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ma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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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昕余叹道:“他一直拼搏,只有黄芝芝一个真正的亲人,现在他非常寂寞。” “你会是他的好知己。” 蒋昕夕暗暗说。 是的,她承认,蒋昕余深深叹口气,可能只是知己而不是伴侣,以前她误解他,现在即
使警方判定她无罪,她和连赫始终有了这么一次的考验,所有的信任已经宣告溃败,以后就 永远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厚墙,彼此已经不可能回头。 经过一日的折腾,晚饭时候三人都食不下咽,因为太累,蒋昕余不用吃安眠药,早早就
上床睡着了。又做了那个靠不了岸的噩梦。 背脊上一股冷汗是她猛然醒来,她听到房门外有人悄悄私语。 “……对不起,难为你了。” 徐浩尧的声音。 蒋昕夕不停饮泣。 这个就是血浓于水,姐姐为着她,实在地担心。蒋昕余蒙头抽泣,这下所有人都象是活
在了阴影下,一世都不知怎么摆脱。 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过去呢? 叔叔,以前伤心难过的时候,他都会在她身边,万事都有他挡着,但是现在他却躺在医
院的病床上,想到这,蒋昕余呜呜地又不停流下泪水,不敢大声哭出声音来。 她爱的,爱她的,一个个渐渐离她而去,她的身心都是凉飕飕地,悬在半空。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门铃尖锐急促地响起来。 警察? 三个人都心惊肉跳。 蒋昕夕开门,又是那两个便衣警察,其中一个上前说:“蒋昕夕小姐,那么麻烦你现在
跟我们到公安局一趟吧。” 真相大白警察传了蒋昕夕过去问话。说是姐姐自己自首,承认了谋杀黄芝芝。徐浩尧陪
着过去。 蒋昕余坐立不安,这事肯定另有内情,姐姐有什么理由杀黄芝芝,她向来心地善良不会
算计,这是怎么都不能说得过去的。 门铃又响起,最近她对铃声真是过分敏感,打开门,是张明。 她松了口气说:“是你。” 张明能帮她什么?显然是没有的,不外乎是安慰她两句,她现在不想再有人打扰,一个
个当这里门庭若市的,好不热闹的世人。 张明自动走了进屋子里,四处张望,似有话说。 蒋昕余一看就知道他另有新闻,这个私家侦探断然不会没酬劳就无端端登门造访。 “请坐。” 蒋昕余说。 “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张明说。 “现在这里没人,你放心,有什么话说吧。” 蒋昕余略有不耐烦。 “蒋小姐,关于你姐姐。” 他吞吞吐吐,“前天她找过我——” 他说。 “姐姐找你做什么?” 蒋昕余心生疑窦。 “我们谈得很痛快,我没想到你姐姐会主动上门找我,之前我帮蒋先生做事,见过令姐
好几次。” 张明说话的脸上带有红光,想起姐姐已是有夫之妇,便不免有点厌恶。 蒋昕余打断他:“这些过去的事情还有细节就不必叙述了。” “你一定要听。” 蒋昕余不语默许。 “她是个大方无私的女性,所以我今天……” “张明,” 蒋昕余忍不住再次打断。 “你一定要听下去,” 他的声音转为急促,“她与我商量一些事情,我对你姐坦白了所有,她察觉到一些真相
,决定要救人,我本来答应过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我实在不忍心。” 蒋昕余心一动。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然后蒋昕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芝芝被杀那天蒋昕夕小姐还在医院。” “我知道。” “但是那天徐浩尧并没有去过探望她。” “那他当时在什么地方?” “徐先生跟你姐说他在公司处理公事,但是那天刚好是周末,员工早放假。” “你认为其实是怎样的?” 蒋昕余大惊。 “我不知道,我答应了你姐姐。” 张明为难。 “既然这样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良心不安,而且我真的不忍心。” 张明看来对姐姐已经有情意,可怜的张明。 蒋昕余站起来,想到公安局搞清楚事情,她失魂落魄地去开门。 大门一打开,看到蒋昕夕,后面还跟着徐浩尧和两个便衣警察。 张明大惊,想趁这个空楼档要离开,但是蒋昕夕硬是拉住不让他走。 “你来做什么?你告诉小余了是不是?现在都在怀疑浩尧是不是?” 她转过拉激动地拉着蒋昕余低声说:“不是他,是我。小余,黄芝芝这么坏,折磨爸爸
又折磨你们,我恨不得杀死她,是我杀死她的!” 她激动地小声说着,防着警察听见。 蒋昕余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其中一个便衣警察上前说:“我们查过,当时医院有十多个护士医生当值,证明蒋昕夕
小姐一步都没离开过医院,我们是来屋子重新取证的。” 蒋昕夕激动地说:“你们知道什么?我有罪,我真的有罪。” 张明急急按住她说:“别,小心动胎气。” 蒋昕夕甩开他,拉住警察说,“求你相信我,我才是杀人犯!” “蒋小姐在警局说了很多话,严重阻碍我们工作。” 便衣警察非常恼怒。 蒋昕余怜悯姐姐,走过去抱紧了她,她望住了徐浩尧,徐面色颓败地低下头。 警察又问了几句话才离开,剩下了一屋子四个人。 蒋昕余问徐浩尧,“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锁我走?” “他们不会乱锁人的,你不是凶手。” 徐浩尧温和地说。 “还有谁呢?还不就是我。” 蒋昕余哭笑不得。 徐浩尧说:“不是你。求你别说了。” 蒋昕夕的面色发绿,一言不发。 姐姐爱她,也爱徐浩尧,当然不想他坐牢,故此她想自己顶罪,成全两人。 “你太傻。” 张明走到蒋昕夕身边说。 “我爱他,他给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了。这些都值得。谢谢你的好意。” 她是知道的,徐浩尧心里把最重要的地位留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
己所能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温暖和支持,留给他足够的隐私,这样这个男人才会甘愿待在她身 边,他们才会长久。其实最初她也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可怜的人,徐浩尧为着蒋昕余被 折磨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要心甘情愿持续下去,怎么会有人笨得这样彻底呢?但其实自 己又不是,自己也是无法离开徐浩尧,爱得太深,觉得只要忠诚地待在一角,待对方有空想 起她,就满足非常。事实上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笨人。徐浩尧要控制自己思想的权利,蒋昕 夕也有,从来没有人强逼她,所以她也不会勉强徐浩尧,对于现在她得到的一切,她已经感 到满足。 张明黯然。 世间上的男男女女,就是甘心这样你爱他,他爱她地纠缠不知多少个世纪。 这天,蒋昕余走到露台上,看到了路灯下一个人影,像极了蒋昕天。天下着微微细雨,
她赶着下楼,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她过去大叫一声:“叔叔。” 他转过头来,他并不是叔叔,而是连赫。 她第一次觉得连赫竟然和叔叔有点像。 连赫苦笑了几声说:“你很想他?” “你来做什么?我是杀人凶手。” “对不起,我,我信你。” 连赫沮丧得不知说什么好。 “呵呵,不用劳烦你。” 蒋昕余嗫嚅地说,转身走。太迟了,谁都可以怀疑她,就他连赫最不应该! 她想叔叔,她好想叔叔。 重新走到楼下,徐浩尧等着她,充满歉意,“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他很温文。 蒋昕余回忆到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他的情形。他一夜之间变了许多。 他伸手温柔地拨了拨蒋昕余头发上的水珠,蒋昕余不语,她等他开口。 徐浩尧一笑:“那一夜,” 他说,“我的确又没去看你姐,我想你了,所以走到大宅。” “不,还是别说了。” 蒋昕余不想接受。 “是,大错铸成,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但是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你怎么会动手杀她?” “我躲在了一旁,我看到她把蒋昕天叫回家,骗了他进厨房,我知道她要杀掉他。我恨
蒋昕天,所以我没阻止。” 徐浩尧叙述得心平气和,仿佛全是别人的事。 蒋昕余看着他,始终不肯相信,她一直以为他温和,一直看不起他懦弱。 “知道我看到黄芝芝扼紧了你的颈脖,我才心急拿起水果刀威胁她放了你。” “后来呢?” 徐继续说“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报了警,蒋昕天就可能活下来,我不想!我只想和你
一起。我把黄芝芝带到天河的公寓后,黄芝芝看穿了我的想法,我知道我不杀掉她,她日后 肯定会告诉你我的自私,你永生不会原谅我。她嘲笑我,又说我是个同性恋,活在蒋昕天手 下的狗,他完全疯了,反拿着刀逼我。我也非常疯狂,决定与她同归于尽。” 徐浩尧声音平淡。 “不,你你没有杀死她。” 蒋昕余摇头说,“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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