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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众美失身

  嫦娥仙子听得春心荡漾,飞霞扑面,用下体直蹭一朗子的胯下。一朗子被蹭得痒丝丝的,双手在她的屁股上抓弄着,感受着那饱满和弹性,微笑道:“仙子姐姐,你发骚了吗?想操吗?”

  嫦娥很柔媚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嗯非常勾人,一朗子的肉棒已硬到最大,在裤子上顶着有点疼。

  一朗子也有了冲动,说道:“姐姐呀,让我干你吧。”

  嫦娥抬头看看窗子,说道:“小坏蛋啊,这大白天的,让人看到或是听到多不好啊?而且现在你已经成亲了,我再让你干,不太好吧?”她心里千肯万肯,表面上还是要演戏的。

  一朗子笑道:“我是她们的丈夫,也是你的相好啊。我可以操她们,也可以操你的。来吧,咱们爽一爽。”

  嫦娥听他用了粗话,更为兴奋,说道:“你昨晚操了她们俩,还没有操够吗?”

  声音好骚好媚啊。

  一朗子在她的胯下抠着,说道:“她们俩是处女刚开苞,我只一人操了一次,怕她们受不了。操姐姐你就不同了,怎么操都不怕的。”

  嫦娥眯着美目笑着,说道:“好吧,就让你操一次。不过,要快一些呀。操两下就拔出去,你赶紧走人吧。”

  一朗子说道:“好。”

  嫦娥解开一朗子的裤子,掏出那根硬邦邦的大肉棒。那棒子翘起,像门大炮。

  那龟头红红的,尽露狰狞之态。它还散发着男人的气味,处女反感,熟女喜欢,嫦娥更是爱它。

  她用手握着、套着,望着为自己带来无穷快乐的玩意,她芳心欲醉。她蹲下来,忍不住伸出香舌,无限爱恋地在龟头上舔着、在棱沟里舔着、在棒身上上下翻飞着。

  那妩媚的眼神不时抬起头望着男人,见他爽得直喘粗气,不时发出喔喔之声,心里非常满意。

  她又将大肉棒子吃进嘴里,一下一下地套弄着。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尽情地玩着、乐着,她要用女人最大的本事让心爱的男人舒服。

  一朗子被她弄得欲火熊熊的,双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头见到仙子姐姐用嘴也用舌头在服侍肉棒。那艳红的嘴唇,那灵活的舌头,那艳丽的俏脸,那淫荡的眼神,都叫一朗子又骄傲又得意。

  能得到仙子的身子已经不易,还能有得到仙子的芳心,还能让仙子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吃肉棒,那太了不起了。

  他一边享受着那汹涌澎湃的快感,一边望着这仙子在自己的胯下玩着、吃着,只觉得这才是活着最大的乐趣啊。

  他实在忍不住了,按着她的头,屁股耸动,把她的嘴当小穴插了,插得嫦娥仙子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嫦娥用力挣开他的束缚,吐出了被舔得干干净净的肉棒,风骚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小坏蛋,你真会折磨人呢。你可别射了,把正事儿耽误了。来吧,用你的大鸡巴操我吧。”说着话,她将手伸到裙子里,将亵裤脱掉,然后卷起裙子,弯下腰,双腿扶床,将一个白晃晃、圆滚滚、粉嫩嫩的大屁股撅了起来,那阴沟里的风景让人吃不消。

  毛莺耷的森林,粉红的花瓣,流淌的溪水,羞涩的小菊花。平时难以见人的美景,都和心爱的男人见面了。不只如此,嫦娥还回过头,艳丽的面孔露出勾魂的笑容,还轻轻的摇屁股,使那道裂缝一大一小的变化着,嘴里发出骚媚的声音:“亲爱的小坏蛋,快点操我吧。用你的大鸡巴狠狠操小骚屄。小骚屄骚得要死了。”她忍不住伸手到那里抠弄,结果淫水溢出得更多。

  一朗子哪受得了这个呀?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一个平时端庄得像圣女般的女人,到床上就展示出荡妇的风采来,哪个男人能忍住呢?何况一朗子在女色方面并不算君子的。

  他挺着大肉棒子,最快速度冲过来,低下头,在嫦娥的下体吃、舔,发出了唧唧溜溜的淫靡声音,爽得嫦娥大呼小叫的:“小坏蛋哪,别再整我了,快操吧。一会儿,我的胳膊都软了。”

  一朗子这才抬起湿淋淋的嘴,将肉棒抵在湿漉漉的穴口上,一挺屁股,唧地一声,进去大半根,再一挺,便插到尽头了。

  一个肉套子般的小穴,包住男人的大棒子。二人同时感受着那美妙的滋味。一朗子不再犹豫,抱着她的细腰,噗哧、噗哧地干起来,次次到底、次次用力,干得嫦娥的娇躯前后晃着,嘴里发出淫声来:“好弟弟啊,真舒服啊,用力操我吧。我可不是大姑娘,不用怕的。”

  一朗子在她的呼唤下,生龙活虎地干着,简直像是野兽。但嫦娥一点都不反感,非常喜欢这种暴力般的感觉。一个叫、一个呻吟,可谓旗鼓相当,将遇良才。

  一朗子还将嫦娥的奶子解放出来,低头看着在自己的操干下,两团白棉花般的奶子悠悠荡荡的,特别开心。偶尔还伸出手去抓它们、去捏它们,又替嫦娥仙子添了不少快感。

  一朗子一口气干了几千下不射,而嫦娥仙子已泄了两次身。在她的告饶下,一朗子才恋恋不舍地射了,射进那千人爱、万人迷的小穴里。

  嫦娥坚持不住了,双臂一软,身子干脆趴在床上,一朗子也随着趴在她的身上。

  那肉棒刚才已经脱落了,可是趴在床上后,嫦娥仙子扭了扭屁股,那玩意像长了眼睛似的,又重新进来了。再度被充实的嫦娥仙子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说道:“这玩意,真好玩啊。”

  一朗子的肉棒虽说已经射过了,但还有一定的硬度,泡在湿滑紧凑的小穴里,是一种享受啊。

  一朗子趴在她的娇躯上非常爽快,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在人间时,你那个男人不也经常干你吗?他的肉棒好玩吗?”

  嫦娥叹了口气,说道:“他的肉棒也不差的。只是他的女人太多了,不能天天陪我,他要经常陪着那些新欢,我经常要一个人睡的。他一年到头,也陪不了我几次,我早把肉棒子长什么样都忘了。想不到上天多年之后,又遇到了你这个小坏蛋,把我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了。”

  一朗子嘿嘿笑,说道:“这叫缘分哪,躲都躲不过。”干完美女的男人,心理很满足,生理也满足啊。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嫦娥说道:“你走了之后,我又得习惯一个人睡了,这就是命啊。”

  一朗子听了心酸,说道:“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咱们以后团聚吗?”

  嫦娥沉吟着说:“办法是有的,能不能见效,我也没有把握。”

  一朗子问道:“是什么办法?我能帮你什么?”

  嫦娥回答道:“这事的确需要你帮忙的,不过,现在还不需要。等需要你时,自有人去找你。”肉棒放在里面,真是舒服。

  一朗子见她不肯说,也就不问了。嫦娥看向窗外,说道:“一朗子啊,快起来吧,你应该出去了。”

  一朗子从嫦娥的穴里抽出肉棒。棒子一出,清楚地看到嫩穴里充满了男人白花花的精液。嫦娥一站起来,那精液便沿着大腿往下流。

  嫦娥用手抹了一把,嗔道:“你呀,真是害人。你要是把我肚子搞大了,玉帝不会放过你的。任你跑到任何地方,他都会派天兵天将抓你。”

  一朗子挺了挺半硬的肉棒子,说道:“我操我的娘子,关他屁事?”

  嫦娥笑道:“你操了他的心上人,他会放过你吗?”

  一朗子说道:“咱们两厢情愿的,用不着他管。来,姐姐,帮我舔干净。我知道,你现在喜欢舔我的鸡巴了。”肉棒上沾满了淫水,泛着水光呢。

  嫦娥笑骂道:“你可真缠人哪,以后到了人间,又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女人呢。”

  说着话,她又蹲下来,伸手握着,伸出舌头,津津有味地舔起来,吃起来,弄得一朗子啊啊地叫着。这种销魂之美是无法形容的好,棒子又硬了起来,又想干了。

  没过一会儿,一朗子又按着她的头抽插起来,越干越快,最后把精液又射进嘴里,嫦娥很乖巧地全吃进肚里,还把肉棒舔个干净。

  等她站起来时,发现地上有一摊水,不知道是从穴里流出的精液,还是淫水。

  她瞪了他一眼,哼道:“小坏蛋,就会害我。”

  一朗子见她如此深情地对自己,深感幸福。他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地感受着温馨的气氛。作为男人,有如此佳人爱他,如此佳人疼他,虽死而无憾,何况她还把两个弟子嫁给他了呢?

  过了好久,一朗子才在嫦娥仙子的催促下,慢慢地走出屋子。

  一出屋子,便见朵云站在跟前的一棵杏树下。满树的粉白杏花映着她的曼妙身材,俏丽的脸,楚楚动人。那眉目间新添的少妇风韵,更叫她多了几分魅力。此时,她正瞪向这边,那娇嗔薄怒的样子,让一朗子很想将她搂进怀里。

  朵云见他出现了,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他,哼道:“相公啊,是不是刚才累着了?”语气中醋气十足,一双杏眼睁得好大。

  一朗子提起她的手亲了一下,说道:“现在和你洞房都不成问题。”

  朵云的俏脸一下子红了,骂道:“淫贼相公,你又胡说八道了。”勾起他的胳膊,依偎着他,只觉得芳心变得踏实了,嫁了人和当姑娘自是不同的。

  欢乐总是太短,寂寞总是太长。一转眼,就到了一朗子出发的日子。众女自然恋恋不舍,不想他走。不用说嫦娥和他的两个娘子,就是那六个美女,也忍不住想大哭一场。月宫有史以来,也不曾有一个男人在这里住这么久。众女都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到他,和他说话,和他练功。

  出发的前两天,嫦娥领着洛英和朵云出去办事,其他六位美女可找着机会了。

  六位美女将一朗子约至偏僻之处,和他道分别。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都穿上最好看的裙子,可是她们的脸上尽是不舍之意。

  一朗子安慰道:“各位师妹啊,你们不必这样,咱们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你们的师父说了,会派你们在合适的时候去凡间找我的。”

  荷痕眨着勾人的大眼睛,说道:“那有什么用呢?也不能天天在一起。”

  碧宵站在一朗子身边,个头和一朗子差不多。她说道:“要是能天天去找你就好了。”

  轻雾说道:“我真想变成你的一件衣服,天天伴着你。”她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忧伤。

  风花望着一朗子,轻轻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事呢,唉,就这么走了吗?”

  雪月劝道:“姐呀,你就别难过了。以后要是他不把咱们弄下凡间,咱们就偷溜跑下去找他。”

  红棉扭腰摆臀地靠在他的身上,说道:“一朗子师兄啊,你可不能抛弃我呀。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当陈世美啊。”她向一朗子抛着媚眼,一脸的骚媚,叫人受不了。那高耸的胸脯,圆翘的肥臀,充满了诱惑力。

  一朗子想到不知何日再见,心里也是苦涩。他搂住红棉的腰,说道:“我也舍不得你们啊,可是我必须得下凡间哪。我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活着,我得查清楚自己的身世,还想为人间做点好事。不然的话,我的本领可不是白学了吗?”

  红棉也不怕众女笑话,双手搂住一朗子的脖子,娇声说:“只怕你除了这些之外,也想下人间玩美女吧。人间的人多,美女也多,你准备玩多少个?”

  一朗子一笑,说道:“红棉啊,不准瞎说啊,我不想干那缺德事。”

  红棉双腿一蹬,双腿已缠在他的腰上,很像是云雨交欢时的一个姿势。她还不老实,用自己的下体拱着他,磨得一朗子的阳具都硬了。

  一朗子受不了,双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说道:“快下来,姐妹们看着你呢?你可别勾引我呀,当心我把你给强奸了。”

  红棉美目都湿润了,哼道:“我不下来。你想要我的话,不用强奸,我现在就给你。你这个死人,这一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呀。”说着话,两颗晶莹的泪珠都落下来了。

  其他的美女在平时见红棉这样,一定会笑她不要脸的,可是现在,她们不了,反而羡慕她的勇气和大胆了。自己也想这么干,跟他肢体交缠着。就是他想干的话,也欢迎他就是了。

  一朗子也两眼泪汪汪的,他知道这次离别不是普通的走开。如果糟糕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而她们将来能不能如愿地定居人间呢?这是个难题啊。

  他看看站立的五女,也都是两眼红红的,很容易就会哭出来。红棉亲了亲他的脸,说道:“一朗子,我的好哥哥,红棉喜欢你。你要走了,你亲亲我,摸摸我,好吗?”

  一朗子非常感动,在这离别之际,也顾不上旁边有观众了,便吻上她丰满的红唇,一手托住她的屁股,一手在她的胸脯上按着、抓着、捏着,弄得红棉娇喘吁吁的,鼻子直哼哼,屁股往阳具上直挺。

  两条舌头互舔着,发出唧唧之声。那些美女看得面红耳赤,都低下头去。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看了,见二人如此狂热火辣,都是又羞又喜,又是羡慕。这事儿,她们干不出来。

  稍后,红棉挣开一朗子的嘴,美目仿佛流出水来,坚决地说:“好哥哥,抱我到那边杏花树下,没人看到的地方,你敢吗?”

  一朗子经过红棉的勾引和挑逗,已经热血沸腾,肉棒翘翘了,很想干她。但是当众不好说,便问道:“干什么呀?”

  红棉阖上美目,嗲声嗲气地说:“你好讨厌啊,还用问吗?当然是干你想干的事了。”

  众女惊呼:“红棉,你疯了,没师父的允许,你这不是胡闹吗?”

  红棉固执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当他的女人,哪怕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一朗子大为震撼,只觉得有股烈火要把自己烧着。他也顾不了别的,抱着红棉向花树茂密处,杏花灿烂处飞去,在众美惊讶的目光之下。

  众女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红棉这么勇敢、这么疯狂,她们自问没有那个胆子。

  正胡思乱想间,从那边已经传出了红棉痛苦的叫声,叫得那么大声,又那么热情。

  没过多久,她又呻吟起来,那么缠绵、那么诱人,嘴里还大呼道:“我的好哥哥呀,你的玩意儿真硬啊,要顶死我呀,我可是第一次啊,别插那么深呢,妹子受不了。妹子的玩意儿太小、太浅了。哦,这下真好啊,撞到我的最深处了。哦,快些吧,不疼了,可以大力干了。”

  淫声浪语,分外销魂,听得众女脸上发烧,全身难受,玉腿并紧,下面都忍不住湿润了,她们都凭着自己的想像力想象着那二人在狂欢的情形。她们知道,那肯定是最快乐的事儿。

  雪月听得受不了,看看其他的姐妹也都差不多,心中有了主意,对风花说道:“姐姐,你想不想当一朗子师兄的新娘子?”

  风花的脸已经红如草莓了,两只天真的美目也上了雾,说道:“想啊!可是那事儿怎么做呀?听红棉的叫声好像挺不错的。”

  雪月露出狡猾的笑,说道:“到时候就知道了。红棉都能那么干,咱们有什么不可以的?走,你带头,我跟你走。”

  风花虽然单纯,但在对待一朗子的事儿,非常有主意,说道:“好吧,我们去找他,我也要。”说吧,身子一跳,向那片花海飞去。

  雪月还不甘心,环视一下余下的姐妹们,说道:“师妹们,连风花都去找他了,咱们还等什么呀?难道你们不喜欢一朗子吗?难道你们不想当他的新娘子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谁知道他这一走,还会不会回来呢?大家别傻了,好吧,你们不去,我们姐妹可去了。”说罢,也随着风花的背影迅速飞去了。那三位愣了愣,也不再犹豫了,一齐向雪月追去。

  雪月回头看到大家,心里大乐,心想:一朗子师兄啊,这回看你怎么办?想甩了我们都不行。这回你的艳福可来了,不把你累得趴下才怪呢。

  于是,一朗子的艳福来了。在那片花树的遮掩下,一朗子开始闯关了,把那些美女全给收拾了。每位姑娘都在他的胯下变成了少妇,处女之血染红了落花。在她们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中,一朗子大为过癃,同时也感到责任重大,这下子没得说,她们都是自己的娘子了。

  当他干红棉干得正欢时,没注意剩下的五位都在旁边看着,结果是,她们都凑了上来。当红棉一泄身,就有美少女代替她。他本想拒绝,可是意志不坚强,而且雪月的激将法来了:“你是不是男人呢?你身体不行了吧?不行算了,我们以后嫁别人去,也不一定非得嫁给你,我们只喜欢强壮的男人。”

  一朗子被激怒了。他放过了躺下的少女,而是将雪月拉过来,脱掉衣服后,扑了上去……从她开始,一会儿换一个少女,等到天黑嫦娥她们回来时,每个少女都被他干了好几回,过足了瘾。虽说体力好,也有些疲劳,其中有三位少女被他内射,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事后,这些少女个个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这回,她们和洛英、朵云一样,都是他的女人了。只是嫦娥那边怎么交代,才是问题。

  一朗子殷勤地将各位“受伤”的姑娘送回房休息,然后心情沉重地去见嫦娥。

  嫦娥刚回来,和两位徒弟又去拜见王母娘娘了,商量一件秘密的事。这事没让一朗子知道,他不知道这事与他有关。

  嫦娥换上家常的衣裙,见到一朗子之后,面带笑容。一朗子伸手抱她,她却脸一板,躲了开去。一朗子问道:“仙子姐姐,你怎么了?”

  嫦娥哼一声,嘴角抿了抿,说道:“一朗子啊,你真是胆大妄为啊,把我那六个徒弟都干了,太厉害了。”

  一朗子意识到事态严重,扑通一声,跪倒在嫦娥的脚下,连磕了几个头,说道:“仙子姐姐,你要骂就骂吧、要打就打吧。此事与六位师妹无关,是我想破她们的处女身的。”

  嫦娥唉了一声,双手将一朗子扶起,面带愁容地说:“算了吧,不用跪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她们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很多事我已经做不了主了。”

  一朗子由衷地说:“仙子姐姐,谢谢你了。如果她们有谁怀孕了,请替我养着,大恩以后再报。”

  嫦娥哼了哼,笑骂道:“你这个小坏蛋,玩我徒弟,我还得替你照顾一群娘子和孩子,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不过,这事不能算完,今晚你还得陪我睡,明晚,你再陪你两个娘子。”

  一朗子听了心动,将嫦娥抱起,向床上走去。别看今天连干数女,他可还能“战斗”的。

  次日,一朗子陪伴两位妻子,在离别之际,他们都沉默了,不知道以啥样的话来抒情,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力量。

  两位妻子送他一件衣服,是她们亲手所做,这是一件蓝色的公子衫,照人间的服饰做的。她们还将一朗子的头发解开,重新梳理,挽成一束,用公子巾系着。

  穿好新衣,打扮一新,往人前一站,再不是过去的小道士,而是翩翩的俊公子,文雅而高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不但两位爱妻看了心醉,连那些师妹们也心中大乐。虽说,她们并不是他的正式妻子,可是已经献身了,还不都一样吗?自从她们失去贞操之后,她们已经当一朗子是自己相公了。

  嫦娥看了也连连点头。她看中一朗子,除了其人品不错外,也与外形有关系,哪个佳人不爱俏呢?如果一朗子长得像一焰子那样没个人样,嫦娥就算中毒而死,只怕也不会让他乱来了。

  离别之前,嫦娥特地将一朗子叫到自己住处,拉着他的手,郑重地说:“下凡之后,你是一个人了,我们月宫离你远了,要靠你自己照顾自己了。人间和天上一样,到处充满了坏人和好人,你要多长几个心眼。”

  一朗子深情地望着嫦娥,望着这个疼他爱他的仙子姐姐,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傻子。”

  嫦娥再次嘱咐道:“人间充满了诱惑,到处都有陷阱,你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可别上了当。”

  一朗子“嗯”了一声,说道:“我一定听姐姐的话。”他觉得嫦娥不但是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的亲姐姐,甚至是母亲,只有她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嫦娥凝望着一朗子,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双手有些颤抖,美目不禁湿润了。她知道以后见面的日子不多,离别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一朗子安慰道:“仙子姐姐啊,你不要哭,我会经常想念月宫,想念你和八位姐妹的。”是啊,现在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了。红棉这小家伙真可恶,起了不良的带头作用。而雪月这小丫头也可恨,竟煽动众位师妹乱来。唉,我欠的情债太多了吧?如果不发生那种事,她们还可能另嫁别人。可是现在都变成少妇,都不行了。

  这对我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那些师妹也真是死心眼,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啊,没必要只守着我这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啊!你们这么做,可增加了我的牵挂、我的负担、我的内疚啊,我的生命又多了一份责任。

  嫦娥轻声说:“你为了我们,你也得保重自己,可不能出什么事啊。你要是有意外,这些女人可怎么活啊?她们都盼着有一天和你团聚,一生相守呢。”

  一朗子强作笑脸,说道:“我一定争取活上千年。”

  嫦娥摇摇头,说道:“有一件事儿我忘了告诉你。天上的人,在天上可以活上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可以万年不死。可是天上的人到了人间以后,就失去了这个能力。对了,我给你的延寿丹还在吗?”

  一朗子说道:“在呢,我拿着呢。”

  嫦娥说道:“有了它,你可以多活百年。”

  一朗子不屑地说:“我只要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个几十年就够了,不必活那么长。活得只要快乐,几十年就行。不快乐,千年万年,也没啥意义。”

  嫦娥听了一笑,说道:“小坏蛋啊,你说得对、说得好。想我活了不知多少年,快乐之日又有几天呢?还不如寻常百姓的快乐多呢。”

  嫦娥想起一件事来,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递给一朗子,说道:“小坏蛋,这个送给你。”

  一朗子接过,见是一串白色的珠链,由几十颗珠子穿成,并不耀眼,适合戴在手腕上。

  一朗子疑惑了,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姐姐怕我到人间饿肚子,没钱买东西吗?”

  嫦娥笑了笑,说道:“小坏蛋啊,这东西名叫传音珠,是用来救你命的。这是我专门为你制作的,经过实验,是很灵验的。”

  一朗子眨着眼睛,翻来覆去地把玩着这个看起来平常的小链子,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奇特之处,大概卖也卖不出高价。

  一朗子问道:“它怎么救我命呢?难道我一遇到危险了,它就会帮我杀敌和摆脱困境吗?”

  嫦娥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是这样的,当你遇到危险之后,只要喊仙子姐姐,我就会立刻派人救你的,救你的人能迅速找到你的位置。”

  一朗子睁大了眼睛,说道:“这么厉害吗?那真是太好了。那你会派什么人去呢?没有腰牌怎么下凡?还有啊,下凡需要多久能找到我?”

  嫦娥解释道:“我们月宫有专用的腰牌,不用玉帝送来,只是不能经常下凡。还好,那天我见了王母娘娘之后,经她帮忙,我月宫的人拿了腰牌可以自由下凡了,但是我不可以随便给。”

  一朗子听了目光一黯,说道:“原来玉帝那个家伙还是在限制你呀,真不是东西,那我的女人们可以随便下凡了?”

  嫦娥说道:“每次只能下凡一人,且一月不能超过一次,下凡者在人间逗留也不能超过三天。”

  一朗子听了脸色沉重,说道:“这也太过分了吧?”

  嫦娥微笑道:“这已经是玉帝最大的恩赐了,这还多亏了王母娘娘和两位贵妃的帮忙呢,你知足吧。”

  一朗子点头,说道:“有机会的话,我应该当面拜谢王母娘娘和两位贵妃的恩德。”

  嫦娥嗯了一声,将一朗子将珠链戴上手腕,又说道:“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对了,这块腰牌是你的。”她又拿出玉帝送来的腰牌。

  一朗子拿起腰牌,想起即将到来的离别,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嫦娥帮他擦干眼泪,轻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相信吧,咱们会有团圆的一天的。”

  一朗子咬着牙,忍着眼泪,将嫦娥仙子拥在怀里,只觉得亲情之温暖,爱情之伟大,心中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在离别那天,嫦娥仙子告诉了一朗子天门的位置,让他将腰牌交给守门的将军。

  到时,他们会放他下凡,并将腰牌缴还。

  嫦娥要求徒弟们,只送出月宫大门,不必远送。她不希望徒弟们多受离别之苦的折磨。

  一朗子先是搂着两位爱妻亲了亲嘴,又一一搂着各位师妹亲了亲。她们脸上虽强露笑容,但笑容背后的凄凉还是清楚可见。

  一朗子最后勇敢地搂住嫦娥仙子,吻住她的红唇,还将舌头伸了进去。嫦娥平常是绝不在徒弟面前表现和一朗子的关系的。可是今天,她也抱住一朗子,也和一朗子纠缠起舌头来。两条舌头缠来缠去的,说不尽的火热和深情。众女看了,没有脸红,而是忍不住落泪不止,只是没有哭出声。

  二人亲吻结束,一朗子向大家挥手,望着她们哭泣的俏脸,正要跳下云端,红棉喊了一声,跑了过去,说道:“你等等。”

  一朗子问道:“红棉师妹,你还有什么事吗?”

  红棉咬了咬红唇,说道:“一朗子,你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说着话,扑进一朗子的怀里,呜呜哭起来,不再有什么顾忌了。众女除了嫦娥之外,也都大放悲声。

  嫦娥很坚强,过去将红棉拉过来,说道:“走吧,一朗子,别叫我们失望啊。到人间去,当一个拯救苍生、行侠仗义的大人物。”

  一朗子嗯了一声,扫过每一张俏脸,飕地一声,跳上云头,很潇洒地来个转身,向天门方向飞去,再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后,再没勇气离开了。

  他不回头也知道,那些美女们仍在看自己呢。他是个男人,要做男人应该做的事。天天泡在花丛里无所事事,只怕美女也会烦的。

  他站在云上,风驰电掣,任天风吹起自己衣衫,想到人间可能出现的经历,不禁放下离愁,心潮澎湃。他心想:我到底是什么人的孩子呢?我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我的父母是谁?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当年抱着我跳崖的老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如果活着,我应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眼看离天门不远了,即将脱离天界,他不由得兴奋起来了,还有点紧张。在经过天门附近的一座大山时,他听到一声长嚷。他低下头,寻声望去,山顶赫然站立着一个道人。凭背影,他也能看清那是谁。

  他心想:不好,这个老家伙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为了我吧?我得快跑。这么想着,便加速飞行。他心想:只要出了天门,他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抓到我了。

  哪知道,那道人身子一拔,闪电般向他追来,一边追,一边冷笑道:“一朗子,你跑什么呀?为师已等候你多时了。你就算要走,也应该和我打声招呼啊。”说着,那道人已经追上了。

  一朗子没法子,只好停下身,回过头,强装笑脸,恭敬地跪下,说道:“师父在上,徒弟一朗子给你磕头了,刚才没注意到你老人家。”他心想:这老家伙肯定是来找我算帐,一焰子是他的私生子,他会饶了我吗?

  来人正是他的师父睿松。他接受了一朗子的跪礼之后,说道:“起来吧,咱们的帐也得算算了。”声音冷得像寒风,令一朗子惴惴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呼唤仙子姐姐。

  一朗子有些紧张,说道:“师父,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认为你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一朗子冷峻的黑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说道:“一朗子,说得好,总算我没有白养你。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一焰子那么狠?你们好歹也是师兄弟一场。”

  一朗子情绪稍定,说道:“师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和一焰子是什么样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从小到大,他害过我多少回?我就是看在同门的分上,才不跟他计较,可是他收敛过吗?他什么时候拿我当师弟了?一次一次害我。就说那次争夺信使的事吧,他竟然在我的茶里下泻药。要不是我机灵,他就得逞了。”

  “按理说,他应该从此改过了吧?可是没有,他还特地到月宫找我挑战,而且把新学的隐身术都用上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我早就成了他的剑下之魂。师父不去责备他,反而责备我,这是什么道理?”他说得理直气壮,有理有据,睿松也无法反驳。

  睿松沉思不语。一朗子又说道:“师父,同样是你的徒弟,为什么你教了一焰子隐身术,而不肯传给我们呢?这又是为什么?”

  睿松老脸一红,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一焰子和我什么关系吗?”

  一朗子盯着睿松,不再惧怕,仿佛是有理者走遍天下的架势,说道:“师父,他跟我说,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是真的吧?”

  睿松别过脸,面露窘态,说道:“是真的,是我当年还是个浪子时造的孽,没几个人知道。”

  一朗子点点头,说道:“师父的私事我管不着,可是一焰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你说我能坐以待毙吗?我上次和他决斗,最后我胜利了。以我和他的过节,我应该要他的命,就是考虑到师父你的感受,我才饶他不死,砍他一条胳膊,已经够仁慈的了。”

  睿松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好,就算一焰子是自作自受,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侮辱过嫦娥仙子?”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变大,眼珠子瞪大,目光中充满了杀机,袖子都不禁颤抖着。虽说嫦娥的回信里说过了,他仍旧怀疑。

  这个问题可令一朗子皱眉。他对师父的性格非常了解,是很要面子的人。如果自己承认的话,便非死不可。为了顾全师父的面子,他只有死不承认。

  他一脸赤诚地说道:“没有的事,是哪个混蛋在你面前诽谤我呀?师父告诉我,我废了他。”

  睿松眯着眼睛,哼道:“真的没有?”

  一朗子嘴很硬,说道:“真的没有。”

  睿松的目光在一朗子的脸上和身上扫来扫去,说道:“不对吧,我看你的身体根本已经不是童男之身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一朗子一惊,想不到师父这么厉害,连这个也能看出来。他只听说有的人会识处女,但是没听说能识别处男。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师父啊,你真有眼光。不错,弟子的确不是童男之身了。”

  睿松抖着山羊胡子,厉声道:“难道你不是侮辱了嫦娥仙子才失去童男之身吗?”

  一朗子立刻否认,一脸的委屈,说道:“师父啊,我失去童男身,与嫦娥仙子有什么关系啊?师父请想,我若是真的侮辱了嫦娥仙子,那后果会怎么样?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见睿松的脸上杀气淡了些,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嫦娥仙子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仙子,武功好、法力高,虽不如师父,但是弟子这样的货色,百个千个,也不够人家收拾的,我凭什么去污辱她呢?”

  睿松“嗯”了一声,脸上的阴霾散了不少,但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失去童男之身的?”

  一朗子眯着笑道:“师父呀,这是弟子的秘密,还用说吗?”

  睿松脸一沉,怒道:“必须说。”

  一朗子点点头,说道:“既然师父非要知道,那弟子就招认了。弟子已经与嫦娥仙子的弟子朵云成亲了,就是上无为观送信的那位。”

  睿松大感意外,说道:“原来你成亲了?”

  一朗子说道:“是啊,师父,弟子已经有家室了,这婚事是嫦娥仙子亲自主持的。”

  睿松哼了一声,扫了一眼一朗子,说道:“成亲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师父一声?”

  一朗子回答道:“弟子不敢。我知道师父对弟子一直怀有成见,生怕师父知道后又要生气,因此弟子便悄悄地成亲了,嫦娥仙子也没请任何人。”

  睿松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一焰子年纪也到了,只是他这辈子完了。”说到后面,已有悲伤之意。

  一朗子心中高兴,心想:一焰子的胯下被朵云重重踢了一脚,肯定踢废了。这家伙活该遭报应啊!留条命已经是大幸了,不过朵云这娘们也真够狠。

  想到朵云在床上的各种动作和裸体风情,一朗子的心里便暖洋洋、痒丝丝的,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度享受到她的温情。

  睿松对着他嘿嘿冷笑,说道:“一朗子,这么说,你是一点过错都没有了?既对得起一焰子,又对得起嫦娥仙子,也对得起我了?”

  一朗子回答道:“大致如此,弟子问心无愧。”

  睿松双眉一扬,目光锐利,说道:“我问你,你去月宫送信之后,为什么不回无为观?为什么看到我的书信,也不肯回来?你这不是造反吗?”

  一朗子见他凶相,退了一下,沉吟着说:“弟子不敢回去。一怕师父怪罪,二怕被人所害。”

  睿松嘿嘿两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作为无为观的弟子,不听师命,一意孤行,这就是大不敬。所以,你难逃惩罚。”

  一朗子心中一冷,说道:“师父想要我的命吗?”他可不想死。

  睿松打量着一朗子,说道:“你是我二十名弟子中长相最好,武功最高,头脑也最不错的一个。要我杀了你,我做不到,而且你罪不致死。”

  一朗子心中稍安,说道:“那师父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睿松哼了哼,没有马上回答,说道:“你下凡是为了查身世吗?”

  一朗子回答道:“一是为了查身世,二是为了普及师父的武功,我要让师父的武功天下尽知。”

  睿松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虽然笑得不好看。他说道:“好、好,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对于你的身世,我可明白地告诉你,你的身世不简单。据我判断,你家若不是王侯之家,也是官宦之家,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脸上看起来有股贵族之气的原因。”

  一朗子望着睿松,说道:“师父啊,你手里不是有我的东西,可以帮我查出身世之谜吗?”

  一朗子冷声说:“有是有的,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给你。”

  一朗子“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这样,弟子先行告退了。”

  睿松呵呵笑了,说道:“一朗子,难道你忘了吗?我还没有处罚你。”

  一朗子胸脯一挺,说道:“没有师父的抚养,便没有今天的我。师父你想罚我,只管来吧,我的命也是师父给的。”他认定他不会杀自己,处罚也不会太重。

  睿松举起巴掌,说道:“好吧,我就轻罚于你。”身子一闪,像一道光般在他的周围绕了一圈,一朗子只觉身上有几处疼了一下。

  睿松回到原地,放下手掌,说道:“好了,我处罚完了,你可以下凡了。”

  一朗子试探着运气,发现丹田之气无法凝聚。他一急,问道:“师父,你把我怎么了?你废了我的武功吗?”

  睿松哈哈大笑,说道:“一朗子,别看你不听我的话,还改了公子哥的打扮,我作为你的师父,没有那么狠心,我不想把你赶出师门。既然你没有侮辱嫦娥仙子,一切就好办。我网开一面,轻轻处罚你。我只是锁住了你的功力,让你的无为功失灵,你现在已经成为普通人了。”

  一朗子听了,脸色一变,说道:“师父啊,你把我变成普通人,那我不成为一个废人了吗?出了天门,我下凡时岂不是要摔死了吗?”

  睿松摆了摆手,说道:“我的乖徒弟,师父哪舍得让你死呢?我把你腾云驾雾的本事还保留着。不然的话,你现在就摔下去了。”

  一朗子心情稍好,说道:“师父,你把我变成普通人了,那我到人间之后,我如何对付敌人呢?”

  睿松摸了摸山羊胡子,一副事不关己的超脱样子,说道:“那就看你的造化和运气了。”

  一朗子双眉紧皱,突然恨透了这个把自己养大的老家伙,说道:“那这功力会被封多久?”他以为这跟点穴一样,时辰到了,自动解开呢。

  睿松得意地笑道:“没有人解的话,永远解不开。”

  一朗子睁圆了俊目,说道:“这么说,我永远没有希望了。”

  睿松眯眼望着远方,淡淡的说:“那也得看你的运气。我这手法,有一个人能解,不过他现在是不是活着,还不好说啊。”说到这,他咬了咬牙,显然是恨透了那人。

  一朗子真想扑通跪倒在地,大声说:“师父,你快帮帮我呀。”但是他忍住了,只是说道:“看来我的命只有靠天了。”他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睿松哈哈狂笑,说道:“一朗子,好自为之吧。你出息那天,我也会为你骄傲。”

  说罢,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驾云而走。

  一朗子望着他的背影,暗骂了几声,自我鼓舞几句,便接着向天门飞去。不过功力被锁的他飞行速度一下子变慢了。

  到了天门,交了腰牌,天门便徐徐打开,一朗子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天界,然后纵身一跳,跳向凡间,也跳向未知的命运。谁知道他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呢?只有鬼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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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

  一朗子甫下凡,便撞见两派人马在打斗,而他很“凑巧”的压死一名官府的头头,正想溜之大吉,突然后脑一痛昏了过去,醒来发现竟然身在官府大牢!

  与青龙寨的人联手救出大当家赵青龙,一朗子在青龙寨受到热情招待,酒酣耳热之际,一朗子偷窥赵青龙和柳妍欢好时被发现了??

  第一章 大牢风云

  天地之间的距离有多大?一朗子不知。从天门跳下,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身体冰凉,身边都是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幸好他师父只封了他的无为功,并没有封掉他腾云驾雾的功夫。否则,他这一跳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在他落地之前,便听到耳边传来激烈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似乎正在哪里搏斗着,还能听到“砰砰、啪啪”的兵刃相撞声。

  有人在喊:“兄弟们!抓住这伙山贼,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跑了!抓到的重重有赏!”

  还有人在喊:“兄弟们!再加把劲,打倒这些朝廷狗腿子,救出大当家!别忘了大当家对咱们的恩情!为了大当家,大家往前冲啊!使劲杀啊!”

  听那个意思,好像是山贼在和官府打斗;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他们远点为妙。

  这时候,已经离地面很近,雾气也已消散。往地面一看,只见地面黑压压的都是人,有的捉对拚杀,有的两个打一个,有的三个打一个,有的乱了套,一群人打一个。各个都拿着兵刃,有的拿刀、有的拿剑、有的拿棍。

  一朗子只顾着看,忘了要控制自己的身形,突然听到身下惨叫一声,自己胸部猛地一痛,眼前发黑,便晕了过去。当他清醒过来,忍痛站起时,只见地上趴着一个武官装束的男人,已经一动也不动,显然死了。

  一朗子心想:怎么,难道这人是被自己压死的吗?看穿戴,可不是一般的小兵啊。

  此刻,恶斗仍在继续。一朗子扫视周围,才看清楚,大约有上千名官兵围着几百名山贼打扮的人在舞刀弄剑的。

  山贼为首的是一个瘦子,脸上全是血,全身衣服没一处是完好的,身上也多处挂彩。他正和一个身穿武官服的长脸汉子恶斗,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另外一名穿武官服的白脸汉子则和另一个黑脸汉子恶斗。两对都杀得昏天暗地的。

  这些事和一朗子没什么关系,他想走得远些。一打量环境,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院落里,三面是墙,一面是大门,现在都已被打得破碎。

  一朗子心想:管他谁是谁非,走为上策。我现在可不是武功高手,已经成为普通人,没有无为功垫底,光会招数有什么用呢?

  他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插行走,才刚走没几步,从大门外传来凌乱成群的脚步声,转眼间,就见好几十名官兵从门外冲进来,个个杀气腾腾。为首的穿着县官服,头戴乌纱帽。

  县官一脸的杀气,说道:“把这些反贼都抓起来!不服的,格杀勿论!”这些官兵答应一声,立刻投入战局。本来官军就人多势众,稍占上风,再来这一下,对山贼们更为不利。

  为首的山贼见形势不好,猛砍几刀便跳出圈子,大吼道:“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撤,咱们改日再来!”说完便首先向门口冲去。

  那些山贼们便一窝蜂地冲向大门。县官大喝一声道:“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尤其是贼首李铁更不能放过!”说着眼睛扫视全场,咦了一声,说道:“咦,苟厂卫呢?怎么不见了?怪了。”

  他来到两个武官跟前,满脸陪笑,接着和他们嘀咕几声后,其中一名长脸武官悄悄向一朗子走来。一朗子感觉到有人靠近,一转身,武官抡起一手向他劈来,一朗子忙乱地闪躲开。第一掌过去,第二掌又来。只听“啪”一声,一朗子被打中后脑,眼前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躺在草上。借着高高的小窗子透进的微光,能看到眼前有一排铁栏杆,原来自己是躺在地牢里。

  他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想起刚才的事:自己被一名长脸武官打晕了。妈的,第二掌我竟然没躲过去。唉,要怨睿松这个老牛鼻子,要不是他封我的无为功,使我失去内功,让我反应迟缓,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天哪,我怎么办?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样子,要是让嫦娥姐姐、月宫八美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还有啊,我的鱼姬姐姐见了,也会很心疼的吧?

  我变成普通人,还怎么当侠客、怎么为人间造福啊?想到这里,一朗子开始哇哇大叫,叫得撕心裂肺、如猿泣血。

  这时,一个声音吼道:“小子,你鬼叫什么?别影响我们老大休息。”

  原来这个牢房里还有别人。一朗子寻声望去,只见靠窗的右侧角落有两个人。

  走近一点,看到其中一个是个矮个子,正帮另一个人擦汗;而另一个人坐在那里,披散着长发,看不到模样。他的手脚都锁着铁炼,可见是个重犯。

  一朗子心想:他们不会和山贼是一伙的吧?也不知道刚才外面打到最后是什么结果,那些山贼可能凶多吉少。

  一朗子来到他们跟前,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好,小生朱一朗有礼了。”

  矮个子笑了,说道:“原来真是个酸书生。”

  那个重犯说:“小五,别那么看不起读书人,读书人比咱们有出息。”又对一朗子说:“原来是朱公子,幸会、幸会。我他妈的是泰山上青龙寨的大当家赵青龙,也是朝廷的重犯。我就不还礼了,身上让那些狗官打得全是伤,内力也提不起。今天我的两位好兄弟带人来救我,也不知怎么样,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我真是罪人呐。”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小五劝道:“大当家,你不要这样说。咱们哪个没受过你的恩惠啊?你比宋江还要『及时雨』。咱们为了你,就是丢性命,没有一个后悔的,反而很高兴啊。”

  赵青龙拍拍小五的肩膀,说道:“小五啊,要不是为了我,这次你也不会被抓。唉,咱们都被抓,柳妍她会更着急的。”

  小五恭恭敬敬地说:“大当家,夫人正计画要来救你呢。这次是三当家和四当家背着夫人来救人的,夫人和二当家不知道。大当家,自从你被抓之后,夫人多次提出要救人的事,可是二当家说什么都不同意,找出种种借口,不让我们来。你说,他安的什么心呢?我看到他常常有事没事去找夫人说话,嬉皮笑脸的,不是个东西。”

  赵青龙叹息一声,说道:“也许咱们都误会他了。”

  小五说道:“误会个屁啊?他对夫人没安好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有啊,你这次被抓,我怀疑和他有关。因为当时只有他和三当家、四当家不在山上,还有……”

  赵青龙阻止道:“小五啊,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乱说。官府对咱们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将咱们剿灭,咱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知道吗?”

  小五不情愿地说:“知道。”

  他们聊天,把一朗子晾在一边。一朗子觉得没意思,正想离远一点,以免有偷听的嫌疑。但赵青龙注意到了,说道:“朱公子,请坐下说话。”

  一朗子坐下,心里不禁满腹怨火。在天上时,一朗子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在月宫时,又是何等的风流人物,想不到这次一下凡,就被人家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个正着。他妈的,睿松这个牛鼻子师父真也够狠,分明是想害死我。早知道我狠心一点,把一焰子干掉,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刚才离得远,现在才看到赵青龙是一张大方脸,留着少许落腮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是现在鼻青脸肿,身上多处血痕。

  赵青龙问道:“朱公子啊,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一朗子看着这个宽绰的牢房,说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赵青龙目光炯炯地望着一朗子的俊脸,说道:“这里是泰安县衙后院的牢房。你刚才看到是我们青龙寨和官兵在打斗,那个县官是泰安县令胡一霸。这个狗官,妈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荡平泰安县城,杀掉狗官,奸了他女儿。另外两个武官是京城东厂的狗腿子,他们是要来把我押解到济南府处死的。”

  一朗子“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我是到了这里。”心想:自己压死的那个八成就是厂卫。

  赵青龙问道:“不知道朱公子是哪里人,怎么会到了泰安呢?”

  一朗子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说假话,便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京城人氏,自小和父母失散,在今年的会试中,我落榜了,心情很糟。我的仆人告诉我,说我老家在黄山一带,我就出来散心,顺便寻找父母的下落。结果,走到泰安就迷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个院子里,连进了牢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小五的听了大笑,说道:“你们读书人真是没有用,大白天的也会迷路,还不如咱们这些大老粗呢。”

  一朗子也不在意,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上山当土匪呢。”

  话音未落,赵青龙和小王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个读书人想当土匪的。

  笑罢,赵青龙说道:“朱公子,你也不必难过,我赵青龙要是能出去的话,一定帮你去黄山寻找父母。”

  一朗子抱拳说:“我就先谢过赵大哥了。”

  赵青龙很豪爽地说:“朱公子,你虽是个读书人,但很直爽,没有那么多的酸气,我很喜欢,我把你当成自己兄弟。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和你没关系,我得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一朗子听到这里,心里暖洋洋的,简直要流泪。一个人处于逆境中,能有人这么和你说话,你心里岂能无动于衷呢?

  一朗子很感动地说:“赵大哥,谢谢你。虽说你是山贼,但听你的话,和江湖好汉没什么两样。”

  小五接话道:“朱公子,并不是江湖人所以不知道,我们大当家在江湖上被人称为『及时雨』,哪个人落难了有求于他,他向来是有求必应。别看我们是山贼,提到大当家,谁不比大姆指称赞一声。”

  一朗子笑道:“小弟今天真是太荣幸了,结识了一位江湖好汉。”

  赵青龙摆摆手,手上的铁链子跟着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说道:“朱兄弟,这些都是江湖朋友们的抬举,说起来,恨我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五接着说:“是啊,因为大当家义薄云天,又嫉恶如仇,凡是作恶的家伙,没有不怕他的。就是泰安狗官胡一霸,听到我们大当家名字都会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一朗子哦了一声,说道:“赵大哥一定是本领超群。”

  赵青龙苦笑着摇摇头,而小五说道:“是啊,我们大当家以铁沙掌和五虎断门刀名扬江湖,他对那些恶人向来不手软。这次要不是被人出卖,中人家的奸计,也不会被抓。”说到这里,小五悲愤交加、胸脯起伏、气呼呼地直喘。

  一朗子开始对赵青龙这个人感兴趣了,说道:“赵大哥,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赵青龙豪爽地说:“朱兄弟啊,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一朗子郑重地说:“赵大哥,有你这般本事,为什么不为官家效力,而去当山贼呢?不是明珠暗投,太可惜人才吗?”

  赵青龙听这话,带着伤疤的脸上肌肉动了动,沉声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很不想提,这是我心上的一道伤。小五,你替我讲吧。”说着,他头一低,肩膀颤抖,像是伤口破裂一般的痛苦。

  小五恼怒地白了一朗子一眼,说道:“我说朱公子啊,这个问题你根本不该问。我们大当家当年上山时,和大家说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提起。得了,大当家有话在先,我就替他说吧。

  “大当家是本省济南府人,他的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大当家从小不喜欢读书,喜欢练武,就出去到处访师学艺,很少回家。

  “大当家有一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十八岁那年,在路上遇到了济南府的总兵王世才。这家伙都五十多岁了,见人家姑娘好看,就派人向大当家的父亲提亲,可是被老先生臭骂一顿。

  “这个总兵恼羞成怒,晚上带人去抢。老先生说什么都不答应,拚命保护女儿,结果被那个总兵用刀砍死,大当家的妹妹则被轿子抬走。

  “这位姑娘也是个性情刚烈之人,半路上经过一条河时,便跳水自尽。有的人说死了,有的人说没死,总之没找到她的尸体。

  “大当家听说这事之后,匆忙赶回来,安葬好父亲之后,就跑到济南,想伺机刺杀王世才。但那家伙武艺高强,身边卫兵又多,不好下手。大当家盯了他一年,才找到机会。

  “有一天,王世才去逛窑子,大当家就埋伏在屋里。当那家伙在女人身上快活后,身体软得像面条,大当家才出手。拚了十几个回合,才将王世才捅死。为了解恨,将他大卸八块后,一块块扔到门外。

  “这件事情连狗皇帝都惊动了,下了通缉令抓捕大当家。大当家到处躲避,交了一些好朋友。后来他躲进一个小村子,改名换姓,想当个普通百姓。

  “但是,村子里有个财主,人品不好,抢人家的房子和地,一分钱都不给。大当家看不过去,挥刀将那个贼财主砍死,把他的财产让村民分了,然后领着大伙连夜上泰山,当起山寨王。

  “有件事值得一提,就是大当家杀死财主之后,放过了财主的家人。本来村民的意思是将他全家杀光,可是大当家不同意,说『冤有头,债有主』。练武,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的。”

  一朗子听到这里,拍手称赞:“赵大哥,你是好样的。你说的没错,冤有头,债有主,不可乱杀无辜。只是,当了山贼之后,也不知道日子好过不好过。”

  赵青龙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山贼之后,我们自然和别的山贼一样,有时也得做几笔生意。但我们当贼,也是有规矩的。我们专门劫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或是劫那些鱼肉百姓的狗官。对于一般的商贩,我们只收点过路费,绝不轻易为难他们;对于百姓,绝不拿人家一针一线。”

  小五接着说:“就是啊,附近的百姓都称我们是义军,来投靠我们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几年,我们就有五、六千人了。有好几次,官兵来围剿我们,都被我们大当家和夫人打退。你说厉害不厉害?搞得整个山东省的官员都头疼。”

  一朗子听得热血沸腾,说道:“原来赵大哥、赵嫂子这么厉害。有机会,一定得见识一下。”

  赵青龙听了,爽朗地笑了笑,说道:“朱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娘子比我强多了。武功比我好,做事也比我有头脑,对付官兵也比我有办法。这几年要不是有她,我们青龙寨早被官府铲平。”

  小五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夫人可是女中豪杰,不只武功好,会领兵打仗,长相更是美丽,像是画里的人似的。江湖上的侠女,最有名的,有武林三娇和江湖八艳。我们夫人就在八艳之中,人称聊城侠女。”

  赵青龙听到这里,呵呵笑了,说道:“我赵青龙活大半辈子,最骄傲的事是啥啊?不是有一身好武艺,也不是当山贼的头,而是找了个好婆娘。他妈的,老天爷待我还是不错的。”他说得豪气大发、口水乱飞,仿佛娘子就在身边似的。

  一朗子听得悠然神往,说道:“赵嫂子这么厉害啊,有机会可得见一见。”

  赵青龙“哎”了一声,说道:“朱兄弟啊,别人见都可以,可是你就别见了。”

  一朗子不解其意,问道:“赵大哥,是为何呢?为何其他人可以,我却不行?”

  赵青龙笑道:“你长得太俊俏,我怕我娘子喜欢上你,和你跑了,我怎么办呢?”

  说罢,哈哈大笑。一朗子和小五也跟着笑起来,大家都很开心,好像都忘了现在还在牢房里。

  不知不觉间,天都黑了。有一个狱卒到门外,将几个油灯点了,牢房里就明亮多了。狱卒随后又将食物送来,从栏杆外送入,说道:“赵青龙,好好吃几顿吧,你也吃不了几顿了。”

  小五骂道:“大板牙,少在那里幸灾乐祸。我们大当家可是恩怨分明的人,你要是对我们不好,等我们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狱卒长着两颗大板牙,样子很丑陋。他说道:“你们还能出去吗?别做梦了。我们县令说,要快点将你们处死。今天来劫牢的人,除了那个李铁领着几十人跑了外,李铜被抓住,其他人都被当场杀了。”

  赵青龙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挣扎着站起来,几步跑到栏杆跟前,用铁链子狠砸栏杆,发出“匡匡”之声,大叫道:“我的兄弟们啊!我的好兄弟,不要再来救我!不要为了我,把你们的命全赔上,我赵青龙怎么对得起你们家人呐!”

  大板牙笑道:“赵青龙,我可真服了你,有那么多人为你死。本来,还有几十个土匪可以不死的。京城来的两个厂卫都说,投降的不杀。可是这伙山贼还真有种,没一个投降的,结果怎么样?都被厂卫用乱刀砍死。”

  赵青龙泪流不止,咬牙切齿地说:“狗官胡一霸,还有东厂的两个狗崽子,老子不出去便罢,要是出去,非把你们千刀万剐不可!”

  大板牙的脸在油灯下显得特别阴沉可怕,冷笑几声,说道:“我说赵青龙,你在里面好好做梦吧。你是茅坑前摔跟头——离屎(死)不远。”

  赵青龙昂首挺胸说:“有种现在就把我杀了,我赵青龙绝不皱一下眉头。”

  大板牙笑道:“按照我们县令的意思,是打算就地处决,可是朝廷不答应,两位厂卫也不肯。他们说,放长线钓大鱼,要把你们这伙山贼一网打尽。”说罢,他摇头摆尾地走了,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狱卒走之后,赵青龙高大、魁梧的身躯无力地软下,跌坐在地上,因为他想到了最可怕的下场。

  小五和一朗子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他,将他扶到里面的干草上坐下。赵青龙大口喘气,说道:“柳妍呐、柳妍,你要是聪明的话,千万别来救我呀!我可不想把你也赔上,把更多的兄弟赔上。”

  语气间浓浓的深情,让一朗子深受感动。没想到钢铁般的汉子,竟也有这般的似水柔情。

  听他们讲了这么多,一朗子兴致勃勃的,真想快点见到赵青龙的妻子柳妍。不知道这位巾帼英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再好也比不上嫦娥姐姐,鱼姬姐姐,以及月宫八姐妹吧?

  初到人间,他就觉得人间要比天上复杂得多、凶险得多。

  小五把食盒端过来,说道:“大当家,你吃点东西吧。”

  赵青龙抓过一个窝窝头,勉强吃几口就放下,说道:“真难吃啊,哪比得上咱们山寨的东西。”

  小五劝道:“大当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还是吃点吧,有力气,才好想法子出去。”

  赵青龙指着窝窝头,说道:“朱兄弟,这些东西虽不好吃,你也吃点吧,总比没有强。等到了我们山寨,我请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一朗子满口答应。他也真的饿了,拿过一个窝窝头,大口啃起来,又用勺子捞白菜汤喝,说道:“是不太好吃。窝窝头太粗糙,难以下咽,白菜汤又太苦。”

  小五骂道:“这帮狗娘养的,拿这东西糊弄咱们。在我们山寨,这些都是喂狗的。”说到这里,看着一朗子正在吃,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啊,朱公子,我可不是骂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一朗子苦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落到这个地步还真不如一条狗。”回想在天上的日子,真是两个世界啊,难怪天上人不愿下凡。

  他大口地吃着、喝着,直到饱为止。见他吃,赵青龙和小五也打起精神吃一些。

  赵青龙抬起头,看着一朗子,说道:“朱兄弟,你要是出去,一定要告诉我夫人,叫她千万不要来救我。要救我的话,得保证万无一失才能出手,我不忍心再让兄弟们为我丢命。”

  一朗子望着他那张坚强、刚毅,且满是正气的脸,大为钦佩,说道:“要是我能出去的话,一定捎话过去。只是我怎么出得去呢?”

  赵青龙微笑道:“我有种预感,你一定会很快出去的。你只是一个局外人,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为什么要关着你呢?”

  一朗子撇撇嘴,说道:“他们把我和你们关在一起,是摆明了怀疑我和你们有关系。”

  赵青龙沉声说:“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小五感慨道:“大当家,我看是会越描越黑,越解释嫌疑越重啊。”

  赵青龙小声说:“你若出得去,到『龙门客栈』,在后院附近……”

  一朗子正想细问时,这时候,走廊里响起成群的脚步声,寻声望去,在几只火把的照耀下,两名武官领着几名衙役来到栏杆外,大板牙则跟在最后。

  在火把的跳动下,两名武官的脸分外狰狞。他们都身穿黑衣服,披着红披风。

  一个长脸,一个白脸,正是一朗子进牢之前看到领头围剿山贼的人。

  他们朝着赵青龙嘿嘿一笑。长脸的说:“赵当家,白菜汤好喝吗?”

  赵青龙稳稳地坐在草上,冷笑道:“马忠,白菜汤好喝极了。可能你们东厂的人天天都喝这个,不然怎么说话做事那么臭呢?”

  白脸的哼道:“赵青龙,不要给脸不要脸,有得吃就不错了。依胡县令的意思,还想饿死你,是我们阻止他。”

  赵青龙嘿嘿冷笑,瞪视着他,喝道:“熊义,你们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变成好人了?怕是没安好心眼吧?对了,你们来时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少一个?苟仁呢?一定是阎王爷想他,请他喝酒去了。”说着话,一阵狂笑,笑得铁炼当当作响。

  熊义的白脸红了红,说道:“苟仁兄弟他另有任务,不用你操什么心!我告诉你,你没几天可活。知道为什么不让你马上死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等你的兄弟们来救你,主要是你的娘子。谁不知道聊城侠女貌美如花,楚楚动人?我们可是慕名已久。等我们抓到她,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是怎么样玩她的。等玩够了再公事公办,将你们夫妻两个一起杀了,你说好不好?”说罢,便嘿嘿嘿地淫笑起来,说有多嚼心就有多顾心。

  赵青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跳起来,冲到栏杆前,双手抓着栏杆乱摇,铁炼急促作响。他向熊义狠吐一口痰,大骂道:“熊义,你个王八羔子,老子操你妈、操你奶奶!你敢碰我娘子,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熊义连忙躲远些,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向前。

  马忠微微一笑,说道:“熊兄,你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吗?和他生什么气啊?他都是快死的人。”

  熊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可不是嘛。要不是马兄弟提醒我,我都忘了正事。”说着便指指牢房的锁头,吩咐大板牙道:“把锁头打开,把那个书呆子押到前院的大堂上。咱们得把他放放血,这家伙肯定是山贼的同党。”

  一听他们要带走一朗子,赵青龙连忙闪到一边,说道:“原来是找这个书呆子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要修理我。”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里面,到一朗子跟前,在他耳边说:“你千万别说你和我们是一伙的,不然死定了。”

  一朗子会意地点点头,心想:谢谢赵大哥,这可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只要他们防范松些,我就可以逃之夭夭。

  大板牙很俐落地打开锁头,拉开门,说道:“那个朱一朗,快出来。”

  一朗子看一眼小五和赵青龙。赵青龙朝他关切地笑笑,那张黑瘦的脸上全是温情,令一朗子心里暖暖的。他心想:赵大哥,我若能脱身,一定会回来救你出去的,咱们相处时间虽短,但你是一个有血性、有情义的好汉,兄弟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走出狱室,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各扳住他一只手臂,使他双手往背后,一朗子轻微挣扎,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有功名的举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小心我上朝廷告你们。”

  熊义阴笑道:“我们东厂从来不怕人家告。就算你不是山贼,真是举人,嘿嘿,落到我们东厂的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一朗子装作害怕似的身子颤了颤,心想: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敢威胁你大爷我。要不是我的无为功被锁死,哼,你们两个早就有自己的墓碑。

  在两个衙役的押解下,熊义在前,马忠等人在后,押着一朗子出牢房、走廊,走进后院。在星光之下,一朗子一眼就认出就是白天打斗之处,也就是自己从天而降的地方。此刻,他也还能闻到这里的血腥之气,真不知道白天时,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此时,院子静静的,周围的院子、围墙黑鸦鸦的,后院门又换上大铁门,关得紧紧的。院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还可以看见巡逻队在院里巡着。可以说,就是飞过一只鸟都能被发现,更别提进来一个人。

  除了人之外,后院里还跑动着几条狼狗。是为加强戒备,生怕人有所疏忽,容易大意。

  一朗子看了,心想:想要从院子救人,真是难于上青天呢。赵青龙的夫人柳妍可别领人来啊,来了是自投罗网。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比死还难受。一个大美人,他们这群饿狼岂能放过?

  在天上的时候,就听师父和嫦娥说过,东厂的人比豺狼还可怕、比虎豹还凶恶。

  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的恶名可以和锦衣卫相比。

  这两大组织都是皇帝的忠实奴才,为什么朝廷能有效地控制天下?和养了这帮狗腿子有直接关系。

  嫦娥姐姐不是让我下凡之后,为人间造福,多干点好事吗?只要时机成熟,一定将这两伙狗腿子斩尽杀绝、连根拔起。

  现在被人押着,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我一反抗,押我的人就会动手。

  他们不可怕,但那两只朝廷的鹰犬……他们要是知道我懂武,就惨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等待时机吧。机会一到,就是我逃跑之时。我的希望全在腾云驾雾之上,只要我施展起来,无人能追上。

  一行人押着一朗子从后院的一个小门进入,走过一幢幢房屋,好一阵子才进到县衙的大堂之上。

  只见大堂上胡县令身着官服,冷脸端坐,衙役们各持杀威棒分列两旁。等看到一朗子被押进来之后,便个个握把,将棒头触在地上,嘴里喊出“威武”。

  大堂的威严之气令人心惊胆寒、双腿发软,可是一朗子不怕。当押着他得人放开他时,他镇定自若,负着手,笑吟吟地迈着方步走上前,悠闲自得的样子,不像个囚犯,倒像是县令的上级,或者主子。

  胡县令看到一朗子这样子,就非常生气,脸一沉,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山贼,还不跪下认罪,更待何时?”

  一朗子临危不惧,朝着他笑笑,作个揖,说道:“胡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啊。我是个读书人,大人无凭无据怎能说我是山贼呢?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看我这么坦荡,会是山贼吗?岂有此理。”

  胡县令被他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一会才醒过神来,说道:“就算你不是山贼,你也是个百姓,为何不跪?”

  一朗子刚想说,你看我这打扮分明是个举人,可是又一想,我身着公子衫,不是举人装啊,这话还是免了吧,便笑道:“大人,我膝盖有病,跪不下的,都生了疮。要不,大人你亲眼看看。”他眼光扫了扫两旁开着的窗子,心中有了打算。他还注意到,两个厂卫站在堂外,更好。

  胡县令忍着气,又拍惊堂木,怒问道:“东厂厂卫苟仁苟大人,可是你害死的?”

  一朗子直摇头,说道:“苟仁是什么?不认识,难道是条狼狗吗?”

  胡县令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竟敢辱骂东厂。来人啊,打他一百大板,往死里打。”

  说完便有四个衙役从两边如狼似虎地过来了。

  一朗子笑道:“你们想打我,没那么容易,我的轻功可是一流的。不信的话,你们往堂外看看。”声音宏亮、有力。

  众人不明所以,齐向堂外看去。一朗子趁机一展身形,使出腾云驾雾之法,穿窗而出,比鸟还快。众人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便不见了。

  等马忠、熊义冲进来时,一朗子早已不件踪影。他们大喊道:“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一朗子使出腾云驾雾之法后,穿窗、过后院、越墙,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来到大街上,才刚落下身子,只见眼前一黑,一张大网将他缠住,越缠越缠,几个大汉将他拉向旁边的楼房。

  外面黑漆漆的,连行人都没有,和墓地似的。

  这个变化,使一朗子来不及反应。他恨恨地想,想不到官府这么属害,在墙外还预备大网。妈的,我怎么这么倒楣呢?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人家推进一个楼里。眼前一亮,原来楼里点着油灯。

  蒙眬间,看见是一个宽绰的大厅。一群黑衣汉子横眉竖目的,手执大刀,杀气腾腾。

  一朗子躺在地上,刚要挣扎起身,一个汉子将刀架他脖子上,怒道:“别动,要是动了,要你命!”

  一朗子皱眉道:“你们不要乱来啊,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汉子哼道:“是不是好人,由不得你,我家主人说了算。”一朗子暗暗苦笑,心想:这才叫避坑落井呢。刚逃出官府的坑,又落进这伙不明身份家伙的井里。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看样子不像官府。

  一个汉子跑向后堂禀告,而这边,一朗子脖子上被架着刀,不敢乱动,生怕小命不保,虽心里不服气,可是没敢出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须臾,一个女子走过来,看样子年纪不大,腰上佩剑,身穿黑色劲装,身材娇小,走起路来,柳腰灵活,尽显柔美。蒙着头面,只露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执刀的汉子说:“就是他,我们刚刚抓到的。他是从县衙里出来的,很可疑。”

  一朗子心想:他们会不会是青龙寨的人?这个女子会不会是赵青龙的娘子柳妍呢?

  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县衙里出来?不会是官府的探子吧?”

  一朗子见到女子,心里稍安,他最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了。凭直觉,他知道这女子不会太丑。拥有这双好看眼睛的女子,怎么会丑呢?回想和自己交好的女人们,她们的眼睛都挺漂亮,因此,她们都是美人。

  一朗子朝她笑笑,说道:“小妹妹,你能不能让他把刀拿走?我胆子小,有刀逼着,说不出话来。”他尽量笑得帅些,尽量吸引女子。

  女子挥了挥手,刀就撤掉了,冷笑道:“你少对我这么笑,好恶心。”

  一朗子一怔,说道:“我笑得很难看吗?”心想:不会啊,我的女人们都喜欢我这长相、笑容,没道理她会有反感,难道凡间的人和天上的人在对“美”的看法上有差距吗?

  女子转过身,只让他看到背影。黑色的劲装清楚地把她的细腰和圆臀勾勒在一朗子的眼里。嘿嘿,这女的腰臀挺吸引人的。圆屁股不算大,但紧绷绷、鼓溜溜的,弹性极好。

  女子哼道:“我师父说过,越是英俊的男人,越不是东西。越是对你笑,心里越肮脏。”

  一朗子听了,大为丧气,苦着一张脸,说道:“你师父谁啊?也太偏激了吧?那话不对,你若信,一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那些大汉都呵呵笑起来。女子猛地转过身来,娇叱一声:“小子找死!”拔剑就刺,气势汹汹。

  一朗子连忙在地上滚动,只是被大网限制着,不太自由。女子连连挥剑,或刺、或斩、或削、或挑,出手极快,剑法娴熟,想是受过高手指点。

  眼看一朗子躺在地上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就要丧命。一朗子赶紧叫道:“我是赵青龙的朋友。”

  女子一呆,停手收招。周围的大汉们也都严肃了起来,收起看戏之心,一派肃然。

  一朗子站了起来,望着女子,说道:“请问,你是赵夫人柳妍吗?我有急事找她。”

  女子并未回剑入鞘,而以剑尖指他,冷声说:“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是赵青龙的朋友?”

  一朗子笑笑,很坦然地说:“我和他被关在同一个牢里,我是今天被抓的,亲眼看到青龙寨和官府中人拚杀。对了,你们三当家、四当家应该认识我,我可是因为青龙寨被人抓的。”

  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女子审视一朗子几眼,说道:“去,叫李铁过来。哼,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要是你敢说谎,我把你砍成十八块,扔到黄河喂鱼。”

  恶狠狠的语调和眼神,让一朗子想起他的娘子朵云。不同的是,朵云已经成为自己床上的人,不敢随意发威。这女子凭什么威胁我呢?难不成她也想当我娘子吗?

  可以肯定的是,女子绝不是柳妍,那么她又是谁呢?

  过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瘦高个子走进来。一朗子一瞧,正是今天为首救人的山贼。

  一朗子心中一宽,说道:“三当家,你应该见过我,我今天在县衙后院,你见过我的,对吧?”

  三当家李铁凝视一朗子半天,恍然道:“对、对,是见过你。我们和东厂、官府的畜生们拚命,你也在场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来路,听说你被抓去。其他被抓的兄弟都死了,可是他们没杀你,真是奇怪啊。你是怎么出来的?”

  一听这话,一朗子想哭,心想:妈的,你这什么人?我叫你来,是想让你证明我是个好人,和东厂和官府没关系。你倒好,这番话不但不能证明我的清白,还叫人起疑心。

  果然,女子的眼神更冷了,说道:“像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太可靠的人就应该杀掉,免得以后作恶害人。”说罢,手腕一抖,就要刺过去。

  三当家阻止道:“怜香姑娘,不要乱杀人。他说被抓,和大当家关一起,想必知道一些事。我看,这事还是慎重点好。”他的声音柔得像水,一点也不像当时在后院厮杀的硬汉。

  女子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咱们做不了主。等夫人来再说吧。”之后便下令道:“将这个可恶的色狼押下去,好好看管。”

  一朗子听了就有气,心想:我又没非礼你,凭什么骂我是色狼呢。

  有两个汉子连人带网地将他扛起来,往后堂走去。一朗子叫道:“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如果夫人听不到,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怜香姑娘哼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朗子又被关起来。是个小屋子,连窗子都没有,但有盏黯淡、无力的油灯,像人死前的眼睛。

  在一朗子的要求下,二人才将大网撤掉,没绑绳子。之后,便把门关好,锁头锁好。在油灯的火焰晃动下,一朗子颓丧地往土炕上一躺。

  屋里有面土炕,上面铺着竹席,躺上去比牢里的干草舒服。

  一朗子舒展着四肢,俊脸尽是苦笑,心想:我是怎么搞的,刚下凡就这么坎坷和曲折,这就是我想返回的凡间吗?

  说来说去,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睿松。要不是他锁我的无为功,我怎会如此呢?

  可恶,这叫什么师父嘛!

  不过,他再差、再不是东西,也对我有救命、抚养之恩。俗话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平静多了,对目前的处境也能泰然处之。这么一放松,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一响,有人走进来。一朗子一惊,立刻坐起来。不用睁眼睛,也知道来的是个女人。因为香风已经扑来,细细、淡淡、韵味悠长。

  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蒙面的怜香,另一个也蒙着面,身材颀长、体态丰满,高耸的胸脯,令人想入非非。

  她也露着两只眼睛,眼睛比怜香的更亮、更有神、更有内涵。一袭黑色劲装,披着斗篷,像个领袖人物。

  她往凳子上一坐,凝视着一朗子,没说什么。一朗子从炕上下来,弯腰行礼,说道:“朱一朗见过赵嫂子。”

  她站起身还礼,说道:“不敢当,妾身正是柳研。朱公子请坐。”自己归座,一朗子也坐在炕上,望着成熟、迷人的美女,将自己的假来历和下凡后的所见所闻讲一遍。

  至于逃脱,他则说是趁人不备,用轻功跑的。看二女的眼神,对此不大信。

  一朗子特别将赵青龙嘱咐她不要去劫狱,以免伤及更多的兄弟之言作了强调。

  柳妍听罢,不禁站起来,手扶桌子,肩膀颤抖,双目含泪。

  怜香连忙扶住她,说道:“师父啊,你别激动。大当家这么说,还不是为咱们着想吗?”

  柳妍颤声说:“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他不是没命了吗?”

  怜香说道:“怎么办?我们都不怕死,怕的是死也达不到目的啊。”

  柳妍沉吟着说:“计画不会改变,成败在此一举。”

  一朗子从炕上跳下来,说道:“夫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嘛,若没有十分把握,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柳妍抬头望着一朗子的脸,说道:“朱兄弟,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怜香看看一朗子,又看看夫人,说道:“师父啊,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吗?”

  柳妍笑笑,说道:“我这双眼睛很少看错人,朱兄弟是一个可信的好人。”

  怜香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通师父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毕竟双方相识还不到半个时辰。

  一朗子听了柳妍的话,心花怒放,心想:终于遇到一个相信我的人,凡间的人到底不全是笨蛋。
TOP Posted: 06-15 16:23 #1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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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行动之前

  一朗子热血沸腾、昂首挺胸,朗声说:“嫂子,救赵大哥的事,算我一个。赵大哥大仁大义,兄弟我非常佩服,我也要帮着救他,有一分力,出一分力。”

  没等柳妍表态,怜香先“哼”了一声,说道:“朱一朗,你说得容易,可是你能帮什么忙?你一个书呆子,会舞刀弄剑吗?你杀过人吗?只怕一见血,你就吓晕了。拜托你,别让我们添累赘。”

  柳妍向怜香使个眼色,让她打住。怜香尊重师父,不再多言,可是瞧着一朗子时没个好眼神。

  受此蔑视,一朗子也不计较,望着柳妍美妙而诱人的身躯,说道:“赵嫂子,我朱一朗虽是个读书人,但我也喜欢武功,我也和人学过剑术和拳脚功夫。虽不是一流高手,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我相信,我对你们有帮助的。”

  柳妍沉吟着说:“冲进县衙救人,是掉脑袋的事,你和我们山寨毕竟没有什么关系,你犯不着淌这混水的。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夫妇怎过意得去?”

  她的目光连连闪动,带着由衷的真诚。一朗子傲然道:“我和赵大哥一见如故,非常投缘。他身陷囹圄之中,还惦记着要把我救出去。这份情义感天动地。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这次,即使把命赔上,我朱一朗也无怨无悔。”

  话听在二女耳里,都大为感动。柳妍想想,说道:“朱兄弟,好吧,我同意你加入。不过,我会让人保护你的。”

  怜香叫道:“慢着,师父。你答应他,我可没答应。他想加入也行,就算身分没问题,可是武功得扎实才行,我可不想让他把小命送了。”

  一朗子目光落在怜香身上,说道:“姑娘要如何才肯答应呢?”

  怜香一拍腰上的佩剑,说道:“只要你能在我的剑下走上十招,我就答应你。”

  一朗子爽快地说:“好。不过,我因为内力被封,武功打了折扣,因此,请姑娘多多承让。”

  怜香目光一寒,说道:“朱公子,在战场上没有承让一说,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来吧,找个地方练练。”

  柳妍看看一朗子书生般的身子和俊脸,问一句:“朱兄弟,你真的会武吗?”

  一朗子朝她一笑,说道:“赵嫂子,如果我真的不行,我一定在这里等你们,绝不会当你们的包袱。”

  柳妍的目光怔了怔,说道:“好吧。怜香,出剑时,轻一些,别伤着人。”

  怜香吃吃一笑,说道:“我说师父啊,你把我当小孩子?你也太不相信我的剑法。走吧,朱公子,咱们到大厅上去。”

  来到前面大厅,李铁已经不在,只剩下几个汉子留在那里。怜香往中间一站,抽出长剑,挽了几个剑花,说道:“朱公子,试试吧。拿一把剑给他。”

  众人分列两旁,柳妍也坐上椅子,说道:“怜香,朱公子既然没有内力,你也不准用内力。”怜香“哼”了一声。

  在大厅数盏油灯的照耀下,在大家关注的目光中,一朗子和怜香面对面站着,隔着几步远。

  怜香剑尖指向一朗子,说道:“朱公子,第一招来了,当心你的胸口啊。”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去,剑光一闪,迅捷地刺向一朗子的胸口。

  一朗子不慌不忙,侧身闪过,回她一招“仙人指路”,反刺她的肋下,也是又快又准。怜香“哦”了一声,收起轻视之心,举剑削向一朗子的肩膀。

  二人你来我往,身形多变,战在一处。怜香的剑法狠辣、霸道;而一朗子则是轻灵飘逸,将师父所传的追风剑法使得轻车熟路,堪称完美、无懈可击。任凭怜香如何进攻,就是攻不破他坚固的“剑墙”。

  若非无为功被封,一朗子早将怜香刺得伤痕系系。没有无为功的追风剑法,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徒有其形,丧失其神,威力大减。

  怜香攻得快、攻得凶、攻得变化万千;而一朗子守得更好,任她剑从何处来,都能一一化解。看其剑法与步法,绝对是个行家。

  这种剑法别人不识,可是看在柳妍的眼里,不禁一愣,她发现这个朱一朗的剑法和某个人很像。奇怪了,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瓜葛吗?但又不大像。

  怜香久攻不下,芳心大急。剑法换了好几套,身形百变、飘来荡去,时而像流星闪过,时而又像大山压来,但就是攻不破一朗子的剑网。

  后来,她更急了,顾不得什么规矩和师父的嘱咐,手腕一抖,内力调动,剑尖一颤,直指一朗子的前胸。

  一朗子急忙以剑相挡,哪知内力到处,竟将剑身刺透,余劲不减,向他心口刺去。

  柳妍“啊”一声,身如燕子飞过,抓住他的手一纵,将他救出圈外。

  几个大汉都看呆了,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朗子惊得额头冒汗,知道是在鬼门关转一圈。他惊魂未定,被柳妍的手握着,感觉她的手好软、好滑啊。他向柳妍望去,柳妍也在看他。四目相对,柳妍没来由地芳心猛地一跳,生了羞涩,连忙将他的手放开。

  自从成亲之后,她的手可没让第二个男人碰过,更别说主动去拉男人的手了。

  这个俊美少年的手,让她生了异样之感。幸好蒙着面呢,不然,她绯红的俏脸一定会被大家发现。

  一朗子扔掉破剑,向柳妍一作揖,说道:“多谢赵嫂子救命之恩。”

  柳妍还礼,说道:“朱公子,好剑法。我应该向你道歉的。”便向怜香白了一眼,说道:“怜香,快过来赔礼。你已经用了五十招,早该停手。可是你啊,不听我话,还用内力。要不是我出手快,朱公子岂不是没命了吗?”

  被师父当众指责,怜香芳心难受。她也知道差点闯祸,便过来向一朗子鞠躬,说道:“对不起,朱公子,我一时性起,收不住。我并不是想杀你的,你原谅我吧。”

  一朗子擦擦头上的冷汗,很大度地一摆手,说道:“怜香姑娘,没关系。日后有机会,我要向你请教一下剑术。”

  怜香芳心一宽,说道:“请教我可当不起的。”心想:这个朱公子的心胸还是挺宽大,没想到他这个书呆子会有这么好的剑术。要不是他的内力被封,岂不是江湖一流高手?

  柳妍吩咐几个大汉,说道:“多盯着外面,有事立刻报告。”又说道:“快去把三当家请回来,也差不多了。”说罢,领着一朗子和怜香进入后堂的一个房间。

  房间干净而宽大,有张大桌子,几个大椅子,几张床。几支蜡烛将房间照得通亮,窗子上则挡着厚厚的窗帘,不透一点光。

  三人坐下,柳妍望着一朗子,说道:“朱公子,你把你所见的牢房地形画成图,一定要标出大当家所在的位置。”说罢,唤人拿来纸笔。

  一朗子凭着记忆将图画好。柳妍看了看,说道:“和我们掌握得差不多,不过没有你的详细。”说吧,将图交给怜香,说道:“去,交给李铁。按这个位置,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动手前完成。”

  怜香握着图,匆匆而去。房间剩下一朗子和柳妍两个人。就着烛光看美人,越看越美。只是柳妍的脸捂得很严,越发透着神秘。

  一朗子瞪大眼睛望着柳妍,从眼睛的美丽,想像着脸蛋的样子,以及衣服肉体的风采,越想越动心。可是,一想到是人家的娘子,自己根本没机会,不禁叹息一声。

  柳妍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不自在,说道:“朱兄弟,你不要担心。咱们这次的计划很周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成功的希望很大。”心想:这小子长相不错,可是看我时的目光有点色。这家伙,不会是个色狼吧?要是个风流好色之人,倒可惜这张脸。

  一朗子笑笑,说道:“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将赵大哥救出来。这样,我才能安心地离开。”目光在柳妍的胸脯上扫了一下,暗暗惋惜,心想:这么好的胸脯连摸一下的福气都没有,真可惜。赵青龙艳福不浅,能娶到这样的娘子,祖坟都冒青烟了。

  他是个粗豪的汉子,这样的美女怎么会看上他?为什么?

  又一想,柳妍蒙着面,长相不知道。万一一双漂亮的眼睛下面长着一张歪瓜裂枣的脸也说不定。要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这么一想,一颗心倒平静多了。

  柳妍装作冷静地看着一朗子,说道:“朱兄弟,你离开后,是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吗?”

  一朗子尽量收起色心,说道:“是的,我要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作为儿女的,应该对父母尽孝。赵大哥也说,等他出狱之后,也要帮我。真是太感谢他,拿我当亲兄弟。”

  柳妍的美目一眯,说道:“青龙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朋友可以掏心掏肺的,所以有时候也会上当的。”说到这,眼神一冷,似乎想到什么难过之事。

  二人都不出声,四目不时相对。对上后,又避开。房间里似乎能听到他们心跳的声音,直到怜香和李铁二人进屋为止。

  怜香和李铁坐下之后,柳妍望着李铁,说道:“三当家,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李铁的瘦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说道:“回夫人的话,基本的都完工了,就剩下最后的一关。”说着,警觉地看看一朗子,手按在腰上的刀鞘上。

  柳妍眯着美目,说道:“你尽管说好了,不碍事的,朱公子是咱们自己人。”

  李铁惊讶地眨眨眼,说道:“是的,夫人,按照咱们事先的谋划,要做的工作差不多了。只是最后一关,也就是牢房的具体位置不好判断。官府的兔崽子们每几天便换个地方,就怕咱们劫狱救人。幸好夫人刚才送来地图,这就快完成了。”

  柳妍问道:“什么时候能彻底完成?”

  李铁恭敬回答道:“明晨丑时前可成。”

  柳妍的玉手在桌上轻拍一下,说道:“好。若成功,你们功劳最大。”

  一朗子静静听着,理所当然地望着柳妍。别人净看她的眼睛,而他老往人家的禁区盯,似乎想穿透美人的衣服,探明衣下肉体的真相。

  火热贪婪的目光被柳妍察觉到,每每脸红心跳,心想:这家伙不像个好东西,是个好色之徒!等救出青龙之后,赶紧让他走。留他在身边,有点太危险了。

  她也分不清一朗子是对青龙寨构成威胁,还是对自己与赵青龙的感情构成威胁。

  只觉得这个朱公子有几分可怕,但可怕的不是他的功夫,而是他的眼神。

  当她一拍桌子时,一朗子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向她的手。只见手掌洁白,形状精致,手指细长,如玉雕成,每个指甲和骨节都是那么好看。

  一朗子回想刚才她出手救他时,手曾拉着自己的手,感觉是那么好,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天上的日子,回到和朵云、洛英等女调情的日子。再往下想,便是床上翻滚、云雨之欢。要是我能……呸呸呸,她可是赵青龙的娘子啊。赵青龙将自己当成好兄弟,自己却对柳妍胡思乱想,大大地不敬,真是个混蛋。

  想到这里,他恋恋不舍地将目光转到怜香身上。怜香的美目睁得大大的,非常严肃,也非常激动。想到要和敌人厮杀,小姑娘热血沸腾;想到要将官兵杀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她的目光都有些痴了。

  突然间,她感觉到来自一朗子的侵略性。目光一转,原来对方盯着她呢。怜香芳心一颤,暗骂道,你个小色狼,看什么看,本姑娘长得漂亮是不假,你也不能这么无礼啊,也不怕李铁收拾你。

  再看李铁时,果然,李铁铁青着脸,不时瞪向一朗子。他偏瘦的胸脯明显地起伏,小眼睛也睁成大眼睛,目光如刀。看来,要不是柳妍在场,李铁早就拍案而起,抽刀劈下。

  一切都被柳妍看在眼里,她清咳一声,直视着一朗子,说道:“朱公子,你想做点什么呢?”

  一朗子如梦方醒,歉意地笑笑,目光回到柳妍的脸上,很礼貌地说:“我能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一切请嫂子吩咐。”

  柳妍说道:“好。”雪亮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的脸,说道:“各位,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精诚团结,不可自相残杀、自毁长城。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李铁和怜香同时看了一朗子一眼,答道:“明白。”

  柳妍“嗯”了一声,说道:“现在,我来分派任务。”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声音也变得沉重与缓慢。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泰安县衙一带的地图,说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明晨行动的环境。”

  李铁站起来,说道:“请夫人将最重要的事派我去。这回,我一定将功补过。白天由于我冲动,损失不少兄弟。这回,我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说到这,留下几道疤的瘦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柳妍也站起来,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今天晚上你的担子很重的。”

  怜香“呼”地一声站起来,也一抱拳,说道:“师父啊,你也不要徇私,给我点大任务做。徒弟要让官府这些狗崽子心惊瞻寒,天天晚上做恶梦。”

  柳妍淡淡一笑,说道:“少不了你的,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铁和怜香齐声答:“是,夫人(师父)。”

  一朗子见人家都站起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着。他微微弯腰,像内行似的观察着地图。是人手绘制,非常详细。

  柳妍看他一眼,手指地图,说道:“你们来看这张图,画得大致准确,县衙后院和牢房也都有标上。”

  李铁和怜香看着这张图,不由得热血沸腾。怜香急道:“师父,就请你马上吩咐一声吧,我们该做什么。”

  柳妍沉声说:“我想过很多次,合理不合理,你们听就知道,要是有什么不妥,你们马上提出来。”

  李铁恭维道:“夫人,你可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用兵的行家呢?”

  怜香也说道:“是啊,师父,就连大当家也服你呢。”

  柳妍笑笑,说道:“少拍我的马屁,接着我要派任务。”顿一顿,说道:“所有的人马,大致分成四路。第一路到县衙前院放火,火放得越多越大越好,使衙役和官兵乱起来,让他们指挥失控最好。

  “第二路佯攻县衙后院,像要劫狱救人,要把官府所有的兵力都吸引过来,让他们以为我们就这些人。第三路负责救人,从挖好的地道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地道,潜入大牢,将大当家救出。

  “第四路人埋伏在城外,当城里各路人完成任务向城外撤退时,他们负责炸开城门接应,那里会准备足够的快马,大家最后在城东的十里亭会合。第四路我已经派出去了,由孙英带头。”说罢,她向三人看看,说道:“你们看怎么样?”

  李铁肃然起敬,说道:“夫人,这个计画好极了,李铁佩服你,只是要求你把最重的工作给我。”

  怜香也说道:“也不要忘了怜香。”

  柳妍对李铁说:“进攻县后院的任务就交给你,这可是重中之重。牵制他们的主要兵力,第三路才能从容进地道救人。白天你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不可能不提高警惕,加派重兵看管大当家。”

  李铁“嗯”了一声,说道:“夫人,我明白。必要时,李铁会以死来报大当家的大恩大德。”

  柳妍摆摆手,说道:“李铁,咱们都要活下去。无论是谁出事,大当家都会不好受。”她看一眼怜香,微笑道:“你不是还要娶怜香当娘子吗?等这次成功之后,你再向她求亲。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本事。”

  李铁脸上一红,痛快地答应道:“是,夫人。”他转眼看着怜香,怜香蒙着面,看不出表情,可是她没有和李铁对视,而是将头低下,不知道心里想法如何。

  一朗子心想:看来死丫头不太满意李铁啊。嘿嘿,李铁也不是太差啊,武功行,人又忠义,长相嘛,算不上英俊,也还过得去,你们还是挺相配的。这个死丫头眼睛长得美,应该脸蛋也不会丑到哪去。

  一朗子也跟着起哄,微笑道:“三当家,你得加把劲啊,等你娶黄脸婆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李铁像是忘了对一朗子的不满,而是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笑咪咪地说:“朱公子说哪里话啊?这种好事一个都少不了,你不去我会生气的。”

  怜香猛地抬起头,睁圆了美目,指着一朗子,怒道:“姓朱的,这里有你什么事啊?你到一边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谁?你少跟着凑热闹,当心我一剑杀了你。”

  一朗子最喜欢和美女斗嘴,笑嘻嘻地说:“我说怜香姑娘啊,就你这臭脾气,有个人娶你就不错。也就三当家不嫌弃你、肯要你,嘿嘿,换我,就是赔送我一套好房子,外加一千两银子,我也不要。”

  怜香听了怒极,骂道:“朱一朗,你这个混蛋、损贼、大色狼,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你!”刷地便拔剑,作势要刺。

  一朗子多机灵啊,“飕”地一跃,跃到柳妍身后,还探出头来,朝怜香伸伸舌头,做着鬼脸,要说是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怜香瞪着眼睛,举起明晃晃的剑,咬牙切齿的,跃跃欲试,可是她不敢握着剑往师父那里冲去。

  一朗子一边和怜香玩耍着,一边偷看柳妍的后部。肩膀、细腰、长腿,透着少妇的动人风韵。尤其是那个肥臀,真叫人垂涎三尺啊,又大、又圆、又翘、又丰满。

  裤子也被屁股撑得饱满、膨胀、紧绷欲裂。

  一朗子暗暗咽了口口水,心想:要是把能把她的裤子扒光该多好啊。不知道屁股能不能比得上嫦娥姐姐和鱼姬姐姐的。要是能把三个大屁股摆在一起做个比较,就太刺激、太销魂。

  嘿,赵青龙还真是有艳福啊,天天晚上可以搂着这个尤物睡觉。趴在她身上一定很棒!挺起大肉棒,捧着她的大屁股抽插,一定更好吧?唉,为什么她偏偏是嫂子呢?

  嫂子是不能睡的,“朋友妻,不可戏”啊!

  在柳妍的说和下,怜香暂时不敢发威,大家又坐回原位。柳妍手指地图,说道:“李铁,你的担子可不轻,我真怕你扛不住。”

  李铁挺起胸脯,傲然道:“不成功,便成仁,我李铁会杀到最后,流尽最后一滴血。”

  柳妍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李铁,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好好活下去。记住,你这次的任务不是拚命,是假装攻击大牢,吸引官府的注意。这样,我才有机会从地道将大当家救出去。”

  李铁想想,说道:“夫人,你的担子比我还重。要不然,咱们换一下,我去救人,你去攻打县衙后院吧。”他知道,进地道作战,危险性更大,弄不好会全军覆灭。

  柳妍摇头,目光透出坚决和气魄,说道:“我意已决,不可更改。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李铁问道:“夫人,你打算领多少人进地道?”

  柳妍果断回答道:“人多不好,十几个人就足够,其他人留在地道外接应。”

  李铁点点头,说道:“我选出最好的人手给你。”

  柳妍说道:“不必,只要十几个人机灵点,力气大点就行。主要是轮流背着大当家跑,等出地道,才能用上马匹。”

  李铁“嗯”了一声,说道:“出地道之后,夫人和大当家上马快跑,尽快回山寨。 我们的事,你就不用管。”

  柳妍沉吟着说:“这事等救完人再说。”

  怜香听得心急,急问道:“师父,李铁和你有任务,我干点什么呢?”

  一朗子也说:“还有我呢,我也要上阵。”

  柳妍的目光掠过一一人的脸,说道:“怜香,你去协助李铁。打一段时间后,就撤离那里,向城外跑。”

  怜香答应一声,指着一朗子,说道:“姓朱的小子能干什么?”

  一朗子眯起眼,朝她坏笑,说道:“我能干什么?凡是男人能干的,我都能干。”

  怜香也不是单纯不懂,一听暧昧的言语,芳心有气,瞪着一朗子,怒道:“你这个下流胚子,叫你一辈子都没娘子。”

  一朗子嘿嘿笑,洋洋自得地说:“可让你失望了。我这人,以后会娘子、情人一大群,美女们抢着送上门,人满为患。”向她挤挤眼睛。

  柳妍和李铁在一旁听了,不禁都笑了,觉得一朗子风趣、有意思,还挺能吹牛的。

  怜香轻“呸”一声,说道:“你拉倒吧,就别逗我笑了,你可真会做梦,咱们走着瞧。”

  一朗子说道:“说不定有一天怜香姑娘也争着、抢着要嫁给我。我不同意,你会要死要活的。”反正吹牛不用钱,不吹白不吹。

  这话又让柳妍发笑,但李铁笑不出来。

  怜香“哼”了两声,说道:“你这人肯定吃错药,净说疯话。那种情形,除非世上的男人都死光,我才会考虑你。在我看来,李铁可比你强多了。”

  一听这话,李铁心花怒放,气恼全消,脸上有自满的笑容。

  一朗子不服气,说道:“三当家是不错,可是他比我强在哪里呢?”

  怜香冷笑盯着一朗子,有条不紊地说:“第一,人家人品比你好,做人踏实、稳当,见到女人规规矩矩、非礼勿视。”

  一朗子无限委屈地说:“我见到女人,也很规矩啊,我也没有动手动脚啊。”

  怜香不理这话,接着说:“第二,人家武功比你好,杀敌肯定比你勇敢。”

  一朗子一脸的苦涩,说道:“我作战也不差啊,我武功也好,只是内功被封,发挥不出威力。”

  怜香白他一眼,又说道:“人家为了心上人,可以把命豁出去,你行吗?人家对感情专一又忠贞,你行吗?”

  一朗子厚着脸皮说:“我有什么不行的?等我遇到心上人,你就看着吧,我也能豁出命的,不信等着瞧。不过嘛,感情专一又忠贞,这有点难。喜欢我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能只拥有一个,而令其他的美女们伤心呢?我不能做那种无情无义之事,还是都娶了吧。”

  柳妍和李铁听罢,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只是柳妍蒙着面,不然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俏脸生辉的样子。就是这样,也见她细腰扭着,高胸颤着,令一朗子口干舌燥。

  怜香也是怔了怔,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笑,指着一朗子说道:“见过厚脸皮的人,可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柳妍瞪怜香一眼,怒道:“不要胡说八道。”

  一朗子说道:“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没有生气之意。

  柳妍挥挥手,说道:“别闹,还是说正事。朱公子因为武功有限,不能担当冲锋陷阵的大任,但他的担子也很关键。”

  一朗子两眼放光,盯在柳妍的美目上,说道:“嫂子,你说吧,让我干什么?我一定会做得特好,争取完美。”

  柳妍和他对视着,心跳加快,说道:“你带人去放火,放火后,立刻放信号弹,让大家都知道。”她心想:他只是一个小兄弟,我怕他干什么呢?难道是怕他以后对我无礼吗?他手脚还是挺规矩的嘛。

  一朗子兴奋地说:“好。我就去放火,保证烧得他们哭爹叫娘,连他娘都不敢认他。”

  柳妍将目光移到别处,慢慢地说:“点完火,放完信号弹,要暂时阻止人来救火。实在阻止不了,再领人撤退。”

  一朗子问道:“撤到哪里去?”

  柳妍沉声说:“撤到后院去,和李铁他们会合,一起到城东十里亭。”

  一朗子精神大振,说道:“行,没问题。”

  柳妍的目光望向烛光,沉思一会,又看看三人,说道:“你们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朗子想想,说道:“嫂子,县衙里到底有多少人?连当差的和官兵。”

  柳妍说道:“当差的衙役不足百人,官兵不少,是从城外的兵营借来的。今日白天一战,官兵死伤不少,如今剩下的,加上衙役也应该有七、八百人。”

  一朗子问道:“咱们有多少人,对付他们有把握吗?”

  柳妍也不隐瞒,说道:“这次,我从山上精选了五百人,都能一个顶两个。对付他们,胜算不小,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一朗子说道:“官兵会不会还有帮手?我听说像县城这样的地方,城外都有驻军的。城里打起来,这些驻军会不会进城?那样,我们可惨了。”

  柳妍向李铁看一眼。李铁点点头,说道:“我说朱公子啊,你还真细心哪。这事要不是夫人提醒我,我都忘了。”

  柳妍朝一朗子一笑,说道:“你说得不错。四个城门外都有驻军,一共有三千人马。去掉进城的一千人,还有两千人。要是不预先防范,确实会对我们造成打击。不过嘛,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做了安排。”

  怜香也好奇地睁大眼睛,说道:“师父,你做什么安排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柳妍对着怜香和一朗子微笑,说道:“等咱们救出大当家,回到山上之后,我再说给你们听。”

  怜香想到一件事,说道:“师父啊,二当家一直不同意咱们劫狱,还心术不正。咱们这次来,他会不会趁机夺权,让我们走投无路啊?”

  柳妍眯眼笑笑,说道:“你这个粗心的丫头,难得也会细心。这种事也不会出现,因为我已经把这个隐患消除了。等咱们回到山上,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怜香不再问,一朗子虽听得一头雾水,但打心里佩服这个大美女,心想:要是一切都照她的想法来了,那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太优秀的女人,同时还是漂亮的女人,很容易招蜂引蝶的。

  柳妍站起来,跺着步,说道:“咱们的计画大体上是这样。现在,都找个地方睡一下吧。明晨丑时之前,咱们一块行动。”

  大家答应一声,离开房间。一朗子喜欢那个土炕,就钻进那个屋里,吹灭油灯,躺在铺竹席子的土炕上,养起神来。

  土炕烧得狠温暖,躺在上面,暖气进入身体,四肢百骸,说不尽地舒爽。一朗子伸伸懒腰,愉快地“啊”了几声,合上双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从天上下凡,到坐牢、到逃跑、到这个客栈,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摆脱大牢,有了自由,感觉好极了。虽说不久后会有一番厮杀但又算得了什么吗?打打杀杀的事,对一朗子来说,是家常便饭。时间久了不和人动刀动剑,倒会双手发痒。

  朦胧之中,他看见自己飘飘荡荡地又回到月宫。一个身穿绿裙的美人向他跑来,俏脸上带着笑,胸脯一起一伏的,是那么迷人。抱到怀里时,觉得好柔软、好芬芳。

  美人亲匿地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小淫贼,我要、我很想要啊……”

  一朗子亲吻着她吹弹可破的俏脸,说道:“朵云小娘子,你想要什么啊?快告诉相公。”

  朵云羞涩地一笑,说道:“你坏死了,你要不把我弄舒服,以后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说罢,用下体磨起他的裤裆来,那里早支起高高的帐篷。

  如花美女在怀里挑逗,男人哪受得了呢?他的双手也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越摸越过瘾。最后是一手抓乳房,一手揠胯下。

  让他惊喜的是朵云的乳房比从前更大,大概是他经常“蹂躏”、经常“灌溉”的结果吧。他的手在上面连抓带转,下面是连捅带顶的,弄得美女娇喘吁吁、呻吟不断,主动将红唇凑上来,先亲男人的脸,又堵上男人的嘴。滑滑、暖暖、痒痒的感觉,真叫人心花怒放,大呼过瘾。

  两条舌头亲密交流着,一下进你嘴,一下入我口的,不时发出啧啧之声。他们的两只手也活跃得很,一朗子把朵云弄得满面红霞、美目半眯、腰臀狂扭、小溪潺潺。

  下体不时做出交欢的动作来,一挺一挺的。

  朵云的两手也在男人的身上揩油,伸到他衣服里,感受着他的健壮、结实和阳刚之气,男人的气息让她沉醉,昔日的暴躁和易怒也被男人压制住。她可以随意向别人大发雷霆,可是不敢对他那样,他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爱的相公啊!要是惹恼他,后果严重啊!

  朵云被吻得呼吸困难时,才推开一朗子,娇声说道:“淫贼相公,我要,你快点给我啊,我实在受不了,下面都湿了。”

  一朗子掀起她的绿裙,低头看,果然见美女裤裆湿了一大片,不由笑道:“我的小娘子啊,你已经发骚了。嘿嘿,真好看。我就喜欢你发骚的样子,像个贱货、像个小婊子。”

  朵云的矜持使她反驳道:“我才不是贱货、不是小婊子呢!洛英她们才是贱货、小婊子呢。”

  一朗子坏笑道:“你们都是贱货、都是小婊子。不过嘛,只是我一个人的,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朵云才灿然一笑,娇哼道:“淫贼相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你该给我了吧?”说罢,双手帮他脱衣。

  一朗子的目光在她撩人的娇躯上扫视着,说道:“小娘子,你先脱吧,我要看着你的身子从衣服里露出来。”

  朵云黑亮的美目白他一眼,便开始宽衣解带。绿裙子落地,露出衬衣来;衬衣落地,还有肚兜和亵裤。红红的肚兜,上面绣个胖娃娃骑鲤鱼。

  一朗子笑道:“朵云,原来你是想帮我生个胖小子啊?这个孩子真可爱。”

  朵云羞涩地脱掉肚兜,露出两只白呼呼的乳房来,红枣淡淡,乳晕大大的,非常迷人。随着她脱亵裤动作,一双尤物摇摇晃晃的,虽不如嫦娥和鱼姬的壮观,也赛过其他的美人。

  裤子一掉,她的娇躯便光溜溜了。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下流。尤其是胯下,茂密的丛林,掩映着花瓣;花瓣微张,粉嫩粉嫩的,还淌着水。随着朵云的呼吸,那玩意似乎也在一张一合,像在呼唤着英雄冲锋陷阵,死而后已呢。

  一朗子看得忍无可忍,急忙、脱掉自己的衣服,往地上一扔,说道:“朵云,我的小娘子,快躺下。”将自己的衣服在地上铺平,生怕弄脏、弄伤美人的冰肌玉骨。

  朵云的美目横了他一眼,说道:“夫妻平等,凭什么老是让我在下面呢。不行,这次你要躺下,我要在上面。”

  一朗子搂着她的肩膀,手指在她的一只乳房上捏弄着,微笑道:“你告诉相公,你骑到男人的身上干什么?”

  朵云被逗得有些激动,哼叫道:“我要干你。凭什么老让你干我啊,我也要骑在棒子上,干你一把。”又娇媚又害羞的样子,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他将她往地上一推,随后压上去。朵云扭着腰,不让棒子入门,说道:“不行、不行,我要干你,不要你干我。”

  一朗子趴在她柔软、光滑、弹性良好的肉体上,说道:“咱们是夫妻,当然可以。不过嘛,你得求求我啊。”

  朵云白他一眼,说道:“瞧你淫荡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眼,又叫我说粗话,多羞人呐。”

  一朗子嘿嘿笑着,伸大嘴在朵云的脸上乱亲着,说道:“难道那样不是更刺激、更过瘾吗?每次干那事的时候都相敬如宾的,又有什么意思,可不像是夫妻了。我的好朵云、好娘子,快点说粗话啊,求我操你。”

  朵云恨恨地伸嘴在他的肩膀上轻咬一口,才阖上美目,含羞说:“我的淫贼相公,求求你,快点操朵云吧。朵云的小骚屄都痒得不行,流了好多水啊。再不操朵云的屄,水都要流干了,真要命啊。”

  声音、腔调,柔媚又风骚,听得一朗子的心都要跳出来,魂都要飞走,哪还顾得上什么许诺啊?趁其不备,将龟头对准秘处,一挺屁股,“唧”地一声便进去大半截,又一使劲,大肉棒子尽根而入,实实在在地顶在花心上,将紧窄的花径撑得鼓鼓的、开开的。

  美妙的快感让朵云惊叫起来,说道:“好相公,你这下子可操到朵云的心上,朵云好爱你啊,爱死你了。哦,我舒服死了。”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

  一朗子大为得意,舔她舌头,屁股耸动,肉棒在多水的嫩屄里出出入入的,没有多少下,便操得朵云呻吟不止、娇躯乱扭,嘴里说:“相公啊,你好棒啊,你那玩意真大、真硬啊,要把朵云的小骚屄操出血了。”

  听着美人的淫声浪语,看着她弯弯的柳眉,半眯着的水灵美目,以及因兴奋而张合的红唇,一朗子大为冲动。他双手握着美人的乳房,发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以惊涛拍岸的气势、横扫千军的神勇,猛插着自己的小娘子,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惩罚她往日对自己的无礼。

  两具白晰的裸体重叠在一起,都同时大动着、喘息着、欢叫着,男的粗野、女的骚媚,一同沉醉在原始的狂野和激情当中。

  这里仿佛就是月宫的院子。周围是成群的杏树,正当花季,杏花开得灿烂悦目、引人入胜。粉白的花,有在树上媚人的,也有飘飘落地的,也有飘到交欢男女身上的。

  他们的叫声、呻吟声,使杏林的春色更浓、更醉人。

  大概插了一千多下吧,朵云就忍不住来了一次高潮。花径收缩着,喷出一阵暖流,令一朗子大爽,暂时停止不动,细细感受着滋味。

  没想到朵云的战斗力很强,她搂着一朗子一翻滚,翻成上位。可是一朗子使坏,又一使劲翻过,朵云又被压在下面。朵云睁大美目,不满地说:“淫贼相公,你坏死了,就会欺侮朵云,有能耐你欺侮我师父去啊。”她抬出自己的师父来压他。

  一朗子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一口,说道:“你师父也一样是我的女人呢。你知道吗?她还用嘴舔我的肉棒,她可比你还爱我呢。可不像你呀,那么不听画。”

  朵云哼道:“胡说八道,我师父才不会舔你那鸡巴玩意呢,那玩意那么脏。”

  想起师父的嘴生得那般好看、那么高贵,不可能去舔男人的鸡巴。要是真舔,有多刺激人哪。

  一朗子得意地笑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现在,我得好好享受。”

  朵云一发狠,猛地一翻身,又来到上面,屈起膝、直起腰,双手按着男人的肚子,像骑马似的动起来,让大肉棒子在自己的穴里到处冲撞着。撞得自己的每根神经都跳舞似的舒服。

  身体的舒服,让她不可遏制地叫出声来:“好美啊、好爽啊,啊,你的大鸡巴顶得好深哪。”一皱眉、一眯眼的样子,都叫人着迷。

  一朗子配合著朵云,不时挺棒刺她,眼睛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一双手伸上来,各握一只乳房,尽情地揉搓,把两粒红枣捏得硬硬的,跟黄豆似的。

  当他低头时,还能看到多毛的小穴夹棒的样子。淫水从两人的交接处溢出,把二人的阴毛都打湿,在一朗子的腹下形成小小的一滩,又流往地上。

  过一会,朵云还嫌不够过瘾,又改姿势。这次她是蹲坐,马步蹲裆,双手按膝,向肉棒套去。

  这一幕特别诱人。一个大美女指挥着自己的小穴,不用手的帮忙,就想吃掉像旗杆一样吃立的大棒子。她扭着腰,转动白屁股,小穴碰到棒子上,棒子一晃,滑过去。追上去再套,又滑过去。

  朵云急了,低头瞧着,哼道:“你这鸡巴玩意真烦人,一点都不老实。”

  一朗子瞧那张开着被绒毛包围的嫩穴里流着黏液,还一开一合,觉得好美啊,穴是刚刚被自己操过的。

  他笑道:“我的好宝贝,你别着急啊,要慢慢来。只要你刻苦练习,一定会像练武一样有成绩的,以后可以一套进洞,成为月宫第一荡妇的。”

  朵云一边套着棒,一边哼道:“我才不要当第一荡妇呢,让师父当吧,让洛英当吧。”说着话,“唧”地一声,小穴在不用手的帮助下,成功将大肉棒子吃掉。

  屁股一沉,大半根已经进去。朵云爽得眯起眼,说道:“真好啊,骨头都有点软了呢。”打起精神,屁股起落着,不停地套弄着大棒子。

  那根大棒子在这个姿势下,并不被完全吞没。一朗子清楚地看到美人两腿间嫩穴吃棒的情形。配上白花花的屁股、白生生的大腿,再抬头看她的乳房和花容,真美啊,心里多驴傲。

  他也坐起来,搂住她,和她一起使劲,让双方结合得更快、更密切,也更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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