃饭!粮食局长问,钟市长平时喜欢哪个酒店?钟市长看了一眼时间说,随便吃点算了。他想去医院看看枝子,太晚了,就不好意思去了。

    粮食局长说:“好不容易请钟市长吃顿饭,怎么能随随便便呢!”

    农业局长说:“我们也辛苦了一天,总得索取索取?”

    钟市长说:“我还有点事。”

    两个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那就只好再找机会了。”

    钟市长说:“我对吃饭要求不高,越随便越好。”

    他恨不得现在就与这两个局长分手,去探望枝子。这时候,枝子那一定没人,那个讨厌的

    杨晓丽肯定也回去陪李向东了。

    他们找了一个中西餐厅,随便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商量汇报的事。

    粮食局长问:“立项的事,是明天向李记汇报,还是再拖几天?”

    农业局长也说:“我也觉得,我们是不是不要太急着汇报。”

    钟市长问:“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

    粮食局长说:“反正没什么希望了,拖几天可能会好一点,我们马就向李记汇报,这反而让他觉得,我们的工作没做到家。”

    农业局长说,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如果说,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这不就证明我们的工作有疏漏了吗?

    钟市长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这与他钟市长没多大关系,但毕竟是他负责的工作,你竟然没问清楚,就往省城跑,

    是不是太大意了?

    粮食局长说:“下个星期再汇报这事也不迟,就说我们到省城了解这事后,初入选名单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我们虽然很努力地争取,还是因为时间太短,而落选了。这样,总比我们还没努力就出局要强得多。”

    钟市长问农业局长:“你也是这个意思?”

    农业局长说:“这是最好的办法,至少,我们不会成马后炮!”

    钟市长说:“那就这么定。回去布置一下下面,做戏要做得像那么回事,一些必备的材料还是要整理一下。”

    这么说着,他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就那么老实呢?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事隐瞒下来呢?就一定要说没有希望了吗?初入选名单定下来又怎么样?也一样可以争取呀!如果,不汇报这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谁又知道?

    他想,这样,我们不就还可以以争取立项的形

    式往返于省城,还可以用这个名义化钱,还可以用这个名义巩固和建立自己在省城的关系网。立项对他钟市长来说是次要的,巩固和建立关系网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这一次,要双管齐下,抓住立项这个机会,也别放松枝子这边。

    !

正文 第八八八章 控制

    这些天,枝子郁闷得很。开始,她以为汪秘追她只是两个青年人在瞎起哄,以为汪秘喜欢她,跟陈小雨说了,陈小雨就在一边凑热闹敲边鼓。那天,杨晓丽来探望她,竟也跟她提这事,问她怎么样?说汪秘年青有为,是一个很有展潜质的人。还说,我们家李向东也有这那意思,也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枝子这才知道了,其实,这都是李向东一手策划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呢?还不是要把枝子踢给汪秘枝子喜欢他,偏还要那么干,把枝子看成什么人了?她枝子是说喜欢谁就能喜欢谁的吗?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她枝子对你李向东怎么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你李向东跟枝子那个了,竟当什么事也没有。枝子为难你了吗?你说关照枝子在市县做生意,以为枝子心里不清楚?你都让枝子做了多少生意?那就像挤牙膏,一点点地往外挤,枝子有二话吗?

    枝子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你能理解她的苦心?不就是让你明白枝子是真心喜欢你,并不图

    你的权财,不图你的名份!你倒好,竟要把我枝子和汪秘拉到一起。枝子真要结婚,还要你李向东穿针引线?枝子喜欢那个男人,一招手,人家还不扑过来。

    这么想,枝子又觉得这话不对,只有你李向东这大傻瓜才不把我枝子当回事!

    杨晓丽说:“听说,汪秘也喜欢你,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你一点头,这事就成了。”

    枝子说:“你觉得我会喜欢他吗?”

    她说,我根本看不汪记,你不要劝我,你说什么都没用,你不要费这个心,也告诉你家李记,不要枉费心机。

    她说,我装糊涂,不拒绝汪记,是因为不想彼此太难堪。我在市县做生意,现在又经常跑海边镇,我不想大家的关系搞得太僵。

    杨晓丽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枝子不想跟她叨叨这个话题,说:“我不喜欢男人。”

    杨晓丽笑了起来,问:“难道你喜欢女人?你有倾向?”

    枝子心里想,见你的大头鬼,我会不喜欢男人吗?我就喜欢你家李记那种类型,你能让给我吗?有胆量把你家李记让给我,看我有没有倾向?

    这么想,她就定定地看着杨晓丽。

    杨晓丽打了一个寒颤,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是喜欢我?”

    枝子哭笑不得,我会喜欢你?我恨不得这世没有你呢!如果没有你,我枝子会得不到李向东?如果换一个女人跟李向东在一起,那李向东绝对不会像对你那么死心塌地,那么专一。她真有点搞不明白,杨晓丽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魅力能紧紧地勾着李向东?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漂亮对男人来说,其实也就是昙花一现,再漂亮的女人变成老婆,男人也就不稀罕了。

    枝子不相信李向东会和她以前遇到的男人一样,根本就不相信外面有女人投怀送抱,他会无动于衷,她认为,一定是杨晓丽有什么高招令李向东着迷,才把所有的能量都挥霍在身。你没看见,杨晓丽在江边市的时候,总显得疲倦不堪,但一回来,就滋润了,就容光焕了。开始,枝子还问她是不是美容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得到男人的满足。她想,如果,李向东给她机会,她一定能让他知道,其实,她更有魅力,更有许多令他着迷的妙招。她不相信,杨晓丽在这方面会比她更有经验!

    只是,李向东从来没有给她机会,仅有的那一次,也是在她还没施展开来的状况下,就结束了。

    杨晓丽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结婚了。”

    枝子说:“我要结婚,也要像你一样,找一个像李向东那样的男人。”

    这么说了,她就挑衅似地看了杨晓丽一眼。

    杨晓丽竟笑了起来,说:“这世就一个李向东,已经被我抢先一步了。”

    枝子心里想,我就不能抢过来吗?我是不想硬跟你抢。我要来硬的,李向东能不和我在一起吗?我只是不想逼他,逼他没意思,即使以后他会和我在一起,又有什么情调?

    她说:“你一点不吃醋呀?”

    杨晓丽说:“我吃什么醋。”

    枝子说:“你吃我的干醋还少呀!”

    杨晓丽说:“现在不了。我们家李向东是个乖孩子!”

    枝子气得真点马就打电话给李向东,马就跟他摊牌,告诉他,她不求他什么,就求跟他在一起,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她就不会放过他,他就把那天的事说出去。要知道,那天的事可是很有些震撼的,患者突期间,市委记关机和一个女人喝酒,且生了关系。她想,别看你杨晓丽笑“丝丝”的,知道这

    个事,你还不哭着喊着跟李向东离婚?你跟李向东离婚,我枝子还不趁虚而入。

    她想,我和李向东做了夫妻,再要老爸提携他,他不但不会被处分,而且还会飞得更高更远!

    她又想,李向东有这么重要的把柄捏在她手里,他竟然还对她那么不冷不热,竟然还敢把她踢给汪秘?想我枝子能给你这么多好处,你李向东竟然视若无睹!

    她真有点不明白,李向东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那么一阵,枝子问自己,你到底怎么了?男人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你又不是一个痴心痴情的女孩子,为什么就放不下这个李向东?

    这么想的时候,她定定地看着钟市长的背影。

    钟市长一听说枝子的腿伤就赶过来了,一进门就急着打电话给医院院长,急着要医院几个资历最深的骨科医生给枝子复诊。这会儿,他

    听了院长的汇报,才松了一口气,便送院长离开她的病房。

    相比之下,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下。

    枝子便是这时候问自己是不是应该移情别恋?市县就只有一个值得你那么牵挂的人?李向东理都不理你呢,再牵挂又有什么用?这钟市长又哪一点不如李向东?

    市县党政班子一把手,市委记和市长年纪相仿,相貌堂堂,她枝子怎么就不可以喜欢钟市长?她想,如果,当初陈坚带她来市县见的是钟市长,或许,她喜欢就是钟市长了。怎么就会阴差阳错,让她先遇到李向东?

    当钟市长把他那个让她的广告公司得到更多利益的计划告诉她的时候,她开始有点儿心动了,开始现钟市长与李向东的不同之处了。这是一个很懂得她枝子价值的男人,懂得下重手笔让她枝子得到更多利益的男人,当初,她枝子遇到的是他,她那广告公司的业务早就做遍整个市县了,早就不是现在这个规模了。

    开始,她有点担心,担心钟市长是二把手,担心他不能实施他的计划。钟市长笑着说,这个你放心,你枝子干的事,还有实施不了的?谁敢反对你?他这句话说得很巧妙,他不是说这是他的计划,而是她枝子的计划。他说的那个谁,枝子听了,也明白指的是谁了,李向东敢反对她枝子的计划吗?根本不可能!

    她还是有点不心甘,想你李向东怎么就没有钟市长对我那么好呢?那怕是有他一半那么好,我枝子也情愿啊!

    钟市长说:“他的事,我也就不想说了。其实,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所以,我从来不在背后说他什么,免得闹误会。”

    枝子问:“你们怎么会闹得那么僵?”

    钟市长说:“意见分歧?只能这么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想不到一起去。”

    枝子说:“就不能找到一个共同点?”

    钟市长说:“这只能是说一种愿望,很多事,是很难找到共同点的。比如说,她对你的态度和我对你的态度,应该说是一样的,但是,大家在处理具体事情时,就出现分歧了。”

    他戛然而止,留住后面的话让枝子去思考。

    李向东更讲政策,更讲原则?从某种角度来说,似乎是这样,但是,这也潜藏着控制。他不会像钟市长那样,放开手脚让你去大干一场,而是喜欢用一种所谓的政策原则控制你。

    枝子觉得确实有点那么回事!表面看,李向东很关照她,其实,却在默默地控制她!她想,他也是这么控制钟市长?所以,他们才处得那么尴尬。

    或许,这就是李向东的杀手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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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九零章 只做生意赚钱

    这天晚,陈小雨躺在家里的沙看影碟,正看到紧张的时候,那个在临市当过幼儿园老师的妻子凑了过来,说,看什么呢?成天就喜欢看这种打打杀杀的枪战片,血肉横飞的,也不恶心。她说,看电视剧,播连续剧的时间到了。

    陈小雨问:“又是什么爱情肥皂剧?腻不腻呀?”

    妻子说:“你不是经常说,爱情是永恒的吗?”

    陈小雨说:“但那些肥皂剧的爱情也太肤浅太虚假了,就会赚取廉价的眼泪。”

    妻子白了他一眼说:“你深沉,你真实?怎么不见你也写一个连续剧?”

    陈小雨说:“我不是没时间吗?我要有时间,随便写一个,用左手写,也比现在那些肥皂剧强一百倍。”

    妻子“丝丝”笑,说,还分左手右手呀?她说,你就会吹,就会骗

    人。听你说了几百遍了,也没见你写半个字。陈小雨说,我正在体验生活,正在收集素材。你等着,有一天,我一定让你大吃一惊!妻子说,你算了,陈小雨,你就只会写点小诗什么的,别说连续剧,要你写个短篇小说,你也写不出来。陈小雨的脸就红了,说,你别小看我。妻子说,我小看你了?是你让我小看你的,是你以前大话说得太多,让我对你期望太高,现在不得不小看你的。陈小雨看了妻子一眼,见她脸扭得紧紧的,就知道她那是故意的了,不知想要玩什么小心眼。

    他问:“我真的就这么让你失望吗?”

    妻子说:“是呀,你是个大骗子,满嘴好话把我骗回来的,所以,现在,你要对我好一点。”

    陈小雨问:“怎么对你好呀?”

    妻子说:“你要迁就我,做什么事都要以我为主。”

    陈小雨又问:“能不能具体一点,比如做什么事要迁就你?”

    妻子就装着思考的样子,想了想,说:“比如,比如,现在看电视,你应该迁就我,应该看我喜欢看的节目。”

    陈小雨笑了起来,心里想,你这点雕虫小技也太没水平了?然而,他就喜欢她那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澈。他说,好,好,我听你的,迁就你!他问,你要看什么台?她说,你把遥控器给我,我自己调。陈小雨把遥控器递给她,就坐起来找鞋。

    妻子问:“你要去哪?”

    陈小雨说:“我回房间,用电脑看影碟。”

    妻子不乐意了,说,“不行,你坐这陪我看。”

    陈小雨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看那些肥皂剧。”

    妻子说,不喜欢也要陪我看,你刚刚还说要迁就我的。她说,那有两公婆在家各干各的,各看各的,一个坐厅里看电视,一个坐屋里看电脑的,

    这像什么两公婆,这像两个陌生人。你要跟我做陌生人呀?要跟我离那么远呀?陈小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坐着不动了。妻子调好台,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那是一张长沙,是竖对着电视摆的,刚才陈小雨躺在面看还可以,现在坐着,就感觉不顺了,要扭着腰才能看。妻子就侧着身子,也像刚才陈小雨那样把脚放在沙,不同的是,陈小雨是躺着,她是坐着,陈小雨头枕着沙的扶手,她却靠着陈小雨。调好坐的姿势,又要陈小雨抱她。

    她说:“抱在一起看这种电视剧才更有情调。”

    陈小雨说:“这叫情调吗?这叫黏糊。”

    她说:“没结婚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是黏糊?那时候,不准你碰我,你少碰了吗?总还想些鬼点子,在我身摸来摸去。现在结婚了,让你抱一抱就说黏糊!”

    陈小雨说:“不黏糊,不黏糊!”

    他就背靠着沙扶手,双手揽着妻子。

    妻子瞪着电视屏幕看得津津有味,陈小雨只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揽着她的手就有点不规举起来,开始,妻子还没在意,渐渐那手就钻进睡衣里了。她抓住他的手说,你要干什么?陈小雨一侧身,把她放倒在沙了,双手哪还抓得住,就想要脱了她的睡衣,她叫了起来,说,窗帘还没拉呢!陈小雨看了一眼窗帘,忙就去拉窗帘。

    回到沙,妻子说,你让我看完电视剧行不行?陈小雨猥琐地笑着说,我又没不让你看。妻子说,这样还有心情看吗?陈小雨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妻子说,你好无聊!陈小雨说,就是无聊才想到要干这事的。妻子说,你这什么话?无聊才想要呀?不无聊就不想要呀!陈小雨忙说,都想要,都想要!妻子说,不给了,不给了。你太气人了!话虽这么说,却一点也不生气,还配合着陈小雨把自己??了。

    再想要往下展的时候,陈小雨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手机放在茶几,离得很近,又是这种状况,因此,觉得那手机响得很刺耳

    ,两人都吓了一跳。

    妻子问:“这么晚了谁还给你电话?”

    陈小雨看了一眼,竟是汪秘打过来的。

    他问:“这都几点了?”

    汪秘在电话里说:“本来是想明天再给你电话的,想来想去,还是现在给你了。还没睡?”

    陈小雨说:“还没有,也没到睡觉的时间!”

    汪秘问:“在家里干什么呢?”

    平时问这话也没什么,偏遇到这种结骨眼,陈小雨就觉得这话问得有点过份了。他说,我在家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汪秘那边似乎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说,你能不能出来?陈小雨看了一眼趴在他身已有几分春意的妻子,问,一定要出去呀?汪秘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不能撒手不管!陈小雨说,什么事呀?汪秘说,枝子的事!

    陈小雨知道他心里又起波澜了,这家伙,总是犹犹豫豫的。

    他对妻子说:“我要出去一下。”

    妻子白了他一眼说:“你讨不讨厌呀!”

    陈小雨忙说:“没办法,汪记那家伙又失恋了。”

    妻子说:“他怎么总失恋呀?这个月好像都失恋好几回了。”

    陈小雨说:“那女孩子总是反反复复的。”

    他很清楚,反反复复的是汪秘。他总太多顾虑,总下不了决心是不是要向枝子表白?陈小雨劝过他无数次,要他放开一切,什么都不要想,就死追枝子不放。他就不相信枝子是铁板一块,就不相信枝子情愿做李向东的地下情人,也不愿汪秘明媒正娶。

    汪秘说:“她不适合我,或者说,我不合适她。她似乎更喜欢成熟的男人,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

    。”

    陈小雨说:“你还不成熟吗?你没权没势吗?”

    汪秘说:“我算什么?我和李记比,和钟市长比算得了什么?”

    陈小雨说:“怎么又扯到钟市长那去了?”

    汪秘说:“我刚从医院出来,她正跟钟市长在一起,可能现在钟市长还没走。”

    陈小雨问:“你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

    汪秘说:“应该不是。”

    他说,我总觉得她看不我。她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那天在度假村,我就觉得她对李记有那种意思,那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李记不是那种人。今天,她对钟市长也那个样,也是那种神情,本来,钟市长要离开的,她一定要钟市长留下来,还说跟钟市长聊挺有意思的。这不是摆明要赶我走吗?

    他说,我总觉得,她也不适合我。她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她到市县就是来做生意的,来赚钱的。她知道在市县做生意赚钱应该依靠谁,所以,她双眼就瞪着李记和钟市长,他们才是更能让她赚钱的人。我不敢说她对他们有什么企图,也不敢说他们就一定会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她那种人,我想,如果李记或者钟市长愿意,她是完全可以放得开的。

    他说,谁敢喜欢这样的女人,谁愿意跟这样的有女人谈恋爱交往?她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她就是能助我平步青云,我也不敢碰这样的女人!

    他们这是在一家酒里。这酒很清静,是那种适合谈话聊天的清,响着抒情的曲子,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正文 第八九一章 和钟市长斗

    他们坐在那台边的高脚凳,一边喝着酒,一边看舞台那舞女跳舞。因为曲子很抒情,那舞女扭动的身子蛇一样柔软,便更显几分妩媚。

    陈小雨笑着说:“有人倒不会在乎这些,只要她能助自己,能让自己爬某一个高度,就能在某一个高度享受一辈子,当然也包括享受女人。现在只要有权,就有钱,就有女人。”

    汪秘看了他一眼,说:“当初,你怎么不找一个这样的女人?还偏要找一个幼儿园教师?不就是看重她的单纯吗?谁不希望找一个单纯一点的女孩子做老婆?”

    陈小雨说:“其实,枝子也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他说,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一下,如果,枝子是故意那样做的,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就算她喜欢李李记不喜欢她,她还跟李记套近乎,是不是太没面子了?她即使确实想跟李记套近乎,好像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那么表现?

    他说,如果她是故意的,是在作戏。那她作戏给谁看?不会是作给我看?作出我看,一点意义也没有。今天,在医院,她那么对钟市长,也有可能是在作戏。

    汪秘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她是作戏给我看?”

    陈小雨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说,其实,枝子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对她,再傻她也看得出来,我又成天在一起敲边鼓的。可是,这边鼓敲得再响,也只是边鼓。

    他说,有这样一种可能,枝子在等你表态,她不想这么含含糊糊,但左等不见你表态,右等还不见你表态,心里就急了,就想出这些怪招来刺激你。

    他说,我倒觉得,这很适合枝子的身份和性格,她毕竟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女孩子,如果,她是那种很有耐心的女孩子,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她能出来闯吗?出来闯的女孩子总是很有个性的。按她的个

    性,她先向你表态也一点不奇怪,但是,这里又有一个身份的问题,像枝子这样的身份,说什么也不会放低姿态先说她喜欢你。所以,她才刺激你,逼你先向她示爱。

    汪秘理,但我还是觉得,我和枝子没到那个程度。”

    陈小雨看了一眼汪秘,笑笑说:“应该是你没到那个程度?你还始终放不下以前那个女孩子。”

    汪秘沉默了。

    陈小雨说:“我知道,你跟以前的女朋有感情,到现在还放不下,所以,才那么犹豫不决。”

    他笑了笑,说,你就不能卑鄙一点?

    他说,你可以两头兼顾呀!可以不舍弃那头,这边又追枝子。一脚踩两船有什么?现在的婚姻观恋爱观早乱套了,娶了老婆的人还在外面找女人呢?还不只找一个两个呢!

    他说,你先铁了心去追枝子,等追到手,再考虑割舍考虑放弃?这也算是一种选择!如果,追不到,你还有条后路,也没什么损失。

    汪秘说:“你真够卑鄙的。”

    陈小雨笑着说:“我卑鄙过,不过,现在不卑鄙了。现在轮到你卑鄙了。”

    汪秘摇摇头说:“我想,我做不到!”

    陈小雨说:“现在已经没有你这种纯情的思想了?”

    汪秘,所以,你体会不到我的感觉。”

    陈小雨说:“你别犯傻了!”

    他说,感情这东西,也是随着一个人的环境变化而变化的。一开始,你还很单纯的时候,每天只是班下班的时候,你的接触面只有两点一线,你对感情的需要就没那么复杂。现在,你环境变了,你的

    心境就不一样了,你需要的感情也就不一样了。

    他说,现在,明明有一个女孩子既能让你得到情感的抚慰,又能助你平步青去,你还死抱着原来那段感情不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反而不够理智了。

    他觉得应该把自己过去的那段情感纠葛告诉汪秘,虽然,那段情感纠葛以失败而告终,但情感的变迁却是相通的。他要让汪秘明白,男人有时候,懂得放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开始说他的初恋情人,说他移情别恋喜欢了一个更漂亮的女孩子,当然,他也要说清楚,副省长的女婿根本就不怕什么吵闹,再凶悍的吵闹,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吵完了闹完了,副省长还依然能助他平步青云。再说了,就是李向东也不愿看到这种吵吵闹闹的场面。

    汪秘定定地看着他时,陈小雨才现自己说漏嘴了。

    汪秘问:“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陈小雨说:“我当然有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有朝一日,你平步青云了,还会忘了我?说什么也会让我得点好处?你当了处长,给我弄个科长什么的,你当了厅长,给我弄个处长什么的,这要求一点不高?”

    汪秘没再让他蒙混过去。他说:“你老实说,是不是李记的意思?”

    陈小雨说:“你当是他的意思!反正我说不是,你也不相信。”

    汪秘说:“你不应该瞒着我。”

    陈小雨说:“没人瞒你,只是不告诉你而已。其实,李记也是为你好,他不想让你知道是他的意思,担心你压力太大,担心你把这当成一项任务。”

    汪秘说:“你刚才说的那一大套婚姻观恋爱观全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李记希望我和枝子在一起!”

    陈小雨笑了笑,举起酒瓶

    跟他碰了一下,说:“心照不宣!”

    汪秘始终觉得陈小雨还有话没说完,觉得李向东不仅是因为要把他和枝子撮合在一起。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其中还潜藏着某种更重要的目的,否则,一个市委记会管你这种事?他又想到了枝子那天对李向东的态度,想李向东可能希望通过他追求枝子,引开枝子的注意力,解除她对自己的纠缠。

    陈小雨说:“也算有那么点意思!”

    他觉得,到了这份,不说实话似乎不行了。或许,把实话告诉汪秘,他反而会坚定追求枝子的信念,就算他把这事当成一项任务去完成,又有什么呢?

    他把李向东为什么要他直接与枝子联系的原因告诉了汪秘。他说,枝子一来到市县,对李记就有那层意思了,李记为了躲避她,才叫他陈小雨直接与枝子联系。

    他把钟市长有可能通过枝子与副省长接近的事也告诉了汪秘,他说,钟市长肯定是一

    厢情愿,枝子根本不可能把他当回事。不过,李记又不得不防着他。毕竟,钟市长一旦得逞,对李记是十分不利的。

    陈小雨说:“不管李记和钟市长在这事如何争斗,得益的都是你。”

    汪秘捕捉到了这样一个信息,他的判断没有错,枝子确实喜欢那种成熟男人,喜欢那种手里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敢说她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但至少,她想通过这类男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么,他汪秘掺和进去有意义吗?

    汪秘说:“我倒觉得,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会儿,他还是决定要要掺和这事。自从李向东把他调到海边镇当镇委记后,他就对自己说,只要是李向东叫他干的事,他将不惜一切,坚决执行!这是他唯一能够报答他的方式!

    陈小雨说:“只要你别再犹犹豫豫,坚定信念,我就不相信,

    在这件事,你斗不过钟市长。”

    汪秘说:“那我就死皮赖脸地。”

    陈小雨笑了,说:“就是要有这种信心!”

    他说,其实,枝子也不差。你真能追到手,是你的造化。

    汪秘说,她就是丑八怪,我也要追。陈小雨说,你别在我这表决心,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不能让李。我这已经犯忌了!汪秘说,我不会那么傻!陈小雨笑了笑说,说不定,到时候,你连我叫你不要说,这句话也告诉他了。汪秘笑了起来,说,很难说,你叫我卑鄙一点,到时候,我真觉得卑鄙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时候,陈小雨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竟是枝子的。他说,你还没睡呀?都这么晚了。枝子说,你不是还不没睡吗?你是不是在酒?我听到音乐了!陈小雨说,和汪记聊天呢!枝子说,不会又是聊我?陈小雨说,

    聊女人。你是不是女人?如果,你是女人,就是聊你了!枝子说,不跟你废话了,我明天午出院,你来接我出院。你九点半过来!你九点半来接我。陈小雨说,好的,我九点就过去。枝子说,不用那么早,那么早我还没起床呢!你让我睡晚一点。挂了线,陈小雨对汪秘说,明天午,我们一起去接枝子出院。

正文 第八九二章 无视

    第二天午九点半,陈小雨和汪秘去医院接枝子出院扑了空。那会儿,病房已经清理干净了,护士说,病人一早就办好出院手续走了。护士说,是钟市长亲自来接枝子出院的。她们嘀咕,这个病人到底是什么人?钟市长竟要亲自来接她出院?

    汪秘说:“是不是打个电话问问枝子。”

    陈小雨说:“算了,别理她。越打电话给她,她反而越得意,不打电话给她,她才会慌张。”

    其实,陈小雨很清楚,枝子显然是故意的,故意要他晚来,让他扑空,让他知道,钟市长已经把她接走了。想枝子不只是要他知道,更希望通过他告诉李向东。由此可见,枝子对李向东还是一片痴情,暂时还不会跟钟市长生什么事。

    他想,他不能她的当,根本没必要告诉李向东。

    当然,他不能把这些判断都告诉汪秘。

    果然,像陈小雨猜测的那样,枝子一坐钟市长的车就在得意,想等一会陈小雨到医院来接她,扑了空,一定会询问护士,护士也一定会如实告诉他谁把枝子接走了,她想,陈小雨知道是钟市长来接她,一定如临大敌,一定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向李向东汇报。李向东接了电话会怎么样呢?他一定急得鼻子都歪了。

    她想,李向东,你知道了?在市县,我枝子不一定只是依靠你!我枝子依靠钟市长也一样能做生意做赚钱,而且,生意还会越做越大,钱还会越赚越多!

    不过,枝子并没有单独叫钟市长来接她出医,她还叫了她那广告公司的两名女员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单独让钟市长去她租赁的那个家。

    枝子虽说出院了,行走还有点不方便,还要住着拐杖,楼梯的时候,钟市长想要扶她,但她还是拒绝了,她说,我自己。她说,趁你们在的时候,让我一个人走,让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然而,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多少还是有点排斥钟市长。

    毕竟,感情这东西,不是你主动想要接受,就能接受的。以前,她也曾干过一些没有感情的苟合,但现在终归不是以前了,现在,她枝子不用干那种没有感情的苟合也能过得很滋润了,因此,她下不了狠心要自己干自己不愿干的事。

    昨晚,打电话叫陈小雨来接她,就让她清楚地知道,她还是舍弃不了李向东的。这两个男人,在枝子心目中,有着很大的区别,是因为李向东总是拒绝她吗?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是因为钟市长触手可及吗?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体现不出他它的价值?

    枝子想,还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想,虽然,他们都是相貌堂堂的男人,但是,李向东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阳光,一种灿烂,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相比之下,钟市长很堂皇的表现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看不透的东西,让人有一种不能太接近的感觉。

    她想,或许,是对他还了解的不多?或许,经过以后的了解,能够解开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迷茫!

    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好后,枝子就在等电话。她想,即使李向东不打电话给她,陈小雨总会给她电话?有一次,她坐在沙,还吩咐女员工从床头柜那边把她的手机拿到茶几这边来。她担心,离得远,手机响了会听不见。

    然而,手机却静得像不存在。

    钟市长说了几句话,坐了一会,见那两个女员工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就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时间说,我回去开会了。枝子扶着拐杖想站起来。钟市长忙制止她,说,不用送了,你不方便就不用送了。枝子说,有时候再来!钟市长说,一定的。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电话。枝子笑了笑,说,今天麻烦你了。钟市长说,我也有要麻烦你的时候呢!枝子就说,什么时候去省城,先给我电话,我帮你约时间。钟市长说,一定,一定。钟市长离开后,枝子就安静不下来了,当着那两个女员工的面就打电话给陈小雨。

    她问:“你没去医院吗?”

    陈小雨说:“去了。见你的病房收拾得干净干净,知道已经有人接你回去了,所以,就回单位了。”

    枝子说:“你就没问一问,谁把我接走的?”

    陈小雨说:“谁接还不是一样。你枝子老板在市县认识那么多人,知道你出院了,还不大把人去接你。”

    枝子说:“你太不负责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问一问。”

    陈小雨笑着说:“你枝子老板还会丢呀!”

    枝子再忍不住了,说:“我告诉你,是钟市长来接我出院的。他亲自开车来接的。”

    陈小雨还在那边笑,说:“我说嘛,如果,李你出院,也会去接你的。”

    枝子便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禁不住咳了起来。这个陈小雨,太不像话了,一点敏感度也没有,竟不知道钟市长来接她,对李向东潜藏着什么危机!

    她喘过气来,抬头见那两名女员工口瞪目呆地看着她,便挥手说:“你们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两名女员工虽然还云里雾里的,却是不敢招惹她。她此时的心情,什么事做不出来,什么话说不出来,要你滚蛋,要炒你的鱿鱼,那可是一句话,一挥手的事。于是,走得比跑还快。

    屋子静了下来,枝子还在那大口大口喘气,想这陈小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想自己挖空心思,处心积虑,竟白搭了,李向东一点也不知道。

    她不甘心,她要打电话给李向东,她要告诉她,今天她出院了,是钟市长接她出院的,钟市长还一直把她扶楼。她想,她就是应该这么说,就是要让李向东急!她对自己说,你李向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你最怕就是我跟钟市长在一起!

    她要自己冷静,要自己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她想,只有用一种聊家常的口气说出那些话,李向东才会相信,否则,他马就能识破她的阴谋!

    枝子冷静下来的时候,反而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她骂道,枝子,你是不是太了?人家都不理你呢,你还要把自己送门?这世就没有男人了,这世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这一个男人了?缺了他,你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缺了他,你就不能活了?

    她骂道,枝子,你太不要脸了!就像一只母狗,一只没人要的母狗。你真的没人要吗?大把大把的人要,大把大把的人跪倒在你脚下,你怎么就觉得他李向东好呢?他那点好了?你别怪他对你无情,你要怪就怪自己太作自己,你自己都作自己了,还好意思奢望人家把你当宝贝?

    她骂道,枝子,你不要不知好歹,钟市长对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你如果不珍惜,到时候,鸡飞蛋打,后悔都来不及!

    骂完了,她的气也消了,就想,还是应该打电话给李向东。

    她说:“我出院了。”

    李向东说:“没事就好。”

    她说:“你就不来看看我?”

    李向东说:“我正忙呢,我叫杨晓丽去看你。”

    她说:“不行,她不能到我这来。”

    李向东问:“为什么?”

    她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这枝子到底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威胁他?不会是要说,如果杨晓丽去看她,她会告诉杨晓丽,他们曾在她家里生的事?

    枝子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说:“看样子,你真是不知道。想不想知道呢?如果想知道,你下午来看看我,我心情好的话,可能会告诉你。当然,也不只是这一件事,还有好多事,我想,有很多话,应该跟你说清楚。”

    李向东不受她的诱惑,问:“一定要去你那说吗?”

    枝子说:“你觉得,我现在行走方便吗?”

    李向东说:“我说过,不再去你那了。你也答应过,不会逼我去你那。”

    枝子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都这样了,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怎么样?还会逼你对我怎么样?”

    她说,李向东,你太猥琐了,太小看我了。

    李向东听枝子说话的口气,觉得她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看样子,她要说的也是正经事,就说,好,下午,我有个短会,四点左右,四点左右我去你那。

正文 第八九三章 汇报会

    下午那个短会比预期的还要短,短会的内容就是钟市长和两位局长汇报去省城争取立项的情况。原来,李向东以为午一班,他们会来汇报的,然而,却不见动静,就打电话给黄,要他了解一下,钟市长他们昨天是不是去省城了?如果真是去了省城,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黄不好直接问钟市长,就打电话给粮食局长,粮食局长说难度很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黄问,怎么不向李记汇报?粮食局长说,这是钟市长负责的工作,我们也就是当当配角,我们当配角的抢先汇报不好?

    这只是借口,他们私下是有协议。这种协议谁知道会不会穿帮?如果穿帮了,李向东想起来,你粮食局长也曾这么单独向我汇报的,那他的问题就大了,这可是主动欺骗领导。如果,是钟市长向李向东汇报,是开会的形式汇报,他那就是被动欺骗领导,那是钟市长的意思,是钟市长要他们隐瞒事实,他们怎么好戳穿钟市长?

    他建议道:“找个时间?我们三个人一起向

    李记汇报。”

    黄便请示李向东,便把汇报时间定在下午。

    还是在李向东办公室的那张小会议桌。农业局长和粮食局长采取了紧急措施,每人都拿了一些申报立项必备的材料。他们说,昨天一回来,就布置下面准备了,今天又赶了一个午,毕竟时间有限,这些材料还很粗,只能说大概意思是出来了,还要多与面沟通,细心修改,才能达到面的要求。

    李向东看了看三人,说:“谈谈情况!”

    两位局长似乎商量好似的,李向东话音未落,就异口同声地说:“还是钟市长说!”

    李向东便把目光转到钟市长脸。钟市长干笑了两声,又清了清嗓门,说:“那我就先说!可以说,我掌握的情况比两位局长要全面。”

    两位局长连连点点头,说:“是的,是的。钟市长水平高,理解级的意图更透彻。”

    李向东看了黄一眼,他正低着头做记录。

    钟市长说:“昨天,我们跑了一趟省政府,也跑了农业厅和粮食厅,了解了一下大概情况,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东南万亩田的立项工作有希望,但难度大。”

    他说,这项工作,省里布置大半年了,其他争取立项的地区都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包括申报立项的材料,包括疏通有关环节,包括争取省领导的支持,等等。人家的工作已经做在我们前面,一点不夸张地说,其他地区的工作已经做好做足了。

    他说,我这里没有责怪谁的意思,毕竟,这与市县的工作重心是相关联的。我们在市委n届一次会议才重点提出,要加快展镇级经济的构思,大家才开始有意识地把重心向农业倾斜。两个星期,我和李记也才商量这个事,可以说,不是我们的步子慢了,是省里开展这项工作早了。

    他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省里这次立项,重点放在边远地

    区,放在农业市县,我们怎么说,也属于珠??地区,省里的目光根本没有放在我们这里。

    钟市长说:“鉴于述种种原因,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有几点。”

    他说,第一,时间紧,人家已经登台唱戏了,我们的戏台还没搭起来,谁来唱这台戏还没找到。唱这台戏的不仅仅是我们市县各有关单位,还包括我们要争取的省领导、各有关的省厅领导。所以,目前,我们要双管齐下,既要搭好这个台,同时也要着手找唱戏的人。争取立项的必备材料我们要做好做足,需要争取领导支持的工作也要紧锣密鼓地进行,这是整个工作的重点,没有领导的支持,争取立项就是一句空话。

    他说,第二,难度大,这次争取立项的都是一些欠达地区,或者说,这次省政府搞这个万亩良田基地示范点,主要是扶持贫困地区,我们怎么说也属珠??地区,虽然在招商引资方面,没有沾多少光,其他方面倒被拖累了。省里有什么扶持政策,我们是两头不沾边,扶持经济展排头兵一类的优惠政策,轮不到我们,都被珠??中心地区抢走

    了,扶贫助困一类的优惠政策又轮不到我们。所以,这次争取立项,我们要改变别人的看法,要么让别人把市县也当成贫困地区,把我们当扶贫助困的对象,要么改变别人不要把这次立项活动当成一项扶贫助困的优惠政策。我想,争取后一种改变的可能性会更实际一点。那么,我们要改变哪些人的看法呢?当然是领导的看法,主持这项活动的主要领导,这涉及的面就比较广了,至少,分管农业的副省长要改变看法,各有关省厅的领导要改变看法,粮食厅的领导、农业厅的领导……

    他说,困难重重,但不是没有希望,只要我们努力,只要我们抓紧,充分挖掘我们的优势,争取立项成功也还是有希望的。

    李向东插了一句,说:“能不能谈一谈,我们的优势?不一定要谈得很具体,大概的思路。”

    钟市长笑了笑,他等的就是李向东这句话。在整个汇报过程中,他既说到了面对的困难,又重点谈了领导解决困难的重要性。

    是否能争取立项?重点不在基

    础条件,其实,大家都符合基础条件,比如,市县就可以打破以镇为单位的模式,以五六个镇连成片的农田为单位进行申报立项,可想而知,那些欠达地区,以农业为主的地区,要想找这样的万亩田更是轻而易举。

    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在领导,领导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领导要说你行,不会没有理由,同样的,领导说你不行,也理由充分。有时候,领导甚至可以不用说理由。那么,做通领导的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做通领导工作的过程,不也是钟市长在省城巩固和建立关系网的过程吗?

    钟市长说:“我们的优势有两点。”

    他说,一是我们在省里的关系搭配比较合理。有副省长、省政府副秘长、还有农业局、粮食局原有的省厅关系,从到下,形成一个梯次结构。我们挥好这些关系,再通过他们展新的力量,一定能获得更多更有力的支持。

    他说,

    二是我们离省城比较近。那些贫困边远地区,离省城都比较远,跑一趟,省领导、省厅领导要化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但是,来我们市县一趟,半天就可以跑个来回,因此,我们要挥这个优势,多邀请领导来视察指导我们的工作,通过这种视察指导,多与领导沟通,多让领导了解我们。

    他说,当然,在争取立项的过程中,我相信,我们还会6续挖掘出许多预想不到的优势。

    李向东没有表态,看了看两位局长,问:“你们的看法呢?”

    两位局长说:“钟市长说得很全面,且抓住了解决问题的重点,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他们心里都很迷惑,钟市长竟然只字不提初入选名单的事,想这可是最大的难点,怎么就不提呢?想钟市长的整个工作思路可不像地原来商量的那样,只是应付一下,倒有点死老虎当活老虎来打的干劲了。

    李向东问:“黄秘长你有什么看法?”

    黄听到点他的名,才从记录簿抬起头,看看钟市长,又看看两位局长说:“我和两位局长的看法一样,没什么补充的。”

    李向东说:“钟市长你还要抓紧这个事,我们经常说,笨鸟先飞,现在是人家已经飞到前面去了,我们要急起直追。我完全同意你刚才的观点,争取立项,其实,就是争取领导的支持。方向明确,就会事半功倍!至于怎么争取领导支持,这事你就费心了,两位局长要积极配合,必备的文字材料必须按照这次立项的要求做好做足。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他说,再没什么,就散会!

    大家离开后,李向东看了看时间,这个汇报会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基本就是钟市长在说,两位局长只是在附合,好像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回来后由钟市长汇报。既然商量好了,为什么回来后,又不主动汇报呢?更让李向东费解的是,两位局长异口同声提出由钟市长汇报时,钟市长似乎有一种始料不及的感觉。

正文 第八九四章 最后通牒

    换了别人,李向东不会那么多心,但钟市长就不一样了,他们曾是冤家对头,他对他总有防备之心,钟市长做什么事,李向东都在心里过一过,总考虑他做的事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不利,因此,李向东就打电话给黄,要他私下向两位局长了解一下。他说,他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总觉得他们还是隐瞒了什么,好像没有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

    和黄通了电话,李向东便应约去枝子那。他是自己开车去的,也没躲躲藏藏,直接把车停在枝子楼下。他想,他来探望枝子又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只是,不知道枝子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电话里听枝子那态度,枝子不像是编理由找借口要他去看她,反倒像真有话要对他说的。

    枝子开门时,对他笑了笑,说:“你还真准时!”

    李向东见她还柱着拐杖,便问:“为什么就急着出院呢?”

    枝子说:“烦呀!总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来看我,应付他们都应付

    不来。再说,在家里也比医院住着舒服。”

    李向东说:“你这么柱着拐杖,总有许多不方便。”

    枝子说:“也没什么。我那公司的两个女员工每天都会到我这来看看,有什么事我会吩咐她们帮我干,吃饭可以叫外卖,反正以前,我也多是叫外卖的。每天换药,我会叫陈小雨载我去。”

    李向东说:“这两天,还是叫杨晓丽陪你去换药!她休假呆在家里有时间。”

    枝子说:“你觉得,叫她来我这合适吗?”

    李向东不解,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枝子看了看房间里广场似的布置,说:“你不觉得,我这里的布置很像你家二楼的布置吗?好像普通家庭很少有这么布置的,当初,你装修你那个家的时候,有没有参考借鉴我这里的布置?”

    李向

    东觉得枝子问得滑稽。这里就不是他的家吗?这里也曾经是他的家,这里的布置是他绮红和小姨子布置的。装修新房时,是黄参考了这里的布置。这与李向东没多少关系!

    枝子继续说:“杨市长来了,看到这里的布置,会不起点疑心吗?至少,她知道你曾经来过我这里,也知道你喜欢这么布置。”

    她说,杨市长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和你在一起,平白无故地,你到我这来干什么?她想要来我这,我都拒绝不让她来呢?为什么就让你来了?

    她说,一直以来,你都不明白我的苦心!

    李向东不想跟枝子再谈这个话题,说:“我们可以谈点别的吗?谈谈你的公司,你有什么打算?你希望陈小雨怎么协助你?”

    枝子笑了笑说:“今天要你来,不谈公司的事。公司的事,我可以跟陈小雨谈,最近,钟市长也很关心我的公司了。现在关心我公司的人越来越多。”

    她说,今天,我只想跟你谈谈我们两人的事,或者说,我们的事也应该有个了断了。不是吗?好像从我一到市县,这事就一直闹得我心里很不愉快。

    她说,我到市县来,可以说事事都顺利,偏偏就这个事不能遂意。

    她说,你不喜欢我吗?我一点也不相信。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靠近我,担心我可能会给你招惹麻烦,担心我跟你有了某种关系后,会变本加厉,在生意要求你给予更多的照顾。担心我会破坏你的家庭,影响你和杨市长的感情。

    枝子说:“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吗?还有必要有这些顾虑吗?”

    她说,在市县,关心我的人很多,这次住院,让我更看清楚了,原来有那么多人关心我。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关心我,不过,我觉得,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的确确关心我。因此,我在市县做生意,只能是一帆风顺,或者说,只要我能想到怎么做,他们都会附合我配合我。当然,这大半

    年来,你也知道我是正经做生意,并没偷工减料,欺蒙拐骗。也就是说,你怎么支持我,怎么给予我特殊关照,都不过份,别人都不会有什么议论。那些人,还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跟我合作,跟我套亲近呢!

    她说,我会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影响你和杨市长的关系呢?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我要胡搅蛮缠,你觉得,你还能太平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生过那种关系?我要抓住那天晚的事不放,一定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你能把我怎么样?而且,那天晚,市县还是那么一种状况,你丢官的可能都有。我要胡搅蛮缠,还会不抓住这么好的机会。你太不了解我,我是一个很清楚自己的人,完全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绝对不会让你难堪,不仅不会影响你的官途,也不会因为我,影响你和杨市长的感情。杨市长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妻子,我最多也就想做你的红颜知己。

    她说,你真是一点不了解我。你担心我缠着你,处心积虑地想要撮合我和汪记。这太让我哭笑不得了。我会喜欢他吗?我现在只想做生意,只想赚钱。老实跟你说,我想趁老爸这些年还在位

    ,借他的光多赚点钱。我知道,这是我的优势,以前,我以为做生意只要靠自己的能力就够了,现在,我现,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很重要。如果,我不是副省长的女儿,就单纯是陈坚大哥介绍来的朋,你绝对不会给予我那么多关照!

    枝子说:“我现在还不考虑婚姻的事,就算我考虑婚姻的事,我也不会喜欢汪记,我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在市县,我看得眼的,一个是你,另一个可能就是钟市长了。”

    说完,她久久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不敢接她的目光,虽然没有低下头去,双眼却躲开她,定定地看着窗门那一角飘曳的窗帘。

    他承认,在市县,想要巴结枝子的人很多。市一级的领导,各部委办局的领导,甚至于各镇的领导,只要枝子提出要为那个单位制作广告牌或霓虹灯,好像枝子是义务帮他们似的,大家都无二话。钟市长不也痛定思痛,千方百计地巴结枝子吗?

    他承认,她的确是正经做生意。她那公司做的广告牌、霓虹灯、各类宣传工程项目,都是高质量的。到目前为止,李向东还没听到对枝子公司的投诉意见,相反地,倒是经常听到赞扬的好话,说她那公司不仅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承接的工程项目,事后的跟踪服务也抓得很紧,只要承接的工程项目出现什么小问题小毛病,接到通知后,都能派人第一时间赶去解决问题。

    他承认,枝子没有让他太难堪。尽管,枝子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并非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然而,她纠缠李向东时,从不提那天晚的事。那是李向东的致命伤,她不提,是有意要放李向东一马,不想破坏他的官途,不想破坏他的家庭。

    他很清楚,枝子今天说这番话,多少是有点下最后通牒的意思。她向他表明她是如何对他的,她要他也表明态度,他是否愿意要她这个红颜知己?从她一到市县,她就希望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等待,这大半年来,他让她一次次失望,即使,他们也曾生过那种关系,但他还是让她失望。

    枝子说得很清楚,在市县,她看得眼的只有李向东,另一个可能是钟市长。这意思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如果,李向东不答应她,她只好另做打算。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不想再那么傻傻地等下去。

    李向东看了枝子一眼,问:“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谈恋爱?去喜欢一个能和你结婚的男人?”

    枝子笑了笑,说:“可能是缘份没到?可能是要和我结婚的人还没出现?”

    李向东说:“那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

    枝子说:“这怎么会是作践自己呢?难道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是作践自己?难道和男人在一起,就一定要讲名份?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李向东想,这是喜欢吗?如果,你说喜欢我李向东,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我李向东不能接受你,你却又移情于钟市长,这喜欢是不是太有点儿戏了?这喜欢应该

    不是你说的那种什么也不在乎?多少还是建立在某种利益的基础?

    他没想要说服枝子。

    他想,如果,自己想要说服她,她反而会得意,反而让枝子觉得他是害怕她和钟市长在一起。他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无法给你意见。”

    枝子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现在,要说的都说了,我心里也轻松了。”

    李向东很感意外,一直以来,他们谈有关感情的话题,枝子总会吵呀闹呀,跳呀蹦呀!这次,枝子却冷静得出奇,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像是已经拿定了主意,或许,从现在开始,她再不会纠缠李向东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文 第八九五章 不称职

    这天,杨晓丽去医院也扑了空,她是下午才去医院的。午,回了一趟电视台,找电视台长谈了江边市电视台的情况,电视台长笑“哈哈”说江边市可能以为,离珠??中心地带近,离省城近,没必要大投资改造电视台的设备,说江边市是小市县电视用户少,收入少,大投资恐怕很难做到“以台养台”。他说,市县相对江边市来说,是边远市县,电视台的作用会大许多,而且,也是大市县,电视用户多,电视广告的覆盖面也大,每个月的收入不比江边市多一倍,也多三分之一,所以,搞技术更新是必要的,手里的钱也相对松动一点,当然,也有能力偿还银行的贷款。想要靠市财政拨款搞设备更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杨晓丽说,这是市县的优势,但是,江边市也有自己的优势,江边市毗临珠??中心地区,电视广告应该比市县多,如果做好了,收入不敢说过市县,也不会少于市县。

    她心里却有一句话没有说,江边市电视台本身没有更新的要求和意识。他们只守着那点稳定的电视用户费的收入,拿着那点钱,当然,想干什么事都干不了!如果,能把设备更新,把电视广告的制作

    水平提高后,电视广告费会大幅增加,这个因素考虑进去,情况肯定不一样。

    为什么不考虑这部分的收入呢?

    因为电视广告的收入是一项不确定的未知数,大投资后,对能不能提升广告电视费心里没底,不敢担风险。说到底,还不是没有干大事的拼搏精神!

    杨晓丽和电视台长一边说,一边就去看市县电视台的那些技术部门,看电视节目控制中心,看节目制作室,杨晓丽离开电视台这两年,电视台增加了不少新设备,杨晓丽想,她要提高江边市电视台的水平,当然不能照搬抄市县的模式,至少,江边市不能像市县这样,大投入搞电视节目控制中心,那对江边市那样的小市县是一种浪费,但是,可以大投入搞节目制作室。

    电视台长说:“提高电视节目的制作水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高的,不是有了先进的设备马就能提高的。”

    这个问题,杨晓丽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想,

    虽然提高人的素质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但是,江边市可以挥毗临珠??中心地区的优势,招聘三五个想去珠??中心地区,又无法去的制作人,这样,就能在短期内起一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当然,整体员工素质的提高可以慢慢来。

    她还和电视台长商定,近段时间,她会带江边市电视台的人过来参观市县电视台,即时,希望电视台长谈一谈市县在技术更新方面的一些作法和经验。

    下午,杨晓丽去医院看枝子时,才知道她出院了。她打电话给枝子,问她住在哪?说是要去她家里看看她。枝子说,不用麻烦她了,说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杨晓丽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她还有两天假,闲着也是闲着。如果班了,回江边市,她想去看她,也没时间了。枝子还是不让她去,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住在哪,一则她约了李向东等一会要到她这来,一则也担心杨晓丽看了她这家里的布置会起疑心,回去可能又会跟李向东吵吵闹闹。杨晓丽也听出枝子不想她去她那,所以,就没再追问下去了。

    这天下午,是杨晓丽休假这些

    天最无聊的,她打电话给6副部长问这几天有什么事?6副部长说,也没什么大事急事。参加了几个会,也领了一些任务,不过,能布置处理的,他都布置处理了,没布置处理的等她回来向她汇报后,再布置处理也不迟。既然,杨晓丽打电话回来了,他就在电话里向杨晓丽汇报了那些未处理的事,并提出了他个人的处理意见,杨晓丽完全同意他的意见,叫他就按他的意见去落实。

    和6副部长通完电话,杨晓丽就想出去走一走,开始也没有目的,但走着走着,就走到菜市场了,突然就有一种想做顿饭给李向东吃的念头,想自己嫁给李向东后,还没正式给李向东做过饭,想自己休假这些天,说什么也得做顿饭给李向东吃?要不然,这老婆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然而,真要买菜做饭的时候,杨晓丽又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了。她知道,李向东喜欢吃海鲜,就到海鲜摊档去看了看,那些海鲜摊档竟比其他摊档都热闹。

    按一般的家庭习惯,总是早买菜的,趁还没班的时候,把一天的菜都买好了,然后才班。但是,海鲜当

    然是现买现做最好,这样海鲜才新鲜,所以,卖海鲜的反倒是越临近做饭的时间越热闹。

    这个时间段,那些买海鲜的摊主都不老实呆在自己的摊位买了,为了方便买海鲜的人,便摆地摊似的,在菜市场边摆开来,买海鲜的人也不用进菜市场,那些骑单车或开摩托的也可以不用找地方停车,顺着那些暂时摆开的海鲜摊档过来,看中了那个摊档的海鲜,便停了车,人还坐在车,一脚支稳了车,指手划脚地要买鱼要买螃蟹要买虾。

    杨晓丽在一个摊档走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想清楚应该买什么?那是一个十几米长的摊档,因为是暂时性的,摊位其实就是摆了一溜的长凳子,面平放着一个个铁制的托盘,那托盘一个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深度,装满了水,或把鱼放里面游,或把螃蟹虾放里面爬,还有各式螺类贝类。

    杨晓丽走过来,走过去,摊主也看出她想买海鲜,就问她,买什么?买鱼还是买螃蟹买虾,还是买螺类贝类?他说,他这里的海鲜是最齐全的,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她问,什么鱼好吃?摊主说,看

    你怎么做了,如果你清蒸,当然是浅水鱼剌多的鱼好吃,那肉鲜嫩。如果是炸、煎、煮,就买深水鱼,深水鱼肉厚。杨晓丽便笑了笑,这些她哪懂?

    摊主看出她是不在乎价钱的主儿,就劝她买石斑鱼。他说:“当然是越贵的鱼越好吃。”

    杨晓丽就打电话问李向东:“晚饭,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在菜市场,不知要买什么海鲜?”

    李向东很惊讶的样子,问:“你怎么跑到菜市场去了?这天气是不是要变了?”

    杨晓丽说:“你正经点好不好?”

    李向东笑着说:“我不正经吗?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你竟有兴趣跑到菜市场去了,你说,这还不是气候反常吗?”

    杨晓丽也笑了,说:“我这不是想表现得好一点吗?想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吗?”

    李向

    东说:“算了,我认为你已经很称职了,还想表现得更称职,那不是为难我吗?要么就是饭菜做得要多难吃有多难吃,硬要我吃下去,要么就是把东西买回来了,等我回来亲自下厨。”

    杨晓丽不是轻易肯承认自己做不了事的人,然而,唯一肯承认的就是不会下厨做饭菜。这会儿,听李向东这么数落她,一点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撒娇地说:“你怎么可以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呢?”

    李向东说:“你不是那个料,再积极再努力也没有用。”

    杨晓丽说:“那你以后别怪我呀!别怪我不会做饭呀!”

    李向东说:“我怪过你吗?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杨晓丽说:“那我就买螃蟹买虾?做这些不用工夫,放水里煮熟就行了。”

    李向东问:“你怎么突然热情那么高?”

    杨晓丽说:“这些天,我们还没在家里吃过饭呢?我休息这么多天,还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李向东想了想说:“那你随便买点什么!”

    他说,别忘了买姜和蒜,做海鲜要用姜和蒜。

    他又说,家里好像没有米了。那天,搞清洁,我看见家里那包米开了好长时间没吃完,怕放坏了,叫你弟弟拿回去了。

    杨晓丽有点泄气了,说:“家里怎么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想要做顿饭这么麻烦!”

    李向东笑着说:“你不是在菜市场吗?随便买两三斤回来。”

    杨晓丽明白李向东的意思了,他根本没指望她做饭给他吃,而是准备回来做给她吃。她在家里休息,反倒要李向东做给她吃,说出去让人笑话!她说:“算了,算了。出去吃?”

    吃什么呢?

    杨晓丽想到了日本料理,好久没吃日本料理了,好久没让那芥辣冲鼻子了。

正文 第九八六章 不是那么好劝的

    这顿饭,还是在家里吃了。杨晓丽打电话要日本料理店送外卖,送到家里来,这样干手净脚的多好?一个电话就行了。还用去菜市场买菜买海鲜买姜蒜买米的?她打电话给李向东叫他回家吃饭。她说,她买了好多海鲜回来,有鱼有螃蟹有虾,还有螺有贝。她说,她不知怎么弄,要等他回来弄。她说,在家里吃顿饭真不容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是很有些得意,想捉弄李向东的。

    李向东问:“你不会把菜市场都买回家了?”

    她说:“差不多!谁叫你娶了一个不会做饭菜的老婆呀?老婆不会做饭菜,只好麻烦你代劳了。”

    李向东说:“不是说好了,出去吃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杨晓丽说,我现,你好久没有做饭给我吃了,所以,想要你做顿饭给我吃。”

    李向东说:“我还想叫你去吃日本料理呢!”

    杨晓丽笑了,问:“什么什么?你也想去吃日本料理?”

    李向东说:“你都把菜买回来了,还吃什么?”

    杨晓丽就不再戏耍他了,说:“我骗你呢?我去菜市场什么也没买。我叫外卖了,你猜,我叫哪送外卖?”

    李向东说:“叫日本料理店送外卖?”

    杨晓丽说:“我也突然想,好久没吃日本料理了,所以,打电话叫他们送过来。”

    她心里很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想其实,她和李向东还是有许多默契的,只要不斗气,不吵吵闹闹,许多时候,还是能不谋而合的。

    李向东下班回来后,杨晓丽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还备了一瓶红酒。他们坐在二楼那张圆桌前,吃着鱼生,喝着红酒。杨晓丽问,枝子出院了,你知道吗?李向东看了一眼杨晓丽,小心翼翼

    地说,她打电话告诉我的。杨晓丽很好的心情就是这一刻变恶劣的。

    她问:“她怎么就打电话告诉你,不打电话告诉我?”

    李向东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她叫陈小雨和汪秘去接她,自己又提前出院了,叫钟市长去接她出院。”

    杨晓丽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李向东说:“这不就是故意想要陈小雨他们知道是钟市长接她出院的,想要陈小雨告诉我,让我去猜想,她和钟市长的关系。”

    杨晓丽说:“她是想用钟市长来气你!”

    李向东说:“有这个意思!”

    杨晓丽本已经把筷子伸进碟子里夹鱼生的,突然就停下了,就用筷子敲了一下碟子,问:“你还说,你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没关系,她会拿钟市长气你吗?”

    李向东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为什么一提到枝子,你总要那么大火?”

    杨晓丽把筷子扔在桌子,说:“你说,我看你怎么狡辩。”

    李向东说:“我们不是想要撮合她和汪秘吗?开始,她以为只是陈小雨在起哄,后来,你也跟她谈这事,她就知道是我们的意思了。所以,想要证明她并不喜欢汪秘,想暗示我们,她更有可能和钟市长在一起。”

    杨晓丽说:“就不会是因为她喜欢你,你偏又要撮合她和汪秘,她一生气,就故意拿钟市长来气你?”

    李向东说:“你怎么扯到我身来了?你和她的关系这么好,她总不会那么没情没义,想要跟你抢?我好像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抢手?”

    杨晓丽瞪了他一眼,说:“除了我也没人会喜欢你,只有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李向东。”

    李向东说:“就是,就是。”

    他举起红酒杯,示意杨晓丽碰杯,两人抿了一口酒。

    杨晓丽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喜欢人家的老公。”

    李向东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觉得在市县做生意,需要这么做!”

    杨晓丽说:“放你的狗屁,在市县做生意就一定要这样呀?她在市县做生意,有你支持有陈小雨帮她,还有什么难的?还有什么必要跟钟市长掺和在一起?我怎么想,都觉得没这种可能,最有可能的是她喜欢你,她用钟市长来气你。”

    他要打消杨晓丽这种念头。他要叫杨晓丽去劝劝枝子,如果,杨晓丽认为枝子是喜欢他,故意用钟市长来刺激他,她当然不劝。然而,李向东也知道,杨晓丽根本无法劝阻枝子,但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枝子有这种动机,对枝子总会形成一种约束?谁愿意让人家知道自己

    喜欢有妻之夫?

    李向东说:“我是这么分析的,在市县,虽然有我支持有陈小雨帮她,但是,她也知道我和钟市长意见不和,如果,她把钟市长也争取过来了,不是更理想更完美吗?这以后,在市县还有谁会对她的生意提出异议?”

    他说,枝子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她并不满足目前这种小打小闹。她还希望能独霸市县的广告业。她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准备把她的生意延伸到各个镇。如果,真能实施这个计划,每一年,单就是对市县所有的广告牌进行一次翻新和维修,这笔固定收入就非常可观。当然,如果有一个人反对,这个计划就有可能流产,所以,她想把钟市长也抓在手里。

    他说,然而,她这么做,正合了钟市长意。我一回到市县,钟市长就跟我斗了。目前看似平静,但钟市长并不服气,总在寻找机会反戈一击,枝子有心要跟他掺和在一起,他还不趁势而,我怀疑,有可能还是钟市长主动的。

    他说,现在,枝子对我们还没什么?我担

    心的是,如果,枝子跟钟市长有了那种关系,她肯定偏帮钟市长,更轻信钟市长,钟市长还不在其中搞鬼挑拨离间?那时候,我的日子还能好过?

    杨晓丽说:“枝子就那么可怕吗?”

    李向东说:“枝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副省长。”

    杨晓丽说:“我就不相信,副省长会那么不讲理,会无原则地偏帮钟市长。”

    李向东说:“什么叫有没道理有没原则?大多数的事是无法用道理原则界定的。你比如说,我要搞活镇级经济,你说应不应该搞?应该搞当然有很多道理,不应该搞,同样也有很多道理。在搞的过程中,总不会一帆风顺?总要遇到一些阻滞和挫折,如果,钟市长腰杆硬有面支持,借机提出反对,他就会抓住我的不足,抓住我的痛脚进行反驳,从而,否定搞活镇级经济,他改变我,市县有可能按着他的构思去运行。”

    杨晓丽说:“只要市县展,老百姓得益,按照谁的构

    思运行有什么区别?”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怎么会没有区别呢?我是市委记一把手,市县不是按我的展构思运行,而是按市长二把手的展构思运行,这算怎么回事?我这个市委记还有什么用?还不就是摆在那里做做样子。你愿意看到这种状况?”

    杨晓丽说:“那我们也没办法阻止枝子喜欢钟市长呀!人家愿意与有妻之夫在一起,我们有什么办法?”

    李向东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劝劝枝子。”

    杨晓丽说:“枝子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劝的。”

    话虽这么说,她还找手机要打电话给枝子。李向东说,你别急,这事急不得,我想,目前枝子和钟市长还不会展到什么程度,你一急,反而还会起一种催化作用。他说,过几天再说,最好是装着不经意的,自自然然谈到这话题,别让枝子以为,你事先就已经知道这事了。杨晓丽说,你都知道了,我有什么可能不知道?你告诉

    我奇怪?李向东说,这不是一种猜测吗?人家现在又没有那种事,你去郑重其事地跟人家谈,合适吗?杨晓丽觉得也有道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谁也不会承认的。

    她说:“李向东,你怎么总跟钟市长过不去?”

    李向东说:“是我跟他过不去吗?貌似是他跟我过不去?”

    杨晓丽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担心这担心那的。”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这是未雨绸缪,他们真要成事了,这局面就无法改变了。”

    杨晓丽笑着说:“我教你一个办法!”

    李向东问:“什么办法?”

    杨晓丽小声说:“捉奸在床!”

    李向东脸色阴了下来,说:“开什么玩笑。你捉奸在床又怎

    么样?你抓谁的奸?抓钟市长的奸吗?你也抓了枝子的奸。你就一点面子也不给副省长?”

    杨晓丽说:“我不就跟你开开玩笑吗?这种关系,我还不知道呀!”

    她又把筷子扔到桌子,说,不吃了,心情好好的,本想跟你轻轻松松地吃一顿饭,又给你搅得心情沉重了。李向东说,你又何必呢?人不是总生活在一种现问题,寻找解决办法,最终解决问题,这样一个循环里吗?他夹了一块鱼生,点了点芥辣,往她嘴里送,说吃一块,刺激一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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