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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萧潇风雨

  没想到这样胡搞下来,最忙的竟然是自己,萧雪婷一边走在廊上,一边不由苦笑,脚下不时虚软,轻扶着墙壁的萧雪婷只觉浑身都似软了。
  这几天她白天行若无事,夜里却得服侍公羊猛,尤其旷了许久的风姿吟也像换了个人一般,痴缠着公羊猛不放,往往变成自己两边帮忙,不只要让公羊猛享受,还得挑逗风姿吟的淫欲,怪不得自己脚软。可那无比幸福满足的感觉,却让萧雪婷不想也不愿抽手,今儿若非事关重大,她也不愿离开风姿吟那充满春光和娇声的合欢床上。
  轻轻地伸手叩了叩门,门里却是一点回应也无,若非门缝里还隐隐透出烛光,萧雪婷还真以为里头的人已经睡下了呢!她不死心地又叩了叩门,好不容易听到里头一声无力的回应。
  “想进就进来吧……”
  缓缓推门而入,萧雪婷关妥了门,只见剑雨姬半躺半坐床上,背靠被褥,娇躯伸展,冷眼望着自己,肚腹之间已显见隆起,已怀身孕的事实再也无法掩盖。
  其实从入逸仙谷后,剑雨姬的表情从来也没好过。本来在印心谷中见明芷道姑身亡,又证实公羊刚欺骗自己,从那时起剑雨姬一腔愤怒便黏在公羊刚身上。
  后来众人到了世外居,从戚明应口中听到了当年之因,心知天绝六煞中人已非自己报仇的希望,剑雨姬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虽没像萧雪婷那般意气消沉,却也只能冷冷瞪着公羊刚,其余的什么也不能做了。
  直到进了逸仙谷,剑雨姬肚腹慢慢隆起,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了五六个月身孕,但她恨火不息;谷中之人多半都与公羊兄弟有所关连,除了花倚蝶见她可怜,耐住性子颇多照应,彼此关系还算干恶,余人剑雨姬自然都不会有好脸色。
  若非见她肚腹臃肿,加上公羊刚的手段虽说为了报仇,却也未免过了火,风姿吟嘴上不说,心下着实不悦,特地解除了剑雨姬功力禁制,只怕双重束缚之下,剑雨姬连动都没办法动呢!虽是如此,但有孕在身,加上对众人都有愠色,剑雨姬即便手足自由,仍是深居简出,她这儿实是难得有人上门。
  也不理剑雨姬冷漠的眼神,萧雪婷走到床前,带着馥然体香坐到了剑雨姬身边,望着烛火,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还在生雪婷的气?”
  “那当然!”听到萧雪婷许久以来头一次交谈,说的便是这句话,剑雨姬只觉胸中血气上涌,不由得脱口而出,“若不是……若不是你带公羊猛进印心谷,
  明芷前辈也不会……也不会被害……雨姬的家门深仇早就报了……雨姬之所以无
  法报仇,只能任仇人大摇大摆,全都……全都是你害的……“
  “别碰我!”见萧雪婷伸出手来,想要按上自己肩膀,剑雨姬连忙挥手,将她的手打掉,声音愈来愈尖、愈来愈凄厉,“全部……全部都是你害的……说什么要为爹报仇,结果反而跑去对公羊猛投怀送抱……别想瞒过我的眼睛,光看你和他那个……那个样子,就知道你们早有奸情!也亏你还真有那个脸……害死了明芷前辈,结果……结果你不思报仇,还一路跟回这逸仙谷来!装那什么颓唐的一模样,除了故意去惹他们怜惜外,一点正事不做,真不晓得……真不晓得前辈怎么教你的……”
  听剑雨姬口中痛骂,声音愈来愈是凄厉高昂,到了后头甚至已不顾名门侠女的口德,什么脏话坏话都出了口,愈骂愈是激动;反倒是萧雪婷神色如常,只任得她骂,纤手紧紧绞住床单,彷佛剑雨姬所言与自己一点不相干一般,全没有被骂的半点儿应有反应。
  打开了话匣子,剑雨姬的嘴巴彷佛再也停不下来,一路追骂不休,骂出的主题不知不觉已从萧雪婷不思报仇上头移开,专注在萧雪婷和公羊猛的关系上,伸么“恋奸情热”、“不顾羞耻”、“淫娃荡妇”等语甚至还算是温和措辞;可一直被骂的萧雪婷不只没有反应,丫甚至连捏着床单的手都渐渐松了开来,脸上虽是神色变幻,却一点没有想要驳剑雨姬话头的感觉。
  其实剑雨姬不知道,萧雪婷表面上神色不变,可她的大骂都直直地钻进了萧雪婷心中,一开始还有些强自镇定,到后来话愈往心里去,感觉却愈来愈没那么强烈,紧揪的心反倒松了开来,尤其是与公羊猛的奸情部分,更触动了萧雪婷心弦。
  眼下弥漫在萧雪婷心中的不是受辱挨骂的气急攻心,而是这段日子与公羊猛的床上记忆;那香艳旖旎的回忆,有时候还加插了风姿吟进来,她心中的感觉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
  在桐柏山时,与公羊猛虽是日夜欢愉,对萧雪婷而言身心俱已沉醉,可到了戚明应说明当日因由时,萧雪婷怀疑自己与公羊猛是同胞姊弟,心中不由沉郁,随着时日经过,那怀疑渐渐变成了确信,心中的沉郁也愈淤积愈多,直到被玫瑰妖姬开导之后,萧雪婷的心才算稍稍舒解开来。
  但若不是后面与公羊猛的床笫尽欢,萧雪婷还真放不开来。萧雪婷事先全没有想到,突破血缘禁忌的男女关系竟是如此甜蜜煞人,肉欲的欢快混着乱伦的刺激,比之桐柏山上时还要来得火辣入骨,尤其当混进了风姿吟之后,一男二女间更是花样百出,这段日子以来夜夜乱伦苟合,虽说想来羞人已极,其中关系更不堪为外人道。
  但那无与伦比的刺激滋味,宛若偷情的淫荡气息,却令萧雪婷不由得沉迷其中,再不愿也不肯自拔,淫欲彷佛已烙印在她体内深处,每寸肌肤都已留下了印记,使得她在床笫之间的表现,甚至与身怀“媚骨艳相”的风姿吟并驾齐驱;若非公羊猛年轻力壮,玫瑰妖姬又特别提供魔门的御女心术予他,只怕公羊猛还真且吃不消呢!
  虽说偷情滋味欢快而又销魂蚀骨,可萧雪婷清醒之时,也难免想到事机败露的后果,给剑雨姬这样一番痛骂,虽说挨骂绝对是件令人难受的事,可是想到自己竟不顾血亲天伦,主动向公羊猛投降,与他乱伦苟合,还次次都被疼爱得欲仙欲死,泄得一发不可收拾,剑雨姬的斥骂彷佛都在提醒着她,挨这样痛骂的代价是如此甜蜜入骨,萧雪婷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嘴;她甚至觉得,剑雨姬口中那不顾羞耻的狐狸精,反而比“玉箫仙子”更符合自己的本性。
  尤其这段日子玫瑰妖姬冷眼旁观,似乎看出剑雨姬对公羊刚除了恨怒之外,还有其他的心思存在,萧雪婷虽也猜测得到,公羊刚化身淫道弘暠子,诱剑雨姬主动献身,淫欲缠绵之中盗其阴精以益自身功力,战阵之间乘机反噬明芷道姑,剑雨姬对他除了父仇的切齿痛恨外,想必还加上了受诱失身的痛楚哀怨,重重恨意也不知累积成了什么模样,却怎么也难与玫瑰妖姬的猜测相合;不过若有机会开导这以往的闺中蜜友,萧雪婷倒也不愿错失机会便是。
  本已有孕在身,先前又被公羊刚以种种淫技采补精元,剑雨姬功体大见摧伤,如此大骂虽是痛快,却比她所想的更耗体力;加上萧雪婷一语不发,连点反击的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怒目相向,剑雨姬一腔怒意彷佛一拳打进了毫不受力的棉花堆里,激昂劲头一过,便后继无力,骂过一会之后,便渐渐停了下来,声音也愈来愈小,一不小心岔了口气,登时一阵喘咳。
  常人若是岔了气,稍微深呼吸几口便能恢复正常,最多是气闷个一会儿,但练武之人却大有不同,对练武者而言,呼吸之问便是调匀体内气息的时候,练武有成之人呼吸平顺舒缓,极难得岔气或哽到,但一旦岔了气,体内气息登时混乱,小则窒闷于胸,犹似挨了一掌般,要好生调息顺脉方得痊可,严重的话造成内伤或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若非剑雨姬这段日子窒闷于心,功体本就不进反退,呼吸之法本已脱离常轨;加上方才激轧之下,骂语如一记记珠炮般喷发不断,以她这等功力,要一个不小心岔了气可真是难以想像之事;剑雨姬也知大事不好,忙不迭盘坐床上,一面难以忍受地呛着咳着,一面小心翼翼地顺气理息,好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
  渐渐平顺下来,剑雨姬咳得眼都红了,眼角一阵湿热,尤其现在有孕在身,剧烈呛咳之时都能感觉腹中异样的跳动,勾得气息更难平复。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萧雪婷的手不知何时已轻按在自己肩上,一股温润平和的热力缓缓而入,导引自己内息渐回正轨。若非如此,方才气息一走岔,想平复可不是这么快的事,更别说此刻呼吸已缓,窒闷渐消,这一岔气并没多少后遗症在。
  中微微一动,却不知该怎么面对身旁的萧雪婷,剑雨姬只觉眼角暖热渐溢,连忙别过头去,不让萧雪婷看到自己咳到流泪的模样,一时却也忍不下心推开按在肩上的手。
  一手按在剑雨姬肩上,助其平理气息,一手则在剑雨姬背上轻轻抚拍,直到感觉剑雨姬体内气息已顺,萧雪婷这才松开了手,走到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剑雨姬。
  “你……”
  “先喝下去吧,身子重要……”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见剑雨姬默默垂首,伸手接过杯子,缓缓地将茶汁倾入口中,萧雪婷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芳心却不由恚怒渐生。
  公羊刚虽是她三哥,报仇手段也未免过分了点,剑雨姬体内气息紊乱,显然公羊刚在床笫之间不只采阴补阳,还暗地下手,虽说下手不辣,未成暗伤,不至损命,但剑雨姬功力不进反退,别说再进一步,便是要回复旧时功力,都不知要花上多少心力调养还不知道能否恢复。
  她取回了杯子,放回桌上,这才坐回剑雨姬身边,“等一口气平了……再骂下去……雪婷今晚……都会在这里……”
  “哎……不骂了……”微微嘟起了嘴,剑雨姬轻吁了一口气,声音虽仍带着寒意,方才那似要爆发的怒气却巳烟消云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不说萧雪婷刚刚助自己平气理脉,光凭着两人以往的情分,也实是骂不出口,何况剑雨姬也知道,方才的痛骂多半是冤枉了萧雪婷。
  气氛凝然半晌,剑雨姬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口,声音却不由带些嘶哑,“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去印心谷?你……你明明知道……知道他们是要去……“
  “嗯……我知道……”给剑雨姬这么一问,想到了当日之事,萧雪婷不由脸儿微红,目光中竟似浮起一抹甜蜜的朦胧,“可是……可是雪婷不能不带他们去……毕竟师父……师父嘴上虽然不说,但雪婷也看得出来,对当日之事……师父心中伤痛甚重……雪婷本以为和……和他达成了协议,可以劝师父退得一步,至少保下性命,却没想到……哎……没想到师父虽是心痛数年,对当日之事却还是不觉后悔,雪婷虽是百般设计,毕竟……毕竟算不到师父的想法……还是白费了功夫……”
  “而且……而且当真和……和公羊猛交手之后,雪婷心中不由有疑……”差点就把猛弟弟三字脱口而出,萧雪婷虽是及时收了口,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日来她夜夜与公羊猛、风姿吟大行人道,口上差点没了遮拦,若一个不小心透露了三人关系,那可真的是万死莫赎,“公羊猛的功力稍偏阴阳并济的路子,与剑老前辈身上伤处似同实异,雪婷心中存疑也没想到其中关键……”
  听萧雪婷这么说,剑雨姬不由语塞。彭明全与公羊猛之战她并未亲见,杨刚(公羊刚)的转述完全“遵守”旁观者的看法,一些细致之处都难以清楚;事后金刀门郎中杜轩前来验尸时,既断定剑明山身上之伤与彭明全相符,她自然把这事儿全想到了公羊猛身上,可全没发觉是公羊刚从中作怪。
  想来彭明全虽在公羊猛手下欺逃,可挨上的致命伤多半是公羊刚趁机下的手。
  剑雨姬不由暗恨∶这人还真是工于心计,甚至不惜让自己的亲弟弟背黑锅,也真够黑的!
  不过若站在公羊猛的立场想想,剑雨姬都不由要帮他发出几声苦笑。公羊猛数年苦修,一心一意就为了报家门之仇,可他以为自己杀了彭明全,彭明全之死的真凶却不是他;他虽说心中有些不愿,饶过了剑明山,却仍背上了杀剑明山的凶手之名;明芷道姑之死,主因也是公羊刚暗算的一掌,公羊猛那一掌最多只要了明芷道姑小半性命。
  仔细算算公羊猛的灭家仇人,真正死在公羊猛手上的连一个整的都没有,他完完全全只是公羊刚掌中一个无知无觉的傀儡,只不知这笨蛋到现在是否看出了端倪?还是仍然傻忽忽地任公羊刚耍弄,全然不知不觉?
  其实剑雨姬本是聪明女子,否则也不能在剑明山修佛之时掌理玉剑派,当日若非大仇蒙蔽了心智,加上公羊刚布局机深,要把她耍弄于掌中可真不容易。
  这些时日认清了仇人,又没了俗务缠心,剑雨姬细细回想,推敲之下公羊刚的种种诡谋大半都已了然于心,对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想到此人时心中的激动更是有增无减;反倒是现在的公羊猛对剑雨姬而言不过一样是个被公羊刚玩弄于掌中的傀儡,别说仇恨,连个敌人也算不上了。
  “不过仔细想想,说不定……说不定这只是雪婷骗自己的借口而已……”嘴上微微苦笑,萧雪婷轻轻地叹了口气,颊上不由飘起两片晕红。虽然要说出真相,对萧雪婷而言实是羞耻之事,但有风姿吟的例子摆在前头,要诱剑雨姬说出心里话来,自己就得先坦诚相对才成。
  不过若非在明知彼此间的姊弟关系后仍在床上厮缠,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滋味,对世间伦理观念虽还没有像玫瑰妖姬所言那般弃若敝屣,却也不由生疑,要萧雪婷说出当日心中所想,可还是难上加难呢!
  萧雪婷语气已变,剑雨姬更为专注在她说出来的话上。
  本来剑雨姬也知道,若真要说起害死明芷道姑的真凶,自己的责任绝对比萧雪婷要重得多,毕竟公羊猛来袭早在明芷道姑算中,如果不是自己受骗,让公羊刚全然不受明芷道姑怀疑地隐在身边,以明芷道姑的功力之深,即使公羊兄弟联手,正面对敌下明芷道姑要败也并不容易,只是这般事实却不是剑雨姬那么容易承认的。
  “当日雪婷循迹追击,好不容易终于对上了公羊猛……本来自以为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可雪婷一来估错了他的武功路子,二来没想到那对姊妹花竟和他配合无间,是以战败被擒……”
  想到当日之事,萧雪婷一颗芳心都热了起来,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幽谷之中却不由有些酥痒,胸口也有点儿窒闷、想要解脱,竟身不由主地渴望着公羊猛的疼爱,就算换了他用来令自己崩溃投降的种种淫具都好。
  萧雪婷不由暗懔,却不是为了这愈来愈敏感的身子,毕竟夜里要让公羊猛满意,感觉自然是愈敏锐,愈对公羊猛无法抗拒最好,她心中真正懔然的,乃是自己与公羊猛那不能为外人道的关系,可不能因为心下想着念着他,就不小心脱口而出啊!
  “本来……本来雪婷虽是被擒,却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松口,他…
  …他想从雪婷口里套出印心谷所在,可说是想都别想。却没想到……那种酷刑…
  …确实不是能够忍得住的……“想到当日在桐柏山的种种”酷刑“,萧雪婷颊上不由飞红。
  那种刑具虽令她痛苦,更多的却是挑逗勾引之意,一开始虽是痛不欲生,简直希望赶快惹怒对方,让公羊猛一气之下杀了自己算了,叫给那酷刑折磨一段时日之后,加上公羊猛与方家姊妹肆无忌惮的床笫浪声,不论日里夜里都折磨着自己的身心,到了后来欲火狂燃之下,肉体上的痛楚竟渐渐与肉欲的欢快共生,男女之思渐渐在她心中生了根。
  也因此当木马出现,彻底而强烈地挑起她肉体上的欲火之时,累遭调教的肉体竟全然感觉不到痛,反而是强烈而无可遏抑的欲望在萧雪婷的体内不断地欢唱着,迫令她的身心知恩图报地向欲火投降,否则萧雪婷还提不起勇气与公羊猛协议,更别说是献上珍贵的处子之身了。
  一来剑雨姬听得专心,二来前些日子早将此事告诉过风姿吟了,此刻再说一肃雪婷已把握到了分寸,表面上说得避重就轻,实则话中满怀的娇羞情意却是一丝不漏地倾吐而出,恰到好处地将剑雨姬的情欲也挑了起来;尤其当剑雨姬面露不解之色时,还特地细细解释,听得剑雨姬也是俏脸晕红。
  她与弘暠子(公羊刚)之间的关系,比之萧雪婷与公羊猛间更似条件交换,明彼此更无情可言,弘暠子全都是以纯粹的肉欲手法挑发剑雨姬的欲火,才占有她的身子,让剑雨姬沉浸欲焰之中;此刻听到世上还有如此淫具,令人纵心有不忿仍得沉沦其中,剑雨姬面上不屑,听得却极为专心。萧雪婷的声声句句,似都挑起了她心底深处最不为人知的思绪。
  “所以……所以姊姊你……你才……”
  “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细细解释下来,萧雪婷只觉体内欲火渐起,那强烈的渴望凶猛地将她吞没,幽谷之中酥痒愈甚,昨夜激情的回忆似又在里头重生;若非萧雪婷边说边还得分心注意剑雨姬的反应,不像她那般专心地沉浸于自己的话里,心有旁骛的芳心还能保有一丝理智的空间,只怕早要忍耐不住逃回风姿吟房里去,让公羊猛大展淫威,尽逞乱伦淫行,让她与风姿吟一起欲仙欲死。
  “玉箫仙子……终也是个女人,被那刑具折磨之时雪婷已渐渐了解,终于无法自拔地献身给他,与其说是雪婷受不住刑……还不如说雪婷受不住欲火煎熬,忍不住想……想要男人……尤其当雪婷的处女身子给……给他……给公羊猛占去的时候,更是亲身体验到这句话……
  “既然身子都给他占了……雪婷心里的事自然就……就瞒不了他……那时他也……也看穿了雪婷心中所想,占有了雪婷后……并没有立时逼问,只是……只是大施手段……逐步逐步地将雪婷拉进肉欲深渊……他床上功夫厉害,之前又已经……又已经弄得雪婷身子敏感难言,自然……自然抵不住他的手段……只能放开心胸享受……等到他终于……终于带雪婷下山,雪婷已经……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
  “是……是这样……”萧雪婷将当日心情娓娓道来,不是着重公羊猛如何挑逗调教于她,而是自己耐不住欲火侵袭,终于向公羊猛投降,从身到心一步步地被他占有攻陷,直至无法自拔。剑雨姬不由听得口干舌燥。
  毕竟自印心谷事后,剑雨姬不弹此调久矣,偏生之前弘暠子对她却是毫不放松,虽不像萧雪婷尝试了那般多的淫具把玩,可那纯然肉欲的男女交接,却也将剑雨姬的羞耻之心打成了碎片,要说夜夜春宵都漏了漫漫白日,这般强大的落差,原本被强烈的恨意压抑住了,直到此刻萧雪婷提起,才慢慢又从剑雨姬心盅彩处涌了起来。
  真要说到那段时日,确实如同萧雪婷与公羊猛的山居时光一般,既有名分未定的羞赧,又有肉欲得偿的欢快,剑雨姬事后回想,本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父仇深重才能强自忍耐熬过那难熬的时光,可现在被萧雪婷一语点醒,心神不由回到那段时日,竟也渐渐发觉,其实自己与萧雪婷又哪有什么不同?
  若非身体真正爱上了男女交合之事,又哪里能撑得住弘暠子的火热强悍、不分白天黑夜的求欢?就连在印心谷外的芦蓬之中,他也不肯放过自己,而那时的自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全副身心都投入在肉欲欢悦之中,甚至渐渐由欲生情;虽明知自己所爱的绝不是这个人,而是他所带来的肉欲狂潮,可却是愈来愈离不开他,总被他的手段摆布得服服贴贴。
  尤其在往印心谷的一路上,虽说是雇了大车,又遮掩得密密实实,车外人根本想也别想看到车中情况,可光想到自己与他就在大车里面尽情欢合,只要一阵大风吹来,拂过车帘,立时便是春火列污,那活似偷欢一般又强烈又无法抗拒的滋味,竟似又弥漫在自己心头。那般淫乱滋味,别说萧雪婷了,只怕连魔门妖姬都未必尝试过,羞人是足够羞人了,可剑雨姬扪心自问,那时的感觉除了羞赧之外,更多的却是偷情般的欢快,犹如突破禁忌般的滋味,令她回味无穷。
  因欲生爱,剑雨姬对男女滋味几已痴迷难返。本来她心中还编织着美梦,若在印心谷报了大仇,索性将玉剑派基业交派内旁人,与这床第功夫高明至极的弘暠子双宿双飞,没想到印心谷那一战大出意料之外,弘暠子竟是公羊刚所化,只为了隐在明芷道姑身畔,俟机一击毙命。
  当见到明芷道姑挨了那一掌的时候,剑雨姬只觉芳心欲碎,在公羊刚表明身分之时,芳心更是痛到再也没有了感觉;事后剑雨姬只觉心若死灰,如果不是公羊刚偶尔刻意地挑拨于她,令剑雨姬心中怒火高燃,偏是功力被制,无法与公羊刚见个真章,只怕剑雨姬也会如萧雪婷一般的行尸走肉。
  可现在被萧雪婷一番话语,挑起了芳心中深藏的记忆,深深烙刻在身体里头的记忆,是那么的无法压抑,一被挑起转眼间便遍及全身,如果不是萧雪婷身子也正发热,怕早就发觉了身旁剑雨姬的异状。
  只是剑雨姬的情况却与萧雪婷大大不同∶虽说占了萧雪婷身子,又大张旗鼓地杀上了印心谷,但公羊猛终究不是致明芷道姑于死的真正凶手,萧雪婷既已答应了明芷道姑遗托,不再致力报仇之事,只要公羊猛还容得了她,萧雪婷自可乖乖地做公羊猛的房中宠姬;但剑明山与明芷道姑之死,公羊刚都得负主要责任,纵然不算公羊刚欺骗自己献身的恶行,光剑明山之死,剑雨姬便绝对与公羊刚势不两立,如何能像萧雪婷一般委身于人?
  若非腹中胎儿终是自己骨肉,虽说有一半公羊刚这大仇人的血,但骨肉相连,剑雨姬终难割舍,以她的性子,即便功力被封,行动不便,也要和公羊刚拼个生死!又哪里能够臣服肉欲之下,在床笫之间媚事仇家?
  虽说身子火热,影响了感官灵敏,但萧雪婷深知自己今夜进剑雨姬房间的目的乃是想办法开导剑雨姬,她仍是努力观察着剑雨姬,见她面色数变,知剑雨姬芳心正当挣扎,忙闭了口避免打扰了她,心下却不能不赞佩玫瑰妖姬彷若先见之明;若非剑雨姬与自己一样,随着身体被男人征服,芳心也早已对他投降,以杀父大仇的不共戴天,心里又哪里会有挣扎的余地?
  见剑雨姬表情渐渐宁定,深呼吸了几口气,却是摇了摇头,看她脸色萧雪婷心中便不由叫糟。看来剑雨姬对公羊刚之恨已是深入骨髓,绝不是肉体的爱欲能够抹灭。
  虽然公羊刚与自己该是兄妹关系,但正如玫瑰妖姬所说,即便血缘伦常之亲,若没有日常亲近的培养,徒然血缘关系并不能让双方亲近;萧雪婷虽是爱煞公羊猛,但对公羊刚却一点亲近的感觉也没有,她之所以想劝剑雨姬看开,也是为了这闺中密友,而不是因为与公羊刚可能的血亲关系。
  “好雨姬妹子……”见剑雨姬闭上了口,显然是不打算把心中对公羊刚的感觉漏出半分,知道这样下去,剑雨姬休想尽抒胸臆,即便公羊刚这始作俑者不动手,公羊猛也难容得了她。
  想到玫瑰妖姬传给自己的最后一招,萧雪婷不由心跳都快了几分,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长鞭,放到了身边,“雪婷知道对不住你……若你想出气……不如……给雪婷一顿鞭子吧……就当……就当是师父在天之灵,借雨姬你的手来……惩罚雪婷这不肖弟子……“
  “可……可是……”
  “好雨姬,打吧……”转过了身子,玉手撑在床沿,萧雪婷上身俯下,雪臀挺了出来,她衣裳穿得单薄,本来同为女子,剑雨姬原还不觉怎地,现在萧雪婷襬出了这么一个准备挨鞭子的姿势,却不由令剑雨姬傻眼。
  她这才发现,萧雪婷衣衫轻薄,直如里衣一般,这样娇躯一伏、雪臀一挺,衣裳服贴地熨在身上,外裳之内竟似再无它物,格外显得曲线玲珑,雪臂轻摇中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款款流泄,听得剑雨姬不由心慌,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才刚顺过气来的胸口竟似又有些窒闷,却不是气顺不过来的那种窒,更似……更似有些什么要从胸腔里头跳出来一般的感觉。
  之前从不曾见萧雪婷如此,竟有种新奇的感觉,“是雪婷害了你……好好地……好好地给雪婷一顿鞭子……给你出气……也算给雪婷的教训……你这样打下来……雪婷才好放心……向师父在天之灵认错……“
  天啊!幸好自己不是男人,剑雨姬只觉胸中跳动愈速;类似的感觉她也曾经有过,可与眼前景象一比却又有些错乱。那时当自己被弘暠子挑逗得欲火狂烧,忍不住向他投降之时,不也是这样的芳心狂跳?
  只是现在却换了女子趴伏自己眼前,一副等着自己鞭笞的娇柔模样儿,这般诱人样儿连自己都未曾给弘暠子迫出来过;剑雨姬虽觉这样不好,手却忍不住向着鞭子游了过去。
  半来见萧雪婷那娇痴模样,剑雨姬已是芳心狂跳难安,手一摸到鞭子,更吓得缩了手,想平静下来都难。剑雨姬原没注意那鞭子,只以为萧雪婷不知从哪儿借来的教鞭,说不定就是风姿吟教授公羊猛时的教具。
  没想到当玉手触到鞭把的时候,落于手中的感觉却与男子阳物一般无异,只差了男体的温热,她虽吓缩了手,眼睛却忍不住飘了过去,只见身边一条鞭子环戍圆形,鞭身无甚特异,倒是那手把处却做成了男子肉棒模样,当真雕得是栩栩如生,一眼看去全然看不出差异;何况剑雨姬也是亲手碰触过活生生的宝贝的,自是感觉得出,那鞭把精雕细琢,与真物一般无二,碰触时全感觉不出异样,绝井常人能有,萧雪婷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东西?
  “萧姊姊……这……这个是……”
  “那……那个呀……”见剑雨姬粉脸泛红,口上虽问着自己,眼儿却直勾勾地黏到了那鞭把上再也移不开来,萧雪婷自己也曾被玫瑰妖姬吓过,自知剑雨姬此时的感受。
  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媚眼轻飘,“那是梅姊姊借的宝贝……也不知她为什么弄成这模样儿……她只说这样儿好握好用,打起人来分外得力。嗯。好雨姬你可……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会羞死人的……“
  “是……是吗?”颤抖的纤手握住了鞭子,剑雨姬只觉胸中一阵激烈的狂跳,握上时感觉当真就像被弘暠子诱得抚摩肉棒,直到发硬发烫,可以用来令自己满足一般。
  虽说羞人,但握上时的触感却当真颇为顺手;剑雨姬原本也怀疑那梅浅雪便是玫瑰妖姬,现在握上这鞭子,那怀疑就更加确切了。若非魔门妖姬?一般红瑚女子便是再豪气、再不拘小节,也不敢拿这东西做成兵刃的手把。
  只是握在手中,剑雨姬却不由浮想连翩∶不知玫瑰妖姬这鞭子,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时候多呢?还是日常无聊,用来满足自己的时候多呢?那细滑纤润的手感……好像还真是很好用呢!
  举起了鞭子,见萧雪婷雪臀微晃,虽隔着一层裙子仍显诱人,剑雨姬本能地想打下去,却又不敢动手,好半晌才勉力抑住自己心猿意马的思绪,却镇定不下来,好不容易出言询问,话到口中却变成了调笑,“萧姊姊你呀……你这是……
  这是要雨姬给你顿鞭子,让你吃吃苦头呢?还是……还是和他关系没回来,干脆想……想雨姬用这宝贝来……来安慰你一番?亏你还特地借这东西……“
  一听剑雨姬语带调侃,萧雪婷芳心虽羞,满腔欣喜之意却不由浮了起来。愈能让剑雨姬芳心刺激跃动,镇定不下来,愈能够从她心底把隐藏的话儿挖出来,“好雨姬妹妹……这些都……都由你决定……雪婷只在这儿……在这儿任你处置。
  好雨姬想怎么罚雪婷……怎么弄都无所谓……雪婷都……哎……“
  本来语带调侃,一方面是心旌摇荡之下找不到话说,一方面也是为了逗逗萧雪婷。若让萧雪婷娇羞地嘤咛几声,自己也好找到下台阶;没想到破了身子之后,萧雪婷似真给公羊猛带坏了,再没以往的侠女英风,娇声软语之中竟似很期待被自己轻薄。
  剑雨姬听得芳心发烫,手都软了几分。虽说闻言便一鞭子抽了下去,鞭声响,打在萧雪婷臀上却是轻描淡写,多半力道只在裙上轻轻一回,勾起裙裾轻飞,萧雪婷臀上挨得一下只怕比蚊子叮还小;她娇吟声中没几分痛楚,多的却是令人魂为之销的甜美喘息,连剑雨姬身为女人,都给那声音弄得心痒痒的。
  轻轻地几鞭下去,打得萧雪婷不住娇声呻吟;剑雨姬心摇魂荡,手竟似变成不是自己的,鞭上力道轻回,不知不觉竟将萧雪婷裙子掀起,软绵绵地飘到了背后,眼见雪臀浑圆二皙白如玉,剑雨姬急喘之间,手上竟渐渐用了力,只听得萧雪婷娇吟声中鞭风虎虎,莹白如玉的雪臀上竟浮起了几道红痕,红白之间映衬得更发娇艳,冶艳撩人的味道反倒压过了惩罚的感觉。
  看到红痕浮出,剑雨姬似才回了神,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看到萧雪婷偷眼瞧向自己的目光之中竟没半点哀怜求饶之意,反倒妖冶得多,仔细看向萧雪婷雪白的丰臀,剑雨姬不由吞了吞唾沫;不只那浑圆的曲线、微微的红痕惹人心荡,玉股掩映之间,股中幽谷口处竟似微微生光,剑雨姬不是此中雏儿,哪儿不知那是女子动情的表现?
  她吃惊地看向萧雪婷,却见这萧姊姊眼光娇媚,唇上似笑非笑,登时勾得剑雨姬芳心一动,才觉得手上那特殊的鞭把如此烫手,羞得想丢下鞭子,却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她才下定决心,玉手一拨,让萧雪婷的裙子滑下,掩住了那令她想入非非的绝佳曲线,可那火热的印象却似烙进了心坎里,想忘都忘不掉。
  “哎……雨姬,不打了吗?”
  听出萧雪婷声音中含带了几分幽怨之意,剑雨姬原本力求镇定的芳心竟心不由主地激跳了几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剑雨姬玉手轻按,将那又羞人又令人舍不得放开的鞭把贴到萧雪婷裙后。
  梢挨了几鞭的雪臀感觉似是灵锐了许多,剑雨姬微一用力,萧雪婷便微微抬头,甜甜地叫出了声,那满怀的渴求样儿,令剑雨姬又好气又好笑,“哎……萧姊姊……你真给他带坏了……这个样儿……哪还有半点玉箫仙子的脱俗样儿?若雨姬是男人,今晚必要让姊姊吃些苦头……”
  “那……那就吃苦吧……由雨姬你……让雪婷吃苦头……算是给雪婷的罚……“一边轻吟,一边轻扭雪臀,这可苦了剑雨姬。她玉手按着鞭把贴着萧雪婷隆臀甚紧,萧雪婷这一轻摇,简直就像在提醒着剑雨姬手中的形状;这提醒令剑雨姬强压下的芳心悸动又复昂扬,胸中小鹿乱撞,不知从哪儿来的思绪竟不住净在脑海里头,此起彼落地让剑雨姬怎么也摆脱不了。
  重重吸了一口气,剑雨姬只觉胸中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愈来愈强。从印心谷事后一直抑在胸中的恨意悔意,此时此刻竟给那冲动迫得让了位;从进门时馥郁的扑鼻而来的萧雪婷体香,随着萧雪婷发热彷嬉躯,更散得满室皆香,勾得剑雨姬芳心狂跳,竟有些身不由主的感觉。
  “哎……雨姬……你……你……哎哟……你……你的手……嗯……”
  听萧雪婷怎也压抑不下的娇语呻吟,又似讨饶又似挑逗勾引,回过神来的剑雨姬赫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也忘了形,竟将萧雪婷裙子掀起,裸露出浑圆诱人的雪臀;玉手轻持鞭身,那栩栩如生的鞭把不知何时已没入萧雪婷幽谷之中!
  回过神来的剑雨姬纤手不由发颤,正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如此对待萧家姊姊?可随着她玉手发颤,连着手中那鞭把也在萧雪婷体内不住振动;虽说已受过公羊猛调教,可稚嫩的幽谷哪里受过如此功夫?此前萧雪婷纵有几分作戏,此刻也不由欲火狂燃,那微微的振动彷佛搔到了她心底痒处,如此轻柔绵密,从不曾有的滋味令她不由情荡,幽谷夹吸之间,一滴滴蜜液已缓缓滑出,润上了剑雨姬的纤手,令她的手更难以镇定。
  “对……对不起,萧姊姊……”没想到自己竟这样动作,剑雨姬真吓了好大一跳。虽说同为女人,可这样子……就好像自己变成了男人,正在对萧雪婷大行淫污之事,可事到临头,她却又不敢缩手,只在嘴上不住道歉。
  虽没真个肉体厮磨,可给那蜜液一浸,女体娇慵酥软的刺激,似也传给了她,竟是不敢也不愿将那道具抽拔出来,“我……哎……我不知道……怎么会……会这样的……”
  “没……哎……没关系……”嘴角浮起了一丝甜甜的笑意,萧雪婷飘向剑雨姬的眼中,竟透出了销魂蚀骨的媚意;从未见过她如此眼光的剑雨姬芳心跳跃更疾,差点没从胸口跳了出来,耳里只听着萧雪婷声音愈来愈软、愈来愈媚,“好雨姬……你……哎……你罚得雪婷好……别在这时候收手……这……这可是师父借雨姬你的手……来……来处罚姊姊……就让师父……罚得雪婷更猛烈一点……好雨姬,你帮帮师父……好好地罚罚雪婷……让雪婷……吃到苦头……雪婷心里可感激你得紧呢……嗯……拜……拜托你了……“
  这样正话反说也成?剑雨姬可真的大吃了一惊,明知萧雪婷嘴上说被处罚、吃苦头,身上可快活得紧,光从不住涌到手上那曼妙甜蜜的汁液,便知萧雪婷真心,但眼前景象如此香艳旖旎,她也真不愿就此收手。
  信手轻抽之间,剑雨姬纤指轻摇,捻着幽谷口处那敏感的小蒂,手中道具时而轻插、时而缓抽,不间断的却是旋转磨挲的动作,听萧雪婷口中不住低吟,见她喜上眉梢、嘴角含笑,娇躯更随着剑雨姬手中旋转磨动的节奏轻盈地挺动回应,慢慢地一波映着烛火的水光浮上了肌肤,波动之间更显娇艳,那模样儿连同为女人的剑雨姬也不由食指大动。可借她终是有孕在身,手中道具又只有一头,便想同时尝试道具滋味也有所不能,只能出言逗弄于她。
  “好雪婷姊姊……这样罚……可罚得你心服?”
  “自……哎……自然心服……雨姬妹妹……你……啊……好坏……这样……这样弄着雪婷……罚得雪婷好生……好生吃苦……哦……别……别这样……好雨姬……雨姬妹妹……姊姊……姊姊服了……你……你真会罚人……哎……“
  “依我看,萧姊姊你虽然被罚……可舒爽比苦头多得多呢……”嘴上盈盈含笑,剑雨姬只觉胸前一阵鼓胀,衣内玉峰似也有些蠢蠢欲动之势,竟也有种解脱的冲动;心儿不由迷惘,手上动作却似出于本能,一点没有停歇,口中话语好不谷易才接了下去,“萧姊姊……雪婷姊姊……你的公羊猛大爷……可常常这样让你挨鞭子?雨姬看你挨了之后,一点都不怕疼,反而是……反而是水都流出来了一副等他享用的样子……姊姊是不是被他鞭得厉害……鞭得忍不住了,才乖乖地从他?”
  “不……哎……不是……”即便与公羊猛有了数也数不清次数的肌肤之亲,就连血缘姊弟关系在突破之后更令床第之间增加了禁忌般的风味,甚至连风姿吟也参与了这禁忌之欢,照说萧雪婷对此事该不会畏羞了,可现在给剑雨姬这么一问,又加上幽谷中又有假阳具正自肆虐,强烈的羞意混着强烈的欢快,弄得萧雪婷心花怒放,一时之间竟答不出口来。
  可惜那道具没有公羊猛那么火热、没有公羊猛那么深入,更没有公羊猛那么肉体厮磨缠绵的快意,若换了公羊猛那令她死心塌地的宝贝,什么羞人话儿也给套出来了,“他……他没这样鞭过雪婷……哎……雨姬……是真的……啊……”
  “怎么可能?姊姊胡说八道……”剑雨姬微微嘟起嘴儿,似很不满意萧雪婷一回答,手中道具竟微微退出,惹得萧雪婷玉腿微颤,幽谷连忙紧夹,偏生那道具给她溢出的蜜液浸得湿滑无比上本身又雕得圆滑无棱角,想夹也夹之不住,只轻拱着索求那假阳具的深入,“没几鞭下去……萧姊姊已经湿了一块,扭腰摇臀的只想要男人……就连……就连雨姬想要的时候……也没这么快的……”
  “真……是真的啦……好雨姬……你。你熬得雪婷好……好想要……啊……
  别……别逗雪婷了……“娇媚诱惑地扭腰摆臀,真的一副渴想的模样,此刻的萧雪婷已陷入了忘我之境。
  也不知是这几日夜里与公羊猛偷欢太甚,弄得娇躯愈发敏感渴想,还是玫瑰舱妖姬这鞭上下了什么魔门邪法,搞得她再难忍耐,强烈的饥渴和希冀从体内不住涌现,简直比被公羊猛挑逗熬得心痒痒却只能看他“孝敬”风姿吟时还要厉害。
  “真的没有……哎……这鞭子……他可没用过……雪婷……雪婷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以后……以后雪婷会记住……让他……让他多鞭鞭雪婷……哎……那可……可棒了……啊……雨姬……“
  萧雪婷叫的这般荡气回肠,甚至忍不住声音渐高,剑雨姬感觉得出萧雪婷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此刻自己停手,也不知这姊姊事后会如何恨自己呢!
  可惜自己却不能亲自尝试其中妙处,不过能看着她在自己手下娇声求饶、媚态承欢,倒也不枉了。
  此刻的剑雨姬不由有些错乱,毕竟以往都是自己在弘暠子胯下辗转呻吟、婉转迎合,现在却换了个女子在自己手下如此这般,角色的错乱不由令剑雨姬心里也乱了起来;但萧雪婷的嘤语求欢如此娇甜,手中轻握的道具又不住传来萧雪婷娇躯的震颤,不住溅到手上的蜜液,更是不住表明萧雪婷的需求,弄得剑雨姬也不由心荡,手中道具逐渐开始加力动作,插得萧雪婷娇吟不断,蜜液漫涌难止。
  感觉手上愈来愈湿,萧雪婷扭摇之间,带给她的震撼也愈来愈强烈,剑雨姬也觉得体内也有种需求涌了出来,可惜有孕的身子却不能尝此美事,剑雨姬只得将满腔的渴望集中在手上,逐渐加大手上抽插的力量,那道具也愈送愈深,直到最后狂插猛送起来。
  那强烈的快意,给幽谷深处那次次被公羊猛坚壁清野,此刻却不得满足的空虚一衬,格外令萧雪婷难以承当;哭叫呻吟之间似已被剑雨姬弄得上了天际,突心娇躯一阵剧颠,幽谷之中蜜液狂泄,纤手再也撑不住床沿,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床上,嘴角浮起一丝沁透了心的笑意,竟是被插到了高潮,泄了身子。
  眼见萧雪婷已酥软了,娇躯整个瘫倒,余雪臀高高挺起,口中兀自呻吟,剑雨姬这才轻轻抽出那假阳具,将那沾满香甜蜜液的道具送到萧雪婷眼前,轻轻托住了萧雪婷下巴,让她的脸蛋儿微微抬起,令她差点想要伸舌去舐那甜蜜,“好萧姊姊……可爽了没有?也不知多久没被插了……浪成这副模样儿……这么美的身段,这么敏感的身子,这么浪的性子……也难怪他要爱煞你了。”
  “哎……你也……你也坏透了……就这样……这样折磨姊姊……”
  泄了身子之后渐渐清醒过来,萧雪婷也不由对自己的放浪大吃一惊;不过却不能怪剑雨姬孤陋寡闻,自己身段再美、身子再敏感,也比不得风姿吟“媚骨艳相”胱熟妩媚、诱惑风情。
  如果不在床第间全心投入,尽情侍奉公羊猛,那可真是怎么也比不过了,不过这事儿自不能让剑雨姬知道,萧雪婷也只能装成一副许久不曾给公羊猛弄过的欲求不满样儿,“明知姊姊……旷了这么久……吃不住折磨的……哎……看来真是……真是师父显灵……借雨姬你的手来处罚雪婷……否则……否则雪婷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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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终将有报

  娇声逗闹了半晌,绵软床上的萧雪婷爬到了剑雨姬身畔,脸儿微侧轻轻搁在剑雨姬腿上,汗湿未干的秀发轻贴着她丰满的玉腿,“雨姬你……你……可还在恨他?”
  “这……这是自然的了……”听萧雪婷这么一问,剑雨姬暖热的娇躯登时一寒,不自觉地已应了出口,但见萧雪婷望向自己的眼儿水光朦胧,满怀关切之色,这脸可也扳不起来了,“毕竟是他……是他害了爹爹……还有明芷前辈……甚至还……还奸骗了雨姬身子……让雨姬……让雨姬怀了孩子……”
  听剑雨姬终于哭出了声,萧雪婷勉力坐起,玉手一揽,将剑雨姬的脸儿抱在胸前,让她毫无顾忌地哭出声来,一边暗运功力,蒸干了身上湿润,免得夜间的湿寒水气伤到了剑雨姬。
  一才刚爽过,二来又运功蒸干身上湿气,萧雪婷周身体香馥郁缭绕,觉得好闻的剑雨姬自然更不想抬起头来。说来如果不是萧雪婷才刚刚被自己弄得高潮泄身,什么放浪姿态都给自己瞧遍了,剑雨姬也还真不能将心中所想和盘脱出。
  “可是……可是更糟的是……是他占有雨姬的手段……”偎在萧雪婷怀中,剑雨姬只觉随着眼泪流出,满腔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滋味也渐渐流泄而出,嘴儿也更闭不起来了,“在刚到他那儿的头一天,他便……便迫雨姬服下了名叫‘不胜簪‘的邪药……让雨姬周身敏感难当……想穿衣裳都不成……他……他就这样剥光了雨姬……在道旁亭子里头……光天化日之下……就接收了雨姬的处子贞操……
  “等到……等到回到观里……他手段更坏……那几日……那几日雨姬被体内药力迫得无法穿衣……只能与他……与他赤裸相对,既没有衣裳遮体,他挑逗的手段又厉害,那几天雨姬根本就……根本就没办法克制自己,只要他想……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都可以尽情奸淫雨姬,偏偏药力厉害,他的手法更厉害,雨姬一点都……一点都没办法抵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想怎么让雨姬献身……雨姬都只能乖乖照办。就算……就算雨姬勉强穿上了衣裳,他也……他也会上来把雨姬剥得一丝不挂,再狠狠奸上一回……雨姬明知道只是条件交换,却偏偏……偏偏抗拒不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后来……后来和他一起雇大车,一路走到印心谷……“
  “这样也……也还好……”听剑雨姬声泪俱下,听得萧雪婷心中也不知是恨是怜。她也不是不曾和公羊猛纵情放浪过,自知那般淫靡放荡了一段日子,初尝潋味的女子必难承受,纵欲过度的幽谷想不红肿疼痛都难;要在那种情况下正常走路,可真是不容易啊!“至少他还……还疼怜着雨姬你行动不便,有辆大车代步……总比一路走到印心谷好……那样的滋味,雪婷也曾受过……”
  “他……他可没那么好心……”想到大车中的春光烂漫,既害怕春光外泄,又受不住他的挑逗勾引,即便明知是人来人往的大道上,仍是忍不住色欲引诱,和他在大车中交合取乐,即便现在回想,剑雨姬都不能不脸红耳赤,喉中竟不由干渴起来,“那时候……那时候雨姬体内‘不胜簪’的药力还未解……若不是他在山路上又……又奸了雨姬,雨姬还没办法穿衣下山呢!可他……他知道雨姬这状况,才雇了大车,一进车里就……就又让雨姬赤裸裸的……被他尽情玩弄……
  就在车里……和他又好了起来……那时候……那时候雨姬可真羞得想死……外头
  都有人在走着,好像大声一点都会被听到,只要风大些帘幕就会吹开……姊姊不知道……那样子干……羞得雨姬真的……真的好想死了算了……“
  “天!天哪!”事前全没想到,公羊刚竟是这般折磨剑雨姬的,萧雪婷心中不由又恨了这三哥一把。即便连亲弟弟公羊猛也同床共枕,成了男女之事,可若要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处所寻欢取乐,便是遮挡得严严实实,全不虞旁人听闻的情况下,自己也真没那胆子,更何况是在随时可能春光外泄的大车上头!也难怪剑雨姬要恨他,这种折磨岂是武林侠女所能够承受的?
  “然后……然后就是在印心谷外……前辈不许他进山,所以他在外头搭了蓬子……在里头雨姬自然……自然逃不了他的手……无论蓬里蓬外……他几乎是想到就干……根本就……就不怕给前辈听到……“
  想到那时的种种,剑雨姬只觉颤抖打从心底发起来。印心谷外终不比人迹罕至的小观,又或路旁遮挡住了的大车上,虽是羞人但若没有意外,至少还不会为人所知。
  以明芷道姑的功力之高,耳目清明更胜旁人,剑雨姬和弘暠子在山门外大行道之事,哪有可能瞒得过她?“那个时候……雨姬好害怕……可是……可是明知前辈听得到……做起来的感觉……更羞人却也……也更激烈一些……”
  不是没试过在旁人偷窥下欢爱,在桐柏山时萧雪婷献出处女身子给公羊猛时,方家姊妹就在隔邻,萧雪婷自然知道那种既羞耻又火热难言的滋味;只是她才刚刚尝过更辣的,就在风姿吟怀抱当中与公羊猛交合,那种三个人的身心都紧密结合的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
  要是想到连明芷道姑那般久守空闺之人,也得旁听这种事,想来对她必是种强烈的折磨,说不定这也落公羊刚算中;若非那段时日的打扰,令明芷道姑功力难有进展,只怕公羊刚也难一击得手。
  感觉萧雪婷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背,剑雨姬一边嘤声啜泣,一边轻声细诉,只觉娇躯渐渐发热,腹中胎儿竟似也感应到了她的激动,在腹中不住伸拳踢脚,她也知现在的自己实不适宜如此激动,可心中的言语却是不吐不快。
  “本来……本来雨姬认为那不过是……不过是条件交换……事后便一拍两散可是……可是到了中间,雨姬就知道那……那不行了……便不论心中怎么想,雨姬的身子已经……已经习惯了他……没有办法离开他了……本来雨姬还以为……最多是……最多是事后生了孩子……还可以试着……试着跟他在一起……没想到……啊……姊姊……雨姬好……好苦啊……呜……“
  “难道……难道就跟姊姊说的一样?当雨姬在那亭子里……把身子交给他的时候……也把一切送了出去……雨姬真的……真的没办法离开……可是……可他又是……又是雨姬的杀父仇人……姊姊……雨姬该……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哇……“
  轻轻抚拍着剑雨姬哭的一抽一抽的粉背,萧雪婷只觉心中酸苦。虽说与自己的情况大不相同,但剑雨姬胸中的矛盾挣扎,其苦处却也不下于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冒着背德乱伦之险,彻彻底底地沉沦在公羊猛带来的无上欢乐之下;可依剑雨姬的性子,要她如此臣服,可是难上加难,毕竟父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剑雨姬也不可能对公羊刚低头的。
  何况……真正的问题还未必在剑雨姬这边;公羊刚这三哥远没有公羊猛来得
  与自己亲近,说不定连公羊猛都未必了解这个三哥;为了报仇宁可修练后患无穷的“烈阳照雪”功诀、为了制造机会寻得明芷道姑所在之所,宁可让公羊猛背黑锅,受这不白之冤。
  开封城中若非公羊猛一气之下出了大相国寺后便离城他住,只怕第二天起来想要出城就得一路杀出去,可见此人心机之深、下手之狠,这人的性格令人始终捉摸不透。
  就连此刻经脉重创,他似也毫不关心,竟连一点心都没花在寻找药物延命上头,倒是一天到晚迫着公羊猛下山,早日着手重建云麾山庄,甚至出言犯及公羊猛的妻子们,几次都气得公羊猛五官错位、眼红脑热,差点就要动手与他见个真章。这公羊刚的心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与常人大大不同,极难测度,要他接受剑雨姬,只怕也不容易。
  出神地想了一会儿,萧雪婷这才发觉伏在自己怀中的剑雨姬不知何时已停了拍,搂上自己腰间的双手也没了力气,呼吸也已恢复了平和悠长,也许是狠狠发泄过一阵,也许是借着哭泣把心中的压抑倾吐出来,体内的力气也一同喷发,积压已久的压力与一直抗拒着那思绪的心力一同泄出的结果,整个人似都清得空空的,再也没留什么在体内,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清理紊乱的床单被褥,让已睡熟的剑雨姬躺好,细心地为她盖好了被褥,终于直起身子的萧雪婷只觉胸中反倒郁了起来,禁不住一口长长的气吐出。虽说让剑雨姬一吐胸中积郁是件好事,至少也比继续压抑在心里头要好得多,但接下来自己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公羊刚这三哥也真会造孽,弄出这么个难搞的情况,自己却活像个没事人儿一般,难不成那“烈阳照雪”功诀不只令他功力一日千里,连带着也让心性变得更为难解了吗?萧雪婷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她的脑袋可以处理的问题了,无论是风姿吟、公羊猛甚或玫瑰妖姬都好,还是让他们想办法吧!
  廊上的萧雪婷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剑雨姬吐露的真情,萧雪婷回房的步伐不由重了不少,本来还想转到风姿吟房里,看看能否榨榨公羊猛余力的想法也飞,芳心似也被剑雨姬的沉重所感染,一时间竟是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明明是秋夜渐寒的天气,但揪紧的心却让衣衫单薄的萧雪婷一点感觉不到外头的寒凉,光心底的寒意就让她冷得很不舒服了。
  走着走着,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的萧雪婷突地听到了什么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前头的房里虽是门户紧掩,微微的烛光却仍泄露出来,尤其那既压抑又忍不住狂放的声音,更在在透露里面正上演着什么事,听得萧雪婷不由脸红。
  在公羊猛胯下她也曾娇柔软弱地发出这种令入七跳加速的声音,方才在剑雨姬房里,自己更被这妹子逗得欲火高昂,连在假肉棒下都泄了身子,现在又听到这种声音,哪里能让她不心思飘荡?
  忍不住伸手撑住廊柱,冷冷的秋意袭上掌心,冻得她微微一醒,惊觉过来的萧雪婷这才发现不对劲∶这儿看来如此陌生,从四周墙廊看来应是客房,显然不是公羊猛也非风姿吟的房间。无论公羊猛和风姿吟想怎么换个地方以添情趣,也不可能跑到这儿来呀!可现在逸仙谷里,除了公羊猛外也只剩公羊刚一个男人了,
   莫非……
  压抑着忐忑不安的心,萧雪婷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伸指沾着口唾,在窗上无声无息地破了个小洞,偷偷望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差点要叫出声来:她这角度对着床侧,一个身段火辣的赤裸美女双手撑在床头墙上,上身平俯,雪臀高抬,一双高挺着波涛诱人的美峰虽是向下,却仍显挺拔娇美意态;她轻垫着双足,只以小巧的脚尖顶在床上,不住前挺后摇,得靠着背后的男人双手箍扶纤腰,才能撑持娇躯;那样的姿势正是萧雪婷方才在剑雨姬床前展现的,现在这模样就好像自己在回忆着方才的颠狂一般,教萧雪婷想不心慌意乱也不可得。
  而她身后的男人也是一丝不挂,赤裸强壮的身体汗珠飞洒,皮肤尽透殷红血色,气喘吁吁之中,臀后的肌肉正渐渐纠结。虽不曾从这角度看过男子行房,但从那女子渐渐压抑不住的娇吟,那男子雄浑的低吼,以及两人交合之际的种种征象,连萧雪婷也看得出来两人已行至紧要关头,将近高潮之际,就算知道自己在旁窥视,最紧要的也是先爽过了再说。
  “哎……要……要去了……你……你好坏……哈……啊……真……真烫死奴家了……给……啊……给我……给我吧……“
  “唔……好紧……好个小淫妇……你……哎……吸得好爽……老子要射了你……唔……你好生接着……老子要……要通通射给你了……啊……“
  两人声息交谈之间,伴随着娇吟沉吼,似都到了极境,两人身躯同时一震,男人将她紧紧压住,一点不给她逃离的空间,旁观的萧雪婷似可想像女子幽谷之中正承受着无比火烫的阳精劲射,还刺得极深,生怕有任何一点淫精倒流出来。
  硬挨了这酥美无伦的一记,那女子垫高的纤足一软,两个人登时都倒了下去,若非那女子身段丰腴圆润,不似一般闺阁女子那样苗条无力,泄身的酥软之中,只怕也撑不住男人仆倒身子的重压。
  不过这样一压,也令那女子一时娇喘无已,勉力转过头来,虽在喘息之中,却仍娇声轻怨,“哎……你……压死奴家了……好重……”
  “少来……”虽说泄了欲望,可那男人的手仍绕过玫瑰妖姬腰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胸前丰润的果实,“以你玫瑰妖姬的身分……哪里会这么一压就死了?我看你可享受得紧呢……要不要我再压紧一点?看你里头……唔……还在缩……喂,想把我吸……吸到干是吗?“
  “这个嘛……”媚眼迷离之间,也不知是否看到了窗上的小洞,玫瑰妖姬娇媚一笑,格外媚态万千,好像泄得乐不可支,又好像正期待着再次的疯狂,“就算奴家压不死……可给你这样压着……动也动不了了……有点儿难受呢!好人儿……哎……刚……别这样弄奴家……除非……除非你这么快就打算……打算再来一回……否则……嗯……否则你这样玩弄奴家……奴家真会忍不住想要你呢……“
  “暂时休息……若我不回复点体力……也喂不了你这小妖姬……”一边喘着,双手搂着玫瑰妖姬腰间,抱着她坐倒床上,虽说脸儿凑到她耳后轻吮小吸,双手仍在玫瑰妖姬娇躯上下挠挠摸摸,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但听他喘息不休,也知已是强弩之末,一时间难振雄风。可看他肌上血色非但未退,反倒更浓烈了些,显然此人体力虽然消耗殆尽,欲火却正昂扬,恐怕还有再战之力呢!
  虽被两人淫言荡语勾得心也不由飘飘然,可那震惊却更令萧雪婷提不起无力的脚离开;她可真没想到,这么快公羊刚和玫瑰妖姬就搞上了!
  不过这也难怪玫瑰妖姬,她也是成熟女子,体内的欲望只怕不输风姿吟这狼虎之年的美仙姬,偏生公羊猛这段日子夜夜都和风姿吟搞在一起,偶尔连自己也拖下了水,一男对二女。
  公羊猛虽是年轻力壮、欲火正旺的年龄,又从杜明岩与花倚蝶那儿获传熬战之术,也得打点精神才能撑下来,那情形玫瑰妖姬无论如何也掺不进一脚去,若想要发泄,不是自己靠道具来,又或找花倚蝶磨镜解决,就只剩下公羊刚一个选择。
  正当窗外的萧雪婷踟躅不进,也不知该就此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旁听的当儿,里头的两人又开始了交谈,“好妖姬姊姊,告诉在下……你今晚怎么这么热、这么骚,还主动找到我房里来……难道你不怕风仙姬知道你玫瑰妖姬的真实身分……干脆一刀两段,以除后患吗?“
  “人家可是一代仙姬……人好得紧呢!”闭着美目,似是很享受公羊刚在耳边颊旁的吸吮轻咬;玫瑰妖姬不时唔嗯几声,樱唇微启处香氛轻吐,似是渐渐动情,正被大手热情把玩着的美峰不住弹跳,峰顶的乳蕾又复硬挺起来,酒红般的色泽真令人爱不忍释,“就算……就算知道攻瑰的真实身分……既然已制了玫瑰一身功力……就不会忍心辣手摧花……可没有你那般心狠手辣……”
  “哦?那妖姬此来何干?”虽看不到公羊刚表情,但语气中却已森然,尤其是当发现公羊刚双手齐出,一手按在攻瑰妖姬檀中要穴,一手轻抬玫瑰妖姬下颔,迫她得直视自己,早没了那旖旎香艳的气氛,显然他已在戒备。
  窗外的萧雪婷不由紧张起来,只听着公羊刚继续质问,“是纯粹想找男人慰借一番呢?还是想采阳补阴,试试冲开体内禁制呢?还是……还是你雄心不死,想要试试能不能靠着贵门的高明手段,让我兄弟拜服石榴裙下,好借云麾山庄重建贵门?”
  “唔呼呼……你说呢?”格格娇笑,对公羊刚的戒备视若无睹,攻块妖姬媚眼轻飘,诱人之中带着几分不当一回事的傲然,那模样看得窗外的萧雪婷不由暗自佩服∶魔门妖姬果然非是常人,这种情形下还能言笑自若。
  “这个嘛……”公羊刚似也笑了出来,“妖姬的功夫确实高明……就算知道你想采补,只怕我明知是陷阱也要跳下去……不过方才你可没怎么动手,是想松弛我的戒心吗?”
  “也有可能喔!”浅浅一笑,玫瑰妖姬伸手轻抚着公羊刚的脸颊,竟似转瞬之间变成了柔情似水的小姑娘,“好生发泄了一回,身子可舒服多了?说起来你体内阳气太旺、阴气已消,如果被本门妖姬采补一番,暗伤未必救得回来……不过阳气一泄,至少是舒服多了吧?”
  “哦?你真有这么好心?”
  “难说……”攻瑰妖姬浅浅一笑,凑上脸儿在公羊刚面上一吻,那温柔的小姑娘样儿转眼间又瓦解冰消,变回魔门妖姬颠倒众生的放浪,真是千变万化,“说不定是玫瑰包藏祸心,真想采采你体内旺盛的阳气呢……说句实在话,若真把你好好采补一番……以玫瑰的功力,要冲破禁制只怕不难……你是否要把玫瑰扔回房里去?或是干脆告诉风仙姬,看看她是不是准备把玫瑰囚禁起来?”
  “远些再说……”公羊刚邪邪笑着,只听到玫瑰妖姬一声娇吟,似乎还插在体内的肉棒又复硬挺了起来,“在下今夜只想好生泄泄火……多舒服一会是一会……其实只要你不对我兄弟下手,贵门兴复与在下也没甚关联……”
  听里头两人又开始了,萧雪婷咬着牙,忍着体内那逐渐涌起的火花,连忙逃了开去。她也颇有自知之明,若再继续留下来,旁听玫瑰妖姬那魔门嫡传的媚男绝技,只怕真会忍受不住呢!
  扶着行动不便的剑雨姬走入厅中,小心翼翼地服侍她坐下,为她加了一层衣物;毕竟已经秋凉,有了身孕的人可受寒不得。坐回自己位子上头的萧雪婷吁了口气,只见公羊猛又是脸红脖子粗。
  虽说自己刚刚出去扶剑雨姬进来,没听得厅中对话,可光看公羊猛这脸色,以及公羊刚貌似得意的样儿,便知两人九成九又说到云麾山庄重建问题,只怕又要像前面几次一般不欢而散。
  不过看其他人的脸色不对,萧雪婷柳眉不由微皱,也不知公羊刚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厅中气氛竟是大不相同。两兄弟这样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旁人前面还解劝几句,到后头也只得放弃,任他们继续吵得不可开交。
  以往的情况下总是风姿吟静坐养神、花倚蝶视若无睹、玫瑰妖姬摆明了身在
  于外,几次干脆打起了盹来,方家姊妹还在时也是各自心在物外,方语妍还勉强做出静听的表象……方语纤却是什么鬼脸怪招都来,表明了就是不想听下去;若非公羊猛是风姿吟爱徒,此事又兹事体大,终不好中途离席,换了旁人在吵只怕众人早要各寻借口,逃之夭夭了。
  “前辈……怎么了?”见公羊猛气得俊脸扭曲,简直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他了,萧雪婷侧了侧身子,低声问向花倚蝶。她与风姿吟私下关系不同,都是公羊猛的床上情俘,白天里自得尽量远离些,避免被看出破绽;而玫瑰妖姬与此事可说是全无关系,她身分特殊,风姿吟虽只禁她功力,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玫瑰妖姬也有自知之明,平日里绝不擅自行动,人总在风姿吟又或花倚蝶的视界里头;萧雪婷虽私下与她关系不错,可明里还是得摆出泾渭分明的样儿,就连昨夜公羊刚房中发生的事,萧雪婷虽是心中疑惑难消,可直到现在都还没空儿去问玫瑰妖姬。
  “还不一样是吵?只是……”放低了声音,颇为担心地看着座上正强自镇定的公羊猛,和对面似若无事的公羊刚,花倚蝶摇了摇头,“就算是当哥哥……有些话也太过火了……难怪他受不得……”
  这里话声方落,那边又响起了声音,只见公羊刚摇了摇头,红润的面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不知怎地,在萧雪婷看来却有丝疲惫在里头,“话我都已说清了,猛弟你就好好听话,快点下山去重建山庄,温柔乡是英雄冢,老泡在女人堆里怎么成呢?若你不放心你的妻子们,哥哥就帮你这一把,这段时日三哥自会帮你好生照料你的妻子们,保证她们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乐不思蜀……你好生仔细重建云麾山庄,愈快愈好,你的妻子们三哥照顾完了就还你,如何?”
  就算装着没听出公羊刚话里的意味,可光看他瞄向厅中众女时眼神里透出掩也掩不住的淫亵意味,公羊猛怎么装也不可能装着没看到,尤其公羊刚的眼光竟似已瞄到了风姿吟身上!
  那眼光只看着公羊猛气火攻心,既怒公羊刚竟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妻子身上,又怕他是否看穿了自己与风姿吟的奸情。本来之前气怒之时还强自压抑,拼命劝告自己公羊刚为了复仇付出太多,是以仇家既倒,一时失了控制才会如此,可给公羊刚三番两次的挑衅,公羊猛怒火狂升,冲的脑子里头一片空白;他一声低哼,人已离座跃入场中,微微颤抖的手已将长剑抽出了一半。
  “唷!小猛弟很想动手的样子啊?”冷冷地笑了笑,公羊刚竟也站起身来,缓步走入场中,腰侧长剑连鞘离身,在空中轻挥几下,长剑却不出鞘,竟是打算连鞘与公羊猛对决。
  亲眼见识过印心谷一战的萧雪婷和剑雨姬都看得出来,公羊刚内力强悍,剑法却不若公羊猛精纯,相较之下公羊猛剑法掌法精纯巧妙颇有过之,内力修为却差上一筹,可公羊刚现在却想用剑法教训弟弟,连长剑都不打算拔出来,轻视之意溢于言表,再怎么骄傲自大也不该是这样!
  “你……”被公羊刚连番激怒,公羊猛心下火气已难压抑,虽见他竟如此轻视自己,心知这三哥谋定而后动,心机深沉阴险,否则也难将彭明全、剑明山与明芷道姑等老练的江湖人玩弄于掌中,此刻他竟如此轻描淡写,表现出把握十足的样儿,也不知他保留了什么后步,心下难免有些却步。
  但公羊猛毕竟年轻,可不像一般经验老练的江湖人般,说好听的话是谨慎小心,说难听的就是前怕狼后怕虎,没一点胆子,眼见公羊刚步步进迫,与其继续隐忍,还不如拔剑见个真章!
  “你若真想这么动手,就请自便!哼……”心下虽难免有些畏惧,但怒火已烧透了脑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那么多,公羊猛话声转冷,手中长剑已摆出了起手式,“看我会不会怕你!”
  眼见公羊刚踏步上前,两人就要交手,突地一道白色身影窜入,云袖轻舞,竟将两人生生隔了开来;公羊猛看清是萧雪婷出手,心中大讶。
  他就算再气怒攻心,可若挡在眼前的是这名义上的妻子,实质上的亲姊姊,不只罔顾姊弟血缘,任自己在床上予取予求,还大做牺牲,帮自己与风姿吟言归于好的美人儿,公羊猛可没法出手。虽是一时气窒,却也只能收剑入鞘,静观其变。
  只是公羊猛虽已收手,公羊刚却没这么多顾虑,何况明芷道姑之死是自己所为。公羊刚心中对萧雪婷顾忌颇深,之前所以对公羊猛大加逼迫,有一半也是为了惹这公羊猛的妻子出手,好解决心腹之患。
  他一声长笑,手中连鞘长剑已向萧雪婷递出几招,还不忘调侃公羊猛一句,“才出头又缩了回去,猛弟你还真是……老躲在女人裙子里头,可是没办法出人头地的,看哥哥这就打发了玉箫仙子,看你还有谁的裙子可躲?难不成躲到师父裙子里头?”
  嘴上虽是轻薄,手中却递招不断,公羊刚在大风云剑法上的造诣虽不若公羊猛般精纯,算不上炉火纯青、收发自如,运使之间却也足够伤人;加上他也有自知之明,本来与公羊猛对决本就打算右剑左掌功力一决胜负,如今见萧雪婷出面,更是毫无顾忌地出手攻敌,长剑挥洒中隐着掌法之威,就连上首的风姿吟也不由不赞声好。
  可双方一交手,那结果却是大出公羊刚意料之外;萧雪婷玉手中紫金箫挥洒之间,招式竟是变幻莫测,偶为短枪、偶作水刺、时剑时七、若笔若钩,行走江湖能见到的短兵器招式,不住在她紫金箫下展现无遗。
  公羊刚虽知这“玉箫仙子”江湖威名赫赫,非是易与之辈,但一来他暗算明芷道姑一击成功,心中难免小看了明芷道姑的传人;二来他也是头一回见潇雪婷出手,这变化多端的打法,连明芷道姑都未曾展现过。
  公羊刚之前对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被萧雪婷先声夺人之下,自是难占上风,又兼手中长剑连鞘,运使不灵,招式威力使将不出,不过数招之间,只听得萧雪婷一声低叱,箫剑空中一触,萧雪婷内力一震,公羊刚手中长剑竟脱手飞出,震到了席上,却正向剑雨姬而去!若非风姿吟及时出手,小茶杯虽在空中砸得粉碎,仍把那长剑的力道卸掉了八九成,只怕那剑也不会这般刚好落在肚腹隆起、动作不便的剑雨姬身前,而是重重地击伤了她。
  长剑虽然脱手,但公羊刚却是不退反进,一双肉掌带着呼呼风声,阵阵热风不住袭向萧雪婷娇躯。本来公羊刚的掌法就比剑法好,方才掌剑并施,与其说是更增威力,不如说是为了让对家传剑法掌法认识颇深的公羊猛一时间难以适应的诡计。
  现下虽是空手,可大风云掌法使发开来,运使灵动却是远胜方才,加上一招之失,若非萧雪婷杀心不盛,没随之进击,只怕他真会伤在她手下。公羊刚对萧雪婷再也不敢轻视,打点十二分精神对敌,双方一时之间竟斗了个平分秋色。
  虽说使得掌风虎虎,一身内力随掌而出,战圈之中热气蒸腾,真如烈阳一般,照得无论积得多厚实的雪,都得融化成水;公羊刚发丝贲张,看似威风凛凛,但若论内力修为,明芷道姑门下确是不凡,萧雪婷与公羊刚在这方面可说是伯仲之间,公羊刚虽苦修“烈阳照雪”之诀,内力深厚处确胜萧雪婷一筹,可相距却是有限。表面上战圈中尽为公羊刚极阳功力所控,热得连旁观者都觉不适,可交手的两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表面文章,两人较劲实则尚未分出高下。
  只是这样斗下来,公羊刚出手虽猛,心下却暗自叫糟……表面看来萧雪婷似是有守无攻,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但她手中紫金箫招式变化多端;公羊刚手上大风云掌法虽是虎威十足,却始终攻不进紫金箫的圈子里去。
  他所使功夫虽威猛,但越阳刚的功夫,后劲不足的毛病越是个大问题,这样占了上风却难获胜的打法更是耗力,显然萧雪婷只是紧守待机,只等着自己力气消耗之后再寻机反攻。
  心知这样下去有败无胜,公羊刚当机立断,一声低吼,掌中威风一迫,逼开了萧雪婷,却不乘机攻上,反而将原本的连绵攻招转成了攻守兼备,打算与萧雪婷耗上了。
  见场中的公羊刚改变了打法,旁观的风姿吟不由皱了皱眉。她风仙姬之名绝非泛泛,以武功而论可不是公羊刚和萧雪婷这般后生晚辈所能及的,自能看得出场中情形变化。
  原本萧雪婷虽似下风,可公羊刚攻招连绵,却怎么也占不了胜机,显然是落八了萧雪婷的消耗战法之中,功力便胜萧雪婷,可主攻一方消耗较多,若不寻机抽身,一直下去萧雪婷的胜算可要大得多。
  但公羊刚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风姿吟这才知道为何公羊猛始终不敢小看这三哥;为何赫赫有名的天绝六煞中,有三个人折在此人手上!光这当机立断的决心,小辈当中便无几人能及。
  现在两人已斗了个旗鼓相当,即便方才公羊刚耗力较多,可越是上乘功夫,越讲究自成循环、不假外力;公羊刚的阳刚功夫虽较为耗力,但功力运使之间,在体内自成循环,力道在体内新旧相生,有了调节,激战之中身体仍能自行补充力量;虽仍难免消耗,要拖长时间却是不难,两人武功均不弱,所谓夜长梦多,久战之下只要一方略有疏神,胜败之数倒转只是指顾间事。
  只是风姿吟的担忧成了多余。见公羊刚改变了打法,萧雪婷一声轻吟,手中箫划过空中时,竟也带起一丝厉音相随,听得公羊猛陡然变色;萧雪婷这打法只有他见识过,当真颇具威力,只怕已不在彭明全剑明山之下,头一次遇上的公羊刚也不知能否撑得下来?
  说来公羊猛的心思也真是无法自控,方才当自己下场之时,满是怒火的心真想精招尽出,几招之间就把这一直故意在气自己的三哥打到趴下,打得他再没了那些龌龊念头,根本连想都想不到要留手;现在换了萧雪婷下场,两人斗得风生水起,都是全力以赴,公羊猛明知萧雪婷是为自己出手,可眼见两人斗得甚是激烈,他却不由得害怕萧雪婷会伤了公羊刚。
  这两人之间可是仇恨颇深,但毕竟那还是自己三哥,是与自己相处最久的亲人,连对付灭家仇人时都未见伤,怎好在复仇大业完竣,只待重建云麾山庄的现在,在这儿为了一时意气而伤呢?
  不过说句实在话,若换了萧雪婷受伤,公羊猛心中也是不愿的,他可不信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那一套,兄弟妻子都是他的心头肉,都是万万伤不得的;尤其萧雪婷还不只是妻子而已,十有九成她还是自己的亲姊姊呢!
  只是此事终归没有证据,何况公羊猛亲眼看过萧雪婷沉醉欲海中的放浪模样,她的沉迷就是自己所带领的,就算现在猜到了可能的姊弟关系,萧雪婷仍旧是他的床上爱宠,平日里也摆不了姊姊的架子;何况两人床笫缠绵久了,公羊猛也真难把她当成姊姊来看待。可无论如何都是亲近之人,眼见两人战得忘我,公羊猛不好出言阻止,只能手握剑柄,仔细看着场中的一举一动,若是要出伤亡,说不得他也只得出手阻止了。
  但萧雪婷这一全力出手,场中情况登时反转!萧雪婷的箫音含带内力,招式连绵间内力运使愈顺,随箫音一同侵入敌人耳内,一方面带动招式威力更增,一方面也扰乱敌人的内力运转,乃是自成一家的绝技;面对她百变千幻的招式,公羊刚原已有些难以招架,现在再加上箫音时强时弱地侵入耳内,一开始他还以为不过是箫音扰敌的技俩,可过得久了,方觉体内内力运行竟也被这箫音带动,这才发觉不妙。
  幸好他功力不弱于萧雪婷,交手之中尚可镇定,若换了对手的功力弱萧雪婷几分,只怕几招之间已要落败;但战到此时,公羊刚心中也已暗暗叫苦不迭。
  想不到萧雪婷竟然有此奇招,大出公羊刚意料之外,吃惊之下手上对应的越发艰难。掌法毕竟不同于剑法,剑法奏功或依招式、或依内力,如若这两者依仗不得,至少还有兵器之利;可掌法要能伤敌,最重要的却是内力运使,若内力难施,掌法纵精也伤敌不得。
  现下公羊刚的情形便是如此,萧雪婷手中箫音时隐时现、时轻时重,自耳听震荡心神,步步勾动人呼吸难畅,带动他内功运使逐渐难以自制,交手之中还得分心抵御那无所不在的箫音,手上功夫最多只能使上七八成力道。
  尤其与厅中不得不静心涤虑,以保自身不被萧雪婷箫音所伤的众人相比,他所练功体属阳,“烈阳照雪”功诀更是阳刚中的阳刚功夫,一发难收,不若阴劲虽是力道稍弱,却可绵绵不绝;相较之下公羊刚所受的影响,比厅中众人更甚,幸得他功力稍胜萧雪婷一筹,加上萧雪婷杀心不重,又怕误伤旁人,箫音虽是连绵,却没加注多少内力,没真用上箫音伤敌的功夫,若换了功力梢差之人,只怕这顷刻之间已不知在萧雪婷手下输了几次。
  只是公羊刚纵能支撑,也已无反击之力。激战到此,厅中众人都是武功高明之辈,即便武功被封的玫瑰妖姬,眼力之老练也不在风姿吟之下,自看得出公羊刚虽是苦苦支撑,却对萧雪婷这招箫音扰敌的手段毫无克制之法,已无胜算,若非萧雪婷不下杀手,怕此刻公羊刚已然输了。
  交手堪堪过了百招,萧雪婷觑个破绽,紫金箫化成短枪,一抵一抖之间,犹似化成了游鱼,已攻到了公羊刚胸前;眼见双掌被隔了开去,再也抵不住此招进击,公羊刚陡地一吸气,胸口奇迹般地缩了几寸,恰恰避过了萧雪婷这一招,整个人连忙向后跃去,同时双掌虚发,隔空使劲,硬是迫得招式用老的萧雪婷难以追击!若非萧雪婷见机的快,手中紫金箫一摆,内力透箫而出,恰恰抵住公羊刚两股凌空掌力,只怕败敌不得,还得伤在公羊刚手下。
  眼看着胜券在握的萧雪婷竟是一击无功,还差点被公羊刚反扑得手,风姿吟不由惊咦出声,心下担忧更甚。本来先前见萧雪婷占了优势,这一招攻得甚奇,别说自己,只怕旁观众人也以为胜负已定,她可真想不到公羊刚应变如此之速,明明在败势之中仍能避开决胜之招,重整态势,甚至还能找到机会反扑,果然不愧是后辈中的一流好手。
  高手相争只在毫厘之间,萧雪婷既无法趁势追击,让喘得一口气的公羊刚稳住阵脚,战局重开,这一下又有得拖了。虽说萧雪婷箫音扰敌的奇招奏效,但以公羊刚之智,也不知能否在激战之中寻到破解之法,风姿吟可担忧得紧呢!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公羊刚身子后跃,正要重整阵脚之时,突地嗤的一声传入,惊得风姿吟耸然动容,公羊猛更是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望向萧雪婷;那一声虽轻,却连萧雪婷手中箫音都掩之不住,明明是兵刃入肉之声,难不成公羊刚虽然后退,却还有回马枪一类杀着?以此人之深沉,若说激战之中突施暗器,让萧雪婷无备之下受创,倒也不是令人难以想像之事。
  “你……没受伤吧?”话才出口,风姿吟便知不妙,照说自己身为长辈,眼见两个小辈动手,至少得要力求中立,避免让人以为自己偏袒;尤其现下自己是逸仙谷之主,更不能让作客的公羊刚有受排挤之感。这句对着萧雪婷的问候出口,真可说是平白送了个把柄与人。
  但萧雪婷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两女可都是不顾伦常道德,与为徒为弟的公羊猛床第尽欢的同路人,床上的亲密关系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风姿吟虽知这样说话不好,光看出口之后连花倚蝶望向自己的眼神都透出了惊疑便知后果,但相较之下,萧雪婷可要令她关心得多,便知不妙也收不回来了。
  “不……雪婷没事……”深呼吸了一口气,萧雪婷气走全身,却不见有任何箕伤之处,虽是放下了心,对着风姿吟摇了摇头,可心中惊疑却只有更深。方才那嗤的一声轻响,可真吓得向来笃定的萧雪婷芳心乱跳,尤其双方交战未休,萧雪婷的注意力全放在公羊刚身上,再难及其他。
  那声音一响,公羊刚脸色便变得似笑非笑,不复原先的戒备森严,原应重整阵脚的双掌也垂了下来,一副已经得胜,不必再打下去的模样,看得萧雪婷不由吃惊,一时间还真以为自己着了暗算哩!
  战到此时,萧雪婷也不得不承认,公羊刚的武功修为确实有一套,纯以掌法而论,北之公羊猛可要高得多,再辅以心计深沉、善于算计,若当日与明芷道姑正面对决,明芷道姑虽说功力经验都胜此人一筹,但要获胜也得打点十二分精神,万万不能有所疏虞。
  她之所以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迟迟不下重手,不只是为了公羊猛彷徨难定的心态,也不只是为了这段日子对自己的告诫,千万别起报复之心,免得负了公羊猛对自己的心意;更重要的是激战之中,萧雪婷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连着错过好几个破绽都不敢妄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他反败为胜的杀着。谁教八心机太深、下手太辣,无人知晓他是否还有后着,当与他动手之时,谁敢不小心翼翼?
  确定全身上下并无异状,绝未受对方暗算,心中满是惊疑的萧雪婷望向对面公羊刚,这才发现公羊刚这一退,竟是退到了剑雨姬席前,只见在他背后,剑雨姬银牙紧咬,额上汗水涔涔,正自喘息,似是正在用力一般。
  心意似都不在萧雪婷身上,全没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成了众人注意的目标,剑雨姬咬了咬牙,只听得异声轻响,公羊刚带着诡异情态的笑脸微微俯下,看着她胸前透出的一小截剑尖,一条血线顺着长剑流了出来,滴落地上的声音打破了那一诡异的沉默。
  “你……”没想到方才的异响,竟是剑雨姬暗算了公羊刚一剑,萧雪婷不由大吃一惊。本来剑雨姬功力虽未受制,却被公羊刚多所采补,精元大失,功力大不如前;加上自与公羊刚等人同行起,便给收缴了随身兵器,又是有孕在身,肚腹高高隆起,别说动手了,连日常行动都难自如,厅中众人没一个把她放在心上的。
  却没想到方才公羊刚的剑被萧雪婷震飞脱手,竟巧而又巧地落到了剑雨姬手边,公羊刚急退时全副心神又放在面前的萧雪婷身上,这一退身加上双掌隔空反击,已耗尽了他全数心力,根本没有顾及背后有人暗算,即便是剑雨姬发颤的手,这一剑竟也毫无阻滞地刺进了他左胸要害。
  若非剑雨姬手上无力,长剑入体后人身的阻力迫得她手中剑难作寸进,得再加用力才能破体而出,只怕厅中众人便只注意萧雪婷是否受伤,也不能不看到公羊刚才是真正的伤者。
  没想到竟是剑雨姬出手,萧雪婷虽是吃惊,却也没忘了该做之事。剑雨姬与公羊刚之间原就仇恨未解,即便昨夜自己想方设法开导剑雨姬,让她一吐胸中块垒,知道剑雨姬对公羊刚深恨之间还混着些男女爱欲,可剑雨姬心中的恨意却不可能这么快消解;萧雪婷原还想慢慢设法,却没想到机会这么快便送到了剑雨姬手上去。
  如今公羊刚所受乃致命之伤,可他眼中神光未衰,显然剑雨姬手上无力,加上公羊刚功力也够深厚了,虽受到致命一击,却没法立刻送了性命;以他功力,临死之时回光返照,若想给加害者一击,剑雨姬现下的状况绝对接不了他一掌的。
  只是萧雪婷奔前了两步,立时便停了步子。她不是不想立时奔到剑雨姬身边,让她离开这危险已极的濒死高手,但公羊刚的眼光止住了她,迫得萧雪婷不敢妄动。
  现在公羊刚已是将死之人,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剑雨姬身子虚弱,更挨不得一招,虽说彼此距离不远,但以公羊刚功力,只要他想出手,自己是绝对来不及帮剑雨姬挡这一招的,就连围魏救赵的法子也不可能管用,萧雪婷不得不小心谨俱;她深知若自己一个不慎,引动公羊刚杀机,剑雨姬可是绝对逃不了的。
  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结果,方才还气狠狠地想给公羊刚一点颜色瞧瞧的公羊猛,此刻却是虎目含泪,想要走到公羊刚身边,想要对这杀兄仇人出手,却被公羊刚的眼神阻住,身不由己地停在萧雪婷身边。连风姿吟、花倚蝶与玫瑰妖姬,事变如此突然,竟也来不及反应。
  “没有关系的……”口一开,一缕血丝已从嘴边滑了下来,公羊刚淡淡一笑,心知这是脏腑重伤的凭证。虽说剑雨姬行动不便,手上难以施力,但剑刃锋利,自己又是全心全意在应对萧雪婷的攻势,肉身自是难当兵刃之锐;加上方才自己正运功走息,内劲运发如狂,正准备重整阵脚对付萧雪婷,突来的重创使功力散行,一时难以自控,对脏腑伤害更甚;与其说是剑雨姬剑下令自己负伤,还不如说是突来重创,使得原已难以控制的内息散冲经脉脏腑,造成的伤害更多些。
  随着血流出体,公羊刚只觉身体越来越冷,一股久违的寒意竟涌了上来,那种舒适感令他不由面带笑意。从开始修练“烈阳照雪”功诀之时,他的身体便愈来愈热,即便冬日严寒之时,体内也犹如自生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一般;穿着窑衣与其说是御寒或应景,还不如说是为了瞒过旁人,不让别人知晓自己修练极阳功体的真相,相较之下反是炎炎夏日要来的舒服得多。
  本来修练“烈阳照雪”诀有成之后,公羊刚便觉得体内犹似栖息着一只难以控制的火热怪物,随时随地都有挣脱控制、破体而出的冲动,靠着时时刻刻心念俱仇的强烈意志,才能勉勉强强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功力。却也不得不承认,云麾山庄先人厉禁后人修习此种功诀,确实有其道理在,别说修练之中的种种苦楚,光是修练有成之后,给身体带来的重大负担,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公羊刚势单力孤,又没其他办法可以对付仇敌,为了报仇,他已是不顾一切,只求速成之法。
  等到暗袭一掌,令明芷道姑身死当场,大仇得报的公羊刚,却没有一点欢欣之意在,一掌既出,只觉身子空落落的,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感觉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若不是知道了还有弟弟在,为了帮他除去后患,必得撑到解决天绝六煞之后,只怕那时的公羊刚已是难以撑持。
  一直到了世外居听说了当年往事,知道自己已经没了仇人可以报复,公羊刚强烈的复仇意志尽空,体内一直被压制的功力登时暴冲,原本已如身在火炉的情况每下越况,浑身上下更没一时一刻得以清凉,现在被剑雨姬穿心一剑,浑身的热度似渐渐下降,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寒冷的感觉,公羊刚贪婪地感觉着那寒凉的气息,久违的寒冷竟是如此舒服,一时之间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见公羊刚闭目微笑,虽说剑刃穿心而过的痛楚,仍令他的嘴角不时牵动,可嘴上的笑意却那般纯真,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公羊猛却无法欺骗自己;光看公羊刚一直红润的犹如烈火的面色,随着失血渐多逐渐苍白,显然随着致命重伤功体渐散,“烈阳照雪”修来的纯阳气劲渐去,便知其人已然难救。
  公羊猛颤抖着,也不知是怎么走到一屁股坐到了桌上的公羊刚身边,他握住公羊刚渐渐发冷的手,不知怎么闭上的嘴唇颤着,眼中满是泪水,却是一直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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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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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羊儿回家

  眼睛微开一缝,见公羊猛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儿,还有萧雪婷、风姿吟等人站在一旁,想走上来偏又却步,公羊刚洒然一笑,只觉胸前一阵剧痛,那透出体外的剑尖犹在颤动,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出长剑尚未脱手的剑雨姬之紧张,“你们放心吧!我……我不会杀她……也不会再动手了……”
  “是……是吗?”没想到竟从公羊刚脸上见到如此纯和的笑意,一点没有心机深沉、阴柔险狠的阴谋家模样,萧雪婷心中大讶,眼光却不敢从公羊刚与剑雨姬身上移开。
  虽说之前身为局外人的玫瑰妖姬曾为她分析过,一心报仇的公羊刚在得知仇敌皆授首,自己再无仇可报之后,整个人已垮了下来,正不知何去何从,加上体内修练“烈阳照雪”的后遗症越来越烈,其实公羊刚已在追寻埋骨之法。
  但他不愿自尽,只想以自己之死了结仇怨,让公羊猛事后无须再担负责任,神智清明的旁观者言,此事该有七八成是真的,如今见公羊刚神色如此平和,看来也并不因死怨怪剑雨姬;可剑雨姬和她关系非同一般,现在颤抖的手紧握着剑,还在公羊刚身后发抖着,只要公羊刚一起杀意便再逃不过,要萧雪婷不为她紧张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真的担心……”嘴角血线直淌,已不是一开始时能称为血丝的程度,公羊刚脸上的笑意却还是一如往常那么惹人不喜;他举手挥了挥,那动作引得萧雪婷一阵紧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引得他出手伤人,“就赶快带她离远点吧!咳……咳……她像个刚练剑的新手一样……手一直抖……又不肯放开长剑……妈的像锯子一样,割得很痛呢!“
  “你……你……”眼见这邪恶阴沉的大仇人终于将要送命,剑雨姬心中却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欢悦。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塞满胸臆,复仇劲头一过,身子便即虚软,再没什么力气,若非手中长剑还插在公羊刚身上,勉强支撑住身子,剑雨姬只觉一松手整个人便要软下去。
  偏偏这仇人仍是言笑晏晏、神态自然,无比的悠闲平静,彷佛很享受现下的时光一般,一点没有将要送命的模样,那模样看得剑雨姬很想生气,却偏偏气不起来,脸颊不知何时也已爬上了泪痕。
  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当长剑跌到自己身前之时,剑雨姬紧紧握住,再不肯放开,眼睛却一直盯着公羊刚的背心不放,而等到场中劲风同箫声大作,萧雪婷硬是将公羊刚迫开,退到自己身前时,没想到老天竟送上如此大礼的剑雨姬见猎一喜,一颗芳心给报仇的念头占得满满的,其他也没多想,一剑便刺了出去。
  虽说剑雨姬有孕在身,加上先前被公羊刚尽情淫辱采补,功体大退,但长剑刺体的力气还是有的;加上剑刃锋锐,公羊刚又专注于眼前的萧雪婷,虽说中剑之时,练武者的本能反应让他夹紧肌肉,吸住剑刃难做寸进,但他的反应还是来得迟了,那一剑已破断心脉,加上雄厚内力不受控制,重伤经脉内腑,此伤虽未当场断气,也足足是致命之招。
  眼见公羊刚胸前创口血愈流愈多,嘴角也渐渐流起了一条血河,萧雪婷踟蹰半晌,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她放下了紫金箫,连步子都不敢放大,小心翼翼地走到公羊刚身旁,伸手扶过了还发着抖的剑雨姬,让她松开了手中长剑,却没有带她回座,反而是袖风一拂,将位上坐席抄了下来,让剑雨姬坐在公羊刚身旁不远处。
  那位子让风姿吟、花倚蝶和玫瑰妖姬各带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反倒是一心一意都放在受伤将亡三哥身上的公羊猛没有发觉异样。
  知道公羊刚受创极重,失血已多,连着体内功力都渐渐散溢,若非长剑未离体,阻住了血流,只怕公羊刚现下已经毙命;萧雪婷纤手轻拂,点住了公羊刚几处穴道,算是稍稍缓了失血的速度,不只公羊猛,连公羊刚自己望向她的眼神都浮起了一丝异色。
  “不要难为她……她也只是为父报仇罢了,”见公羊猛瞪向剑雨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色,公羊刚握了握这四弟的手,感觉他的手竟温热得多,这可是从自己“烈阳照雪”功成就以来破天荒的事儿,好难得自己身子冷了下来,这可比先前无论日夜,都像身在火炉熬炼般好上了太多,就连男女欢爱、欲火泄尽之时,身子难得的抒放积郁,感觉也不像现在这般清凉舒服,“毕竟她……她也怀了我的孩子……以后看你要自己接收,还是在山庄里头留个位子给她都好……”
  “三哥……三哥你……”见公羊刚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正交代着后事,公羊猛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兀他如此神态,公羊猛什么都明白了,看来那“烈阳照雪”的后遗症远在自己想像之上;先前公羊刚靠着复仇的意志还能勉强压制,等到仇敌皆死、大仇已报,身心失了支撑,公羊刚也就真想寻死了。
  之所以对自己大放厥辞,十有八九也是想借自己之手兵解,直到现在身负致命重伤,公羊刚愿望得偿,再不用掩饰真心,才露出如此表情。他扶住了公羊刚,让公羊刚坐了下来,也不管满手沾上的鲜血,“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万事总有……总有解决的法子。那‘烈阳照雪’功……总也会有办法解决的……”
  “就算真有……我也不想等了……”嘴上浮起了笑意,也不知是从多久之前就忘了该怎么笑,公羊刚竟觉得现在的感觉好陌生,“好不容易凉快一点……别哭,都多大的人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见公羊猛泪流不止,好想帮他擦擦眼泪,又想赏一巴掌给这长不大的小弟弟,偏生手足酸软无力,现下竟连手都举不起来了。公羊刚只能苦笑,享受这许久不见的凉快感觉。
  “接下来云麾山庄的事……就通通得交给你了。再这么哭哭啼啼可不行……别说我了……连你师父恐怕都……都受不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徒弟。幸好有你,哥哥才能放心得去……否则身体整天这么难受,报完了仇还得想办法……想办法接续山庄传承……可会累死我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三……三哥……”
  见公羊猛只是哭,公羊刚心中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弟弟绝非软弱之人,若非如此自己也没法放心地走,只是公羊猛太过重情,自己又是他现下唯一的亲人,见自己重伤濒死,他一时间自是承受不住。
  可自己满肚子的话,却没法交代给这样子的他,公羊刚转了转头,望向旁边的萧雪婷,方家姊妹不在,公羊刚虽怀疑公羊猛与风姿吟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些奇怪,此时此刻却也没法子去探究;以现下的倩况,自己能交代的,也只余萧雪婷一人,“萧……萧仙子……”
  “怎……怎么?”勉勉强强守住了界限,没有把三哥这称呼吐出口来,幸好被她扶着的剑雨姬心情比她更是激动,否则怕早看出了她的紧张。天晓得萧雪婷花了多少力气自制,她与公羊家的关系,可是绝不能宣之于口的。
  也幸好将死的人是公羊刚,两人就算真有血缘关系,但彼此间素不亲近,萧雪婷对他根本没一点亲人的感觉,若换了公羊猛受伤,萧雪婷可绝对忍不住心里话。
  “公羊家祖上与……与令师之仇,随在下之死……就此了结……”眼睛直直地望着萧雪婷,绝不容她有任何一点退让闪避的空间,“自此之后……萧仙子与我公羊家……再无仇怨……行不行?”
  “可……可以……”话好不容易说出了口,萧雪婷的心登时飞回了当日印心谷中,自己在明芷道姑死前的种种。想来那时明芷道姑之所以希望自己与公羊家再无瓜葛,方面是不希望自己一心报仇,和公羊刚一般不顾一切,伤害了自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自己与公羊家的血缘关系,不愿自己因仇恨而造成哄墙之祸。
  就如后来世外居中戚明应所言一般,无论帮那一边,都是左右为难,迫得戚明应放弃了雄心,隐在世外居再不问世事,直到现在萧雪婷才真明白了他的想法。
  可便是如此,自己也别想与公羊猛斩断瓜葛了,毕竟他的手段,已令自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爱上了他,就算知道彼此是血亲关系,也再无法逃离那情欲的迷乱深渊。
  想到这种种,萧雪婷心中也真不知该怎么感觉才是,若明芷道姑在天有灵,发觉自己明知姊弟血缘,仍是不顾一切地变成了公羊猛的床笫爱妻,大行背德乱伦之事,身心都乐在其中,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日先……先师身亡之时……雪婷便已决定……不再对你们论报仇之事……你……你大可放心……”
  “是吗?那……那就好……”颇带怀疑地看了萧雪婷一眼,其实从当日印心谷中,公羊刚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即便萧雪婷当真身心都被公羊猛所征服,对他死心塌地,再难兵刃相向,可明芷道姑如此钟爱此徒,却又要她放弃报仇,实是大违人之常情。
  若非那时起体内功力已是蠢蠢欲动,有些难以自制的征象,后来入世外居又知道当年之事,知道再也无须报仇后体内真气反扑,公羊刚要大耗心力去压制,以他的性格只怕早要去思索其中异常之处,不弄清楚都难安枕。
  虽说以他后来所想,明芷道姑多半是发觉萧雪婷也已被公羊猛控制得死死的,与其要她报仇,让公羊兄弟为了解决后患干脆杀了她,还不如让萧雪婷放弃报仇,试试能否留这爱徒一条性命;不过仔细想想总觉其中有些不对,但现在却不是寻思探究之时。
  至于萧雪婷这边,虽说以公羊刚的想法,可不信公羊猛光靠男女爱欲之事就能让萧雪婷真的对他服服贴贴,更不认为萧雪婷会好到连师仇都不报了;可这段日子下来,看得出萧雪婷对公羊猛确实是一往情深,连公羊刚也挑不出毛病,事到如今,自己再没法顾及身后事,也只能托付于她了,“萧仙子温柔端雅,行事颇有大家之风,我这弟弟……尔后还托萧仙子多多照顾……反正他也放不开你了……”
  听公羊刚到此时还不忘调笑自己,萧雪婷当真是羞喜交加,显然公羊刚没有看出彼此间的血缘关系,她也不由放心些,“这……这是自然……雪婷已经是……已经是相公的人了……日后自当……自当尽心竭力……助相公重建云麾山庄……只愿……只愿与相公不离不弃……直到……直到最后……“
  不敢望向风姿吟的眼光,更不敢面对公羊猛,萧雪婷只觉浑身发热,脸上早给两朵红霞染得满满的,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来,那模样惹得风姿吟险些要笑出声来,公羊猛更有些手足无措。
  “那就……就多谢了……”有些怀疑地看着异常娇羞的萧雪婷,她与公羊猛的关系早不是秘密,这样的话就算有点儿羞人,也用得着你羞成这样?
  但身子愈来愈冷,可没这闲功夫去顾萧雪婷的含羞带怯,公羊刚转头看向剑雨姬,讶异的发现她竟也是泪流满面,一点不像刚刚得报大仇的复仇者,反而像是失了情郎的女子一般。
  公羊刚自己也报过仇,知道那不会是什么舒服愉快的感觉,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付出太多的后果,没想到剑雨姬的反应竟是如此,大出他意料之外。
  “好啦,别哭了……小美姬儿……”邪邪一笑,也不管这样笑嘴边血泉更涌,公羊刚望向剑雨姬的神情中一如往常的戏谑,“道爷就快死了……你爹的仇也报了……别哭成这样……笑一个给道爷看看……你被道爷骗得乖乖跟道爷在床上爽了多少次……嗯,不对……不在床上干的次数还比较多……尤其在到印心谷的大车里头,边听外头人说话,边在里面爽的滋味可真棒……怎么?被道爷杀了你爹……又被骗得乖乖献了身子……让道爷看到你淫荡本性的美姬儿……报了仇点都不高兴吗?“
  “你……你……你……”没想到公羊刚到死之时,说的还是这等胡话,剑雨姬心中痛楚已极,偏是痛到了极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哭,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再镇静不下来。
  见公羊刚眉眼带疑却还想出言撩拨,剑雨姬哭得伤心,一时半刻是别想好好说话了;她倒只是哭,萧雪婷可忍不住了。
  她轻轻拍着剑雨姬的背,温柔地安抚着一直哭泣的她,嗫嚅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寻到话儿出口,“你……别这么欺负人……雨姬她……她就跟雪婷一样……雪婷的身子给了相公,心也给相公彻彻底底地收了去,毕竟相公……相公太厉害了……雨姬……雨姬也一样……她的身心早给弘暠子这恶道取了去……就算事后知道是被奸骗强取,也已收不回来了……你……你还以为她当真只有恨你?如果不是心中爱恨难分,爱念甚至超过恨意,雨姬何必……何必这么难过?“
  “你……你说什么?姊姊……”听到萧雪婷这番话,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剑雨姬,不只公羊刚呆了,连公羊猛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偏偏剑雨姬哭得如此伤痛,即便萧雪婷轻柔抚拍她的背着意安抚,也一直没能停下她的哭泣,只怕连问都不问,便要出言直斥萧雪婷胡说八道了。
  虽说此事早有先例,萧雪婷是自己大施淫邪手段,调戏玩弄了足足三四个月,这才一点不剩,给自己吃干抹净,再无违拗之心的美女佳人;但毕竟自己与剑明山、明芷道姑之死差了一层关系,萧雪婷对自己恨意不浓,既得了她的处女身子,再加温柔手段辅以淫具疼怜,这才让萧雪婷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
  公羊猛可一点也没想到,公羊刚化身弘暠子,才骗得剑雨姬献身,竟也能令剑雨姬爱上了他;即便明知他是杀父仇人,爱欲仍难被恨意抹灭,一惊之下连跟萧雪婷床上的称呼也脱口而出,若非公羊刚所受的震惊不弱于他,旁人也给萧雪婷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弄得一呆,只怕连想掩饰都掩饰不了呢,“呃……萧姊姊……你……你说什么?剑姑娘……剑姑娘她……“
  “没错……”听萧雪婷说出了秘密,剑雨姬既羞且痛,被萧雪婷搂在怀中,索性哭成了泪人儿,甚至没想到要阻止萧雪婷说话,“雨姬确实是……确实是爱上了你……偏偏你一点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只晓得……只晓得想办法伤害她,让她日子都过的不安稳……雪婷又不好明说……哎……”
  给萧雪婷一段话说的一呆,公羊刚不敢置信地看着眼泪哗哗直流的剑雨姬,直盯着她好二会儿,这才转向玫瑰妖姬,却见后者微微点头,似在证实着萧雪婷的话。
  公羊刚是真的不敢相信,不只是剑雨姬,当昨夜玫瑰妖姬找上自己寻欢时,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若非玫瑰妖姬出于魔门的媚男之术太过厉害高明,着实难以忍受,加上公羊刚创伤在身,早有了寻死的心态,克制能力不若以往,两人也难在床上一拍即合。
  即便如此公羊刚事后仍要怀疑,玫瑰妖姬是有所为而来,如果不是云雨之后感觉体内鼓噪澎湃的阳气似有舒泄之感,比之平时要快活许多,只怕多疑的他也难鼓勇与玫瑰妖姬再战一回。
  现在听到萧雪婷之言,心中本还以为又有什么陷阱存在,可自己已是重伤将死,再有什么陷阱也不用对一个将亡之人使用,加上剑雨姬哭的伤痛已极,该是出于真心,公羊刚心中千般咀嚼,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
  望着玫瑰妖姬……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却见玫瑰妖姬耸了耸肩,纤手轻扯风姿吟和花倚蝶衣袖,拉着她们溜了出去,临行前还没忘了对自己摆个鬼脸,那俏模样只看得公羊刚大为诧异,这妖姬还真不是自己这点程度能够看穿的人。
  昨夜和自己爽了几回,待自己力尽沉眠之后便不知何往,只留下自己今早起来一肚子疑惑,好像昨夜之事不过一场美梦一般,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弄得公羊刚想问问这阅历非凡的女子都不成,看来还真得靠自己搞定了。
  “对不起,姬儿……”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公羊刚只觉身子渐冷,事已至此他索性豁了开去,都已经这个样儿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好顾虑的?他面对剑雨姬,手虽举不起来,低沉的声音却显出了难以想像出他之口的真挚,“是……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呜……呜呜……”没想到竟能从公羊刚口中听到这句话,剑雨姬只觉胸中积郁顿时舒解不少,泪水却止不住,也不知那儿来的力气,竟扑向公羊刚怀中大哭,吓得萧雪婷连忙凑到她身旁,伸手扶住了剑雨姬,不让她的动作太过激烈,生怕剑雨姬激动之下,一个不小心动了胎气。
  手上脸上早是一波冷汗,方才公羊猛震撼之下,差点将秘密泄漏出来,后面才加了话勉强搪塞过去,真惊得萧雪婷背心发寒,加上剑雨姬这么激烈的动作……怎么自己想不担心受怕都不成?
  “剑……剑姑娘……”没想到竟有如此转折,公羊猛一时吶吶,连话都说不清了。
  本来见到长剑自公羊刚胸前穿出,公羊猛真的是大吃一惊,当发觉是剑雨姬出手的时候,他心中虽不由起了恨意,差点连对方身为无力还手的弱女子,又是有孕在身都给忘了,长剑已然在手,险些一剑就要刺出去,但给公羊刚言语一阻,忿忿地收剑还鞘。
  可那气忿劲头一过,回复理智思考的公羊猛便即想到,剑雨姬这一出手偷袭还真不能不说是理直气壮,先不说公羊刚是杀了剑明山的真凶,光看公羊刚化身弘暠子,骗得剑雨姬主动献身,多方蹂躏之下连肚子都搞大了,身为女子要出手鞭仇,即便是偷袭得手,也是理所当然,自己还真难找理由出手报仇。
  现看到剑雨姬泪如雨下的样子,本来还以为是剑雨姬得报父仇,喜极而泣,心头还闷着一把火,只听萧雪婷这么一说,又见剑雨姬竟扑到公羊刚怀中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胸中的沉郁全都给哭出来,显然萧雪婷所言不差,剑雨姬对公羊刚确是爱恨难分,这种情况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三哥逐渐冰凉的手,抚到剑雨姬肩上,接下来就真的无事可做了。
  “还叫剑姑娘呢,要叫三嫂……”公羊刚微微一笑,手轻轻搁在剑雨姬肩一句话一出别说公羊猛,连萧雪婷也惊得张口结舌,只有剑雨姬还在哭泣。不过公羊刚这句话似也起了效果,至少剑雨姬哭的没那么激烈了,“或者美姬儿恨我比爱我多的更多,不想当这三嫂子……”
  “我……我当……”缓缓收止了哭泣,泪水却仍一直在淌着,剑雨姬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仇已经报了。他……他跟雨姬之仇没什么关连……
  “我……我当……”缓缓收止了哭泣,泪水却仍一直在淌着,剑雨姬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仇已经报了。他……他跟雨姬之仇没什么关连……雨姬也不恨了。若你……你愿意……只要你肯开口……雨姬自然愿当……不然……“她轻抚着隆起的肚腹,眼中脉脉含情,”不然雨姬就算伤不了你……要伤个孩子还不容易……哎,其实……其实雨姬等了好久。一直在等……等你说这句话……真等了好久……“
  “那……那可就谢谢了,可惜没有时间了……不然……不然我可想好好爱爱我的美姬儿……”耗尽了仅余的力气,终于将脸凑剑雨姬耳边,也不知公羊刚低声说了什么,听得剑雨姬脸上染满红晕,泪水尽止,一时间低头垂首,纤指绞着衣带,娇羞莫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娇俏可爱的样儿,让公羊刚低声一笑。
  那笑颜对公羊猛而言,是如此陌生却又熟悉;现在这个表情,才是当年云麾山庄中最让自己喜欢,老是逗得大家都笑的公羊刚,“四弟……嫂子以后可就……可就得烦你照顾了……不过……不过你接下来得重建云麾山庄……事情多得紧……也没办法分心……不如……不如上世外居去找二叔……应该可以好好照顾你嫂子……云麾山庄……以后就交代给你了……照顾你的嫂子……照顾我的孩子……还有传承云麾山庄的血脉……这一切都……都留给你了……“
  “三……三哥……三哥!”见公羊刚的手软软垂下,面上虽带着笑意,却已溘然长逝,公羊猛惊叫声中,剑雨姬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立好墓碑,公羊猛站起身子,身后萧雪婷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缓缓地为他拭去身上沾染的泥污,毕竟此处墓地从头到尾公羊猛都不许旁人插手,亲力亲为的处理一切,要不弄脏自己只怕都难。
  何况这儿还不只公羊刚的墓,连杜明岩的墓也移了过来,可真是好大一个工程,若非明芷道姑已然入土,安土重迁之下,要移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光看在萧雪婷的面子上,公羊猛也真想把明芷道姑的墓一同移到此处,方便她清扫缅怀。
  转过头去,让萧雪婷把自己打理个干净,伸手轻轻搂了她一把,公羊猛搂箸她走到旁边,看向山下云麾山庄的故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山下现在其实已经不能称作故址了,虽说大部分的房舍不过刚打了基石,想要兴建完戌可不是一两年的事,但在公羊猛的坚持之下,一些特别的房舍都已完成,只是孤零零的,旁边又都是将要兴建房舍的建材与痕迹,居高临下注目,看起来还真有些诡异。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过得数年,等到房舍兴建完戌,云麾山庄就又会回到以仕的兴旺模样。公羊猛如此确信,想来留在坟上公羊刚的英灵,该也是如此想的吧?
  “总算是弄好了……”
  “是啊……”听萧雪婷之言,公羊猛嘴角微微牵动,想了一会儿,仍是忍不住转过头来,“姐姐……你真的不想……把你娘的坟也迁过来?印心谷可远的很,迁到这儿来要扫墓也方便些……”
  “还是不了……”伸手轻抚着公羊猛的脸,萧雪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娘若到了这儿,看到雪婷和你这样……只怕死后也不安……何况……何况她与爹爹情仇纠缠难解……让娘看着云麾山庄兴旺发达,娘也未必……未必喜欢……就让娘留在印心谷吧……好歹……那儿也是她一直过日子的地方……”
  “是吗?”耸了耸肩,公羊猛没再说话;移灵之事自己也不知提了多少次,但总过不了萧雪婷那一关。
  其实公羊猛也知道,若明芷道姑还在世,看到云麾山庄重建,只怕怒火更盛。
  只是见萧雪婷总有些郁郁寡欢,心知她是念着孤单留在印心谷的明芷道姑孤坟,公羊猛千思万想,也只剩这个方法可以解决,但若萧雪婷不愿,他也无法坚持。
  见萧雪婷柳眉微蹙,知她想到了当日印心谷之事,公羊猛连忙换了话题,“二叔那边……怎么说?”
  “不用担心,”听公羊猛说到戚明应,萧雪婷嘴角微微牵动,稍稍露出了笑容,“短则旬日,长则月内,雨姬就要生了……听郎中说,状况该是还好,三哥的孩子该可顺利出世……”
  “这样就好了。”听萧雪婷这么说,公羊猛才放下心来。自公羊刚死后,也过了好一段时间,幸好公羊刚死前和剑雨姬解开了心结,剑雨姬心下舒服多了,加上暂时住到云麾山庄来的戚明应好生照护之下,又有萧雪婷多加照拂,该当是没有问题的,“孩子的用品、奶娘、还有一大堆有的没的……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要多仰仗姐姐你了……”
  “嗯……雪婷知道。”
  “嗯……”听山下开工的声音,连这儿都听得到,公羊猛虽喜山庄重建顺畅,心下却不由有了点顾虑,“这……这儿弄得这么吵闹,二叔和嫂子……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可重建又不能拖延……”
  “你放心吧!雪婷省得的。”见公羊猛到现在才想到这回事,萧雪婷不由摇头微笑。这弟弟兼相公有时候还真有些稚嫩,这么重要的事若她直到现在才想到要处理,只怕早就出问题了,有了身孕的人毕竟是绝对不能有所伤损的!
  “二叔和雨姬住的地方是在最边远那里,这儿看来很近,其实离着这边有一段距离,声音该当不会太吵的。等到雨姬生了之后……恐怕得再移得远些,新生的孩子怕吵,何况雨姬的身子也该多休养休养,到时候还得多找人手帮忙才行……“
  一边说着,萧雪婷心下一边暗笑;当日公羊刚临死前要公羊猛去找戚明应来照料剑雨姬,确实是一石二鸟的心计。云麾山庄无论如何总是武林一脉,再怎么行事低调,总是得和武林中人打交道的,可云麾山庄目前只有自己与公羊猛二人算是高手,方家姐妹还在上官香雪那边,有孕在身的剑雨姬也不可能动手;风姿吟与花倚蝶一方面是逸仙谷高人,不好出面来管云麾山庄之事,一方面也得负责监视玫瑰妖姬;无论怎么算,他们的实力和阅历都嫌单薄。
  别的不说,光金刀门与玉剑派都是潜在之敌,借此理由让戚明应留在云麾山庄,以他的武功阅历,对公羊猛而言实是一大助力。
  何况无论怎么理所当然,终是剑雨姬杀了公羊刚,公羊猛与他兄弟情深,就算理智知道不能难为了她,公羊猛对她仍难解心中芥蒂,萧雪婷与两边关系虽好,夹在当中也难做人。
  但戚明应长了一辈,公羊猛就算有一肚子火也不敢发到他身上,由他来照顾剑雨姬,无论是谁都难说个不字,作为公羊猛与剑雨姬当中的缓冲,足可让两人不致产生冲突。加上公羊刚毕竟已亲口原谅了剑雨姬,只要有了缓冲,让公羊猛一思缓下来细想,不致于一时怒火攻心便做出错事……随着时间流逝,日子久了人想开了,就不会再对剑雨姬有所为难。
  其实别说自己,连戚明应在听到自己陈说当日之事后,对公羊刚的心思也猜到了大半,否则一直隐居的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出山来助公羊猛;不然若真说到照顾,戚明应一来男女有别,二来无妻无女,要他战败强敌容易,要他照应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还不如到镇上寻个产婆来的高明。
  “说到这个……雪婷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猛弟听了可别太兴奋了……”
  “什么好消息?”听萧雪婷语气微异,公羊猛不由微诧,可看到萧雪婷似气似笑的模样,心儿却不由乱了一拍。他搂紧了姐姐,小心翼翼地问着,“难不成姐姐也有了?”
  “……不是,那怎么成?”没想到公羊猛竟猜到了这方面去,萧雪婷可真吃了一惊,气得连忙推开了他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消得一点不剩,“毕竟……毕竟
  雪婷可是你亲姐姐……在床上侍候你可以……若要生儿育女……那可就完了……
  生出来的孩子……也不知该怎么叫你呢……绝对不行的……“
  说到此处,萧雪婷才想到,怪不得当日明芷道姑要自己起誓,从此与公羊家冉无瓜葛,恐怕……恐怕她也看出了自己和公羊猛之间的事,想来就是因为她知道血缘之亲,才要自己远离公羊兄弟。
  偏偏自己不知那儿来的勇气,什么伦常都不顾了,陪着公羊猛床上淫乱,沉迷在那感官欢悦当中,夜里痛快是痛快了,可想到生儿育女、人伦传承,心思忍不住又堕了下去。
  “对不起……”
  “算了,没关系……”感觉公羊猛搂得自己更紧了些,萧雪婷心中一甜,娇躯偎进了公羊猛怀中,“不生就不生了,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能帮猛弟弟你生孩子的人……快回来了……”
  “真……真的?”听萧雪婷这么说,公羊猛微微一怔,这才想到该是方家姐妹。不过这也是正理,毕竟二女之所以遁回上官香雪那边,与其说是送信,还不如说是逃避公羊刚与公羊猛兄弟相争的手段;现下公羊刚死了,二女既然与公羊猛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也该回到公羊猛身边。
  只是再怎么高兴,现在都不能表现出来,这点心思公羊猛还是有的;萧雪婷一样是自己的床上爱宠,却不能为自己生儿育女,如今能为自己生儿育女的方家姐妹将要回来,萧雪婷心下要不失落可非易事。
  何况在公羊刚死后,自己与萧雪婷带着公羊刚和杜明岩的尸首来到云麾山庄故址,一方面造墓,一方面重建山庄,日里自是事忙,夜里可就都是床上春光的天下了,离开逸仙谷前公羊猛还特地向玫瑰妖姬讨教了几手绝学,床笫之间令萧雪婷愈发沉迷痴醉、难舍难离,如今方家姐妹要来分了床笫欢悦的时间,萧雪婷度量再大也难免妒意,可不能太过得意。
  “她们回来是好……可是她们都不是我的好姐姐……”搂紧了萧雪婷,在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公羊猛微微笑着,手上却渐渐不安分起来,“怎么称呼都没关系……我要雪婷姐姐帮我生孩子……”
  “哎……别闹了……”轻轻拍了拍公羊猛不安分的手,阻住了他继续侵入衣内的动作,萧雪婷脸上微微一红,“还不只是她们……你朝思暮想的人儿也要回来了……”
  “嗯?”
  “不就是你的美女师父?”萧雪婷笑了笑,早上接到的信笺还在怀中,只没想到今儿个公羊猛一气呵成,花了大半天总算把公羊刚和杜明岩的墓搞好了,到现在还没空闲交给他呢!
  “好猛弟弟……都是你……在床上太厉害了,风姐姐受不了相思之苦,索性把逸仙谷交给上官前辈打理,风姐姐、花前辈要和你的方家妹妹们一起过来常驻云麾山庄,连玫瑰姐姐也送来此处交你监视……”
  说到此处,萧雪婷不由想起,那一夜她在离开剑雨姬房间后,误打误撞竟发觉了玫瑰妖姬与公羊刚勾搭成奸,只是之后诸事繁忙竟没法探究,在离开逸仙谷前她曾抽空去问玫瑰妖姬,可玫瑰妖姬却来了个支唔其词,也不知她是真看上了公羊刚呢?还是说那不过是一夜风流?
  “好猛弟弟……玫瑰姐姐虽来,可你的责任是将她软禁山庄,不让玫瑰姐姐去振兴魔门……你呀……可别监守自盗了,知道吗?不然事发了,风姐姐要罚你,雪婷可没办法救……”
  “不会的……猛儿不会……”嘴上这么说,公羊猛心下却不由发凉;若论姿色玫瑰妖姬与风姿吟、花倚蝶等女可说各擅胜场,要说魔门媚男之术,只怕更是出色当行,若她真有心勾引自己,公羊猛对自己的克制能力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若玫瑰妖姬真有此心,想把自己诱上床去,公羊猛想要不监守自盗,可真是佷不容易啊!公羊猛细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握,只能把责任转给别人,“所以说……姐姐要在床上更美一点、更媚一点,把相公吸干……吸得相公下不了床……相公没了力气,自然就……就不会有那个心思去监守自盗了……雪婷姐姐,你说是不是?“
  “你呀!”听公羊猛愈说愈不像话,萧雪婷面上一红,可无论公羊猛怎么说,总没有怀中信笺的内容来得更惊心动魄,风姿吟可比自己想像中更有魄力,不愧一代仙姬之名,“听说……听说你下山之后风流成性,四处拈花惹草……甚至跟花前辈也……也上过床了,是不是?”
  “这个……”没想到连这件事都给萧雪婷知道了,公羊猛脸皮再厚,也不由红了一片。那日之事虽说花倚蝶也颇有几分招蜂引蝶之处,可自己的罪过更大得多,只没想到花倚蝶竟不保密,让风姿吟也知道了,否则花倚蝶与萧雪婷无甚往来,萧雪婷凭什么知道这么隐密的事儿?
  他吶吶连声,好不容易才开了口,“我……猛儿可没有……可没有跟花师叔上过床……真的啦……”
  “嗯,你说谎,姐姐要罚你……”
  “没……没有啦……”公羊猛吐了吐舌,在萧雪婷耳边轻咬了一小口,“我……我那时是被桃花妖姬勾引上床的……呃……这个……在这方面的手段有多厉害,猛儿那时才初下山,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如何抵挡得过?如果那时的猛儿还能抗拒得住美若天仙的桃花妖姬勾引,岂不等于是……是小看了花师叔的天香国色?何况……何况如果不是桃花妖姬的传授,猛儿也学不到好多好东西……也没办法让姐姐……让姐姐快乐地享受到男女之乐,说来姐姐还得谢谢她……“
  “你……哎……别那么亲啦……”没想到公羊猛竟如此赖皮,萧雪婷拿他没法,只能苦笑,却受不住公羊猛愈来愈火热的温柔手段,直到给逗得浑身发热,身子都软了,公羊猛还不肯歇手。
  “哎……猛弟弟……雪婷的好相公……别逗了……让雪婷说完……”好不容易等到公羊猛停下了动作,可已经滑入衣内的手却不肯退出来,萧雪婷只觉一边香峰被他轻轻握着,峰巅乳蕾正给他指间轻柔的动作勾得愈来愈硬。
  她看了看天色,还是日正当中,想来今儿个公羊猛可忍不到床上,多半是想在这儿把自己就地正法一番,说不定……还是做给公羊刚和杜明岩的英灵看的?
  “好……姐姐说……说不好猛儿可就要动手了……”
  “你……哎……真是雪婷的冤孽……”萧雪婷阵阵娇喘,其实给公羊猛这样一逗,她也已经心动了,偶尔这样光天化日下行云布雨,也别有一番风味,只不知会否被山下的剑雨姬和戚明应看到远在山上的春宫?应该不会吧!
  “好猛儿你……你听好了……不只花前辈把你的事全抖了出来……连……连风姐姐也说出了机密,只你我的关系未说……若非如此,上官前辈也不肯接位……现在她们一起过来……就是要你给个交代……猛儿你……你可要小心……好生养精蓄锐一番……说不定……说不定你得在床上把方家妹子和风姐姐都给摆平了……才有你解释的机会,被蒙在鼓里,方家妹子们可气得很呢!“
  “全……全都知道了?”如果原先花倚蝶的事还只让他背心发寒,现在的公羊猛可整个人落进冰窖里头了。
  他可一点都没想到,风姿吟竟有此胆色,将这般私密的事也抖了出来,死了心要和自己双宿双飞。她是四仙姬中的大师姐,这一任性起来,还真没人拦得住她。
  不过这下可就苦了自己,无论如何风姿吟居长,无论是方家姐妹、上官香雪或花倚蝶,对她都不可能有所质询,所有的黑锅自然而然得跑到自己身上。偏生自己刻意弄了风姿吟上手之事是事实,别说才开苞就与风姿吟连番云雨,光后来让风姿吟在杜明岩坟前激情自慰,然后又被自己奸到连路都没法儿自己走的地步,就够自己惨的了。
  公羊猛只能苦中作乐,显然才开苞就连着令风姿吟接了六回淫精洗礼,虽是爽得痛中有快,她心中怕是还难免怨气,加上后头又纳了方家姐妹与萧雪婷进门,怪不得风姿吟找到了机会,要给自己狠狠来一下重的。
  “猛弟弟放心……”感觉滑入衣内的手瞬间冰凉,知道公羊猛这一惊吓不小,那冰冷的感觉在情欲正旺的火热肌肤上接触,滋味着实诡异,却又有些令人渴望的滋味。
  见公羊猛紧张到连手都不动了,知他真给自己吓到了,那模样儿着实可怜;萧雪婷轻轻娇笑,玉手按住了他的手,让公羊猛与自己滚烫的肌肤更亲近一些,甜美的呻吟声不住响在他耳边,“方家妹子们……不过有点儿怨气,以猛弟弟床的威风八面……只要你一逞威……我们女儿家怎不服服贴贴?猛弟弟最多今晚劳累一点儿……多跑几个房间……等她们都舒服过了,你也解释完了……明儿早上再补个眠就是……”
  听萧雪婷这么一说,公羊猛才知自己真是吓得太过,未免有些杞人忧天;别的不说,风姿吟何等人物?若没先做好处置,哪会这么不顾后果地到云麾山庄来?
  方家姐妹多半已给她说服了,最多自己做小伏低,好生赔过了礼,这事儿打打太极,也就过去了;反正木已成舟,最多是像萧雪婷所言一般,自己运起杜明岩所授熬战之术,辛苦这一夜,让她们好生出出怨气就是。
  “姐姐你……你欺负我……”看萧雪婷面上好笑的神色,知道自己是被这好姐姐给耍了一道。公羊猛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好怎生发作,陡地计上心头,他探入萧雪婷胸前的大手微微用力一握,玉峰被扣紧那酸麻的滋味登时令萧雪婷身子一软,一声媚吟,一双纤手隔衣按着他作恶的大手,正待出言的当儿,公羊猛已空出了另一只手,在萧雪婷紧翘浑圆的雪臀上打了一下,声音虽大,力道却不甚重。
  萧雪婷被打得一声娇吟,玉腿一软,只觉公羊猛的手打了之后没离开那儿,火热的掌心熨着臀腿之间,还缓缓运上内力,火热地熬烫着她结实的雪臀,那处被火热的一烫,敏感的刺激滋味登时涌上心头,加上又靠迎幽谷密处,这一下力道直透,彷佛从里头又湿了出来;萧雪婷虽知这多半又是玫瑰妖姬传授的手段,可肉在砧上,却只能甜蜜地等待他的攻势。
  “好姐姐……猛弟弟要处罚你……”听公羊猛的声音轻薄火热地在耳边响起,感觉他的手不住在自己周身游走,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各个敏感的地带,萧雪婷的娇躯原已给公羊猛疼爱过不知多少回,哪还有敏感处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给这样一逗登时情迷意乱,只知在公羊猛的怀中娇噫呻吟,在他的协助下主动宽衣解带起来,连同公羊猛的衣服也一并遭殃,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裳已尽褪了下来;身无片缕的萧雪婷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体内强烈的需要正渴待着他的满足。
  “欺负猛儿的姐姐……你跪在这儿……猛弟弟要……要好好干你……”
  “哎……这么大白天的……猛弟弟你……啊……嗯……雪婷……雪婷跪着就是……你……你好好重罚雪婷……“象征性地口头拒却一声,萧雪婷娇媚地四肢屈跪到衣衫之上,娇羞依顺地翘起了浑圆的雪臀,一双玉腿微微分开,好让公羊猛饱览臀瓣中的火热春光,幽谷之中早是泉水潺潺,连菊穴似都感染了那火热;她回眸一飘媚眼,无比的媚惑意味尽在眉目之间,”猛弟弟……猛相公……雪婷……雪婷认罚……嗯……你……你要罚姐姐哪儿?姐姐里头已经……已经很湿了……就算后庭……也很想被罚呢……“
  给萧雪婷风情万种地飘了一眼,公羊猛不由心跳加速,胯下肉棒早已硬挺难忍,但他可不能这么快便翻身上马,还得给萧雪婷一点煎熬才成。公羊猛跪到了萧雪婷身后,上身微微前俯,双手滑过萧雪婷汗湿的纤腰,探上了坚挺的美峰,一边一个搓揉抚爱,逗得心中渴求已极的萧雪婷媚声连连,雪臀在他怀中不住扭动,扭摇之间只觉腿股不住被肉棒灼烫,说不出的诱人风情。
  但公羊猛却没有立即插入,只是口舌在萧雪婷耳后颈边一阵吮啜,挑发萧雪婷已是贲张难耐的情欲,双手一阵把玩之后,向前滑到了萧雪婷颈上,将她火红的脸蛋儿抬起,只见眼前正是两座新坟,萧雪婷正不知他打算何为时,便听得公羊猛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姐姐……”
  “嗯……猛弟弟……罚姐姐吧……姐姐的身子……正等着呢……”
  “别那么急……”公羊猛嘿嘿一笑,声音像极了淫贼得意忘形时的笑声,
  “猛弟弟不但要罚姐姐挨棒子……还要公开地罚……姐姐你看……师父和三哥……都在看着呢……猛弟弟要在师父和三哥眼下……好好地处罚姐姐一顿……让师父看到猛儿身为淫贼的成果……姐姐别担心……他们只看……不动手的……“
  “你……你坏……猛弟弟好坏……哎……”知道公羊猛的想法,萧雪婷登时脸红;没想到他当真想让自己床笫间的淫姿浪态给别人看到,若非先前她便与风姿吟一同在床上和公羊猛好过,怕根本受不了呢!
  虽说有过经验,公羊刚又已是死后英灵,杜明岩甚至连面自己都没见过,但想到有这么多男人看着自己在公羊猛胯下淫浪承欢,羞也羞死人了,可胸中却又有一丝火辣的快感。
  事已至此,又哪有反抗的份儿?随着公羊猛吻吮更炽,萧雪婷只觉娇羞之屮,欲火又熊熊焚烫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娇呼出声,“猛弟弟……猛相公就……就这样处罚姐姐……处罚雪婷。哎……三哥……还……还有师父……你们看着……啊……看着雪婷挨罚……被相公罚得……罚得好爽……好舒服……”
  在萧雪婷媚惑的呻吟娇喘当中,公羊猛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声低吼,“师父……三哥……好好看着,猛儿表演给你们看着呢!”随即肉棒一挺,已攻入了萧雪婷汁光泛滥的幽谷当中,火热的满足感混着紧密吸啜的感觉,让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满足的喘息,公羊猛登时大开大阖地抽送起来。
  他攻得勇猛,萧雪婷的幽谷深处又正饥渴的等待着他,两人一拍即合,交合处立时便响起了迷人的声响。
  彷佛想在被众女瓜分公羊猛之前享受那独占的滋味,萧雪婷迎合得分外落力,纵情地前后挺送,迎合着公羊猛的攻势,娇躯不住地摆动扭摇,口中娇吟连连,动作之中一双撩人美峰更是不住晃动弹跳着,惹得公羊猛欲火大起,一手已伸前扣住美峰不住捏揉搓抚,逗得萧雪婷汗如雨下,峰顶乳蕾更是饱胀硬挺,似是随时都要绽放。
  羊猛另一手不住在萧雪婷浑圆的臀线上作文章,还不时偷袭菊穴口处,将萧雪婷不住狂涌的蜜泉涂抹上去,时扣时勾,逗得萧雪婷想镇定都镇定不下来,在公羊猛身下娇媚甜蜜地扭摇挺送玉体,全盘沉醉于情迷蜜爱之中。
  见萧雪婷如此享受,公羊猛自然不能放松,不只双手齐出、口舌动作,肉棒更没一刻得闲,时而深抵花心,挑磨勾刺着那情欲之源;时而浅抽谷口,厮磨之间逗得萧雪婷扭臀不依,左右旋磨挤压抽送的动作更是少不了,淫得萧雪婷俏脸晕红、吐气如兰,娇喘连连中不住挺动迎合,整个人似从水里爬出来一般,再没一寸干处。
  强烈的兴奋使她娇躯颤抖不已,幽谷之中春泉直冒,被肉棒顶的花心都要开了,红艳欲滴的樱唇频频吐出与此情此景再配合不过的甜言呓语,在在告诉着公羊猛她的畅美快活,那打从心底发出的真情告白,使得公羊猛威猛愈甚,肉体如胶似漆,结合得亲密已极,正如字面所说的抵死缠绵,强烈的快美舒爽将两人身心整个浸满没顶。
  被公羊猛淫得痛快已极,加上心心念念着两个英灵火辣监视的目光,羞喜之中的萧雪婷更是不济,就在公羊猛的强攻猛打之中,她痛快地弃兵曳甲,快活地投降了,潮泄的阴精快乐地洒了出来,泡得公羊猛几乎也有了放松精关的冲动;他咬紧牙关,忍住泄意,一面运功汲取萧雪婷泄出的阴精,吸得她又是一阵娇吟,一面双手捏揉抚搓,逗得刚泄身的萧雪婷又是一阵婉转娇啼。
  “哎……好弟弟……好相公……雪婷……雪婷泄了……泄得好舒服……你……哎……你也射给雪婷吧……“
  “还不成呢!”缓缓地、充满依恋地退了出来,公羊猛轻咬着萧雪婷红透的小耳,声音虽轻,却是一点不肯漏,“现在……相公要干雪婷的后面了……雪婷准备着……菊花绽开来吧……”
  “是……哎……相公……进……进来吧……”泄得魂飞天外,却没想到公羊猛竟还能撑着不射,萧雪婷本以为是自己不够诱人,不够让公羊猛舒服,本来还真有些自怨自艾,可现在听公羊猛这么说,芳心不由释然;若是公羊猛想再走走自己的旱道,也难怪他要撑着硬挺下去。
  虽说已泄得手足酥软,可想到后庭菊花就要再次在公羊猛的占有下绽放,知道自己比方家姐妹,甚至是风姿吟还多一处可以让公羊猛舒服的所在,萧雪婷芳心喜意盎然。
  她勉力拱腰挺臀,奋力玉腿大开,的她只能靠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手已滑到股间,纤指沾着才刚从幽谷中泄出的重重淫泉,抹到了菊穴口处;虽说才只指头进去,娇躯已不由发颤,针接下来的滋味,萧雪婷真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这段日子公羊猛虽也偶行旱道,可总也有些节制,深怕弄瘫了自己第二天处理不好事,现在敢让菊花绽放,多半是为了风姿吟等人将至,打算先行痛快发泄一回。
  “嗯……雪婷好乖……加点油……相公等着你……”见萧雪婷虽已泄得娇躯乏力,却仍纤指轻游,主动将紧窄的后庭处抚摩酥软,那渴待献身,又娇媚又可怜的样儿,真是令人怜爱已极。
  公羊猛没有出手帮她,只是大手轻轻抚着结实紧翘的雪臀,不住在臀沟处抚玩着,偶尔也伸指在微带红肿的幽谷口处勾挑几下;这可辛苦了萧雪婷,当公羊猛大手光临之时,她的前后两穴同时受袭,强烈的滋味真不足为外人道,娇躯情不自禁地发颤,偏偏公羊猛的话儿对她产生了极大的鼓舞,令她无法自拔地继续动作,菊穴愈渐酥软,娇躯颤抖难休,一切只为了让公羊猛更加满意一些。
  “嗯……好姐姐……猛弟弟来了……”眼看着萧雪婷的动作愈来愈缓,娇躯颤抖难休,知道萧雪婷的控制已到了极限,再也没法自行拨弄了,公羊猛体贴地牵过了她的手,整个人覆到萧雪婷背上,在萧雪婷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他的感谢,“妤姐姐……猛儿谢谢你……猛儿这……这就来了……”
  “哎……猛弟弟……啊……相公……你……哎……”虽说已不是头一回行此旱道,过往也已将菊穴玩得尽量柔软;虽说公羊猛的肉棒上头沾满了萧雪婷溢出肌蜜汁,湿润柔滑,但菊穴终非正道,当公羊猛进入之时,撑开般的痛楚仍令萧雪婷不由放声呻吟,妩媚哀怨地娇啼出声,可她也知道那痛楚是菊花开放的必经过程,尤其这回她虽才刚泄过。
  可纤指锲而不舍的动作,已勾得春心荡漾,非只菊穴渴待,连才刚爽过的幽谷深处,不住涌出的渴望都盖过了方才的满足。公羊猛肉棒才入,菊穴已缠绵温地缠紧了他,幽谷之中更是泉水潺潺一发不可收拾,那巨大的快感混在巨大的痛楚当中,强烈的对比使得萧雪婷身受的滋味更加难以形容。
  她轻轻挺臀,容纳着公羊猛步履蹒跚的进入,“好……好大……哎……好痛……可是……可是又好舒服……好相公……雪婷……雪婷要裂开了……好棒……”
  “唔……雪婷……你这儿……真的好紧……比前面……比前面还紧得多呢……“被紧吸着难以动弹,只是轻轻一挺,都带起萧雪婷似苦似美的哭喊娇吟,公羊猛心知这肛交之法对萧雪婷虽是痛快,同时也是一种折磨,动作不由放得更轻更慢,同时手指头也不忘照顾那空虚的幽谷,”好姐姐……你后面在爽,前面也缩起来了……紧吸着猛儿的指头不放……滋味真的好舒服……是不是?“
  “是……啊……是……雪婷……雪婷好舒服……”前后两穴同时被攻入,幽谷的空虚岂是细细的手指头所能满足?后庭承受的插入又如此巨大粗壮,萧雪婷又痛又是快乐,不由自主地扭摆旋摇,哭叫之间汗水泪珠不住喷洒,股间更是汁液喷溅,不只身下的衣裳,连旁边的地上和两座眼前的坟茔都无法幸免于难。
  偏偏愈是动作,后庭处痛楚与欢快同样增加,幽谷当中更是充满了饥渴的感觉,萧雪婷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娇躯忍不住缩紧,将侵入的部分紧紧啜吸不放,尤其侵入后庭处的肉棒,此刻已是尽根而入,前端也不知顶到了什么部位,令得萧雪婷有种想把体内的东西全盘泄吐而出的冲动,却又泄不出来。
  娇声哭叫之间,前后两穴同时紧收,只觉侵入体内的肉棒充满了肉欲的火热,感染的她身心也尽被那快意占满了,哭叫间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喊了些什么东西。
  本来公羊猛也是爽到快要射了,现在给萧雪婷那火热窄紧的菊穴啜吸紧收,箍得肉棒动弹不得,那种舒爽感直袭背心,令得公羊猛一阵哆嗦;他搂紧了身下正自婉转娇啼的萧雪婷,声音里头充满了将要发泄的感觉,“好……好姐姐……
  猛儿要……要射给你了……好好接着……唔……爽啊……“
  “啊……好棒……痛……可是……啊……好美……”感觉强劲的冲击打到菊穴里头,无比痛快的滋味殛得萧雪婷快乐的欢叫出声,娇躯紧缩到了极限,不只菊穴尽放,连幽谷里头也快乐地泄了一滩。
  用尽了体力的她终于软绵绵地瘫了下来,给背后的公羊猛一压,整个人登时卧到了沾满淫精秽渍的衣上,却是好半晌都无法动弹,只能感受着背上公羊猛的呼吸。这样亲密的接触,好舒服……
  好生喘息了一会,萧雪婷这才柔媚娇怯地哀吟一声,“嗯……相公……雪婷……哎……”
  “压痛了吗?抱歉……哎……”想要撑起身子,双手却一时没了力气,公羊猛不由暗叹∶萧雪婷的菊穴虽美,比之幽谷还多加几分紧密细致,抽插起来滋味更增,可也耗力不少,现下自己竟连身子也撑不起来了。
  幸好方才劲射之后,萧雪婷的菊穴已缓缓地把肉棒推了出来,否则光看她这样娇媚无力的呻吟,自己还真想再硬起来,再把萧雪婷奸个死去活来一番哩!
  “好雪婷……你的身子实在……实在太诱人了……吸得猛儿没了力气……只能压着你了……“
  “嗯……相公……”虽说被公羊猛紧压着颇有些喘不过气,身下衣裳即便厚实,感觉不到地上土石,可已经沾满了云雨痕迹,躺在上面真有点儿难受,但被公羊猛搂着,温柔的滋味便胜过了一切。萧雪婷口中娇滴滴地埋怨着,心里却真想继续被压着呢!“没……没关系的毕竟……毕竟雪婷已经……已经决定……要继续……继续被相公压着……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了……相公……“
  “还真是情意绵绵呢!好幸福……的感觉啊……”
  听到旁边第三人的声音,公羊猛可真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若非萧雪婷方才泄得太舒服,此刻又被公羊猛压得没了力气,只怕也要弹起身子了。
  “不用担心……”在两人身后数丈之处,风姿吟正自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箸只抓个正着的野鸳鸯,她身后的方家姐妹脸儿都红透了,连向来最喜打趣公羊猛的方语纤都不敢说话;尤其当她们看到地上的萧雪婷娇躯赤裸、玉腿大阙,一副刚刚被宠幸过的媚态,股间不只幽谷,连菊穴口处都不住外吐着白液,显然是菊花刚刚失陷,更羞得连脸都抬不起来了,只剩下风姿吟还能侃侃而谈,“走到半路就听到你们的声音,倚蝶和梅姐姐在下面帮你们把风,只有我们敢上来看……”
  “这……这个……”
  “哎……还不把雪婷妹妹扶起来?你这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要着凉了可不好……”往萧雪婷身下看了看,知道那衣裳在重新浆洗过之前是别想再穿了;风姿吟皱了皱眉,连忙递过了衣裳,“猛儿你啊……随时随地都想做……怎么也不想想后续怎生收拾?雪婷若受凉……看师父怎么罚你?”
  “对……对不起啦……”
  好不容易帮着娇躯酥软、犹然乏力的萧雪婷穿好了衣裳,眼见连坟头之上也满了淫渍斑斑,公羊猛甚至不敢开口;倒是风姿吟颇为自在,反正杜明岩原就是淫贼,公羊刚嘛……也好不到那儿去,坟前弄成这样,说不定还真遂了他们心意。
  想到当日自己在杜明岩坟前被公羊猛玩弄的种种情态,彷佛就在昨日,风姿吟脸儿一红,竟狠狠地搂了公羊猛一把,看得身后的方家姐妹一边咋舌一边自怨∶怎么自己就忘了钻进公羊猛怀中撒娇一番呢?这般好的机会,竟给风姿吟拿了去,看她这般大方,以后要和她在公羊猛的床上争宠,可不大容易呢!
  “在姿吟面前做这个……也不知道收敛点……猛儿你啊……真是……”
  本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风姿吟既然没开口大骂,方家姐妹也是一副欲语还羞的媚模样,公羊猛不由色心又动,早把畏羞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搂过了风姿吟,牵过了萧雪婷的纤手,对着方家姐妹一招手,人已经往下山路上走了下去,“若猛儿知道收敛,到时候怨怪猛儿的……可就换美女师父你了……你们也不知道,雪婷是吃了多大的苦头,才舒服成这样的……等猛儿一人一晚,帮你们把菊花都开了,你们就知道那滋味……”
  “那……你可要加油了……”给公羊猛搂在怀中,风姿吟脸上一红。此事她虽早就知道,既然把自己和公羊猛的事告诉了她们,早晚要在她们眼前被公羊猛轻薄,却没想到这么快便得面临。
  不过既落到了他怀里,风姿吟自知没有逃掉的机会,反而主动送了个香吻上去,“接下来……我们都是猛儿你的女人……等着被你开了菊花……不被你弄得服服贴贴,可不会饶了你的……”
  “既是如此,还等什么?”见风姿吟如此婉转娇痴,公羊猛不由大喜;他一把搂过了萧雪婷,走向方家姐妹,“我们回山庄去……猛儿边吃晚饭,边好好安慰你们……谁都逃不掉,知道吗?”
  本还以为晚饭后才会有节目,没想到现在听来,公羊猛连晚饭都不打算饶过她们,方家姐妹虽是畏羞,但方才看到公羊猛与萧雪婷甜蜜无比的一场云雨欢合,芳心早就动了,脚步忍不住跟上了公羊猛,却听得他低声细语,“美女师父放心……下面最先盖好的几间房舍,最重要的就是猛儿特制的刑房……今晚要让美女师父头一个享用……妍儿纤儿……你们也来帮忙……让师父尝尝滋味……”
  “是……这当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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